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勝潘安
戲忠顧不得男女大防,一把將喬陽按在桌前:“忠日前因勸誡劉太守已然被防範,又怎能再那般高調,來來來,阿陽,為兄於你講講這近況。”終是轉移了喬陽的注意力。
所謂的出公差也很好理解,不過是奉命跑到九江來勸太守出兵討伐董卓,可這劉邈雖是宗室之後,卻是個實實在在的主和派,拒了這番打算,絲毫不允許自己名下兵士參與,這有些想法的人都歸到其他刺史、太守名下,倒是這壽春,只剩老弱病殘了。
講到這裏,戲志才有些奇怪的笑了一聲,又講了講他每次到太守府中,皆是聊文學不談政事,這劉邈看似忠厚也是個有心眼的,愣是每每堵戲志才的路,好不容易把來意說的清楚,卻被人一臉為難的堵回來:“吾乃宗室之人,若非傳召怎可輕易入京,不妥不妥。”無論怎麼勸說也都咬准了這理由,好酒好肉的招待着,就是不允出兵,頗有幾分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喬陽“嘖嘖”了幾聲:“阿兄啊,人家劉太守擺明了是不和袁公路同流合污啊。”“同流合污?”“狼狽為奸?”戲志才慢慢的開始斜着眼睛瞅她。喬陽卻保持着思考的姿勢:“沆瀣一氣?反正人家就是沒看上你家主公。”
戲志才眼睛微眯:“看來,是都知道了啊?”“知道什麼?知道藉著除宦官而殺異己、聯合董卓謀洛陽、還是和董卓談崩之後趁機反出洛陽以增盛名,別說,這人損招還挺多,就是太過狠辣。”喬陽失笑:“給荀家阿兄給打擊的,怕是對袁氏沒什麼好印象了。不過,兄長這次勸不動九江太守,又有什麼打算?”
“接着怕要到廬江一趟,這也是忠為主公做的最後一件事了。”“可是。。。。。。”似是一眼看穿喬陽心中所想:“雖忠對仕途前程有幾分看中,也不願輔佐如此爭權奪勢、視人名為兒戲者,到底要以民為重。忠想要隱於於世,靜等明主。”喬陽吃驚至極,哇,竟然不做官了。戲志才一句一頓:“天下群雄並起,終可得一明主,絕不可忠心錯付。”
喬陽嘴角抽了抽,爭權奪勢也不是人之本性么,你都想方設法做官了,本覺得二人可能還有幾分共同語言,如今來看,還是看錯了,戲志才,雖史書上言語甚少,卻也不負君子之名。但是你能不能別把這找主子說的和找情人一樣,還忠心錯付,總能讓人想到某些人的“卿心錯付”啊。
二人都嘆了口氣,喬陽微微皺起了眉頭:“袁本初這番大規模召集軍隊,董卓性格暴虐,洛陽城內已成煉獄、城外重兵聚集,也不知會鬧成什麼樣子。”戲志才不解:“奉孝定然已安排好退路,只是你不隨着他回潁川,怎麼就跑到了九江郡?”
喬陽努力的看着戲志才的眼睛,眸子中儘是疑惑和不解,難不成真的沒和郭嘉等人聯繫,不知她來做什麼?倒也沒什麼好隱瞞的:“聽聞廬江周公瑾之名,特來拜訪。”
戲志才更加不解:“雖說這周公瑾乃世家子弟,已有些賢名,可也比不過長文、文若,怎麼在這關口還特意跑來?”又想起荀彧曾說過這人的“陋習”,覺着有着幾分靠譜:“難不成是聽說那周公瑾相貌出眾,才想着前來比試一番不成?”
兩人對視良久,對彼此都有幾分的不可置信,而後喬陽默默的扭臉,表示不予回答,戲志才卻越覺得有幾分道理:“既如此,你我同去舒縣,看完后回潁川。”
喬陽壓下自己心中千萬句吐槽:“志才兄,我,還有別的事情呢,短時間內回不去。”戲志才難得的起了調笑之心:“你還想多比幾年?”喬陽卻沒反駁:“若真是相貌極佳,倒是可以多看些時候呢。”“廬江不比潁川,可是,極其有趣的地方。”說完還勾起一個看熱鬧的笑,笑的喬陽心裏有些不安。
殊不知戲志才心中早已做出決定,阿陽與奉孝自來形影不離,旁人眼看着已是一對,怎麼就又跑來看周公瑾,偏偏奉孝還全盤答應,這是鬧了彆扭,還是奉孝其實沒那份心思?看來需抽個時間去看上一看了。
等回去和賬房先生一說,便被強烈的反對:“這又到正旦,有幾家的禮物還需小先生準備,再着壽春也有幾分繁盛,風土人情皆有特色,小先生怎麼能不看看便離開呢?”“小先生怎麼要再休息幾日,備些棉衣,南北氣候有異,家鄉衣物也有些不合適了。”林林總總說了一大堆,聽得喬陽似笑非笑:“林叔,您跟我透個底,陳言這次準備托誰把我送到舒縣,是不是房子、吃的、穿的都準備的差不多了?”老賬房“呃”了一聲:“小先生想到哪裏去了,還是準備衣物吧。”
喬陽愣是笑出了幾分討好:“說嘛說嘛。”老賬房年紀大了,家中大孫子也便只比喬陽小几歲,他自來疼寵小孫子,有着招架不住喬陽的笑,輕咳一聲壓低了聲音:“老闆是想着這些日子訂酒的也就多了,舒縣老客戶來的時候也可結伴而去,至於房子之類的,老朽也不清楚。”
喬陽一臉的我就知道:“恰好志才兄也要到廬江去,我與他結伴便好,先生快些回家吧,小寶還等着您一起過節呢。”想到孫子,老賬房笑開了花:“不急,這裏的帳還是要細細的查查,這最近的盈利很是減少了些,不知是不是有什麼不妥。”
老人眉頭微皺,這幾個月的賬本沒有任何問題,乾脆把之前的也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喬陽有些心虛,她好像沒有告訴過陳言,關於州縣屯兵都被調進了洛陽,這喝酒的大頭沒了,營業額自然就下去了么。都是陳言氣的我一時忘記了此事,抬頭望天,所以這算是自作自受,不能怪我,吧。
不說賬房先生是怎麼查賬,且說在等候戲志才的幾日內,喬陽突發奇想的想看看看玉石店鋪,便出了門直奔玉器店,如今這時候,玉石寓意好,貴了一些,可翡翠什麼的是真的便宜到不行,所以要多攢。
到了玉器行,喬陽才明白戲大前輩說的所謂有趣是趣在了哪裏——方言,夥計捧出乘玉的盤子一通說,喬陽是一句也沒聽懂,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只能半張着嘴聽着,等那夥計講完之後才有些尷尬的開口:“小哥能否給我尋個能講他鄉語言的夥計?”小夥子眼珠一轉,又說了一頓,喬陽還是一臉懵逼:“不是,我聽不懂。”小夥計堅持不懈,喬公子一臉菜色,這到底是是說了啥?
“這夥計說店裏會說北邊話的人正在二樓招待他人,先生怕是要等等。”微帶着些沙啞的聲音從一旁傳來,雖說不上好聽,到解了喬陽的窘迫,喬陽顧不上看人:“那公子再幫吾問問,這玉石原石價值幾何。”
那人也不計較,便替她翻譯,直到問的清楚之後,喬陽方想起要對人道謝,轉身施了一禮:“多謝公子相助,不然也不知要等到何時。”說完一抬頭便對上一張臉,喬陽的心裏狠狠的震了一下,恨不得吹個口哨,這人長得,真的真的真的、太帥了。
那人也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有人會把對他的容貌的驚嘆明晃晃的表現在臉上,但是對方眼神清澈,雖然驚艷,卻沒有絲毫褻瀆,也不討人厭,不禁輕喚了幾聲:“小公子、小公子?”喬陽應了一聲,那人又問:“小公子可還有什麼想知曉的?”
喬陽隨手指了指,眼睛還在那人臉上:“這個多少錢?”“那個、店家可能不買。”“為什麼?”“那是鎮店的擺件,多用於展示,怕是不賣。”喬陽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入眼的是一座玉石屏風,材質細膩、花紋精緻,倒是很見火候,喬陽摸了摸下巴,覺得真心可以見見這雕刻師傅,順便也幫着雕幾件?
打量時間也不算短,可那人負手站在一旁,毫無焦躁之意,喬陽突然想起這麼個人,有些羞澀的笑了笑,那人也回之一笑,笑的喬陽暈乎乎的,買下幾塊看中的玉石,便隨着那人走出了鋪子,若是被戲志才看到了,只怕只能搖頭嘆息:“可憐奉孝。”
那人提着沉重的原石,喬陽頗感慨的走在後面,這人長得太帥了,不知道周公瑾這個有名的大美男能不能比過人家。卻看到前面的人慢慢的停了下來,喬陽不解,偷偷地探出個頭,只見一人拎着幾隻山雞兔子大踏步的走來,頭髮簡單地束成一個馬尾,估計是因為運動,還有些雜亂,臉上帶着極爽朗的笑容,濃眉高鼻,頗有幾分英氣,挎着一把長弓,只是這造型怎麼這麼熟悉呢。
大美男輕笑:“伯符又去打獵了不成?”被喚伯符的男子回過神來,豪爽的一揮手:“悶在家中也是無聊,不如練練騎術。”眼神看着喬陽:“這位是?”“是吾碰巧遇到的。至於名字?”轉頭看着喬陽,卻見那人顫着手指指向英氣男子:“你,你是孫伯符?”得到答案后又轉向另一個:“那你是哪個,周瑜周公瑾?”美男掩下驚訝,笑眯眯的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看指着自己的手指。
孫策也是驚訝,還沒跟好友打招呼,便看到後面伸出張挺好看的臉;還沒自我介紹,就被人叫出了名字,難不成是好友的故人,可卻得知是隨意遇到的。他與周公瑾雖相處不多,但頗為投緣,公瑾此人可不是會隨意與人搭話的人,這人可是有有趣之處?
可周瑜真的就是等孫伯符等的無聊時看到喬陽一臉菜色的樣子,才去解了個圍,又覺得對方太過弱,想送送罷了。
喬陽默默的用另一隻手將指着美男的手指握緊收了回來,真是佩服自己,上次街上抓到了荀彧郭嘉,這次又逮住孫策周瑜,這是多大的狗屎運呦。
但是,長得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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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美男評選會
戲志才:荀彧
喬陽:偉美
戲志才:呂布
喬陽:偉岸英挺
戲志才:孫策
喬陽:俊秀
戲志才:周瑜
喬陽:好看、美男、俊俏、貌比潘安。。。。。。(省略一百字)
郭嘉:那我呢?
喬陽:(想半天)形容風流
郭嘉美滋滋
事實上,十個魏晉名士就有八個形容風流的,阿兄,你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