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幼疑出手
察覺到幼遺的舉動,周圍幾名少年皆是感到異樣。
但是,他們的神情中,卻沒有一點嘲諷,有的,只是理解。就像是每次大考之前,總有人會不自覺的回顧自己的一生所學,想起疑難,就會不自覺的翻書查找,這種考試前的忐忑,是每個人正常的表現,誰也不用嘲笑誰。
而且,在場地的個個角落,都有一些弟子臨陣磨槍,是意識到了不足,想要再度提升。
選拔賽進行的如火如荼,賽事十分激烈,一些德高望重的長老也會認真的為弟子講解各場賽事的得失,爭取讓每一個弟子都有所收穫,與電視上看到圍觀喝彩,起鬨叫囂的熱鬧場面完全不同。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幾個時辰以後,幼遺睜開眼站了起來,發現擂台上比試的十二人都是一些較為低級的弟子,或許是意識到挑戰者的實力太過弱小,出手的都是排名五到十位的弟子的追隨弟子,這些人之中,也不乏強者,能夠碾壓在場絕大數人。
搖了搖頭,幼遺起身拍了拍塵土,向靠的最近的擂台走了過去。
此時擂台上交手的兩人,一男一女,修為都是不凡,練氣第六層的境界,僅僅遜色排名前四的弟子。事實上,若不是修為差距不大,他們也沒有信心出手挑戰。
按照常例,一開始是練氣第四層的弟子挑戰,接下來是練氣五層,到了練氣六層,就說明選拔賽即將結束。
打了半天,擂台上的兩人始終難分勝負,男子奮力一擊,逼退了面前的女子,嘆息一聲,跳下了擂台。
經過一番比試,他已經明白自己不能力壓群雄,因此知難而退。
搖身一晃,幼遺閃身進入擂台:“我叫曹幼遺,特來討教師姐神通!”
雖然他自信滿滿,但卻不能表現的太過自滿,會給別人目中無人的感覺。
明顯一愣,女子略微吃驚於幼遺的年幼,但很快清醒過來:“我叫曹彩萱,師弟小心。”
“竟然是幼遺出手了,不知道能否通過選拔賽的考核!”和幼遺一起前來的七八名弟子不知何時聚集了過來,看到幼遺出手,個個神采飛揚,彷彿是自己在人前顯聖。
“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什麼天才,能夠和幼遺相提並論,在真正的天才面前,就算痴長一百歲,也是渣渣!”
幾人旁若無人的議論,對曹幼遺擁有來自心底的信任。
“拭目以待吧,幼遺哥哥是最強的!”前翻信心滿滿的少女再次開口,依舊是充滿自信的神情,但自信的來源,已經轉移到擂台上的男子身上。
場邊擔任解說的長老同時露出疑惑的神情,以他的修為境界,竟然沒有看出幼遺的深淺,這就非同小可,說明幼遺不是修鍊功法強橫,就是修鍊境界了得。
想起幼遺出身玄劍門的身份,老者隨即釋然,王級大派,弟子強橫一些也是正常。
擂台上,兩人同時抱拳一禮,方才正式比武。
一道明亮的劍光升起,女子出手凌厲,毫不拖泥倒水,她身形一動,頓時就是數十道殘影,素手連揮,幾十道劍氣成網罩下,接着她左手清揚,灑出一片金燦燦的花朵,每一朵金花之中,都爆發出火球術、水箭術等低級的法術攻擊。
這種金花,名叫十絕金花,雖然名字十分霸道,但本質上,也只是修鍊界小孩子的玩物,火球術等法術,就算是練氣二三層的孩子都能畫符完成,沒有多少技術含量。
此時此刻,曹彩萱施展出這樣的手段,完全是全力而為的意思,但眾人都明白,並不是對方對幼遺多麼重視,而是這女子的本性使然。
讓人驚奇的是,面對女子毫無保留的一擊,幼遺卻如同木頭一般,像是還沒有反應過來,在愣愣發獃。
“嚇傻了嗎,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比試,又遇到這樣強大的對手,突然遭遇這樣凌厲的攻擊,每個新人都難免如此,以前也有新人經驗淺薄,練氣五層敗給了練氣四層。”一名旁觀的弟子搖頭晃腦的說道。
然而,還不等此人再說下去,場中的幼遺突然動了,只見他雙手交錯,手掌一劃一揮,兩道氣流呈十字形迎上了罩向頭頂的劍網,如擊敗革般,在曹彩萱凌厲的攻擊下撕裂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同時,丹田凝聚一口真氣,吹散了天空中的火球箭雨。
舉重若輕,顯得十分輕鬆。
這兩手一出,場邊的長老都有一些愣神,以他的見識,竟然看不出幼遺施展的,究竟是哪一門的道術,須知,練氣修士施展的法術神通,乃至攻擊手法,在整個天下早就編輯成冊,並不是什麼天大的秘密,整個天下的練氣士,在戰鬥之時,都是將固定的法術神通排列組合,從來沒有一人如幼遺一般,揮一掌,吹口氣,這是哪一門基礎法術,老者還真不太清楚。
“大家請看,剛才曹幼遺出手施展的,乃是王級大派玄劍門的不傳之秘,‘變天擊地’和‘吐氣成風’,都是築基期的高人所創的高級法術,前者練到極致,能夠分川斷海,後者練到巔峰,可以吐氣成風,不過曹幼遺的修為尚淺,不能發揮出這兩門絕技的最大威力,否則曹彩萱不是一合之敵。”
解說長老也有幾分急才,很快就想到了應對之策,說的在場的小姑娘,小男孩一愣一愣,根本沒有察覺對方是在胡謅。
尚來不及為自己的智慧沾沾自喜,這名長老就再次陷入了尷尬境地。
只見場中曹彩萱劍氣縱橫,素手揮舞間,種種神通法術應聲而出,鋪天蓋地的凌厲攻擊不離曹幼遺周身要害,而幼遺卻始終是一種輕鬆地神態,輕輕一晃,就是移形換位的步法,沉聲一喝,就能瓦解一片攻擊。
而最關鍵的是,幼遺施展的,統統都是一些屬於武者的用力法門,老者根本叫不出一絲名號,一盞茶后,這名解說長老冷汗直流,已經有種編不下去的感覺。
慶幸的是,場中的曹彩萱終於在此時收起了寶劍,結束了交鋒。
“師弟天賦驚人,遠勝於我,這場比試沒有必要繼續下去了!”剛才她連攻十幾次,每一次都是堪比絕殺的攻擊,對方卻雲淡風輕的隨手破解,這樣巨大的差距,她交手良久,怎麼會意識不到。
“師姐過謙,小弟只是略勝一籌!”看到對方識趣,幼遺充分表現出自身的氣度。
當然,這種氣度,是從他的本體趙恆,上一世的大學生活中繼承來的,是獨屬於中國人的含蓄性格,俗稱老油條,主要的表現就是,正面絕不鄙夷對方,心思從不在臉上表露。
但是,他的這種表現,落在台上的長老眼中,卻是老謀深算的體現,在這群剛剛進入封建時代的人族眼中,人與人之間,本來就應該無話不談,心懷城府,這是一家之主才應保持的境界。
若是知道一句客套的話語,能夠產生這樣的影響,幼遺只怕要思索一下,是否要表現的直楞一些,向他眼中的不成熟形象靠攏。
在這一刻,幼遺擊敗了堪稱十大高手之下名列前茅的曹彩萱,終於獲得了挑戰守擂者的資格。
他要挑戰的,是曹家排名第七位的英才,名叫曹雲天,已經將近三十,此人本身實力一般,只和曹彩萱類似。但是,他早年外出遊歷,機緣收穫一隻變異猛獸的屍體,用獸骨煉製了一件低級的法器,名叫晃天珠,骨珠一晃,就能惑人心智,用來砸人,重於千斤,憑藉此物,曹雲天戰無不勝。
兩人即將對決,底下的弟子不由好奇,曹幼遺要用什麼樣的方式抗衡法器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