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回城

第二十七章 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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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那晚自己是很幸福的在他懷裏睡著了,醒來時卻躺在另一間婢女的客居,比原來那間大一點。看來,他是不想讓我想起一些不快樂的事,所以給我換了房間。隨後,我就跟着浩浩蕩蕩的王族隊伍回到他的宮殿。

在天池上無名提到過與師傅的夢中一戰。我想,那未必是場夢,無名身上怕有更多關於師傅的秘密。如果能通過無名找到師傅,師傅或許可以幫幫他?又或許,可以把他帶回仙羽山?我覺得自己已經離不開他了。雖然無名從來不和我說他想要什麼,但是我卻很想為他做些什麼。

在我百般祈求下,無名拿了祭司大典的上冊給我。我想既然他們祭拜的是師傅,定有記載。當時在結界裏,迷迷糊糊地只看到過下冊。

果然,上冊開篇就是介紹這個城池與這個神的淵源。原來師傅就是傳說中的戰神無彥。

據他們的記載,大約在四千五百年前,師傅在這蠻荒之地大戰妖魔,最後,以強有力的勝勢,劃界為城,定下了無名之城。師傅的隨身配劍――萬靈劍――也插在城外萬里連綿的雪山上,入地三尺,終日散發著靈力。妖道魔道無一可以走出這城池。奇怪的是,這道屏障對凡人卻無效,越來越多的難民相繼走入無名之城。比起城外的連年戰亂,城裏倒是安全了許多。更奇怪的是,據說強盜官兵皆無人能入城。年復一年,無名之城聚集了越來越多的凡人百姓,安居樂業起來。

戰神無彥也就成了他們的信仰,祭拜的神靈。這千年的祭拜,居然連城裏的妖魔也降服了。他們都修成了凡人的模樣,與凡人一起,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千年之後,這裏也就沒有人或是魔的區分了。

由於居住的人多了,便自成一族,有了自己的王。與王族權力相抗衡的,就是祭司殿。祭司殿裏有三個司主,他們的決定象徵著最高的權利――生或死,富或貧。

冊子裏還提到我學的入夢訣,居然是門絕活。世間除了師傅,怕是再沒有人知道了。難怪他們就這樣千里萬里的找到我――他的傳人。

萬靈劍?――我回想剛才讀過的冊子,心裏納悶着:師傅用兵器於無形,又豈會佩帶這些有形之物?如果那真是師傅留下的,我可以尋着劍的靈氣,說不定很快就可以看到師傅了?神靈的武器都是與主人息息相應的。

那晚,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很多。當年師傅把妖魔囚禁於城池內,為什麼這囚城表面上看卻是個世外桃源?師傅為什麼突然在無名的夢裏出現?之後為什麼沒有回仙羽山?……我又想到了二祭司,他找了什麼人來救菱蘭?那晚在我房裏幻化成無名樣子的魔又是誰?最後,迷糊中還想到了噬魂劍。“你寧可每晚以自己的血安撫噬魂!”妖后的聲音近了,又遠了……

今晚,他不在身邊,有點難過。

……

第二天,我繼續研究這古老的冊子。原來,司女殿之前是設在祭司殿裏,後來根據王的指令搬到了王宮裏,並規定司女不得擅入祭司殿,直到接受王的司女封印后才能留在祭司殿等待祭祀大典。

他為什麼要把她們封起來呢?

一陣急急的腳步聲打斷我的沉思。我抬頭看見幾個侍衛沖了進來,接着一個熟悉的身影飄到我身前――妖后!我有問過無名她的名字――魅珞。他們都尊稱她“王后”,但在我心裏不過是個妖罷了。

“一個婢女居然偷看祭司大典的冊子,是死罪!”她得意地笑着說。

我一直都是無名貼身婢女的打扮,我知道他是想把我藏得再好一點。但女人對自己在乎的男人總是很敏感的。妖也一樣。

“一個冊子就想定我死罪,你也太天真了吧。”我慢慢地合上手中的冊子,平靜地看着她。

“哈哈,你說對了。”她惡狠狠地盯着我,憤憤地道,“我費了那麼多勁,你們居然還是走到了一塊!為了你,他連我們的計劃也不顧了。既然如此,我又在乎什麼呢!這魔,不鬥也罷!”

她又繼續道:“你為什麼就是不能安安靜靜地找個人嫁了?為了你,他居然用了那棵最隱秘的棋子。哼!這天下遲早是要送到別人手裏!”

我突然明白一些事。楚一凡的藥丸,潛入我睡房的黑影,還有之前那一路來的跌跌撞撞,怕都和她有關。無名定會派人暗中保護我,而無名的人是不受命於祭司殿的,卻要給他這個后一點顏面。

“我想要男人做的事,沒有一件是做不到的。”她眼裏閃出紅光,得意地笑了起來,“包括他手下所有的人都得聽我的!”

“可惜,無名讓你失望了。”我冷冷一笑,“我也很讓你失望吧?”

她不再說話,只是冷笑着一揮手,她身後的侍衛就把我帶了出去。我沒有做任何掙扎,他們能進到王的寢宮拿人,定然是有所準備的。

我直接給帶到了他們所謂的審判台前。押我過來的妖后,直接走上審判台上,在無名身邊坐下。這是一次不公開的他們的審判,基於他們的意願,來決定我的生死。我毫無畏懼地看着台上的每一個人。三大主祭司,無名和他身邊的后。

是他們,而不是他,主宰着這裏的一切。

最先開口的是三祭司:“亂了祭典的,只有死!”

我只在祭祀典禮那天見過她模糊的身影,今天算是能比較近的注視她――一個面無表情卻極奇冷艷的女子。

大祭司,一個面容蒼老,雙眼空洞無物的男人接着道:“死!”

二祭司,這是我在菱蘭死後第一次見到他。他茫然地頭也不抬地附和着一個字:“死!”

我冷笑一聲。這其中緣由,他們比誰都清楚。我又何須辯解?

“她不但是亂了祭祀,還亂了後宮!罪加一等!”妖后大聲接應着。

我換了個溫柔而滿足的眼神望着她,緩緩道:“他,不是你一個人的。”

“這也不是他一個人的天下!”她失控地站了起來,一道紅光冷不防直擊我的心臟。

我身體很不爭氣地晃了晃,最終還是穩穩地站住了。我狠狠地把那股翻滾的熱血吞了下去。那一瞬,我看見無名試圖攔住她,只是,她的冷不防來得太突然。

之後,無名平靜的聲音傳來:“祭祀是亂了。”

他的眼光冷冷地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後停在三祭司臉上,不冷不熱地說:“不過,三祭司,你只是想在他面前殺個凡人罷了,人――我給你殺了,鞭刑火刑,有區別么?”

而後,他又緩緩地望向大祭司,依然平靜地,卻不容忽視地道:“大祭司,你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不是么?”

“她,”他沒有表情地望向我,冷冷地說,“不過是城外的過客。一個只有幾十年壽命的凡人罷了。”

“你,”他轉頭望向他的后,眼裏滿是愛意,同時握住了她的手,柔聲道,“難道也要和一個凡人計較?”果然,妖后眼中的怒氣淡了,盪起了水一般的溫柔。

我逃避似的收回自己的目光,轉頭望向二祭司,說道:“菱蘭,並不恨你!”

聽到菱蘭兩個字,二祭司回過神來,尋聲望向我。

“她,只是給最後一個,噩夢,纏繞着。”我繼續說道。

二祭司的臉唰的一下,慘白無比。突然撲向大祭司,厲聲道:“你為什麼騙我!為什麼!”身體卻給一道綠色的光狠狠地彈了回去,重重地撞到牆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他臉部難看地抽蓄着,很吃力地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我只是個凡人,哈哈,只是個凡人!!又怎麼斗得過你們!!”他狂呼着,瘋瘋癲癲地向殿外跑去。

又一道綠光襲向他背後,卻給一道白光擋了回去。

那幾道綠色的光,激起了很多我拚命想忘記的回憶,我和菱蘭的回憶――空洞的眼溢滿綠色的光。原來那魔就是大祭司。那晚他說是他把噬魂教到無名手裏的,那他也應該是無名的師傅。

大祭司突然大笑起來,那氣勢排山倒海,整個殿宇也跟着搖晃起來。

“想不到如今,你居然有本事阻止我殺一個凡人。”他的笑聲突然變得很詭異,“那,我想要一個凡人呢?”

我眼前突然亮起一片綠光,成千上萬黑色的幽靈藏在綠光里惡狠狠地向我撲來。我竟是像着了魔,無法移動半步。在綠氣吞噬我的一霎那,一道白光把我整個身體給託了起來,懸在空中,然後形成一個光球把我整個身體包圍起來。

我看見另一道強大的綠光又閃了過來。無名巨大的身影突然擋住我所有的視線。他如一道堅不可摧的牆,用身體接住了那致命的一擊。那一刻,我的心也像給誰狠狠地刺了一刀。我是那麼真切地感受到他的痛。他轉過頭,看着我,臉上卻漾着那個熟悉而溫柔的微笑,看不到一絲的痛苦。

“不錯啊!居然還可以接我這一道力!”大祭司冷笑着說,“看來你進步不少!”同時,他的掌心重新聚起能量,綠色的光球慢慢地向四周擴展,越來越大。

“無名!”妖后大吼一聲,身影閃了過來,並在他身邊低語,“你現在還殺不了他!”

她說得極其細微,我卻聽得真切。

無名冷靜地看了她一眼,一把抓住我的手。我頓時感到暖暖的氣息不斷地傳入我的體內。我顫抖的身體開始緩和下來。其實我心裏並不害怕,只是這凡人之軀在這樣的場合會有自己的反應。我是怎麼也控制不住的。

大祭司掌心裏的光球越來越強。無名和妖后相互看了一眼,同時一越而起,瞬間閃到大祭司身前,噬魂和紅色長腰帶一齊襲向他。而此時的我,卻被一道紅白光包圍着,半點移動不得。這白裏透紅的光看上去是那麼的和諧。我心裏黯然。我知道,那紅光是妖后使的。為了無名,她居然也護我性命。

無名,你可知我多麼希望現在在你身邊的人是我。

這是我第一次看無名和妖后連手對敵。妖后漫天飛舞的紅色長腰帶處處護着無名。無名的噬魂幻化成光影與大祭司打得難分難解。場上紅白綠三道光頓時混成一團。

“你們鬧夠了沒有!”三祭司一聲怒吼!只見她幻化成一束極其艷麗的紅光沖入混戰中。不一會,三個身影硬給她分開。

大祭司看似安然無恙,不過先前囂張的神色收斂了不少。妖后卻是噴了一口血。無名扶着她,自己嘴邊也掛着一絲血跡。三祭司的紅光築起一道光牆,隔在他們中間。

“為了一個凡人!真是笑話!”三祭司聲音不大,卻有一種魅力鎮住所有的人。

“來人!”她話音未落,無名已經衝到我身邊,一把抱住我吻了下來。

這是一個極短的吻。他放開我時,我感到嘴裏一陣苦澀,似乎是某種藥丸在慢慢融化。我疑惑地望着他,他緊緊摟住我的腰,眼神複雜卻不慌亂,彷彿在說:等我!然後,我聞到了熟悉的花香,迷迷糊糊中聽到三祭司的聲音“帶去祭司牢裏先關着吧。”

那時我根本無法多想就昏睡過去。之後,不知道過了多久,待我在這狹小的地牢裏醒來時,我才明白這就是他們給我的裁決――沒有期限的關着。

這地牢四壁都是石頭,陰暗潮濕,只有微微的火光從石門上那小小透風處落下。我彷彿又回到了菱蘭的噩夢裏。唯一能支撐着我活下去的就是無名最後那眼神:等我。

侍衛們看我醒來,就迫不及待的給我用刑。我想他們也不過是在履行公事罷了。既是牢獄又怎麼可能不受苦?我看着他們對我的肉體用盡酷刑,聽着自己凄慘的**,神經卻絲毫感覺不到痛。那些酷刑好像是加在別人身上一樣,而我只是個看客。我知道是無名的藥丸封住了我身體的痛覺。可他封不了我的心。每到深夜,當我一個人蜷縮在角落裏時,心就開始裂開一道道口子。我從來沒有那麼渴望見到他。我不敢閉眼。這祭司殿是大祭司的天下。我怕一入睡就會成為下一個菱蘭。我也不敢再緊拽着小噬魂,因為我不想讓無名感到心痛。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拽緊自己的拳頭,不讓淚流。

就這樣過了兩三日,幾個新送來的囚犯把牢獄裏侍衛們的興趣全吸引了過去。他們對我也漸漸冷了下來,除了一日一餐按時從門洞裏送進來之外,也不再有誰要帶我出去用刑。我不知道要呆多久,但我知道無名一定不會放棄我。

我沒有想到第一個來看我的居然是妖后魅珞。那天她一身華服,妖艷動人地出現在這小小的地牢裏。前後幾個婢女把燭光點得通亮,刺得我差點睜不開眼。她只用站在半推開的石門中間,就已經可以清晰無比地看到我。這地方實在太小,小到我都可以聽見她的呼吸。而此時的我正蜷縮在冰冷的石床的角落裏,身上掛着早已破爛不堪的牢服。我也很佩服自己,那一刻居然能平靜地望着她。

“我不會殺你。如果你死了,他會恨我永生永世。上千年的給恨着,也不是什麼好事。”她看着我淡淡地說,“我本想讓他們封了你的記憶,再賜予一個凡人,百年之後也煙消雲散了。”

她停了停,似乎想看看我有什麼反應。我還是面無表情地看着她,沉默不語。其實,我又能說什麼呢?他們的遊戲,我只是個無力反抗的獵殺對象。

“沒想到那天大祭司居然想用你來試探無名的實力。”她冷冷笑了笑,“還好無名沉住氣,不然我們都徹底地玩完了。”

“無名,他怎麼樣?”我小心地問,怕一不小心又激起她的醋意。

“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她向前走了兩三步就站到我的石床前,盯着我說,“無名從來沒有求過我。你猜,他第一次求我,求的是什麼?”

我努力地保持平靜。我想知道他求的是什麼,卻又害怕知道他要放棄什麼去求她。

“他居然求我不讓大祭司靠近你。”她湊過來低聲說,然後轉身離去。

“你覺得我會答應他嗎?哈哈哈~~~”她在走出石門時拋下這話,帶着一聲聲冷笑。

我突然聞到從她身上留下的一股久違的清香,之後便安然地睡去。

魅珞,你還是答應他了,對吧?我心裏祈禱着。

這一夜,我睡得很沉,沒有夢,卻真心希望再次醒來時會在他的懷裏。

可這一次又不如我願,醒來時我還是躺在那冰冷的石床上。

“聽說王去了天池。”一個侍衛的聲音細微地傳來。

“天池?王受傷了?”另一個聲音應道。

“別胡說,王怎麼可能受傷呢。”之前那個聲音又傳了進來,然後便沒有下文,我想他們是走遠了。

我呆這地牢裏也有些日子,從來沒有聽過侍衛們議論。今天他們的話卻非常清楚地傳進我耳里。

無名,這些是你要他們故意說給我聽的嗎?天池是絕好的療傷場所,這樣我就放心了。

我已經不知道怎麼去算日子。以前他們帶我出去用用刑,我知道是白天。現在他們連拉我出去的興趣都沒有了,我就不知道白天和黑夜了。我每天就坐在石床上發獃,累了就躺躺,最開心的時候就是把小噬魂捧在手心,和它說說話。

這天,我和往常一樣,坐在角落裏發獃。

“上善大人!”一個侍衛的聲音從石縫裏擠了進來。接着石門給重重地推開。

我微微抬頭,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立在石門正中,擋住了我唯一一點光。他一身黑衣,簡潔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魅力,肩上還披着一件黑披風。我看不清他的面容,卻聽到他無比陰冷的聲音:“果然是棵好棋。”然後轉身離去。石門又給重重地關上。我印象里是沒有見過他的。

自從那位上善大人來看過我之後,我的牢獄生活有了極大的改善。他們派了兩個婢女來伺候我,按時帶我去梳洗換裝,還給我擦藥換藥去除身上的傷痕。我想我是快要見到無名了,心情也跟着愉悅起來。

又過了幾日,他們終於差人來帶我出去。而這“帶”的方式也是無名常用的,讓我在花香中睡去……無名總是喜歡讓我安靜地睡去,這樣我就不會感到害怕,而他就會趁我睡着的時候為我做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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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之城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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