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無可抉擇
“你們看到的將是過去，但過去也可能成為將來，那是已經發生了的歷史，又可能代表着將要發生的未來，如果你們不想讓所見到的成為將來，那麼你們就要找到能毀滅這股力量的更為強大的力量，如果你們找不到更強大的力量，那至少也要找到能改變這股力量的方法，如果你們什麼都做不到，那麼你們看到的歷史將會成為將來，而我就是讓歷史成為將來的執行者。”
黑龍的聲音依然在耳邊迴旋，那一幕幕的歷史在他們面前閃過，彷彿已經過了千百億年，彷彿又像只是過了眨眼的一瞬間，時空二老的心靈正無情地墮入黑暗的深淵。
現在輪到他們了，是的，輪到他們的世界了，但是他們現在什麼都沒有，又拿什麼去抗拒呢？這付沉重得任何神靈都無法負擔的重任沉墊墊地壓在了時空二老的心頭上，令他們無法有片刻安寧。
他們是那股力量選中的，他們無可逃避，唯有戰鬥！“來吧！打敗我吧！”聖域之主的聲音彷彿在他們心頭響起，“否則我將把你們所有的一切都給毀滅，所有的一切，就連你們賴以存在的那個世界！”
在那股強大的力量面前，他們又將拿什麼來抗拒呢？他們沒有歷史中的那種能把萬物改造成強大武器的極限技術，即使有又能起什麼用呢？而在另外一個魔法的世界裏，無數弱小的生靈單憑肉身便能操縱具有空間之力的‘瞬息移動’，並因此誕生的那個強大無比的邪惡之王更是近乎達到了力量的極至，但所有這些曾經出現過的強橫生物都戰敗了，等待着他們的命運會改變嗎？
時空二老幾乎絕望了，難道唯有等待着被毀滅嗎？
聖潔的光芒微弱地閃現，漸漸驅散了黑暗，他們又回到了聖域，就像從一場噩夢中驚醒，但這不是夢，望着眼前沉睡着的這個強大的聖域之主，時空二老多麼希望這只是一場夢啊！但無情的現實將他們的希望擊得粉碎。
光線開始顫抖起來，空間在輕微地扭曲，眼前的一切漸漸變得模糊起來，所有的景象在變淡，然後就像薄霧一樣散開了，消失了。
他們站在了聖域的天空下，頭上是那詭秘變幻的極光，腳下是那鋪滿七彩寶石的大地，他們就站在剛進聖域的那片天地之下，一切景象都沒有變，唯一改變的就是他們自己的心情，那份深深的絕望和他們剛來時的那極度的驚喜是多麼地不同！
“你們都明白了嗎？”黑龍在他們面前出現了，望着這兩個幾乎絕望得要自殺的老頭，黑龍笑咪咪地問，這一切彷彿都於它無關。
見你的鬼去吧！望着那幸災樂禍的可惡的笑臉，時空二老恨不得馬上把那層可惡的龍皮給剝下來做成內褲穿他娘的直到世界末日也不洗，但就算能降伏這條死龍也還有那個強大得完全變態的主人呢！（呵呵，做不到想想也不錯！）
“偉大的龍神啊，我們需要大量的時間去準備，可能要你無限期的等待下去呢。”白老頭開口了，他那低落的語氣連自己都被嚇了一跳，不過顧不上了，能拖得越長越好。
“是啊，為了不玷污你那高貴的身份，乾脆就讓我們這些可憐蟲自生自滅好了！”紅老頭更是想得美。
“晤，說得倒是不錯，”黑龍瞪大了雙眼，兩個老頭開始眼放亮光，“但是主人可不答應啊，要是他把那記憶體重新放進我的大腦，那不是把我自己給害了，你們該不會為了自己的利益而犧牲我吧？那也太不值得了！”四隻大放光芒的眼珠又暗了下來。
“你的主人怎麼稱呼呢？”如果能有機會和聖域之主套套交情，那就再好也不過了，白老頭眼珠一轉，決定要把握住一切可能的機會。
“主人嗎？我記得好象叫什麼黑……又什麼眼睛……什麼的。”黑龍苦苦地回憶着。
黑眼睛！兩個老頭幾乎暈倒！不過可能是真的，至少他的眼神最令人無法抗拒，不過哪個敢當面叫他黑眼睛呢！
“對了，叫黑瞳！”黑龍跳躍起來，它終於想起了。
黑瞳，黑瞳！那黑色傳神的眼眸，那看穿一切萬物滄桑而孤獨寂寞的眼神，那是光明之眼，那是黑暗之瞳！想要從他那裏得到憐憫嗎？時空二老打消了這個念頭。
“你現在過得很好啊，為什麼還要想着毀滅呢？”紅老頭問道，真猜不透眼前這條頑皮的黑龍是怎麼想的，為什麼它就不能拿出點主意幫幫他們勸勸它的主人呢？
“你說得好像也有道理，但為什麼你們要我來想辦法，又不關我的事！”雖然對方的語氣說得黑龍心裏很是舒服，但它可是個偷懶的傢伙，要它動動腦子可不容易。
“難道你就這麼看着我們被毀滅嗎？我們可是你的崇拜者啊，除了我們以後誰會和你說這麼好聽的話呢？”看來還得加把勁，白老頭想，既然不能力敵，現在只好想法智取了，雖然這樣有點卑鄙，而且還很不可靠，也只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既然這樣，那我就好好考慮考慮了，這樣吧，我給你們三個機會怎麼樣？”黑龍顯然開始鬆動了，“不過有什麼好處呢？”它念念忘不了撈更大的好處。
“三次機會！什麼意思啊？”時空二老不是很明白。
“我現在給你們三個契約，每人一個半，等你們每人用掉一個后，就把最好半個合併起來，組成一個完整的，只要你們使用契約，聖域就會出現在你們面前，這樣有什麼問題就可以提出，我也可以指點指點你們，這個機會可是現在才有的哦！”黑龍很大方地說。
有總比沒有強，時空二老拿到契約后心想，至少增加了一分希望，他們可沒想到期望越高，失望的打擊就越大。
“不過現在聖域的另外一股力量和主人一樣睡著了，如果我不在的時候它就要醒來，我可不敢保證我不在的時候它不會把你們當成挑戰者哦！”黑龍不緊不慢地說道，把時空二老剛升起的希望毫不留情地打掉一半。
“這！……”兩個眼睛翻白的老頭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現在好嘛！還沒用就損失了一半的機會，運氣不好的話，這三份契約說不定就成了他們的催命符。
“臨別之前，我帶你們好好看看聖域吧。”黑龍不耐煩了，它決定開始驅敢客人了。
這一刻聖域在他們面前急速地千變萬化，四季輪轉，雷電風雲，無數的景象在他們眼前變幻無窮，沒有重複，沒有盡頭，黑龍顯然很不耐煩，所有這一切變得太快了，他們剛受打擊過的心靈明顯地還來不及準備，好系就結束了，很有可能是黑龍中止的，不過就這麼一瞥也已經夠精彩的了。
濃濃的倦意襲來，黑龍要開始入睡了。
“可能你們永遠也找不到比主人更為強大的力量了，如果不想被毀滅，就試着找出能改變主人心意的力量，不要嘗試去抗衡，只能嘗試去改變。”黑龍的聲音在迴響，聖域在他們面前消失了。
是的，只能嘗試去改變黑瞳，而不是消滅，黑龍的話給他們指明了一條可行的方案。
你明白了嗎？這不是幻象，這是真實，這是真實！時空二老的聲音在青靈心中響起，把她從那個世界中拉回了現實，紅日空懸，清風依舊，但青靈的心靈上已掀起了驚天駭浪。
如果毀滅的那一刻就要到來，那麼自己做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把智慧傳給了人間又怎樣呢？在連神靈都無法抗拒的強橫力量面前，普通的凡人又能有什麼作為呢？青靈覺得一陣茫然了。
這又與她有什麼關係呢？想比之下她的力量是那麼地微弱，要用她去對抗黑瞳嗎？又怎麼辦得到呢？是的，絕對不行，青靈告訴自己。
那自己有能力改變黑瞳嗎？那個看透了一切世事，所有的一切在他眼裏彷彿都不過是重複發生的過眼雲煙罷了，還有什麼能打動他呢？這一刻，青靈寧願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現在背着這麼一個驚天秘密，一切彷彿都已經失去了意義。
“現在你該明白我為什麼老想往聖域跑了吧，難道我願意嗎？當神仙過逍遙的日子誰不想啊，可是面臨著終被毀滅的命運，我能不急嗎？”白老頭憤恨地說，他也不想背上這付沉重得令人無法喘氣的重擔啊！
“可是我又能頂什麼用呢？難道讓我去對那個黑瞳說：‘我們無法解除你的困惑，請你放過我們，繼續沉睡下去吧，犧牲你一人的利益來讓大家過安安平平的日子，好嗎？’”對於剛了解真相的青靈，她有些痛恨這兩個自作主張的老頭了，為什麼要讓她知道真相？
是的，沒有理由，時空二老苦笑了。
“呃，那個嘛……我說青靈啊，你也不必生氣，就是真到了那一天，做個明明白白的神仙總比做個連怎麼死都不知道的糊塗鬼要好啊！而且，你要相信我們時空二老的直覺，你肯定有辦法的，要不這麼多神仙不找，偏偏就找上你了呢？”紅老頭陪着笑臉說。
“直覺！你們可是神通廣大的時空二老啊，怎麼也憑直覺做事了呢？”一聽紅老頭這麼說，青靈心頭就要冒火。
“這……，呵呵，你先不要生氣嘛，就算我們兩個的不是，但事情你已經開始參與了，生氣也不頂用了的啊，再說沒有我們的幫忙單是眼前的危機你就應付不過來了，如果給他們抓住了，說不定把你投入人間，要是投了人胎還好點，如果錯投豬胎，呵呵，那就不好說了。”白老頭連哄帶嚇確實頂用，青靈說不出話來了。
是啊，已經到了這一步，不管怎麼樣都得想辦法去應付，青靈只好被迫參與了這個偉大的拯救天地萬物的任務。
就這樣了決定了嗎？青靈苦笑了。
聖域之海上，漂浮着的巨大黑龍越來越不耐煩了，沒有人陪他說話，那個從大腦中分離出來的聖域之力永遠也不能明白它的想法了，它不喜歡獨自一個做着沒人欣賞的動作。
“你就不能陪陪我嗎？”黑龍着天空吼，“難道把我吵醒起來就是為了要自己睡得安寧嗎？”
“哦，我叫它陪你玩，別吵着我老人家了，你就不能安安靜靜的等嗎？”無形的力量像在安慰一個頑皮搗蛋的孩子，它曾經記載了黑龍一切滄桑的記憶，現在的黑龍在它面前不過是個不懂事的小孩。
天空落下了一團巨大的白雲，白雲掉入海中變化作了一條巨大的魚，大魚遊動着，張開巨嘴朝黑龍奔去，黑龍輕吐了一口冷氣，把大魚凍成了冰塊，冰塊如沙般散開，化成了水。
“不好玩，我要出去了，我出去找他們！”黑龍生氣地喊道。
“你就這麼不聽話嗎？再讓你這麼折騰下去，看以後誰還理你！”這個頑皮的孩子開始令它頭痛了。
“我告訴主人，我要出去，要不你就陪我打一架再說。”黑龍覺得越來越煩躁了，它不喜歡一個人獃著，那樣還不如睡覺，可惜現在又不能睡，只好耍無賴了。
“你現在就想出去嗎？要是你不小心把外面又給毀滅了怎麼辦，我們可是等了千百億年的時間了啊！你又想讓主人失望嗎？”遙遠的聲音從空中傳來。
“這次不會了，我發誓，要是再犯就讓主人把我們合二為一，永不得安寧。”黑龍說。
“呸，你犯錯為什麼要拉着我來受罪？”無形的力量也生氣了。
“那我就一直吵下去，讓你也睡不安寧，我吵不醒主人，但我吵得醒你。”黑龍無賴地說無形的力量：“好吧，算我怕你了，那我們一起去把主人吵醒，讓他評評理。”
黑龍：“好啊，早就該這樣了，憑什麼只讓他一個人睡，卻叫我們兩個輪班。”
無形的力量：“這個注意可是由你先提出的，主人責怪下來你可不要把我拉下水。”
黑龍：“怕什麼，有我擔著呢，反正我一個也叫不醒他！”
無形的力量：“……還是要把我拉下水啊！”
下一刻，頭痛的該是那個叫黑瞳的聖域之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