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殘酷
“您老還是自個兒欣賞吧。”陸雲亦聳聳肩，有一種嘔吐之感。
但旋即，他想到了什麼，問：“既然你是幻夢聖殿主人，那麼，也必然知道外面那堆屍骨，到底怎麼回事？”
“人死之後，自然化為白骨，這麼簡單的問題，你還問我。”
陸雲亦眨巴眼睛，道：“你沒聽懂我的意思，我是問你，那些人為何會死在這裏，聽那頭蠢虎說，曾經，天地之間爆發了一場慘烈的大戰，諸天宇宙都受了波及，甚至就連無上仙界都被打破了，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骷髏骸骨點了點頭。
“這麼說來，幻夢聖殿被毀，也與那個有關？”
“對。”
“那麼，那一戰又怎麼回事？”陸雲亦很好奇。
“這個說來話長，你是想聽簡單版本還是複雜版本？”
陸雲亦一想，道：“簡單版本。”
“簡單版本呢，就是……曾經呢，爆發過一場天地之戰。”
陸雲亦訝道：“完了？”
“完了。”骷髏骸骨點頭。
“這，這就是簡單版本，他媽的，你也太簡單了吧。”
“是你想聽簡單版本的。”
“那就說一說複雜版本吧。”
“複雜版本？”骷髏骸骨想了想，道：“這個嘛，有點長。”
“沒關係，慢慢說，我洗耳恭聽。”
骷髏骸骨一拍大腿，娓娓講了起來：“在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
“打住。”陸雲亦感覺有些頭大，道：“你直接說在很久以前，何必說那麼多個。”
“是你要聽複雜版本的。”
陸雲亦：“……”
“好吧，是我錯了，有沒有介於簡單和複雜之間的版本？”
“有。”
“那還不快說。”
“等一等，我先組織一下語言。”骷髏骸骨沉吟片刻，道：“在很久以前，天地之間，爆發過一場慘烈激戰，那場激戰的過程，是這樣的……中間省略一百萬字，最後，仙啊，魔啊，人啊，妖啊，鬼啊，都死了。”
“完了？”
“完了。”
陸雲亦忍無可忍，一把沖了上去，將這骷髏骸骨給拆了個稀巴爛。
“嘿嘿，年輕人，不要這麼衝動嗎，衝動容易上火，我建議你去吃冰鎮蓮子湯。”
骷髏頭漂浮在半空，至於其他部位，都被陸雲亦給拆了個七零八落，胡亂散落在地。
陸雲亦別臉過去，不搭理這個為老不尊的老傢伙，除了忽悠還是忽悠。
見身體被拆分，骷髏骨骸也不着手組裝，索性就用一個腦袋打量着他。
陸雲亦正生悶氣，發誓無論這老傢伙說什麼都不要相信，但他悲催發現，自己的堅持，竟被對方一句話給輕易擊潰了。
“小傢伙，想不想要我的傳承？”
陸雲亦眼睛一亮，他入這傳道碑，不就為得到傳承么？
“想。”幾乎是不假思索的點頭。
骷髏頭笑了，笑容很陰森，很邪異，讓陸雲亦不自主打了個寒戰，連忙將砍柴刀握住。
“想得到我的傳承，無論是誰，都得按我規矩來辦事。”
“規矩，什麼規矩？”陸雲亦眨了眨眼，一臉好奇。
骷髏頭大嘴張開，一道狂風，席捲而下，陸雲亦慘叫一聲，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便被狂風給捲走，不知被吹到了何處。
天地翻轉，斗轉星移，等陸雲亦再回神時，卻是發現，自己竟站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頓了頓，陸雲亦抬頭，朝四周望去，這個地方，貌似是個競技場，很寬很大，在競技場各處，零星站着些人，觀他們樣貌，陸雲亦大吃一驚，他們赫然是先前被傳道碑給選中的人。
正疑惑間，背後響起了一個清脆熟悉的聲音：“廢柴，你也在這裏。”
陸雲亦往後望去，神色一喜，來人，不，來虎不正是小虎妖洛涵。
“洛涵，先前你跑哪兒去了，我到處找，始終不見你蹤影。”
小虎妖上下打量着陸雲亦，嘖嘖稱奇：“嘖嘖，看不出，你這廢柴還有些能耐，竟能得傳道碑選中，看來，日後不能再叫你廢柴了。”
“早就說過，我不是廢柴啦。”
話雖這樣說，可心底還是黯然，只有他自己明白，自己能進入這裏，完完全全是因為砍柴刀之故，如果沒有砍柴刀相助，他想被傳道碑選中，簡直是天方夜譚。
其他人也一一匯聚，上下打量着周圍空間，心中充滿了好奇。
先前，他們在古碑空間中瞎轉悠，尋找屬於自己的機遇，卻是不料，突然天覆地轉，空間轉換，莫名其妙便被傳送至此。
卻聽水夢痕突然道：“晚輩天池聖地聖女水夢痕，恭請鴻蒙仙尊。”
聞言，眾人盡皆看向她，滿臉迷惑不解。
眼前空間，寂寥冷清，除他們之外，根本沒有任何人，水夢痕這是在喚誰？
唯有陸雲亦沉默，在此之前，他遇到一具超有個性的骸骨，難道說，水夢痕口中所說鴻蒙仙尊，就指那具骸骨不成。
“你這小女娃，倒也知書達理，不像某些人，目無尊長，對我老人家動手動腳，該遭天打雷劈。”不出陸雲亦意料，寂寥空間，回蕩起了那骷髏骸骨的聲音。
眾人臉色一變，誰如此大膽，敢對那神秘存在動手，嫌命長不成。
陸雲亦憤憤指天，吼道：“你這老傢伙，為老不尊，要是敢出來，我非將你全身骨頭給一一敲碎不可。”
一想起那具特愛忽悠人的骸骨，陸雲亦心中就有氣，本以為，將他全身骨骼給一一拆掉，就安之大吉，誰想，對方居然屁事沒有。
眾人臉色又是一變，看着陸雲亦，就像在看一個怪物。
換了他們，聽陸雲亦這話，鐵定一巴掌拍下來，將他給拍成肉泥。
“廢柴，你見過他？”陸雲亦肩頭，洛涵顯得非常好奇。
陸雲亦點頭：“就在先前。”
對面，水夢痕臉色一沉，連她都沒有什麼資格去見鴻蒙仙尊，只可站在原地，恭候仙尊賜福，然而，這個修為僅僅聚靈境中期的廢物，卻見到了傳聞中的鴻蒙仙尊。
如果讓她知道，陸雲亦不僅見到了鴻蒙仙尊本人，而且還拆了他的骨頭，估計連下巴都得驚掉。
“還請仙尊賜福。”水夢痕拱手道。
這時候，眾人皆是抬頭，望着上面，充滿渴求。
雖不知那傳聞中的鴻蒙仙尊，到底是怎樣的存在，但感覺蠻厲害，他的傳承，可是他們夢寐以求的。
“想得我老人家傳承，那就得按我老人家規矩來辦事。”
煙雲洞天第一真傳弟子燕南天立即問：“敢問仙尊前輩，您有何規矩？”
鴻蒙仙尊道：“老夫傳承，只傳一人，也即是說，你們之中，老夫只選最強那人，作為老夫傳承者。”
眾人不感意外，這個世界，本就這樣，弱肉強食，只有最最強大之人，才配擁有無上傳承，其他人，只可作為那人陪襯。
不過，他們心頭卻很不滿，在場所有人中，實力最強者，當屬水夢痕無疑，她無論是修為、還是玄功等級，都遠遠超過了他們，論勝算，當然是她最大。
似乎看出了眾人心思，鴻蒙仙尊接着道：“為了公平起見，待會兒，老夫會將你們所有人修為，統統壓制到聚靈境初期，除了各自武器之外，其他任何東西，皆不可動用，保證公平公正。”
眾人眼睛一亮，修為的差距，令他們感到絕望，那是根本無法彌補的，但如果所有人的修為，都降回到原點，那麼，這個差距，也就不復存在，他們也就有機會和水夢痕拼上一拼，競爭一下。
水夢痕唇角一勾，暗自掀起一抹嘲諷，哪怕修為降至原點，她的實力，猶在眾人之上，在場之中，除那頭連她也看不透的小虎妖外，誰也沒能力和她相互抗衡。
所以說，只要能成功解決那頭小虎妖，那麼，她要贏得最終勝利，那就易如反掌了。
心念電轉，很快的，一個計謀，便是浮現在腦海中，借刀殺虎。
“當然，如果你們之中，有人膽怯，自認不敵，可於現在退出，現在退出，你們將一無所獲，如果選擇留下，如果失敗，不僅將一無所獲，而且連自身性命，也得留在這裏，我給你們兩分鐘時間考慮，或走或留。”
眾人大驚，完全沒想到，這其中的競爭，竟如此慘烈，如果退出，雖然一無所獲，但至少可保全自身性命，而一旦選擇留下，失敗的話，不僅一無所獲，更是連身家性命，也都不復存在。
這個選擇，不可謂不艱難。
“現在，一分鐘已過去，你們可考慮清楚了？或走或留。”
眾人對望一眼，心中一凜，立即有人打了退堂鼓。
“我退出。”
話音方落，那人便是憑空消失，被鴻蒙仙尊給驅逐出去。
“我。”“還有我。”……
接連又有五人被傳送出去，他們都自認沒辦法取勝，為了保全自己性命，甘願退出。
“沒用的廢物。”皇普雨冷聲喝道，極為不屑。
修仙之路，本就逆天而為，須得有大無畏精神，一步一步，披荊斬棘，方可攀登武學之巔，登臨宇宙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