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歲月埋黃土

楚凡殺伐之果斷讓人咋舌，縱使現在這種狀態，依舊殺人如拔草，掌刀立劈了道教強者，自這一刻起，殺神之名冠定，就算今日之後，他多半將會與修鍊界無緣，但史冊肯定會記載他的輝煌戰績！

“你們想與我一戰嗎？”

突然，白髮楚凡發出蒼老的話語，目光凝望遠方，戰意破蒼穹，殺機不隱藏，直接對四大高手喊話，無形氣勢如龍吟震天！

“他想幹什麼？都這副樣子了，難道還要與四大強者開戰嗎？”

“瘋了，絕對是瘋了，若是常人，此刻躲還躲不及，他卻要向四位強者開戰！”

“不對，他應該是感覺到己身壽元將盡，想死於輝煌一戰中，借四大強者的手，來結束這一切！”

人們起初震驚，不過很快就明了，楚凡出道以後，干下諸多大事，火燒斗獸場，於低境界大戰絕世高手，刀劈蓋世強者，滅掉四個家族等等，這樣的人有自己的傲性，強者心態不允許他死於平凡，縱使壽元將盡，也要在輝煌一戰中消亡！

想到這裏，人們不禁黯然，縱使修為逆天，縱使戰力無雙，但卻抵不住歲月的侵襲，楚凡這樣的人，天資傲視當代，有不敗戰績，到頭來自己消耗生命，雖然有過輝煌，但卻短暫，想想這也是一種悲哀，人們再看楚凡的眼神變了，有些默然，覺得他很孤獨，宛若萬古前走來，嘗盡世間百態，最終要磨滅在歷史中！

楚凡白髮蒼蒼，身材佝僂，衣衫獵獵，老態盡現，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這是一個活了悠久歲月的老古董，他的身上有孤獨氣息飄蕩，宛若不屬於這個世間，像是從古活到自今，給人一種蒼涼悲愴的感覺！

“不必了，若是有緣，今後也許還能一戰吧！”紫行當先開口，他是幾人中最想與楚凡一戰的人，可見到如今這副樣子的楚凡，他無戰鬥之心，大步離去，剎那消失！

龍傲天等人也是一陣默然，見到此刻的楚凡，他們再無大戰之心，幾人一起出言，希望楚凡能夠熬過去，不久后重現世間，那時必然與他生死相搏，分出勝負，而後便消失在虛空！

楚凡立於虛空，白髮舞動，衣衫獵獵，佝僂的身軀讓人看之惋惜，他並未強行逼戰，四大高手遠去后，他也朝城外飛去，留下一道蒼老而孤寂的背影，讓人悲愴！

楚凡走了，所有修士默然很久，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人們才從那種悲愴的情緒中舒緩，今日楚凡雖然耗盡了自己的壽元，但卻創造了一個神話，一個人滅了兩大家族，斬殺道教六位強者，這是古今少有之大事，古往今來有幾人能做到？非少年古仙不可！

一個月後，楚凡覆滅兩大家族的新聞已經不再炙熱，人們提到他時，不禁臉上都有悲愴之色，這是一個無上青年人物，可與古之仙者少年時代比肩，然而他註定與歷史告別，那一戰後，壽元將盡，也許永遠都不會再見到他的身影了吧！

時間荏苒，又是一個月過去，楚凡之名卻開始變得燥熱起來，不是他又回歸修鍊界了，而是這一個月內，古老世家與大教徹底出世，有很多青年人物滿世界尋找楚凡，要將他格殺，其中蓋世強者也有參與！

莫道，元祖，虛無神等妖孽級人物從亂戰之地走出，他們來到凡俗，要與世間高手爭鋒，第一個目標便是楚凡，要將他找出，然後斬去！乾古，聶擎這兩個蓋世強者也不例外，皆要將他格殺！

秋神，燕夕，無驚，汪海辰等人相對安靜，但卻也曾放出過話語，若是遇上楚凡，不介意與之一戰！

既楚凡消失后，修鍊界依舊不太平，古老世家與大教徹底出世，青年一代人物更是橫掃整片大陸，這些勢力出世后，原本凡俗界的大教與世家已然退居二線，根本無法與這些勢力爭鋒，有些隱退了，有些則依附在某一大教或則世家之下苟且而活！

自古老世家與大教徹底出世后，天蘭大陸隨之更為躁動，因為這些家族與大教一般來說不會顯化於世，可他們一旦出世，那麼目的就很明顯，將要爭奪那一世古仙的資格。

仙路迢迢，屍骨鑄就，想為一世仙者，無不是自屍山血海中戰出來的，到最後可能會舉世皆敵，這些世家與大教歷來隱秘若不是成仙契機到了，他們決不會出世，這也讓原本凡俗界的修士感到震驚，古老世家與大教選在當今出世，很顯然，這一世將有人成仙！

天蘭大陸很不平靜，古老世家與大教出世只為成仙而來，他們的傳人自然少不了發生碰撞，人們幾乎每日都能看到有強者大戰，都是青年一輩人物，每一個皆有第六境實力，讓整片大陸沸騰！

時間再次過去半年，楚凡之名近乎已經被遺忘，如今人們只記得虛無神，秋神，莫道，元祖，無驚，汪海辰，燕夕以及最先出世的古老世家與大教的傳人！

這些都是無上青年人物，有雄霸一方的戰力，每一個人都曾親手斬過第七境強者，甚至第八境高手也殺過，其中能殺第八境強者之最，當屬澹臺天，此人的修為已經難以揣度，有傳聞，最近這幾個月時間，他一共斬殺過五位第八境強者，是當之無愧的青年第一人！

時間再次過去半年，轉眼距離楚凡消失，已經是一年多前的事了，大陸上青年一代的爭鬥也漸漸平息，古老世家與大教傳人立於當世，壓得凡俗界修士喘不過氣來。

龍傲天最近做出壯舉，於第二人斬殺了第八境強者，讓舉世矚目，一戰功成，位列絕顛。

不久后，又有人做出壯舉，莫道斬殺了第八境強者，於天刀山脈斬殺一名遠古大教的第八境強者，並且將其人頭送到了該教！

於這幾人斬殺第八境強者以後，古老世家與大教的傳人像是瘋了一般，皆紛紛效仿，有人開始以第八境強者為目標，搞得大陸上許多第八境強者都膽寒了，無緣無故便成為了人們想斬殺的對象！

青年一代的崛起，很顯然標示着老輩人物將褪去光環，在這些古老世家與大教傳人崛起的同時，隱退的凡俗界勢力不免想到了楚凡，很多人認為楚凡如果不逝去，也許能與這些人爭鋒吧！

楚凡並沒有因當年一戰而死，他的確蒼老的不成樣子，大地母氣無法對他的壽元做出改善，這一年多來，一直在努力尋找恢復壽元的方法，這一次，明珠中的存在並未借他生命元氣，而是自他蒼老之後，嘆息了一聲，便自動飛走。

這對楚凡來說，並非什麼惱火的事，反之他覺得很高興，明珠中的存在一直想借他的身體回歸，讓他有些擔憂，不知道將來出現的會是一個怎樣的存在，萬一是一頭魔呢？萬一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死神呢？

這一年來，楚凡一直在努力尋找恢復壽元的辦法，曾殺過妖，煉化妖丹，但他這種情況能延命一兩年已是幸運，想要長久延續生命非神葯不可，但卻無從找尋，古來那樣的神葯太過稀少，很少有人尋到，不然蒼問天也不會想到以續魂草延命！

他曾到過許多靈藥坊，想買下一些續命大葯，雖然不能如神葯般的效用，但卻足以讓他支撐到修為突破，只要修為不斷突破，壽元的問題自然迎刃而解，但那些大葯太珍貴了，縱使能延續幾年壽元的大葯都被賣到了數以萬計悟道石！

“媽的，哪裏來那麼多悟道石？”楚凡一聲長嘆，快速思考該如何尋到萬斤悟道石，甚至將主意打到了那些吆喝着要殺他的妖孽級人物身上，但他放棄了，因為現在的狀態正的無法和妖孽級人物一戰！

續命如今是楚凡唯一想做的，他不想死去，並非捨不得這個世界，而是有太多的事未做，無人區還未去，師傅，師弟，還不知道最後的去向，他怎能甘心就此死去？

但是延命談何容易？古來多少人傑都死在了歲月之下，就連古仙也不能倖免，壽元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無奈的，古來誰人不死？縱使功參造化，一世無敵，最後也免不了埋骨黃土！

歲月埋黃土，蒼天不饒人，古來無人可渡過歲月這一關，縱使古仙也不行，此刻楚凡壽元將盡，他終於明白，為何古仙拚命都在尋找那道傳說中的仙門，到了壽元真正將盡的時候，才會明白歲月埋黃土的真諦，那是一種凄涼，一種無奈，讓世人絕望！

這期間，楚凡曾想過尋到胖子，也許他有延命的方法，但卻失敗了，這個傢伙與空空自從搬空道教寶庫后，便徹底消失，人間蒸發！

無奈之下，楚凡曾想過再入古仙坐化地，但是被天地大道排斥，根本進不去，他又去了亂古仙門，但卻無法進入亂古大陣，唯有滿眼的凄涼，他也曾去過自己沉睡的古洞，但卻什麼也沒有尋到。

“難道真的就這樣老死了嗎？”楚凡輕嘆一聲，白髮已經脫落的不成樣子，唯有幾根還在，容顏蒼老無比，臉上像是堆滿了蚯蚓，如果有人見到他，根本就認不出這是當年赫赫有名的楚凡！

“你不要如此，若是真找不到續命之法，就把一縷元神寄存在我體內吧，我為古樹演化，有相當悠久的壽元，只要我不死，你依舊還有希望延續壽命！”皖空安慰，它不止一次提過讓楚凡寄存元神於妖丹中，可保不朽！

但楚凡幾次拒絕，一縷元神寄存在妖丹中，雖然名義上是不死，但真實呢？一縷元神而已，苟延殘喘，有何意義？

“皖空，今日你我就此分別吧。”楚凡突然這樣說道！

皖空不解，跳下他的頭頂，問道：“這是為何？既然你認為自己死定了，那我就伴你死去吧，為你埋骨，好過葬身獸口！”它為古樹所化，與楚凡待了很長一段時間，早已結下友誼，此時不免傷心！

“我將要死去，但有些事還未做，有一位一直相見的親人未曾見到，我將要去尋她！”楚凡這樣說道，無喜無悲！

“她在哪？我可以帶你去啊，過一段時間，你連飛行都不能，如何尋到親人？”皖空悲傷，大地母氣化作眼淚落下！

“無人區！”楚凡只說了三個字，而後不理皖空的勸阻，衝天而起，直奔無人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