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分歧初顯
“軒源,你認得這老頭不?”指着地上那趴着的老神棍,月琉螢悄聲問。
此時,老神棍就趴在地上,四肢舒展,成一大字,睡得跟死豬一樣,對外界事宜,渾然不覺。
“死老頭,我看你還裝死。”
軒源走過去,抬起右腳,狠狠踢那老神棍兩下,下腳很重,若換做一普通人,早慘死在軒源腳下。
此番舉動,惹來雲飛陽和斛律瑤依不滿,雪夢琪因早對軒源性格有所了解,倒不甚在意。
而月琉螢卻抿嘴一笑,感覺很有趣,跳了過來,抬起小腳,也想踢一下。
“好好玩,我也試一下。”
正當月琉螢欲踢下之時,斛律瑤依飛身過來,阻止了她:“姑娘,不可。”
被人擾了興緻,月琉螢好生不喜,鳳眸一抬,問:“為何不可?”
斛律瑤依正言道:“這老人家好好的睡在地上,又沒招你惹你,你為何踢他?再說,姑娘家家,理應通曉禮儀,豈可做這等粗鄙之事。”
“說得好。”雲飛陽撫掌而笑,走了過來,微笑道:“老人家體弱,又怎麼受得住你一腳,方才這人兩腳下去,實屬大罪,粗俗不堪,我等正道之人,理應恪守禮儀,尊老愛幼,姑娘和仁兄此舉,恐有違天和。”
軒源暗暗一驚,雲飛陽不愧為崑崙劍派少主人,溫文爾雅,風流倜儻,知書達理,假以時日,必成傳奇佳話。
月琉螢鼓了鼓腮幫子,有些氣惱,她想踢人,關這兩人鳥事,那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么?
執拗勁使然,月琉螢固執道:“你們不讓踢,我偏踢給你們看看。”
言罷,抬腳往下踢出,她才不管什麼雲飛陽不雲飛陽,凡事隨性,開心就好,好玩就行。
“你?”清俊眸子一抬,閃爍着憤怒之色,這少女,竟然一點不聽話,連對老人家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有。
誰料,本睡得如同死豬一般的老神棍突然“啊呀”一聲,翻身而起,氣急敗壞道:“你們這幾個小傢伙,吵吵嚷嚷什麼,還讓不讓人睡覺。”
軒源眨了眨眼,果不其然,老神棍就是老神棍,趴在地上純然裝睡。
揉了揉惺忪睡眼,瞥見月琉螢,老神棍“啊”的一聲,發出一聲比殺豬還凄厲的慘叫聲,彷彿看到什麼恐怖惡魔。
“別殺我呀。”
跑得比兔子還快,一溜煙功法,便躲到雪夢琪身後,一雙賊手,緊緊拉着雪夢琪衣角,身軀顫抖不已,很是害怕。
軒源驚得目瞪口呆,只有他和雪夢琪兩人才知,眼前這老神棍,看似瘦弱、骯髒不堪的身體裏,蘊藏着多麼可怕的力量,而今怎麼一見了月琉螢,便如老鼠見了貓一般。
難道,這月琉螢,真是什麼比老神棍更厲害的隱世高手不成?
懷着這種疑惑,軒源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瞧着月琉螢,嬌小玲瓏的身軀,傾國傾城的容顏,宛若天籟的聲音,讓人深深着迷,忍不住將她給捧在手心,好生呵護。
這是一個墜落凡塵的頑皮仙子!
“前輩,你怎麼了?”被人給拉着衣角,雪夢琪好生不喜,而且,老神棍身上散發的汗臭之味,熏得她想嘔吐。
女孩子天**美,總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整整潔潔的,不願沾染任何污穢之物。
見狀,斛律瑤依走出來,擋在月琉螢和雪夢琪之間,看住月琉螢,目光如電,體內靈力,緩緩透出,隨時準備應對突發危機。
雲飛陽亦走到雪夢琪身旁,亦表面了自己的立場。
“老人家,別害怕,有我雲飛陽在,必不讓任何人傷害你。”
月琉螢凝眸,一一掃過眾人,最終,目光落在了軒源身上。
對其他人,她才沒興趣,她只在意軒源。
看看雪夢琪那邊,又瞧瞧月琉螢,軒源猶豫不定,立場未明。
雪夢琪他們,和他一道,同屬人間正道,他們理當站在同一戰線,然而,月琉螢是他朋友,站在友誼的立場,他應當相信她,支持她。
內心掙扎,矛盾心理,令他痛苦不堪,不知怎辦。
恰在此時,雪夢琪出聲道:“諸位,既然此間事了,我們便出去吧。”
這一出聲,立時轉移了所有人注意力,眾人望向了她,這位美麗聰慧的仙子。
略略沉吟,斛律瑤依悄聲問:“師妹,你為何如此說,難道,你們已尋到了什麼?”
看看師姐,又瞧瞧他人,雪夢琪玉唇微啟,柔和道:“我們在此發現了遠古神文,但因神文繁複,無人認得,只好將之拓寫下來,待日後見到且蘭,請她試讀一二,解釋解釋。”
“遠古神文?師妹,你此言當真?”斛律瑤依秀眸睜大,有些不可思議。
天地初開,萬物混沌,蒼穹荒蕪,遠古六主,於混沌誕生,以莫測神通,蓋世神力,締造諸天六界,統御宇宙萬物,構建蒼穹秩序,成就輝煌歲月。
而後,一場天地浩劫,驟然降臨,神界崩塌,諸神消失,連同創世六神,一起隕滅,自此之後,諸天六界,失卻神力,諸神之說,已成傳聞,亘古流傳。
上古諸神隱秘,為當今世界最大謎團,曾有無數先輩,嘔心瀝血,刻苦鑽研,以求突破,探得上古隱秘。
研究遠古文明密碼,首要考慮者,當為遠古文明之文字,自然而然,研究諸神隱秘,亦應探究遠古神文,那為遠古諸神所創造並使用的文字,可能蘊含遠古諸神之秘。
然,上古諸神,智慧何其英明,手段何其莫測,神力何其強大,他們所創造之遠古神文,蘊藏天地至理,複雜至極,後世之人,莫能破譯誦讀。
不僅僅為斛律瑤依,雲飛陽和月琉螢均用奇異眼光,看着雪夢琪,想辨別她話中真假。
回眸,看着軒源,月琉螢驚異問:“軒源,你們真尋得了遠古神文?”
難怪他們驚訝,遠古神文,早已淹沒在歷史長河中,無人得見,更無人得識。
軒源點頭,指着桌上那張畫滿神奇符號的宣紙,無奈道:“那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