第三章 初遇許致東

第三章 初遇許致東

婆婆再難相處,有一個好老公,又算什麼呢。許致東當然不算好老公,整天出點緋聞不說,也很難相處,雖然結婚之前她就知道,這種公子哥,大多是被寵壞。她很難知道他的心意,明明這會兒好好的,轉個身他就能變樣,後來她就漸漸不去揣摩他的心意。剛認識許致東的時候他並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她跟許致東結婚,有點戲劇性的色彩。

她大學剛畢業那會兒,在一家三甲醫院當護士,她有男朋友劉學明,也是這個醫院的醫生。她跟他從學校就認識,後來又在同一個醫院。華曼珠是一個傳統的女孩子,她覺得他們以後是一定會結婚的。誰知命運兜兜轉轉,把他和許致東拉在了一起。

許致東平時不會去那些普通醫院的,他們家裏看病有指定的軍醫院,再不然他平時也一般去那些貴族醫院。所謂的貴族醫院是本地人對當地高費用的幾所甲等醫院的說法。這也是結婚後她才知道。

那天許致東去他們醫院旁邊一個工地,不小心被鐵釘扎了一下,跟在旁邊的人大驚小怪打了120。華曼珠是急診科的,當時她和劉學明隨車出診。

急診科輸液的人手緊巴巴的,現在每一個醫院的護理缺口都很大,畢業生找份工作卻比登天還難,真不懂現在的社會怎麼是這樣的現象。華曼珠覺得有些人就愛折騰,扎個釘子也需要打120,當下疑惑地問道:“就只這一個傷口嗎?沒有別嗎?”

許致東不高興了,一個小護士,說話用這種口氣。其實本來他也是覺得沒事,小傷口,隨行的人卻大驚小怪,此時他覺得有點下不了台,說道:“小姐,我這雖然不是什麼大傷,但是萬一感染也是很嚴重的。”

華曼珠沒說話,戴着口罩的臉看不清是什麼表情,兩隻大眼睛低垂着,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一樣撲閃撲閃,她正拿了酒精在給他消毒,因為鐵釘生鏽,所以棉簽在傷口上多逗留了一下。

許致東疼得受不了了:“哎,輕點輕點,故意的是吧。”

華曼珠眼睛也沒抬一下,說道:“你剛才不是說萬一感染了也是很嚴重的,我是在幫你消毒,忍着點,一個大男人,怕痛么。”

旁邊跟車的劉學明也說:“是呀,先生,不要亂動,要消毒到位才不會感染。”

許致東盯着她的胸牌看了一會,眼裏的目光漸漸暗沉下去,過了好一會兒,才又說道,“華曼珠,你一個小姑娘,說話怎麼這麼不客氣,不怕遭人投訴。”

華曼珠藏在口罩里悶悶的聲音傳過來:“要投訴儘管投訴,你一個大男人心眼這麼小。”華曼珠也不知道站在他旁邊的是什麼人,只見她說完后,所有的人的表情都有些不自在。看他的陣勢,莫不是這群人的頭頭吧,可他還這麼年輕,於是放軟語氣又說:“我是在做我份內的事,做完後有什麼意見你再去投訴吧。”

劉學明怕出麻煩,說:“已經幫您消毒好了,我們可以回醫院了,您是要躺在擔架上呢,還是自己坐在座位上。”旁邊的人似笑又不能笑出來的樣子。

許致東覺得很惱怒,對身邊的司機說:“去開我的車來。”又對醫院一行人說:“我坐自己的車,你們放心,出車費用我還是會照付的。”指着華曼珠說:“小護士跟在我旁邊。”

劉學明聽他們話來來去去有**味,怕出什麼事,忙說:“這樣恐怕不太好吧,我是醫生,要不我跟在您身邊吧。”

許致東面無表情,瞟了他一眼,“怎麼不好了,你跟過來有什麼用,剛才清理傷口的時候都是護士清理的。”言下之意是他一無用處。

劉學明本也是心高氣傲的人,被說得臉都紅了,無奈卻也沒有辦法。

沒有大傷,許致東卻堅持要住院,華曼珠叫人去辦住院手續時,許致東又反悔了。原因是住院部離急診太遠了,不方便。

華曼珠第一次見到這種人,真想丟下他不管,可是病人是她接回來的,她不能甩手走人,“先生,住院的話,您就不用跑來跑去了,我們住院部的護士會過去幫您處理的。”

許致東其實不想住院,他指指身下坐着的床位,眼睛直看着她,“華小姐,我就住這裏,這裏不是有床位么。”

華曼珠有點火了,出於職業本能卻也只能忍住,說道:“這裏是給急診病人輸液時用的,人員來回走動,環境沒有住院部好,而且費用也更貴。”

許致東根本聽不到她說的話,堅定地說:“我就要這裏的床位,叫醫生給我開藥吧。”

華曼珠感覺自己受難的日子來臨了。

“華曼珠,九床病人量體溫,你送過去吧。省得我們白跑一趟,一會又叫我們拿回來,還是要你過去。”早上才剛上班,一起上班的護士把就把托盤遞給華曼珠。

華曼珠才剛坐在操作台上,後面準備輸液的病人已經在排隊了,“今天不是我負責床位區,要不你就說我沒上班吧。”

那護士顯然很不滿,聲音都提上去,“人家把你的值班表都抄走了。”

華曼珠抬眼吃驚地說:“誰給他的呀?”

那護士只看着她說:“不知道,好像都不是我們給的,人家跟護士長要的。”

旁邊另一護士湊過來,是她的好朋友小蘇,悄聲對華曼珠說:“哎,你說他是不是想追你呀,整天指名道姓的。”

華曼珠綳起臉,看着她說:“去,你第一天當護士呀,又不是沒碰過這種人。”

小蘇笑了一笑說:“你們家劉學明知道了吃不吃醋呀。”

華曼珠不說話,端起托盤走了。

許致東原是躺在床上看對面牆上的電視正在播新聞,看到她過來,正了正身體,看了看她,清了清嗓子。

華曼珠瞟了他一眼,卻沒見他發出聲音,像是想要認錯的小孩又不好意思開口。原本想發火的,卻又忍住了,看他身上的衣服好像和昨天不一樣,沒見到有人送東西給他,於是說道,“先生,您的腳不能下水的,容易感染。”

許致東轉過臉看着他說道:“你怎麼知道我下水了。”

華曼珠走到跟前,從托盤裏拿出一支體溫計,甩了幾下,遞給他,說道:“看你換了衣服,不洗澡換什麼衣服,洗澡不就要下水了嗎?”

許致東伸手接過體溫計,很得意地說:“在家睡比在這兒睡可強多了,還可以洗個澡。”

華曼珠似鄙夷地瞟了他一眼,說:“那你還買床位幹嗎?浪費資源。”

許致東見她生起氣的時候,小嘴有點嘟嘟的,跟小孩一樣,說道:“你們醫院病人又不多,空着也是空着,反正我照樣付錢呢。”

華曼珠不想理他,轉過去收拾背後的床位,這個觀察室是三個床位的,一個是空的,另一個病人早上剛剛輸完液退了床位,嘟囔了一句,“像你們這種公子哥。”

誰知許致東的耳朵很尖,聽到了有點不高興,“你怎麼知道我是公子哥,我臉上又沒寫字。”

華曼珠轉過來,認真地用手指指在他的臉上一字一句的:“有呀,上面寫着公子哥。”還故意把“公子哥”三個字的音拖着老長。隨即看到許致東只盯着自己看,才發覺自己有點失態。

許致東第一次看到華曼珠這副俏皮的樣子,只因為他是一點小傷入院,他覺得華曼珠挺不待見她,難得看到她露出一點的笑臉。她可能才剛上班,口罩還來不及戴上,感覺到她說話吐氣如蘭,吹在他的臉上,就像吹在他的心裏一樣痒痒的,伸手不自覺抓住她的手。

華曼珠使勁甩都甩不開,被他盯着自己的臉都紅了起來,一着急,只得叫他把體溫計拿出來。

許致東很聽話地把體溫計拿了出遞給她。

華曼珠趁機把手拿了回來,趁他拿體溫計時把口罩帶了起來,瞬間恢復原來的神態,接過體溫計,借光看了一下,轉頭問他,“有點低燒,是不是昨天碰到水了。”

許致東感覺她說得很認真,好像是挺嚴重的事情,說:“我聽人說包着保鮮膜就不會進水,我沒感覺不舒服啊,看我的精神多好呀。”多不容易呀,大半夜的讓司機去買保鮮膜。

華曼珠一隻手拿着鑷子,正在幫他檢查傷口,“表面的紗布都是濕的,可能是進水了。一會我再過來幫你換一下藥,你叫醫生再幫你開一些消炎藥吧。”

今天坐急診的又是劉學明,早上門診一開,急診的就比較輕閑了,一個病人都沒有,都掛專家號去了。

華曼珠手上拿着許致東的病歷,說:“九床的病人傷口有點發炎,過去幫他看一下吧。”

劉學明本來看到她走進來很高興,聽她說九床的病人立馬就變了臉:“九床,是那個被釘子扎的嗎?有事沒事總愛找你,是不是有毛病。”

華曼珠聽他這樣說覺得不太好,說道:“人家是病人,你吃什麼醋。”

劉學明聽她有點維護着他,有點不高興:“他又不是小孩子,非得要你去伺候,醫院又不是只有他一個病人。”

華曼珠一聽也火了:“那是我的工作,什麼伺候不伺候的,我做的都是份內的事情,你作為一個專科的醫生,說這種話真是很失水準。”

劉學明見她生氣,上班期間也不好大聲爭辯,於是語氣軟了下來:“前兩天我看他脾氣大,怕不好伺候,我怕你受他的氣,好了,不說了,是我不好。走吧。”

華曼珠把病歷塞給他,自己回護士站去了。

劉學明又開了一些葯,需要掛瓶消炎。

華曼珠覺得許致東雖然愛纏着她,但也挺可憐的,這麼多天也沒個人陪他來醫院,輸液的時候也沒人幫他看着,出於職業本能,自己只能經常照看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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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深處說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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