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死也不戴綠帽子
木金侯使勁的揉了揉眼睛,一幅見鬼了似的看着對岸跟倪微正站在一起的木林道:“怎麼可能,同樣是洗髓境,這特么差距也太大了吧,這樣的速度,還是人嗎?”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本座這一輩子活了六十多年,今天算是真正明白說這句話的人,心裏有多憋屈。”身為內門考核長老的宮奇峻喃喃地說道。
不怪他有這樣的感慨,實在是木林施展出逍遙遊的身法,給他的震撼太大了,如同鬼魅,形似瞬移,就連他都感覺高山仰止,無法想像。
“哎,木頭,你是怎麼練的?”其實要說震撼,最深的還數倪微,因為現在木林就站在她的身邊,前一剎那,明明看到木林還在對岸,眨眼的功夫,他竟然跨過了百丈的距離,來到了自己的身邊,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要不是身為武者,她肯定以為今天見到了神跡。
木林自然不會將逍遙遊身法透露出來,畢竟,這關乎太大,而且,說到底,還是自藏經閣得到的,如果消息泄漏出去,還不知道會掀起多大的波瀾,於是,裝着有些許的羞澀道:“其實也沒什麼啊,熟能生巧,我只是練啊練的,然後突然開竅了。”
“切,不說拉倒,我也只是好奇而已,又不是讓你教我,好像我非要纏着你似的。”倪微撇撇嘴,一臉不屑地說道。
“不敢!”
木林笑道:“你要真是纏着我,估計宮長老和猴子都得找我拚命了!”
倪微倒是很開朗,知道他是開玩笑,亦嗔亦喜,笑靨如花:“你這個人思想有問題,明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
“哪個意思?”
“就是......哎呀,不跟你說了,跟猴子一樣,就知道欺負我,等一會,我告訴我外公。”跺跺腳,倪微將頭偏向了一邊。
這個時候,宮奇峻也從對方飛躍過來,可能是有木林珠玉在前,他飛渡的時候,直接利用凝胎境特有的神通,身空懸空,如同慧星似的,帶起一道神芒,直接飛射過來。
看得木林心馳神往的同時,又不由在心裏暗笑,只覺眼前這個考核長老,雖然看似穩重,而且表面嚴肅,實際上,活脫脫就是個老玩童,爭勝之心,不下於一幫少年,不過,他並不點破,一方面,他知道人家並沒有什麼壞心思,另一方面,也是有自知之明。
雖然,他現在的戰績,有過將雲清風那麼一個老牌的凝胎境武者毀得屍骨無存的先例,但那也是迫不得已,而且,說白了,還是雲清風自己作死,要不是他體內的真元被神秘道經導引成全了木林,而消耗一空,最終跟個廢人似的,木林根本不可能戰勝他。
要知道,不要說木林只不過才是洗髓境,即便是他成為伐毛境的武者,他也不敢直接跟凝胎境的武者對抗,尤其像雲清風這種老牌的凝胎境強者。
凝胎境,既是真正的武者境,更是神通境,是武者的一道分水嶺,更像一道天塹,不可令人逾越,這是量與質的區別,如同雞蛋跟神鐵,差距無法想像,否則,劍無世界也不會流傳這麼一句話:不成凝胎,終是螻蟻。
“長老。”看到宮奇峻,木林還是恭恭敬敬地打了聲招呼。
“外公,現在我們是不是也算內門弟子了?”倪微有些驕傲和得意,當然,這純粹是晚輩向長輩邀功的一種自然表現,之前,她還裝着不認識宮奇峻,這會兒,在宮奇峻當眾承認了跟她的關係后,終究還是沒有再叫長老。
看到她現在的表現,木林心裏就有些忍不住想笑,畢竟,其實關係也是一種實力,沒人會說什麼,也無法說什麼。
明明實力擺在那裏,非得瞻前顧後,那就是一種虛偽。
當然,這種情況下,就算木林心中有腹誹,也不會表現出來,要不然,就真的是不合適宜了。
身為長輩,宮奇峻對倪微現在取得這樣的成績,還是比較滿意的,只不過,現在還有木林這個外人在場,而且,自從幾個月前,挑戰馮海成功后,崛起之勢無可阻擋,他像是一顆閃耀的新星冉冉升起,在這種妖孽一般的人物的面前,倪微的實力相對就失色不少。
所以,明明想鼓勵幾句,最終卻警示道:“不可得意,也不能大意,武者之路,如同逆水行舟,稍微鬆懈,那麼就有可能被人家超越,知道了嗎?”
“知道了。”倪微天資聰慧,自然能夠明白外公的苦心,只不過,由於年齡的關係,終究有些小孩子心性,滿心期望得到讚許,結果卻出她意料,自然有些失望,因此,回答的時候,她心中的些許不滿就直接表露出來。
“好了,你和木林通過了此次的內門考核,接下來,我帶你們到衣務堂登記和領取相關的東西后,你們就正式成為咱們莽荒宗的內門弟子了。”
宮奇峻對倪微這個寶貝外孫女也是有些頭痛,聽到她語氣中露出的失望,生怕過猶不及,於是,收起了繼續警示她的心思,直接帶着她和木林走向衣務堂。
所謂的衣務堂,其實就跟倉庫是一樣的,宮奇峻帶着木林和倪微來到衣務堂,找到負責這裏的長老,將他們通過考核的事情說明了一下,那衣務堂的長老,當場問明了木林和倪微的衣袍的尺碼,然後,讓自己下面的弟子按尺碼去取男女各兩套衣袍。
很快,衣袍被取了過來,在衣務堂的一男一女兩名同門的帶領下,木林和倪微分別在不同的更衣室換上了專屬於內門弟子的藏青色衣袍。
這本來是件再普通和正常不過的事情,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木林剛走出更衣室,差點就跟衣務堂的弟子打起來。
原來,身為內門弟子,不論男女,每一個人除了衣袍之外,都還有一頂綠色的小皮帽,這頂綠帽,平時不需要戴,只有在莊重的場合,比如碰到宗門祭祀,則所有人都必須穿戴整齊,畢竟冠為首,是一個人儀錶的重點。
根據莽荒宗的規定,任何一個成為內門弟子的人,第一次剛更換上內門弟子的藏青色衣袍的時候,同時必須將皮帽也一起戴上。
如果說小皮帽是其它顏色的,或許木林也就入鄉隨俗了,偏偏這頂帽子是綠油油的,作為一個擁有着地球人記憶的他,自然知道這意味着什麼,於是打心底抗拒這個狗屁倒灶的帽子。
那衣務堂帶領木林來到男性更衣室的男弟子,看到木林並沒有戴帽子,認為他是公然挑戰宗門的規則,在問明理由后,當場大聲喝斥木林,言語中將他當成了一個異類,不知道人類禮儀。
木林是什麼人?
人敬他一尺,他還人家一丈,一個衣務堂的弟子而已,說句不客氣地話,身份和實力,跟外門弟子沒什麼兩樣,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罵他是異類,怎麼能夠忍受得了,當場一巴掌打得那不知所謂的衣務堂的弟子,在地上轉了一個圓圈。
挨了一巴掌后,那個衣務堂的弟子,倒也認清了形勢,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於是,二話不說,捂着個臉,跑到了他師父那裏去告狀去了。
衣務堂的長老,在聽到自己弟子的哭訴后,心中大怒,但是考慮到考核長老宮奇峻在場,不得不忍着怒氣,將他自弟子口中得到的消息說給宮奇峻。
別看宮奇峻跟個老玩童似的,那畢竟只是表面現象,實際他的內心卻很縝密,聽到衣務堂長老的話后,搖了搖頭:“身為同門,恃強凌弱,木林自然是不該,但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在處理這樣的問題的過程中,起碼也應該先了解一下雙方的意見。”
他雖然沒有明說,然而,衣務堂的長老還是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於是有些不悅道:“宮長老的意思是我偏聽偏信?”
“呵呵。”
宮奇峻笑了笑道:“是不是偏聽偏信,我們把木林叫過來一問不就什麼都清楚了?”
“你認為像他那樣視宗門規矩如同兒戲的人,在打了我的弟子之後,還敢來當面對質嗎?”衣務堂的長老冷笑道。
“木林,來衣務堂長老這裏,本座有話問你!”宮奇峻理都不理衣務堂的長老,直接動用千里傳音的神通召喚木林。
“既然宮長老出面,那麼我和我的弟子拭目以待好了。”衣務堂的長老,在看到宮奇峻動用了千里傳音的神通后,腦子一下清醒過來,這會兒,他終於清楚,自己與宮奇峻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
表面上,他同樣屬於內門長老,然而,人家是堂堂正正的凝胎境強者,而他則只不過是一個伐毛境的武者而已,嚴格意義上來講,他連親傳弟子都不如,不過,要讓他直接服軟,他還做不到,畢竟場中不只他跟宮奇峻兩個人。
“宮長老,你找我?”更衣室距離衣務堂長老的房間並不是很遠,所以木林在聽到宮奇峻的千里傳音后很快就趕了過來。
“你怎麼回事,剛成為內門弟子,就尾巴翹到天上去了,不但不按宗門的規矩行事,還動手打同門,是不是要本座親自動手將你送到執法堂去?”雖然心裏很喜歡木林這個弟子,但表面的功夫還是要做的,當著衣務堂長老的面,該給的面子,他還是要給的。
木林自然明白是剛被他打了耳光的衣務堂的弟子告了狀,不過他也不怕,於是坦然道:“不管怎麼說,反正弟子是死也不戴綠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