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原來是個好女生
到了派出所,高衛華走出來,到裏面叫來一名女民警,把少女扶進“禁毒辦公室”,讓她在一張沙發上坐好。
高衛華馬上從褲子袋裏拿出一隻皮夾子,從裏邊拿出三百元錢,對女民警說:“崔玉瑩,你去幫她到街上買一身衣服。”
崔玉瑩說:“這還要你掏錢啊?”
高衛華說:“你先去買了再說。”
崔玉瑩就開着警車出去了。辦公室里沒有衣服,高衛華只能光着上身,等崔玉瑩回來給女孩換下來,再穿上自已的襯衫。他不是正式的警察,所以沒有警服。
高衛華給女孩倒了一杯水,端到她面前的茶几上,親切地對她說:“喝口水,醒醒神。”
女孩似乎清醒了一些,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低下頭坐在那裏不動。
一會兒,崔玉瑩買了衣服回來。她給女孩買了一件襯衫,一條褲子,一雙鞋子,還有一個罩子。她把多餘的十三元錢和一張**交給高衛華,對他說:“你出去一下,我給她換上,你再進來。”
高衛華就走到隔壁辦公室去,一個正在忙着的警察跟他開着玩笑說:“高衛華,你今天怎麼赤膊上陣啊?”
高衛華想笑,但笑不出來。他的心情有些沉重,他到禁毒辦只來了一個月,桐柏社區就有六名少年吸毒者被發現,有四名少年毒癮很深,已經送進紅楓戒毒所進行強制戒毒。
他嘆息一聲說:“又有一名少女吸毒者,大概吸了**,脫光了衣服,在摘樹葉,說這都是鈔票。”
“哦,她把樹葉幻想成了鈔票?”那個警察抬頭看着高衛華,很感興趣地說,“看來她身上有故事,也許還很動人呢。”
“我想可能也是的。”高衛華認真地說,“等她清醒一些,我來問一下她。”
這時,崔玉瑩在隔壁辦公室喊他:“高衛華,過來吧。”
高衛華走過去,接過崔玉瑩遞給他的襯衫穿上。他的襯衫上還殘留着少女的體溫,飄蕩着一股好聞的乳香。他有些貪婪地嗅着,感覺貼在身上的襯衫特別溫馨。
高衛華走到女孩面前,眼前不覺一亮。女孩穿着一件嶄新的粉紅色襯衫,一條黑色長褲,一雙皮鞋,顯得格外青春靚麗,青澀漂亮,真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讓人愛憐。
高衛華在辦公桌邊坐下,從抽屜里拿出一本日記本,微笑地看着女孩問:“你叫什麼名字?在哪個學校上學?”
女孩低下頭,長長的瞼毛忽閃着,咬着嘴唇不說話。她的兩手放在膝蓋上,輕輕絞着。看得出,她已經清醒,恢復了正常的意識,心裏有些害怕和緊張。
高衛華親切地說:“你不要怕,把情況告訴我,我才可以幫你,啊。”
女孩的頭越垂越低。
“你住在哪裏?”
女孩還是不說話。高衛華不生氣,也不急不躁,繼續像對妹妹一樣,親切地問:“你爸爸媽媽是做什麼的?什麼時候開始吸粉的?粉是從哪裏來的?”
但無論他怎麼問,女孩就是一聲不吭。她只是低着頭,絞着手,兩條修長的大腿在微微顫抖。慢慢地,她瘦削的肩膀開始抽動,兩顆淚珠像脫落的珍珠般跌落在她膝蓋上。然後越跌越快,越跌越多。
她哭了,說明她恢復了正常意識。高衛華連忙拿了幾張餐巾紙,站起來送給她。女孩接了餐巾紙,擦着眼淚。高衛華看着,有些心疼。他柔聲說:“你喝口水,等一會我再來問你。”
高衛華拿着手機走出去,到外面打幾個電話。他先問戒毒所里幾個少年的戒毒情況,然後把新發現的這個吸毒少女向上級彙報。
打完電話,女民警崔玉瑩忙完後走進來,跟高衛華一起來詢問女孩情況。她坐下后,用母愛的口氣,親切地說:“丫頭,你現在把情況告訴我們,我們好幫你。”
女孩還是低着頭,但輕輕點了點。
高衛華看了很高興,他坐到辦公桌邊,拿起筆問:“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猶豫了一下,輕聲回答:“韋小玉。”
“你住在哪裏?”
“城北區大華村,九組21號。”
“你在哪個學校上學?”
韋小玉搖搖頭,囁嚅說:“原來在城北中學,初二就不去上了。”
“你爸爸媽媽是做什麼的?”
韋小玉搖搖頭,不肯說。
“你爸爸媽媽叫什麼?把他們的名字和手機號碼告訴我一下。”
韋小玉還是搖頭不肯說。
“他們在家嗎?”
韋小玉囁嚅說:“就媽媽,在家。”
“你什麼時候開始吸的?吸了幾次?”
韋小玉沉默,不肯說。高衛華啟發她說:“沒關係的,你如實說出來,我們不會追究你責任,只是要幫你戒毒。吸毒危害很大,它可以毀滅一個人,摧毀一個家,連累無數人,影響一大片,從而影響整個社會的文明進步和治安形勢。你不要糊塗,這是千萬不能碰的。快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吸上的?吸了幾次?”
韋小玉猶豫了好一會,才嘀咕說:“就上個月,總共大概五六次,我也記不清了。”
“毒品是從哪裏來的?”
韋小玉又低下頭,不肯說。
高衛華的臉色嚴厲起來,聲音也有些嚴肅:“這個,你一定要告訴我。你是受害者,不把害人的毒販抓起來,蔣他們繩之於法,從源頭上切斷毒品供應鏈,怎麼禁得住毒?你們這些受害少年,怎麼能有清明朗無霜的好環境?”
韋小玉抬起起頭看了高衛華一眼,又低下去,囁嚅說:“他們,很兇的,我害怕。”
高衛華心裏有些振奮。因為韋小玉抬頭看他的那個眼神,流露出她善良正直的良好質地,原來她應該是個好女孩,也是個好學生。
高衛華鼓勵她說:“韋小玉,你不用怕,他們就是再凶,我們都要把他們抓起來。我看得出,你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女孩,應該積極協助我們,把毒販抓捕歸案。”
崔玉瑩這時才插話說:“韋小玉,你別看高衛華哥哥年紀輕,他的本事可大了,那些歹徒再凶,都不是他的對手,所以他才主動要求到這裏來,幫助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