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二十七

這夜溫朵那好像失眠了，我守在她的身邊，看着有點失落的她，心裏倍感焦急。

朵那，想大草原了吧！

我握住溫朵那的手，輕輕得給予她最真情的愛撫，溫朵那頓時好了許多，朝我笑了笑。

皇子，不知道這個仗還要打到什麼時候，我有點厭倦了。

溫朵那的手，冷冷的，沒有一絲溫暖，我緊緊得握住，像握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樣，現在，溫朵那對我來說，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在比她更重要的了。

朵那，可是……可是我們根本收不住了。

我無奈回答着，很多事情一旦開始就很難終止下來。

恩，看阿爸這麼多天真的好高興了，一直夢寐的事情正沿着他的軌跡發展着，皇子，你真是阿爸的知音呢。

溫朵那輕輕的說，從口中呼出的氣體在我脖子上輕揚着。

朵那，你說什麼？大汗一直夢寐以求的是什麼？

我緊緊得問了一句，這是我聽溫朵那第一次這樣說。

皇子，有點冷。

溫朵那還沒說完，身子就抖動了起來，很多天來，溫朵那一直這樣，用哈醫的話說就是那毒藥每每到這個時候總是要發作的，這個時候是溫朵那最痛苦的時候，也是我最心痛的時候。

我緊緊得抱着溫朵那，給她絲許的溫暖，溫朵那體內的毒不是一年二年就能夠去除的，哈醫最擔心的，就是給予溫朵那持久的治療，這是個漫長的過程，剝絲抽繭。

溫朵那越來越是厲害的顫抖，在我心裏留下了陰影，很多時候，我真想自己變成神醫，能夠根治百病，可以給溫朵那減輕痛苦。

朵那，我送你會大草原好嗎，那裏才是你最希望見到的地方，在大草原上，你可以自由的呼吸，可以不用擔心任何事情，那才是無憂無慮的你……

溫朵那將手按在我的嘴唇上，不讓我在說一個字來，她眼裏噙着淚水，順着眼角慢慢流淌下來。

不，我只要你，不許你在說這樣的話，不管日後怎麼樣，我都要跟着你，我知道，你的任務艱巨，沒有我，你會更孤單的。

溫朵那的話讓我也酸酸起來，青子的影子閃現在我的腦中，一個身影單單的人是沒有什麼好牽挂的，可是偏偏老天又將溫朵那賜予了我，每一個和我親近的人，都變得很痛苦，我一定要找到原因。

朵那！謝謝你！我曾經跟你說過，我一定要為青子做點什麼，還有你，當初那麼的活潑可愛，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從你認識了我后，你就卷了進來，我的世界是那麼的殘酷，連同你也跟着一起痛苦，這樣的事，我又怎麼能不找出答案，要不我永遠也不能原諒我自己。

我將朵那擁得更緊了點，像冷風中相互取暖的二個人。

皇子，我知道你心裏的痛，我也支持你這樣做，可是，要是永遠沒有答案，那你會更加痛苦的。

朵那，肯定有答案，我一定要知道，我已經接近答案的邊緣了，我感覺到了。

我對溫朵那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裏有了十足的信心，在攻入大漢國的關隘之後，這樣的信心就與日俱增了。

皇子，你能告訴那答案到底是什麼嗎？

溫朵那抬頭看着我問道。

我撫摸着她的秀髮，嗅着她身體上大草原上特有的奶香，沉默了一刻。

朵那，很多事，只是猜測，真正要知道的也許並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樣，有很多事，是在大漢國發生的，也就是我還是大漢國王子時候發生的，我沒有告訴你，大漢國的一切，從現在開始，我不想對你有任何隱瞞，你是我是唯一，我要坦蕩蕩的不留一絲私隱給你。

我輕輕的吻了一下溫朵那的額頭，溫朵那閉上了眼睛，沉浸在我的話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