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血案
在說林楓，整個人已經走出了軒劍山莊的內層，正準備朝着外面走去，突兀的，在林楓的正前方，一名老太婆站在不遠處，她一身佝僂的身材，她的身子很瘦，彷彿清風都可以將她的身子骨吹走一般。這老太婆咳嗽了一聲，驟然間抬起頭來，朝着林楓打量而去，一雙充滿厭惡的眼神看了林楓一眼。
林楓的腳步也是停了來，他怔怔的看了一眼老頭婆，感覺上，這老太婆很不簡單，頓了一會兒，他開口道：“請讓開路？”
老太婆道：“為何要我讓開路在”
林楓不假思索道：“因為我要回去”。
老太婆面色不變，沙啞的開口道：“這裏，倒是個好地方，聽說你要想留下幾天”
林楓道：“我要留下，這是誰說的……”
老太婆道：“我說的。”
林楓微微皺眉，這地方好是好，但我卻不想留下來老太婆繼續道：“你是嫌棄這裏，還是這裏嫌棄你”
林楓沒有在言語，他已經明白，這老太婆是要將他留在這裏，所以他沒有在說話，也沒有必要接着開口說。
你是不是在猜我心裏是怎麼想的，老太婆的臉上露出一絲狡黠。
她的雙眼已經眯成了一道線，似是上下打量着林楓。
有用嗎？這會改變你的主意嗎？
林楓微微一笑，站在原地沒有用動，因為他明白，老太婆是不會輕易的放他離去的。
這老太婆他不知道是誰，但卻知道這老太婆肯定和軒劍山莊有聯繫，否則也不會如此的擋住自己的去路。
既然擋住了自己的去路，那麼林楓也不會退縮。
老太婆乾乾的笑了兩聲，她雖然年老，但也看出了林楓必定不是普通人，若是普通人，早已經見了自己就跑。
留下一條手臂，我放你離開，老太婆的笑容很殘酷。
這個，我做不到，手臂是父母賜予，我無權割下，若是想要，那得問問我生生父母。
哦，原來如此，那你生生父母現在何處，老太婆沒有急着動手，而是饒有興趣的問着林楓在底下，九泉之下，就怕您不敢去問，林楓笑着道。
呵呵，年輕人倒是會說笑話，那老太婆臉上充滿着獰笑，她咳嗽的揮了揮手臂。
驀然間，兩道銀針從的手袖中飛出，毒蛇般的銀絲纏繞着銀針上，朝着林楓攻擊而去。
她用暗器的手法十分奇特，而且歹毒無比。
對於林楓來說，面對着暗器，他可以說是行家，不然又豈會活到今天。
他身子突然溜溜的一轉，好像從袖口處摸出了什麼一般，而後朝着遠處射去。
只能得一聲叮響，銀針也是突然不見了。
老太婆怔怔的看了這一幕，那雙雞爪的手也是僵硬起來，臉上更是佈滿了驚恐之色，她在恐懼。
林楓負手而立，站在原地，微笑道：“您還有什麼寶物，沒有扔出來，憋在袖口着實有些麻煩，不如扔出來，讓我見識見識您的厲害”
老太婆死死的盯着林楓，驚恐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林楓道：“我姓林，叫林楓，林是樹林的林，楓是楓葉的楓”。
林楓，劍客……劍客林楓，老太婆的瞳孔驟然間一縮。
老太婆知道自己這次是撞上釘板了，她什麼話都沒有說，身體凌空翻起，掠出三四丈遠。
誰知她的身子剛剛落下，就發現林楓已經站在不遠處含笑的看着她。
老太婆嘆了口氣，道：“好，好輕功”。
看來你比我這把老骨頭要強多了。
一句話還未說完，她的雙爪突然朝着林楓攻擊，一連便是三招。
她的招式，同她的暗器一般，奇特無比。
但林楓對於這老太婆的殺招，只有笑笑而已，因為他本身來到這裏便是為了查案，而不是殺人，所以，他沒有拔劍，因為他的劍一旦拔出，那是需要見血的。
見招拆招，雖然她的功法詭異無比，但林楓好像都有相對應的剋制功法。
他出手很簡單，並不奇怪，更不是詭異，但卻很快，快的讓人感到不可思議，劍客，使用的劍不僅僅很快，他們的身法，他們的招式同樣也是無比的快。
真正的劍客，即使是不拔出劍，但是他們已經達到了某種匪夷所思的境界，這種境界，不可高攀，心中有劍，心中有招，心隨意動，無招勝有招。
這便是劍客，一名真正能夠稱得上快的劍客。
而林楓便是這樣一名劍客。
老太婆剛剛攻擊，就覺得有種東西像是在他的脈門上輕輕一劃，然後她的一雙手就這般的垂了下去。
再也抬不上來，她只感覺雙臂間傳來一股股酸痛。
林楓依舊站在原地，他沒有動，他笑了，而且笑得比剛才要開心很多。
老太婆長長的嘆了口氣，道：“你功夫如此之高，為什麼偏偏要和我老太婆作對？”
林楓一聽，先是一怔，而後搖頭道：“和你作對，這又是什麼道理，我沒有和你作對？”
老太婆道：“那你又想怎麼辦？”
只不過是想請你喝兩杯酒而已，林楓淡淡的開口道。
老太婆一陣錯愕，道：“請我喝酒？”
林楓道：“難得我請喝酒，這樣的機會着實不多。”
老太婆咬了咬牙，開口道：“去哪裏？”
軒劍山莊的對門酒館，那酒館不錯。
那你可知道我是誰，老太婆怔了怔，笑着看着林楓。
呵呵，我自然知曉，若是不知，又怎麼會無端請你喝酒，若是不知，你如今已經成為我劍下亡魂……
額，果然不愧是劍客——林楓。
看人，看事，很准，老太婆讚許的看了一眼林楓。
多謝，林楓並不多言，逕自朝着軒劍山莊的門外走去。
那老太婆也是再次佝僂起來，跟在林楓的身後。
……
時間不長，兩道人影走出了軒劍山莊，深夜，這處酒樓里只剩下林楓和那老太婆。
你找我來，所謂何事，你請我喝酒又是何意，老太婆一連問出心中的兩個疑問。
微微一頓，林楓道：“先喝酒吧！有事可以慢慢說，也可以慢慢等的，這酒可是不能等的”。
老太婆眯着眼睛，深深的看了一眼林楓，而後將這酒喝入了口中。
林楓也拿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這酒，在這冬日裏，倒是給人帶來一絲絲的暖意。
老太婆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怔怔的看了林楓，看到眼前的男子，她突然覺得，這男子她不了解，更不懂。
酒過半盞，林楓方才開口道：“您喝好了沒有，他的臉上始終掛着一幅笑容，好似任何事情都不能改變他的笑容。”
恩，已經喝了差不多，老太婆點了點頭。
哦，那對這酒感覺如此，林楓繼續問道。
還不錯，老太婆如實的回答道。
您是不錯了，不過有人卻還在忍受着饑寒，不如我們請他們出來吃吃飯吧！
說著林楓拿起五根筷子，朝着遠處的黑暗處射去三根，另外兩根朝着房樑上飛去，幾位，天寒地凍，我看你們看的也應該看夠了，不如出來吃吃酒吧！
驀然間，房樑上跳將下兩道黑色身影。
而那黑暗中也是突兀的走出三道身影。
這五道身影的出現，讓得那原本喝酒的老太婆也是面色微微一變，屠戶丁老九、道士言行出、雙刀陳大倌、紅槍薛仁義、豹子馬三郎、你們怎麼在這裏，老太婆一一的報出這五人的名字，臉上說不出的震驚。
微微錯愕，此時的老太婆完全懵住了，她看了一眼林楓，道：“能告訴我，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你真的想聽，林楓輕泯着酒杯，淡淡的開口道。
這個自然，這些人統統在此地聚集，必然有事，老太婆雖然老，但眼前卻很雪亮，她只一眼便看出這群人的不凡之處，深更半夜來到這裏，怕是有所企圖，至於他們圖什麼？老太婆便一點都不清楚。
所以此刻的她才去問林楓。
你當真想知道這些人是幹什麼的嗎？林楓笑了笑。
當真，老太婆很是嚴肅的點了點頭。
他們幾個一直從軒劍山莊追隨我們到這裏，確切的說，我也不知道他們進庄幹嘛！林楓肯定的點了點頭。
這老太婆一聽，面色微微一變，眯着眼睛，斜着掃了一眼這五位，冷哼哼道：“原來幾位是想在我莊上多逗留些日子，倒是老身眼濁，沒能觀察出幾位行蹤”。
呵呵，銀花姥姥見笑了，我等幾人怕軒劍山莊無人，防守空虛，所以才在暗中保護，倒是沒走其他的意圖，說話的正是言無行，他的一番話說的可謂是冠冕堂皇，無可挑剔。
哼，你這幾人真當我老太婆眼睛花了，看不透你們的把戲，你等不就是想知道我軒劍山莊的地下密室嗎？不過，我奉勸你們一句，我們軒家雖然沒有了天行，但那裏，也不是普通人能夠闖的。
幾人也是連連點頭，若非不是懼怕林楓出手，他們又豈會如此唯唯諾諾。
好了，老夫人，你也少說兩句吧！
今天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你們快些離開吧！倘若有下次，休怪我劍下無情，林楓神情冷漠看了一眼五人。
這五人連連點頭，依次的朝着外面走去。
看到這幾人緩緩的離去，老太婆的臉上也是難得的露出一絲笑容，道：“這次，還是要謝謝你！”
謝我，謝什麼呢？林楓饒有興趣的看着老太婆。
謝什麼，你心中早已經知道，老太婆眼光中迸發著一絲光芒。
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來軒劍山莊究竟有什麼目的，老太婆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起來。
目的，嘿嘿，我若是說無事，想必你也不會相信，但這次，確實是有一件事情，而這件事情很重要，林楓的臉上也是帶着一絲嚴肅之色。
你說吧！我知道你來到軒劍山莊不會似他們這般的想要進入地下密室。
哦，這麼確定，林楓點了點頭，沉吟一會，然後緩緩的開口道：“這次，我是想來調查軒庄天行和軒衣人。”
哦，老太婆的眼中明顯的閃過一絲失落，道：“那你查到了什麼沒有。”
沒有，所以我才找出你，因為您是軒莊主的母親，想必對於他的一言一行也是有所了解，或許這樣對您並不尊重，但為了武林的公義，這件事情必須要查個水落石出，林楓很是肯定，她明白，讓軒莊主的母親去述說這段回憶，必定是一件極難的事情，因為這種感覺，這種回憶，是痛在心中的。
老太婆慘白的一笑，道：“他是為了一件東西而死的，這件東西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林楓道：“什麼東西”
老太婆道：“武林中人人都想要得到，也是一件害人的東西”
林楓笑着道：“你說的是那件東西嗎？”
老太婆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道：“你知道那件東西，就行了……”
林楓點了點頭，而後深深的呼了口氣，道：“軒莊主生前可否招惹上什麼仇家”
這個我不曾知道，若是你想要了解更多，那麼倒可以去燕都的來福客棧看看，在那一夜裏，天行死了，易曉天瘋了，還有其他人也都被殺害了。
來福客棧，我知道了，林楓點了點頭，他明白想要從老人的口中問出更多的話，已經是很難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