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挖地道
“可皇上下了旨意，不儘快查個水落石出,那是抗旨。”歐陽燕奴插進來說道。
柳夢瑤仍然不緊不慢地說道：“而是先把先把私幣的案子調查清楚，這樣在皇上那裏也有個交代，說不定這正好是青州案子的突破口，不一定能逼對手路出馬腳。”
歐陽燕奴微微一笑道：“你說的也有道理，真實當局者迷，我完全被限制在青州的案子裏去了……要是師傅在就好了，好在有妹妹在，不然我就真的永遠被禁錮在那個案子裏面去了。”
柳夢瑤淡然笑道：“而且夢瑤還有好消息要告訴你。”
歐陽燕奴同樣微微一笑道：“希望這次真的是好消息……”說著呵呵笑出聲音來。柳夢瑤也笑了。
“當然是好消息。”
“什麼？”
柳夢瑤將私幣什麼時間從青州運來京都，以什麼樣的方式運過來，以及暗號的事情都告訴了歐陽燕奴。
歐陽燕奴興奮道：“這真是一個好消息。如果能儘快得到接頭暗號就更好了。”
柳夢瑤說道：“我幾經吩咐下去了，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兩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時間已經不早，歐陽燕奴自去了。
傍晚時分，空氣中黏着濡濡的潮氣，偶爾傳來春嬋的鳴叫。
元豐問道：“你將私幣的事情都告訴了歐陽燕奴了嗎？”柳夢瑤鄭重其事地點點頭。
“她真的值得信賴嗎？”
柳夢瑤又是鄭重其事地點點頭。
元豐沒有說什麼，只是一直看着她。柳夢瑤知道元豐是對這件事情有所懷疑，於是不得不微微一笑解釋道：“歐陽燕奴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皇上逼得緊，她也沒有出謀劃策的人，她的那兩個師兄她也依靠不上，所以她才會三番兩次的來我這裏。”柳夢瑤停頓了一會兒接著說道：“元豐哥哥你想想，其實她也是現在可以幫助我們的人。”元豐沒有任何回應。
柳夢瑤只好繼續說道：“即使我們把所有的事情都查明白了，用能怎麼樣，難道我們直接去皇上那裏去告狀嗎？皇上會相信我們嗎？我們還是去暗殺。如果我要去暗殺我費這麼多周折幹什麼？我們又來京都幹什麼？我們直接把他們都殺了不就完事了嗎？我們費了這麼大的勁就是要借用官家的力量，光明正大的讓我們想懲處的人付出代價，讓我們希望上去的有出頭的一日，讓我們蕭家的冤屈有朝一日能光明正大地得到洗刷。”說著柳夢瑤不覺間激動起來，身子有些顫抖，連着咳嗽了兩聲。
元豐趕忙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柔聲說道：“我不是擔心你嘛！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柳夢瑤又連續輕咳了幾聲，冰清送來一杯溫水，“別人不知道也就罷了，難道公子你還不知道嗎？你還氣她。”冰清埋怨元豐說道。元豐向冰清賠笑說道：“我錯了……我錯了……”柳夢瑤拿起溫水喝了，“不怪元豐哥哥，怪我自己沒控制好情緒。”
元豐又對柳夢瑤說道：“你別激動，都是我的錯……”這倒把柳夢瑤和冰清逗笑了，原本元豐就是個不苟言笑的人，今日看來是真被逼急了。
冰清退了下去，柳夢瑤接著說道：“歐陽燕奴是個正直的人，也很聰明，雖然他的師傅是關百盛，雖然她對她言聽計從，甚至是崇拜，可是她與關百盛完全不同，這一點我可以確定。何況她還不知道關百盛是什麼樣的人，如果她要是知道了，她就不會甘為鷹犬的。”
元豐似乎是勉為其難地點點頭。元豐想：既然我已經決定幫助她，那麼不論她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應該支持她，隨即露出粲然的笑容。
元豐走後，柳夢瑤將佩兒悄悄地叫來吩咐道：“一定要讓褚爺他們把接頭的暗號弄到手，另外讓他們去承親王府傳個話，讓承親王到我這裏來一趟。”
佩兒答應一聲出去了。
午後，承親王親自過來了，又帶了不少禮物。柳夢瑤客氣地說道：“王爺每次過來都帶禮物，夢瑤可是擔當不起的。”
梁元嘉笑道：“好東西多的是，這個本王從來不擔心，本王只擔心被柳姑娘拒之於千里之外。”
柳夢瑤笑着讓承親王坐，讓冰清上茶，說道：“我這不是專門請王爺來了嘛！原本是我應該親自拜訪王爺的可是夢瑤實在是不方便，所以還請王爺見諒。”
“這個你不必介意，沒事我還真想來這丞相府轉轉，平時還真沒有這個機會。”梁元嘉洒脫地說道。
“這是我上次給你帶過來的茶。”梁元嘉喝了一口茶說道。柳夢瑤點點頭。
梁元嘉看了看柳夢瑤說道：“今日柳姑娘請本王來是有什麼好消息要與我分享嗎？”
柳夢瑤從梁元嘉的口氣中聽出來，似乎他對於上次薛成的事情的結果不太滿意。她莞爾笑道：“當然有好消息，不然怎麼會請王爺的大駕吶！”
柳夢瑤的口氣也有些不陰不陽的。梁元嘉聽柳夢瑤說有好消息，稍稍改變了一些態度說道：“不妨直言。”
於是柳夢瑤便將宋珪利用商鋪、貨棧等出私幣的事情告訴了梁元嘉。梁元嘉一聽到這件事情甚為震驚道：“真沒想到太子他們這麼大膽子。”
柳夢瑤不動聲色。
“那宋珪是戶部尚書，”梁元嘉氣惱地說，“那麼國庫是否也被他參進了私幣。”
“或許有這種可能。”
“我說嘛！太子這幾年哪來的這麼多錢，籠絡那麼多人，原來是用了這一招，真夠難為他的了。”梁元嘉咬咬牙狠狠地說著嘉站起身來，然後接著說道：“我這就去稟報父皇，徹查此事。”
柳夢瑤趕忙阻止住，說道：“王爺且不要着急，以免打草驚蛇。”
“那你的想法是？”梁元嘉焦急地問道。
柳夢瑤不緊不慢地將她的計劃告訴了梁元嘉。梁元嘉聽完后說道：“那就按你的計劃行動吧！本王等着你的好消息。”
“一定會為王爺帶來好消息的。”
梁元嘉起身向外走去，說道：“那處院子我已經查人給你打掃乾淨了，你什麼時候想去看，就去看吧！”
柳夢瑤微施一禮，道了一聲謝謝。
梁元嘉回到自己的宅邸將事情都告訴了夏秋月。夏秋月緩緩說道：“這件事情如果是真的，那麼宋珪是一定會被拉下馬了。”
“我們且等等看吧，還不到我們出頭的時候呢！”梁元嘉沉思着說道，“但我們卻應該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辦了。”
“下一步……”夏秋月問道。
梁元嘉點點頭，順手撥弄着桌上的香爐。青煙裊裊的檀香漂浮着升向高空。
“您的意思是如果宋珪下去了，該讓誰上去。”夏秋月看着梁元嘉慢慢地說道。
梁元嘉眼睛閃亮，心中甚為欣慰地說道：“看來你同本王想的一樣。”
夏秋月高興地說道：“思燕不及王爺萬一。”
梁元嘉微微搖搖頭，意思是讓夏秋月不必謙遜，“你說什麼人接替他合適？”
夏秋月沉思了片刻，面有為難之色，“戶部沒有我們的人，即使有那麼一兩個算是我們的人可是級別太低，絕對不會一下子就升任戶部尚書的位子。”
梁元嘉也是一副為難的樣子，“現在這才是最讓人頭疼的事情。”
夏秋月突然眼睛一亮，“或許這個人可以勝任這個職位。”
“什麼人？”
夏秋月跪在梁元嘉的後面輕輕地為梁元嘉捶着肩，微微一笑，說道：“現任海州知府安有道。”
“我怎麼倒把他給忘了。”梁元嘉呵呵一笑。
“當年他已經到了做到了戶部侍郎，我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他扶持到那個位置，可終究在戶部還是沒能保住他的位置。”
“你說的是，如果這次宋珪完了，倒是他的一個機會。”
夏秋月點點頭。
“要儘快通知他，讓他給父皇上摺子，一邊說明當年宋珪給他定的罪名完全是子虛烏有，一邊參宋珪一本，就說他欺君罔上。”
夏秋月恭維地說道：“王爺睿智。”
“再讓我們的人收集一些子虛烏有的罪名安在宋珪身上，過兩日連續不斷給父皇遞摺子，讓他們明白什麼叫做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夏秋月沒有說話，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當年嬌妃娘娘把她安排在梁元嘉身邊讓她照顧他，輔助他，她也是滿心歡喜來的。嬌妃娘娘一直不讓她告訴他，她是他母妃安排在他身邊的，就是擔心梁元嘉知道自己有人在照顧培養不起他獨立思考，獨自面對問題的能力，現在看來，他已經非常成熟，她感到非常欣慰。
梁元嘉見夏秋月沒有說話便繼續說道：“還有一件事情是頂頂重要的。”
“什麼事情？”夏秋月在梁元嘉身後柔聲問道，聲音中充滿了一種特有的關懷和憐愛。
梁元嘉突然對夏秋月的情緒變化感覺到有些許的驚異，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繼續說道：“那就是要把宋珪案子的主審權拿到我們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