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那個糟糕的過去（1）

在洛克茲·凌醒來之後，卻發現自己躺在卧鋪上，以及巴羅夫身上上下律動着一道道按特定規律分部的淡金色光環，一眼認出了這個曾經當年總是給凱里清洗廁所，疏通下水道最不起眼的04號克隆人。

若不是今天親眼所見，巴羅夫正在使用他自己的創世者力量，掃描自己的身體，根本不敢相信當前包括他06號在內，其他04號和03號其中，路龍文居然超越自身能力的極限，強行創造出一位實打實，擁有完整那些稱霸一方世界群落的創世者。

在這期間，除了非常婆媽地纏着巴羅夫問七問八，甚至還提到這個級別不能隨意透露的創世空間的世界架構等問題。這一下，若不是看在是被路龍文一起創造出來的克隆人，巴羅夫早就把這個突然變得話多到無法忍受的洛克茲·凌給滅了。

可是他不敢啊！巴羅夫身為創世者，也能一眼看穿洛克茲·凌的底細，他的命運支線居然分為3條。

第一條連結着虛空中，傳說中那八位奈瑟原始時空界最後的救星之一，四季聯盟中的老大——春之創世者。

第二條連結着平衡原始時空界百年之後，一名擁有着與路龍文相同血脈，剛剛覺醒的命運之子。

最後這一條更是連結着虛空之外，一位不知名強大人物，這個人恐怕是虛空傳說中的四位守護者之一。

無論是哪一條，巴羅夫個人都承受不起。

若是引起他們任何一個人的注意，這簡直是雞蛋碰石頭的決定。但是讓他實在想不清楚，這小子不僅命運之線連結着三位能給世界，乃至虛空出現劇烈動蕩的強大人物有緊密的關聯，在他的身體內更是在昏睡的時候開啟了只有創世者才能調配，專門用來模擬創世規則，個人獨享的創世空間。

若是之前，對於洛克茲·凌這種小角色他還看都不看一眼，甚至才不管他是從哪個時代過來的，一掌直接滅了他。但是這傢伙的運氣，似乎不受因果關係所平衡，好運像春天的竹筍一樣，一個接一個冒出來，差點要被嫉妒得死去活來的。

當他在前面帶路，跟前來跟洛克茲·凌告別，並且給巴羅夫辦理物資與士兵調遣工作的凱里，剛剛開始交接工作的同時，洛克茲·凌又酸溜溜地說了一句：“巴羅夫，看來你在路龍文的心中地位可不低啊！”

雖說這句話，在旁人看來洛克茲·凌是在嫉妒巴羅夫現在的職位，但他本人和在場的凱里卻不這麼認為。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在懷疑巴羅夫是一位創世者的真實性，以及說路龍文在創造他們的時候，對巴羅夫有傾向，十分不爽。

“滾犢子！路龍文那小子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打破生命領域的平衡。”巴羅夫這次算是怒了，開口就指着洛克茲·凌罵道：“凱里，你趕緊把這小子送回去！”

今天凱里本來是在時空祭壇最頂樓，檢查首都各項數據，維護全戰爭堡壘的魔法禁制的，穿着一身休閑裝一邊維護，一邊偷偷休息的。但是洛克茲·凌在巴羅夫的管轄區域鬧了那麼大的事情，還收到巴羅夫的調遣申請，來不及換衣服在時空祭壇的檢查區交接。

他看着已經以巨龍姿態示人的洛克茲·凌，一臉賤賤地笑着面對已經激怒的巴羅夫，他扶着額頭，很難想像這兩人出去到已經打得火熱的二級戰區【肯泥之海大沙漠】會出現怎樣的狀況。便道：“洛克茲·凌，嚴肅點。巴羅夫的身體是路龍文創造的沒錯，但靈魂是意外在無名之島上解封出來的。”

“噢，知道了。”洛克茲·凌見凱里有點想要發怒的跡象，很識趣地站在馬克的右邊，等待兩人的交接工作完成。

巴羅夫見這混小子總算是消停了，開始向凱里詢問道：“既然物資和士兵都沒問題，不知道凱里你能否透露一些，目前時空祭壇外的情況？我看光之創世者，要比科瑞瑪邪語文明打得還要凶。”

“如你所見。”

說罷，凱里抬手劃開一道光屏，在光屏上呈現一個覆蓋全肯泥之海大沙漠的戰局圖。上面有一個綠色的三角形，以及周邊遍佈着密密麻麻紅叉，在這些紅叉裏面下面又有代表着本方、光之創世者勢力、科瑞瑪邪語文明三種不同的徽記。

他指着那個綠色的三角形，在周邊畫了一圈，便道：“首先，戰爭打響時，先由科瑞瑪邪語文明，間接通過奧芬和奧為操控的【魔法協會主物質敢死戰神軍團】，也就是我那些被強制留下的戰神軍團，對我們的戰爭堡壘發起試探。”

接着，他在以三角形標註時空祭壇的西北部45度，1800公里的已經淪陷，被光之創世者勢力攻陷的第002號，中型補給戰爭要塞便道：

“按照你380號天空堡壘戰爭要塞的方向來看，你們想要返回，恐怕需要通過002號中型補給要塞點，這裏你們是必須要經過的地方。還好這裏限制空間傳送的次元錨不算很密集，還勉強可以用瞬間移動趕路。”

“這樣啊！那其他地方呢？”

巴羅夫對於光之創世者勢力也是有過交手，這些人簡直強得離譜，就算有春之創世者和厄之創世者的勢力支援軍團，也很難在短時間內擊敗他們。

更何況，這次返回他不能帶大部隊，身上有着重要的戰報，以及身後兩位連巔峰戰神都沒突破的菜雞，其中一個還不能死。

“其他地方，滿地都是次元錨，以及科瑞瑪邪語文明的智元科技魔導器滿地跑。他們的晶化能力，你也懂的，能無視我們的大多數魔法，以及穿透我們的靈威護盾，這個很被動。”凱里傾聽着要塞外邊傳來的陣陣廝殺聲，各種攻擊后產生的爆炸聲，無奈道。

是的，巴羅夫對於科瑞瑪邪語文明的晶化能力也是恨透了，同時對這方勢力也是有所了解。

科瑞瑪邪語文明勢力並不是虛空內的任何一個強大文明群落，而是來自於虛空之外，在虛空之外有一個名為原界的超次元級，以一個虛空為標準的大型戰爭要塞，同時也是創造了自己所在這片虛空那個強者所生活的世界。

然而，他所生活的原界，從虛空誕生之前，就已經遭到外來異文明的兇猛進攻，無奈原界僅僅只是個剛剛誕生的低等世界，邊界的抵禦力量消耗得很快，這才創造了這個虛空，作為培養後方抵禦科瑞瑪邪語文明所存在的。

也許是原界那邊的原因，疏忽了一批外來入侵者進入虛空內部。

不過，通過凱里的消息渠道得知，放進來的也不過是一支小部隊的規模，僅僅500人罷了，包括半吊子創世者奧芬和奧為，其他都是被他們後期改造的傀儡罷了，並沒太大的威脅性。

“可惜了，我回來的時候，天空要塞的零界石正好用完。”

巴羅夫雖說是創世者，但所處的地方可不是創世者這些強大存在，能夠隨意使用創世虛空規則的舞台，而是十分脆弱的主物質世界，並非前線虛空戰場，還是盟友科瑞運之創世者的。

倘若使用空間規則傳送是絕對能破開次元錨的限制，同時也會損壞這個世界的空間規則，到時候不好和科瑞交差。

事到如今，只能使用飛行魔能魔導器低空飛行過去了。

巴羅夫心中暗道，回過頭瞪着正在四處張望的洛克茲·凌，發現他居然在逗巡邏隊的黑魔獵犬，讓他再一次懷疑這傢伙真的沒事嗎？

看到這裏，突然感覺洛克茲·凌這傢伙各種不靠譜，加上現在交接快要結束，可以預見自己帶着這傢伙走出戰爭堡壘的大門那一刻開始，將是自己保姆生涯的開始。

待巴羅夫帶着兩人走到，可以直接傳送到時空祭壇外任意一座補給站的傳送門前，一個恍惚間，突然感覺此時的洛克茲·凌的氣場變了，變得很是懷疑眼前這個半龍人，還是不是那個幾分鐘前的。

從氣場的變化上可以清晰的感知出，此時洛克茲·凌本身氣息營造出來的氣場，居然與經常在第八戰場上用敵人的鮮血洗禮的殺戮戰神，一模一樣帶着嗜血渴望戰爭，如野獸一般的氣場變化，帶着異常濃烈的殺意。

這還不是最讓他吃驚的。

在這一瞬間的氣場變化中，他嗅到了在洛克茲·凌的靈魂深處，有一個充滿着生命力的新世界正在自我具象化中，逐漸向著最初的虛無世界進發。

給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只有準·創世者以上，擁有着相當於一個世界文明底蘊的強人，才有可能介於幾乎封鎖的消息中，在自己的靈魂深處開啟一個特殊的創世實驗室——創世空間。

但是轉念回憶了下，自己所了解到的一些早早就孕育出創世空間的人，覺得洛克茲·凌並不是像外表看起來那麼簡單，他之所以被路龍文稱之為6個克隆人中，唯一一位擁有着無限潛能，沒法計算出未來變化的傑出作品。

在洛克茲·凌的身上，很可能和自己一樣，是一位很早之前在虛空隕落的創世者，飄渺在虛空沉睡着的一絲靈魂體被路龍文找到並以克隆人的身份復活。

也有可能，洛克茲·凌本身沒啥特殊的，很有可能是那年被傳送走後遇到了奇遇，在他身上有一位強大的生命為他獻祭，為他提前打開了創世者的部分權利。

對於這兩個猜測，巴羅夫更願意相信他屬於前者。

而此時的洛克茲·凌也感覺到了自己氣場變化，並且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彷彿自己似乎回到了那個差點死去，處身在那個噁心糟糕的夜晚。

那時候，他在龍族的核心棲息地，驍勇群島秘境內那顆藉助魔力之眼成長起來，被世界視為龍族珍寶的亞克金果樹下，遇到了帶着秘密任務潛入內部滅族的殺戮戰神凱里。

凱里是亞人族精神領袖——亞瑟王·奈珂的關門秘傳弟子沒有之一，其他的導師就是一位創造了空間系魔法體系的古老龍巫，世間所有的空間系魔法都是以他的基礎理論所創造出來的。

然而，凱里本身的魔力之源屬性也是空間，早期得到了亞瑟王·奈珂的秘傳，藉助薩克特帝國遺迹留下來的時空禁制返回到了那個，被當今稱之為真正統治所有種族的強大文明帝國的末年。

潛心在那個動蕩的年代吸收早已失傳的原始魔法知識，在回到屬於他的時間進程后，所作出的成就一步超越他的導師亞瑟王·奈珂，對於空間這方面的研究達到了任何人無法超越的地步。

加上本身也掌握着薩克特帝國皇室秘傳，最接近規則力量的亡靈、嗜血、吞噬三種特殊法術，就算是那時候的路龍文對上，也根本不敢正面硬抗，只能用他的覺醒天賦打游擊戰。

那時候的洛克茲·凌根本不知道凱里是誰，也不知道他的力量給龍族帶來的幾乎致命性的毀滅原因。才剛剛一交手，突然感覺自己的氣血翻湧，一種全身被無法看到的鎖鏈困住，有力使不出的感覺后，才發現凱里的恐怖。

那時候的凱里還剛剛跨入戰神領域，並沒有像如今這樣以凡人的姿態，可以正面硬撼處於世界領主級別的路龍文。但他的力量早已超越戰神這個級別，其中最讓龍族忌憚的就是他的嗜血系法術。

這種法術並不在魔法和巫術體系中，反而更偏向規則破壞，臨時更改摧毀某一生命規則體系，直接從根源進行改變。

嗜血類法術，專門克制那些擁有與自我意志與血肉身體的生物進行詛咒，根據施法者的意願，對目標隨時誘發極強的反噬效果，強制打斷對方的任何動作，無形中降低對方的戰鬥力以及全方面能力大幅度下降。

而讓洛克茲·凌有力使不上的原因，則是凱里的亡靈與吞噬系法術。

亡靈法術更偏向於死亡與生命、靈魂與意志雙重體系，換句話說當今的幽幻、靈魂類魔法的一切源頭，都源於亡靈法術。這種法術有個特點，極具侵蝕靈魂，凡是遇到哪些靈魂比施法者靈魂脆弱的，都會在目光、肢體、意志接觸的一瞬間，被身體的控制權會受到施法者的劇烈影響。

最後一個吞噬系法術，這個法術與學名一樣，它的特性是能將目標生命，無論強大弱小，抽走部分轉化為施法者的力量，在一定層度上可以無限永久性增幅施法者本身的實力，同時能讓對方在較長的時間內陷入虛弱頹廢狀態。

那一戰，洛克茲·凌藉助路龍文強行拓印在他靈魂上的時空烙印，獻祭自身的力量與絕大部分生命力與平衡規則交易，強行將凱里的心魔分離出來，與其抗衡。

結果，幾乎是傷敵一千，自損九百九十九的做法，勉強將這位前所未有異常強大的殺戮戰神擊退，逼迫離開秘境。而自身卻因為幾乎將自己的生命與平衡規則交易，換取打破逆境的力量消費掉，靈魂陷入無防備的深度休眠。

在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見到了那位唯一一位被承認合法神邸，被人尊稱龍族之神與北風之主，聖徽是星辰與星雲的巴哈姆特龍神，以及他的下族一位白金龍族的領袖。

然而此時，他發現自己正處身在一個空中瀰漫著濃郁魔力分子，被藍光照亮地下礦洞內的大廳內正中央，自己躺在一座上古時期的魔法文明稱之為5層高級祭壇上，在旁邊擺放着一枚殘忍、黑暗、混亂、邪惡的龍蛋揮發著陣陣生命之間的共鳴。

他看到巴哈姆特正在和那位白金龍領袖似乎交談着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蹲在祭壇邊上，用一口圓正的平衡原始時空界大陸通用語說道：“雖然我們的血脈有個詛咒，很鄙視你們人類，很想把你踩死。但是我的理智戰勝了它，很是敬佩你能擊退差點讓我們滅族的災星，讓我族獲得繼續活下去的機會。”

說著，用鋒利的龍爪，在自己的前身身體，劃破自己的龍鱗，刻下一個圖案。

一雙巨大的手，托起一片土地，在土地上生長着一顆巨大的上古世界之樹，周邊有無數小生命生活在樹上。

對於這個圖案，洛克茲·凌一眼就認出了，這是高級虛空規則中【創生】規則的圖騰，復蘇儀式或者某種特殊能力轉化必須用到的規則力量，同時也包含生命、靈魂、死亡、復生等規則。

緊接着，它用鮮血在洛克茲·凌的身上與龍蛋上畫上相同的【創生】圖騰，最後與自己一樣趴在祭壇的另一側，與那枚龍蛋平行。

洛克茲·凌看這架勢，很顯然是要使用生命獻祭，將自己的生命力全數轉移到自己的身上，以半龍人的姿態復生。他想開口，但此時自己的靈魂只復蘇了一小部分，僅供意識蘇醒，並不能做任何動作與交流。

在儀式開始時前幾秒，這頭白金龍說了一句，至今都讓他刻骨難忘的話。

“雖然，我很不贊同你魯莽的行為，讓亞克金果樹受到無法逆襲的傷害。但是，我很羨慕，你有一顆無畏與徹底放手一搏的心。”

“強大的心靈，才能承載強大的力量。既然你為龍族獲得打破時代的機會，那麼我們也該給你一些回報。”

說罷，它似乎獲得了某方面的解脫，全身心都放鬆了下來，比上眼睛再也不搭理洛克茲·凌。

……

而那一夜的夜晚，整個驍勇群島秘境內，正在打掃處理一片狼藉的戰場，特別是屬於黃銅龍負責的亞克金果樹下那片，幾乎因為釋放出凱里心魔，所招到空間系魔法瘋狂切割的戰場。

“嗚嗷嗷……”

一聲從地底下，某處最接近龍脈的地方傳出一聲嘶吼，地面上鮮紅的血跡散發出陣陣血紅的微光，而這些血跡正是洛克茲·凌控制凱里的心魔，與凱里戰鬥時，被他的空間系魔法擊中留下來的血跡。

在他控制心魔，將凱里抱住的時候，引爆心魔的恐怖魔力，重創凱里逼迫逃離秘境。而這股爆炸力順勢將他直接撞在亞克金果樹的一條露在地面上的根，留下了一個人形的凹坑，血液順着身體流入巨樹的根脈中。

全在這一刻，幾乎所有存活下來，並且親眼目睹了當時慘狀，已經化生血人洛克茲·凌的巨龍們，似乎是覺悟到了什麼。

在這一晚，全都仰頭對空怒號了一整晚，這似乎是龍族對英勇戰士犧牲后的一種悼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