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暴怒的爸爸

韋小玉和媽媽都嚇了一跳。韋小玉拿眼睛去看媽媽，媽媽驚訝地瞪着她爸，生氣地說：“韋興兵，你在說什麼哪？”

誰知她爸比她媽更加生氣，聲音更響地吼叫起來：“我頭上都戴了綠帽子了，你還裝不知道，想騙我。”

“什麼？”她媽氣得把手裏的筷子往桌上一拍，指着她爸說，“韋興兵，你說話注意點好不好？什麼戴綠帽子啊？你這是聽誰胡說八道的？再當著孩子的面胡說八道，小心吃痛耳光。”

韋小玉不懂綠帽子是什麼意思，但肯定是不好的事，她正想說爸爸幾句，叫他不要再說了，因為媽媽已經生氣了。

沒想到她爸比她媽更加氣憤，他伸手用力一掃，把桌子一盆還沒有吃的四季豆撣到地上。

“哐啷啷”一聲大響，盆子跌碎在地上，四季豆濺了一地。

“啊——”韋小玉和她媽都嚇得驚叫起來。

“都不要吃了，吃什麼斷羹食？！”她爸怒吼起來，“不要臉的東西，都傳到我耳朵里，還裝聾作啞不承認。”

她媽既害怕，又委屈，也覺得在女兒面前丟了臉，就“哧哧”地哭起來。

韋小玉被嚇得心怦怦直跳，她拍着胸脯，臉色也變了：“嚇死我了。”

她感覺明顯是爸爸不對，在惹事生非地找事，卻見他如此暴怒，就不敢說他。只是烏着臉着站起來，默默地拿了掃帚去掃地的碎片和撒散一地的菜，再用拖把來拖地。

拖完地，她拿了餐巾紙幫媽媽擦眼淚，對爸說：“你有話，不可以好好話啊？撣掉菜盆幹什麼呀？”

然後勸媽吃飯：“媽，不要理他，真是神經病。”

她硬是勸媽媽吃飯，然後對爸說：“你也吃呀，吃完飯，有事好好說。”

韋小玉盡着最大的努力，做着爸爸媽媽的和解工作。媽媽吃好飯，催她到房間裏去做作業。韋小玉走進房間，關上門，坐下來做作業。但她的心思卻怎麼也集中不起來，一直在聽着外面爸爸媽媽的動靜。

她怕爸爸媽媽又吵起來，更怕爸爸打媽媽，所以一直在用耳朵聽着外面的聲音。她的心思很亂，作業就做得很慢。

媽媽在外面收拾好，就跟爸爸走進卧室，關着門說話。開始，他們的聲音還比較小，後來就越來越響，爭吵了起來，爸爸喉嚨響得像喇叭，好像要打媽媽。

韋小玉趕緊站起來，打開自已的房門，過去去擰媽媽卧室的門鎖，卻擰不開，他們從裏面保上了。

她用手敲着門說：“你們還讓人不讓安靜啊？這樣吵，我怎麼做作業啊？”

卧室里的聲音低下來，然後就沒有了聲音。可她媽媽好像在哭泣，聲音很低。韋小玉很生氣，對爸爸有些怨恨。怨他掙不到錢，還一直在家裏跟媽媽死吵。動不動就罵媽媽，無緣無故就沖她發火，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發火。

現在，他說媽媽給他戴綠帽子。戴綠帽子是什麼意思？她想來想去想不明白，就決定明天到學校里，偷偷問一下同學。

這天晚上，韋小玉第一次沒有完成作業。她沒心思做，就做得慢，磨磨蹭蹭的，一直做到快十一點鐘，她瞌睡得要扒下來，作業還沒有做完。她只好不做了，收拾好書包，到衛生間裏洗了臉，就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到了學校，韋小玉一直在想着什麼叫戴綠帽子的事，想問一下同學。可是問誰呢？她想來想去，想不出誰最有可能知道這種大人的事。

第一節課退後，韋小玉本來想被做作來的，可是心裏被這個問題弄得痒痒的，怎麼也坐不住，就站起來走出教室。在操場上，她相來相去，相着可以去問這個問題的人。

她知道，這個問題不能問男同學，也不能問關係不好的女同學。要是被她傳出去，讓同學產生懷疑，或者知道，她媽媽給她爸爸戴帽子的事，那就不好了。

她只好去找跟她最要好的陸小雯問，儘管陸小雯跟她差不多年紀，身體甚至還沒有她發育得成熟，但她沒有別的人可以問，只能去問她。

韋小玉神秘兮兮地把陸小雯扯到一旁，輕聲說：“陸小雯，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什麼叫戴綠帽子嗎？”

陸小雯睜大眼睛盯着她：“你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啊？”

“沒有，我隨便問的。”韋小玉有些慌亂地眨着眼睛說。她見陸小雯神色怪異地盯量着，連忙用謊話解釋說，“昨天晚上，我回家，走到小區里，聽有人吵架，他們在嘴裏說‘戴綠帽子’，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所以問你一下，你也不知道，就算了。”

陸小雯驚訝地張大嘴巴說：“不會吧？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韋小玉的心別別亂跳。她垂着頭，踢着腳尖，不敢抬起來看陸小雯。

陸小雯有些詭異地笑着，說：“戴綠帽子，就是，就是，怎麼說呢？我也是去年才知道的，聽我一個表姐說的。對了，就是老婆在外面偷男人，她就給老公戴了綠帽子。”

韋小玉心裏“格登”一跳：偷男人？我爸說我媽在外面偷男人？不會吧？這怎麼可能呢？我媽不是這樣的人啊。

韋小玉心慌意亂的，臉也漲紅了。她怕臉上掛不住，被陸小雯發現。就趕緊轉身往教室里走。

陸小雯在背後喊：“喂，韋小玉，你怎麼啦？”

韋小玉不敢回頭，只嘀咕道：“我知道了，我要回教室，做作業。”

陸小雯看着她奇怪的背影，做了個詭異的臉，才說：“你這麼用功啊，怪不得這次其中考試，你考了全班第二名。”

韋小玉走進教室，在座位上坐下來，形似開始做作來，心裏卻亂得做不出來。一會兒就上課了，她聽課也不能專心，老是開小差，她想怪不得爸爸一直要發火的，一回家就發火，原來媽媽在外面偷男人。

可媽媽怎麼會是這樣的人呢？韋小玉越想心裏越氣，越想頭腦里越亂。她決定今天回家，要問一下媽媽，這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