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花魁蝶舞
今天的陽光溫暖和煦,照在人身上暖暖的,懶洋洋的很舒服,夏如煙和白雪走在聖約翰學院的石子路上,和形形**穿戴不一的教師,學生迎面走來,相背而去。
興許是走累了兩個年輕的姑娘坐在樹下的椅子上,聊着心事,講着笑話,時而捧腹大笑,時而低頭竊語,經過的路人投來注視的目光,暗自驚嘆眼前的一切多麼美好。
夏如煙拉着白雪的手來到聖約翰教堂門口,此時裏面一對新人正在舉辦婚禮,新郎一身整齊的燕尾服西裝革履,新娘則一襲低胸白紗裙。
教父站在他們面前念禱告詞:“現在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接吻。”畫面十分幸福美好,夏如煙和白雪趴在門口看的出神,彷彿自己就是那位幸福的新娘子。
在新郎和新娘接吻的時候夏如煙雙手緊握放在胸前做禱告,白雪看到了也學她,之後白雪追問:“如煙你到底許了什麼願望。”夏如煙偷偷一笑不告訴她。
白雪追着她說:“你告訴我嘛,我把我的告訴你好不好?”
和白雪分道揚鑣,從學院回來,夏如煙不知不覺的來到督軍府門口,她也許是想見見蘇皓辰吧,上次蘇皓辰救了她,她還沒來得及當面感謝。
夏如煙不知什麼時候如此迫切渴望見到蘇皓辰,她經常會想起他,想起他就忍不住開心的想笑,她滿心的小心思在門外躊躇很久,還是沒有勇氣去找他,最終她決定原路返回。
“如煙,你是來找我的嗎?”夏如煙停下腳步,是蘇皓辰的聲音。
夏如煙欣喜的轉過頭看到蘇皓辰,心裏十分開心,見到他就很高興了,“嗯,謝謝你上次救了我,我,我想。。。。。。”
夏如煙支支吾吾的她還沒想好該怎麼樣感謝他,就猝不及防的在街口遇到了。
蘇皓辰饒有興趣的走上前說:“嗯?你想?”
“我,我,我好像很想你。”夏如煙不知道為什麼會說出我想你這句話,上次一別蘇皓辰像是刻在她的腦子裏,思之如狂,念之不往,揮之不去,觸之不急,她想他,想見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他。
陽春三月天,懷春少女的春心懵懂,想要把他留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時時刻刻捧在心尖。
夏如煙說完,低着頭,臉已經紅到耳朵根後面,她此刻想着要是地上有個地洞她恨不得馬上鑽進去,她怎麼能這樣的大膽,這樣不顧女子該有的三從四德,如此直言不諱的對一個男子表白,她身為一個進步女學生,第一次體會到不守倫理綱常的後果,着實很尷尬啊。
蘇皓辰看着她可愛害羞的樣子,嘴角牽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夏如煙沒聽到蘇皓辰說話,她偷偷抬頭看了一眼他,發現蘇皓辰一雙火辣辣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她慌忙低頭,對上蘇皓辰熾熱眼眸的那一刻,夏如煙變的更加羞澀,她像是說錯話,做錯事的孩子下一秒轉身就想逃。
蘇皓辰像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似的,其實他早就喜歡夏如煙了,很久很久以前,大概十年前的樣子,時光可以倒回到他們的初次相見的小時候。
他突然拽過她的手緊緊摟在懷裏,夏如煙感到一陣風把自己帶到他溫暖的懷裏,臉貼在他溫暖寬闊的胸膛,夏如煙幸福的笑了。
蘇皓辰抱她在懷裏,一隻手撫上她烏黑髮亮的長發說:“如煙,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我想你,我喜歡你。”
聽到蘇皓辰說我喜歡你的那一刻,夏如煙開心的彷彿擁有了全世界。
不遠處沈凌峰看着遠處的蘇皓辰嘴角一絲冷笑,“給我查查這個女人的來歷,蘇皓辰終於讓我找到你的死穴。”
這天夏府的下人們在來回忙碌着,今天陸老爺和陸夫人要再次光臨,夏老爺和夏夫人交代這次一定要好生招待,該準備的都要準備充沛,這次他們很可能會說到夏如煙和陸少軒的婚事。
夏如煙和蘇皓辰依依分別後,她前腳剛邁出門,後腳小悅就拉着她來到廳堂,只見廳堂里夏老爺,夏夫人,陸老爺,陸夫人都在。
夏如煙禮貌的說:“陸伯父,陸伯母你們來了。
陸老爺陸夫人這次來是專門向夏如煙道歉的,上次陸少軒沒有安全送夏如煙回家,半路還差點讓人欺負,遇到危險,他們知道以後心裏很是愧疚。
陸老爺見夏如煙坐下說:“如煙呀,上次你來做客讓你受委屈了,是少軒的不對,我已經教訓過他了。”
夏夫人也說:“是呀,如煙,你別怪軒兒了,都是我們不好。”夏如煙知道陸伯父和陸伯母是為陸少軒來的,她心想陸少軒闖下的禍卻讓自己的爹娘承擔,真夠不負責任的。
“伯父伯母沒事的,我不生氣,你看我不也沒事嗎?你們不用愧疚的。”夏如煙說完,陸老爺和陸夫人很是欣慰高興地直誇夏如煙是個好孩子。
陸夫人拉着坐下的夏如煙並握着她的手說:“如煙,回頭,我讓少軒跟你道歉。”
夏如煙一笑,忙拒絕的說:“不用了的伯母我真的沒事的。”一聽要再見到那個討人厭的傢伙,她心裏想的是再也不想見他了。
陸少軒幾乎每天都去暖春閣,暖春閣的老鴇子覺着這陸少爺早晚會給蝶舞贖身然後娶回家。
可是陸少軒和蝶舞只是紅顏知己,老鴇子閱人無數也沒看出來,陸少軒裝作風流浪子的模樣,要不是蝶舞執意呆在這裏,他才懶得來這滿是胭脂水粉味道的妓院。
又是一個陽光暖暖,鳥語花香的一天,夏如煙今天心情格外好,她穿了件白色碧羅絲繡花的旗袍衣裙出門,到聖約翰學院上課。
她步履輕盈,裊裊婷婷,左家嬌女,膚如凝脂,傾國傾城走過的一路頻頻有路人回頭,在街上能看到如此美麗曼妙的女子,是人誰能挪開眼睛,而這一切夏如煙早已習以為常了。
來到聖約翰學院門口,她遠遠地看到陸少軒奇迹般的穿了一套整齊的西裝,手裏捧着一束玫瑰花倚在車門口朝遠處走來的夏如煙挑眉。
“給。”陸少軒拿着花看也不看她,側過臉遞給站在自己面前的夏如煙。
“陸少爺今日哪來的雅興,無緣無故送我花,就衝著你這送花的態度,我想沒有哪個姑娘敢收吧?”夏如煙看着他高傲的樣子很不屑的說。
“費什麼話,給你就拿着,不就是沒把你送回家嗎?我以為你是個大度的姑娘,沒想到你還是個愛告狀的小人,就是因為你害我挨了家法。”夏如煙聽他說完感情是不情不願帶着一肚子委屈來的。
“然後呢?”
“我今天是來道歉的,這花你收下了就代表原諒我了。”陸少軒理直氣壯的說。
陸少軒一副無所謂,繼續弔兒郎當的模樣硬要把花束塞到夏如煙手裏。
“陸少軒不要在自以為是了好嗎?我不會收你的花,我告訴你我沒有像陸伯父,陸伯母告你狀,是我自己要一個人回家的,不關你的事,你也不用道歉,帶着你的花走吧。”夏如煙說完話轉身要走。
“夏如煙,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敢做不敢當,我看你也是空有一張好看皮囊,我陸少軒才看不上你呢,你再努力讓我爹娘喜歡,我死都不會娶你。”陸少軒一着急說出來心裏的話。
夏如煙真是沒想到他的臉皮厚到這樣的地步於是很無語的說:“陸少軒實話告訴你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特討厭你,更別說嫁給你,你個自戀狂,像你這樣的浪蕩公子,我才是死都不會嫁給你的。”夏如煙一口氣說了很多話回過去。
兩個互相看不慣的人何必生這樣大的氣,說什麼死不死活不活的話,聽着倒像是決絕的生離死別,老死不相往來。
夏如煙心裏很不理解,真不知道自己哪裏讓他誤會自己要嫁給他了,要是去陸府吃頓飯就是要嫁給他,那來夏府吃過飯的男子豈不都是她的未婚夫了?
不遠處,白雪跑過來,她遠遠看到夏如煙喊着她的名字,“如煙,你在這裏呀。”陸少軒看到白雪過來,想着應該是夏如煙的朋友,於是把花遞給白雪。
“這位姑娘,這花送給你,你很漂亮,比你身邊這位憤怒的母雞好看多了。”陸少軒滿眼鄙夷,無所畏懼的說著。
白雪看着眼前這個風流倜儻,英俊瀟洒的男子,覺着他的眉眼真好看,還有他笑起來的樣子,白雪看的出神,手裏捧着花忘了說謝謝。
夏如煙聽到他說自己像只母雞,“陸少軒,你太過分了,你聽着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花我已經送到,你自己好自為之吧,還有啊,你生氣的樣子醜死了,不好看。”陸少軒嫌棄的看着她,扔下一句話,坐上車揚長而去。
夏如煙看他走遠的背影生氣的說:“真是個地痞流氓大混球,哪來這樣的自信,好不好看要你管。”
白雪還沒緩過神,就被人塞了一束花,她抱緊花,這可是她第一次收到男子送的花,眼前的玫瑰熱情似火,正應了她此時激動緊張的小心情。
她抱着花追上夏如煙,夏如煙瞧見她手裏的花,氣還未消於是走得更快了,白雪捨不得扔掉,她抱着花跟在夏如煙後面進了聖約翰學院。
陸少軒在夏如煙那受了氣,不願回家,本就排斥爹娘為他們安排的婚事,現在他對夏如煙變得更加討厭。
於是他吩咐阿坤開車來到暖春閣,陸少軒始終覺得還是呆在蝶舞這裏舒服,她總是能給自己帶來不一樣的感受。
老鴇子大老遠看到陸少軒過來,甩着手裏的手絹說:“喲,我的陸少爺你怎麼才來呀,今個蝶舞姑娘可陪不了您了,要不我給您安排個其他姑娘?”
“蝶舞怎麼了?”老鴇子整張臉的肉因為嬉皮笑臉的微笑顫抖的說:“她呀,好着呢,今天的花魁大賽熱鬧的很,可惜你沒看到,這會督軍在她屋裏呢。”
陸少軒聽到老鴇子噁心的語氣,還什麼督軍,他推開老鴇子說:“滾開,讓我進去。”
老鴇子當時就生氣了,之前那麼多機會你不好好珍惜,現在後悔也晚了,他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攔住他,今天誰也不能壞了督軍的好事。”
陸少軒被攔在門外,他抬頭透過桃花木做成的欄杆看向二樓,蝶舞從房間裏走出來,她看到陸少軒,沖他搖搖頭。
陸少軒會意,甩開攔着他的人,不在硬闖了,蝶舞聽到房間裏面的人在喊自己,於是回了房間,陸少軒看着那扇熟悉的門被關緊,轉身走出暖春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