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章：狼狽為奸
衛庄見狀毫不慌亂，雙掌連出，只聽見“啪啪啪……”一連串急促的聲響，衛辰的雙腳連踢了二十多下，而衛庄也出了二十多掌，將他的腳法全都擋住了。
衛震看得鼓掌大笑，高聲道：“好！真是精彩一戰，三十招只剩三招了！”他看似隨意一說，其實是在刻意提醒衛庄。
衛庄聽后眉頭一皺，腳下忽然連踏三步，身子好似鬼魅一般連竄三次，竟不知何時來到衛辰的后側方，由於速度太快，衛辰竟沒反應過來。
“辰弟！小心後面！”衛陽在一旁看得真切，着急大叫提醒。
衛辰正為衛庄奇快的速度所震驚，經此提醒，猛然轉身就是一掌拍出。
衛庄腳下一旋，身子一轉，衛辰這一掌竟擦肩而過，不止如此，衛辰由於掌力用的過猛，被衛庄借力打力，感覺到手掌好似被人猛拽一般，身子不由自主地飛了出去，直直地跌出擂台。
“哇，跟上次打敗衛旭的一招一模一樣！”有人看到衛庄的這一招，不禁驚呼起來。
其餘人也紛紛交頭接耳，猜測衛庄這是從哪裏學來的詭異武技。
衛辰摔出了擂台後，胸口發悶，張口“哇嗚”一聲吐出了一大口血，他抬頭看了看眾人，羞憤交迸，手撐地面跳了起來，瞪眼大叫：“剛才我沒準備好，不算，重來！”
“衛辰！”衛鼎見狀猛然站起，怒聲大喝，“給我滾回來！還不嫌丟人嗎！”
衛辰被他父親這一呵斥，頓時垂下了頭，怏怏返回隊列之中，其餘的年輕人都紛紛偷笑。
衛庄既已獲勝，轉身拱手向衛正風行禮，高聲問道：“族長，現在我可以去內族參加比試了吧？”
衛正風聞言神情有點複雜，衛庄的勝出讓他既喜又憂，喜的是沒想到他們家又出了一個少年天才，在內族比試中肯定能放光彩，憂的是這衛庄言行乖張，不服管教，跟內族的衛天又有殺父之仇，去內族的話不知道會惹下什麼禍端，讓他不禁想起了當年慘死的衛軒。
衛庄見衛正風神情閃爍，頓覺不悅，皺眉高聲道：“族長，難道你想反悔不成？”
“放肆！小雜種，你怎麼跟族長說話呢！”衛庄的五叔父衛長空頓時瞪眼對着衛庄呵斥起來。
衛正風此時心中似乎已有決斷，擺手止住衛長空，緩緩道：“莫要吵了，就讓衛庄代替衛辰去中京吧。”
他說完這句忽然閉眼，抬手輕揉太陽穴，嘆道：“唉……老了，不中用了，忽然有點頭疼，我先回去休息了，你們替我好好招待使者大人。”衛庄這一鬧使得衛正風心情很糟糕，他起身輕嘆了一聲，走進內廳去了，其他人知道這裏也沒什麼事情了，先後散去，衛正風的五個兒子留下來招呼衛震。
衛鼎身為衛正風的大兒子，招待衛震的事情他自然義不容辭，吩咐廚房備了一桌豐盛酒菜款待衛震，幾人推杯換盞，足足喝了兩個時辰才結束。
衛鼎親自送衛震去客房休息，到了西廂客房，衛鼎帶着衛震走進房中，立刻反手關上房門，忽然就對着衛震行了一個大禮。
衛震見狀一怔，隨即會意笑起來，伸手扶起他，道：“衛鼎兄有何事但請直說，咱們也算是老交情了，你若有難處，只要我力所能及，定會助你一助的。”
衛鼎趕忙道：“多謝使者大人，不瞞大人，我的兩個犬子衛陽和衛辰，今年一個二十，一個十九，你也知道，只要過了二十歲便不能參加內族的比試了，這是他們最後一次機會了。”
衛震聞言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來到桌邊坐下，隨手倒了一杯茶，無奈道：“衛鼎兄啊，不是我不願幫你啊，這件事是你爹決定的，我雖說是使者，但也只管接送，不能左右參賽人選，我也愛莫能助啊。”
“這個我知道，我知道。”衛鼎連連點頭，來到桌邊坐在衛震對面，忽然從懷裏取出一隻四四方方的小錦盒，“篤”地一聲放在桌上，推到衛震面前，堆起笑臉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還望使者大人笑納。”
衛震伸手打開錦盒，只見裏面忽然綻放出一道異樣光彩，將原本昏暗的房間照得透亮。衛震定睛一看，發現盒子裏擺着一隻鴿蛋大小的瑩白珠子，通體散發瑰麗光芒，璀璨奪目，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好珠子！”衛震看得雙眼直放光，不禁贊道，“這樣的夜明珠，只有東海才有，而且絕對是千年以上，從光澤來看，應該是夜明珠中的極品啊。”
衛鼎聞言趕緊拍馬屁：“使者大人果然眼力過人，在下佩服，佩服。”
衛震合上錦盒，嘿嘿笑了笑，陰陽怪氣道：“可是……無功不受祿啊，這珠子……”
衛鼎趕忙抱拳行禮道：“使者大人只需幫我一個小小的忙便可，拜託大人了。”
衛震得意一笑，摸了摸頷下剛硬的鬍子，擺手道：“說吧，幫什麼忙？”
衛鼎一看有戲，趕忙道：“大人，你覺得衛庄的性命值得這一顆夜明珠么？”
他這話雖說得委婉，但也叫人一聽就懂，衛震臉色變了變，搖頭道：“這可不行，我若是殺了他，被內族知道，我恐怕再也無法在家族待下去了。”
他剛想把夜明珠推還給衛鼎，衛鼎伸手止住他，滿臉陰沉地笑道：“大人放心，衛庄無父無母，沒有任何靠山，他若是死了，沒人會追究，你只要挑在夜裏動手，神不知鬼不覺，做得就像奪財殺人，沒人會追究的。”
衛震被他這一說，頓時撫頷沉吟起來，他仔細設想了一下全局，覺得此事雖然有點風險，但若行事周密，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他轉頭看到桌上的錦盒，沉吟起來。
他猶豫了許久，終於抵不住誘惑，點頭嘿嘿笑道：“好，這件事我應下了，只要殺死了衛庄，我會將他屍體送回來，說是夜裏被人劫財殺害了，到時候你再找機會說服你爹爹，讓你兒子衛辰跟我前去中京，如何？”
衛鼎等的就是他這句話，激動起身，連連躬身作揖道：“如此當真多謝使者大人了，多謝……”
此時此刻，青衣峰的某個地方，那下半身被砍的老者手拈稀疏白須，輕笑喃喃道：“嘿，衛庄這小子身價不菲啊，竟值得一顆千年夜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