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3 器、靈、合體？！

奇瑞將頭埋在厚厚的書堆里，安心地睡着。由於不搭的組合使得他與白烈至今都不能完全合體。黃昏襲近，奇瑞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依稀看到了一個人影。“噢……是烈呀。”

白烈隨意從桌上拿起一本書，書名是《合體技巧指南》。他看着奇瑞笑了笑：“真難得你也會來圖書館，不過看書好像不是你的專長。”

“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

“我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白烈將攤在桌上的書依號放回書架上，“看來我們的問題不在合體上，應該是更基礎的器出了問題。走吧，還是去問問馬索老師好了。”

“是‘器’的問題嗎……”奇瑞抓了抓頭，突然站了起來，“好，既然是這樣，那就跟馬索老師問清楚！”奇瑞重新燃起鬥志，大步朝門口走了過去。

白烈伸出右手的食指放到嘴邊，輕聲念動咒語，眼前的牆慢慢變為虛無：“與其浪費時間避開聖工場走廊里麻煩的機關，不如走捷徑吧。”

聖工場的佈局就像一個迷宮一樣，房間與房間之間千迴百轉，在走廊里又佈置着各種機關暗器，用以訓練學生的反應能力。在這個聖工場裏不要說是陌生人介入，就算在這裏生活了幾年的學生都會經常因精力不集中而迷路，因躲閃不及而落入陷阱。

奇瑞看着眼前的黑洞，感嘆着說：“不愧是聖工場裏NO.1的人物，竟然能在不觸動機關的前提下啟用穿牆術——真卑鄙！”說著，他話鋒一轉，不屑地將頭扭向一邊，弓下身，做了一個起跑的姿勢，“不過我是不會錯過這樣好的訓練機會的！我要挑戰今天的陷阱！馬索老師辦公室門口見啦，烈！”說著奇瑞便衝出了門口，緊接着就聽見一聲巨響，然後是奇瑞的大叫聲：“放我出去！你們這些該死的豆豆蠱！”

白烈無奈地嘆了口氣，打了個哈欠望着窗外：“好像時間還很充裕……還是先去吃點東西吧，要吃什麼呢……”

“你們是想問關於‘器’的事嗎？”馬索老師慢慢吸了口香煙，看了看滿身傷痕的奇瑞，又看了看白烈，不禁感嘆道，“差距真大呢……”

奇瑞不服氣地把頭扭向一邊，小聲嘀咕着：“那是因為你根本不知道聖工場裏的NO.1也會作弊……”

馬索走到窗前，看着寧靜的月光慢慢回答說：“你們應該知道吧，對於一個人類來說，‘器’就是他們沒有開發出的大腦區域，往往一個普通人對大腦的開發程度不足10％，其餘的腦細胞處於休眠狀態，這些休眠的腦細胞所在的區域就是‘器’。器又可以分為不同的功能體系，操縱着身體的不同機能，它的特殊能力可以使身體變異，這種特殊能力就是‘靈’。不同的靈形成了我們line世界中的不同種族。”

“也就是說，其實line人對大腦的利用率也不是100％嗎？”奇瑞似懂非懂地問道。

“當然，你是從人類進化來的，應該了解自己開發出的器有多少吧？”奇瑞的問題讓白烈有些吃驚。

“當時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完全是在馬索老師的電波刺激下完成的……”奇瑞回憶着，想到電波刺激的感覺，有點往事不堪回首的意味，“那種感覺我一輩子也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白烈意味深長地看着奇瑞，問馬索說：“老師，像奇瑞這種通過後天激發而成的器和我們line人的有什麼區別嗎？”

“我們line人與幻域人不一樣，我們天生具有超過幻域人類的腦容量，但每個人開發器的區域不同，就形成了不同的種族。”說著，馬索在紙上畫圖示意，“如果說這是大腦的話，那麼它可以分為8個區域。這一部分是line人和幻域人都有所開發但卻開發得不完全的智力區域，剩下的是能夠刺激意念的區域，在這部分意念區域裏，又分為六個部分——能夠激活第一部分器的人，就是精靈族，第二部分器是修羅族，這一部分是羅剎族，這一部分是嗜血族，這裏是聖女族，剩下的這一塊器就是我們獸人族，但就像智力區域一樣，意念區域中的器也不能100％的開發出來，就像我們獸人族，在屬於獸人族的器中，一個普通的獸人族只能開發出10％以下的靈，所以我們才需要修行，不斷地開發器的潛力，開發出更多的靈。line人是先天擁有幻域人沒有的器，因此器的區域也很固定，不會擴大到其它種族的器中，只能不斷地開發自己種族器的潛能，也就是開發‘器的深度’，這就是我們聖工場要教給學生們的東西。但奇瑞的情況卻不一樣，他的器是後天刺激形成的，現在他是修羅族的模樣只能說明他大腦中修羅族屬性的器最容易覺醒，但不排除可以通過某種刺激開發其他種族器的可能性，也就是說，他的‘器的容量’是會變化的。這也是有些line人食取幻域人大腦的原因，幻域人的大腦對line人來說可是天然的補品呢。”

聽到這裏，奇瑞像被電擊到一樣，混身顫抖起來，他攥緊拳頭，那一夜彷彿就在眼前一樣……

馬索了解奇瑞的過去，他看着奇瑞，想起自己和這個孩子第一次的邂逅，想起當時那個孩子滿身鮮血地拽着他的衣襟哀求的眼神。而如今，他也明白，他已經成為一個真正的戰士了。馬索清了清喉嚨，走到奇瑞跟前，像是漫不經心似的說：“像奇瑞這樣由幻域人進化來的戰士擁有無限開發自己大腦器的潛能。所以，”他摸了摸奇瑞的頭髮，和藹地笑着，“你是可以變得更強的，也許將來會成為先知呢。”

奇瑞聽了這話，突然抬起頭看着馬索老師的眼睛：“我還可以變得更強嗎……老師！請你再用電波刺激我的大腦！就算再痛我也會忍耐，老師，再讓我修行一年吧！”

“事情可不像你想像的那麼簡單。”馬索笑了笑說，“之前一年的電波刺激使你的身體產生了抗體，所以這種方法已經不管用了。要想再增大自己的器那就要靠機緣了。”

白烈認真地聽着馬索老師的話：“奇瑞不但能夠開發‘器的深度’還能開發‘器的容量’嗎……所以我們的合體才那麼不穩定，是因為奇瑞器的容量不穩定嗎？”

“不完全是。你們知道合體的真諦嗎？所謂的合體，就是兩個人調節自己身體的一切機能，使其一致，包括心臟和脈搏的跳動，血液的流速等等，通過這樣的方式令一方的靈魂暫時注入另一方體內，感知彼此的器，使兩個人的器疊加變成共同的器，從而合理分配彼此的靈，注入共器中……”

“那個……馬索老師！”奇瑞每次聽到這些枯燥的講說就開始頭疼，“可不可以形象一點？”

“這樣啊……”馬索從身邊拿過兩個空玻璃杯，“假設這個藍色的玻璃杯代表奇瑞的器，這個透明的玻璃杯代表白烈的器。當兩個人合體之後，”說著，馬索用他鋒利的指甲將其中一個玻璃杯的杯底劃開摞在另一個玻璃杯上，“兩個人的器將疊加變成一個更大的器，稱為‘共器’，這個時候共器里是空的，不具有任何種族的靈。”馬索拿過兩瓶特效墨水，他們的液體互不相融，“如果這瓶藍墨水代表修羅族的靈，紅墨水代表噬血族的靈，那麼我可以隨意分配兩種墨水的比例倒進共器中，也可以少量取出其中一種同時再多加入另一種墨水，混合的比例不同，他們的效果也不一樣，這些需要實戰的經驗。”

“但是……”白烈若有所思。

“但是影響合體的還有另一個因素，那就是不同種族的器的分佈。白烈，你知道為什麼說噬血族和修羅族不搭配嗎？”

“是修羅族和嗜血族的器不相鄰嗎？因為我們每次合體時都很難尋找到對方的器，即使找到也需要花費很多時間，那個時候我們自身機能的節奏又因為長時間的尋找變得混亂，很難共鳴……”

“沒錯，果然是我優秀的學生！噬血族的器和修羅族的器之間的確還隔着其他的種族。我們之所以說噬血族和聖女族是黃金搭檔，是因為聖女族和噬血族是臨器，很容易尋找，而噬血族與修羅族之間還隔着羅剎族的器，一方面你們要找對方向，另一方面又不能急躁，打亂共鳴。”

“但是我們即使找到彼此的器也很難注靈成功……”奇瑞回想着他們的練習。

馬索笑了笑，問道：“奇瑞，你覺不覺得你們共鳴的時候自己‘器的容量’和‘器的深度’都很不穩定？”

“啊，難道是因為這個？！”白烈恍然大悟。

“哎呀，這麼快就知道原因了？”馬索對白烈笑了笑，“看來不需要我多做解釋了。”

白烈點了點頭，露出一顆虎牙笑了笑：“謝謝您，老師。我們會制定方案從新訓練的。”

馬索大笑着揉了揉白烈柔軟的頭髮，得意地說：“真是我的得意門生呀！不過平時訓練和實際戰鬥還有很大差距呢，要知道合體可是一門高深的學問，你們要走的路比別人的要辛苦許多呢。”

“是。”白烈淡淡一笑，看了看奇瑞，然後很堅定地對馬索說，“但是我不想放棄。”

奇瑞看着身邊兩個人，似懂非懂得跟着笑了笑。

兩個人走出馬索老師的辦公室，奇瑞迷惑地看着他：“說實話，其實我不是很懂你們在說什麼……”

“我問你，如果我們注靈過多使靈外溢會怎樣？”

奇瑞想了想，說：“少量的外溢會擾亂共鳴，那樣合體就會解除，大量的外溢甚至會導致死亡……”

烈笑了笑，說：“問題就出在這裏，我們也曾經成功完成了共器階段，但是總是會出現靈的少量外溢是不是？”

“嗯……”

“那是因為奇瑞你的器不穩定造成的呀！由於這樣，所以我們所注入的靈總是莫名其妙得或多或少是不是？”

“嗯……”奇瑞疑惑地點了點頭，自言自語地說，“你的意思難道是說問題出在我身上嗎？”

白烈笑着將手臂搭在奇瑞肩上露出一顆小小的虎牙來，有些狡詐地看着奇瑞笑着說：“這是什麼表情？相信我吧，我們將是最了不起的組合——只要按照我制定的計劃訓練！”

說完，他拉着奇瑞走進了自己用魔法變出的捷徑通道，興緻勃勃地談論着自己宏偉的修行計劃。三個多月的相處，恐怕連白烈自己都沒有發覺，他已經被身邊這個熱血的少年改變了許多。

Tip1：聖工場——坐落於荊雪鄉的聖工場是培養戰士的專業學校。佔地面積廣闊，在聖工場內設有各種機關陷進，每天都在隨機變化，如果不熟悉的人輕易潛入很可能有喪命的危險。

Tip2：豆豆蠱——長得像豆子一樣的小妖精，喜歡捉弄人，擅長集體作戰，通常團隊隨機組合出不同牢籠，用來困住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