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救人
公元626年,玄武門之變,唐高祖立秦王李世民為皇太子,詔令軍國庶事一切委太子處決。次月,唐高祖傳位於太子李世民,自稱太上皇。李世民即位,是為唐太宗,年號貞觀。
驍勇善戰的逍遙君子,南宮月,在助李世民登上皇位后,欲辭官離去,李世民念在多年追隨,封其為逍遙王,特賜逍遙城。
夜幕低垂,杳無人煙的密林里飄着鵝毛般的大雪,地上已經積了薄薄的一層積雪,所有在白天還在奔騰的小動物,也害怕這刺骨的寒冷,不得不躲藏起來,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寧靜。
可一個女子的哀求聲打破了這一切的寧靜,只見一個苗疆打扮的挺着大肚子的女子,跪在地上,一雙眼睛恐懼的看着四周圍着自己的同樣苗疆打扮,殺氣騰騰的一群年輕女子,苦苦哀求道:“求求你們,放過我們吧!我發誓等我把孩子生下來,一定親自去教主那裏認罪!”
“哈哈哈哈,認罪,你認為你還有機會嗎?”其中一個女子忽然大笑起來,一臉不屑的問道。
“我們都是同門師姐妹,你們就不能放過我嗎?”那女子忍着胸前劍傷的疼痛,繼續哀求道。
“你犯了教規,就應該死!你以為我還會給你機會到教主那裏編故事嗎?”又一個女子狠狠的說道。
“你們當真不願放過我?”那大肚子女子,眼中忽然閃過了一絲陰霾,隨後便看見她四周被一層黑霧所籠罩。
“不好,是絕命迷煙!”其中一個女子忽然大叫道,隨即準備捂住自己的鼻子,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片刻之間,黑煙散去,四周便剩下了一些,死狀恐怖的屍體。那個女子支撐着自己站起來,步履艱難的繼續向前走去。
終於在走了一段路后,她看見了一戶紅門青磚的人家。她鼓起力氣向那緊閉的大門走去,一下子無力的癱坐在了大門前,開始使盡全身力氣敲門。
一間設計典雅但不失華貴的閨房內,一個同樣挺着大肚子,穿着大方,舉止典雅的女子,正靜靜的躺在卧榻上閉目養神,旁邊一名長相清秀的丫鬟,在一邊給炭爐里加碳,一邊在打着瞌睡。
“小翠,外面好像有什麼聲音!”那位華貴婦人隱隱約約聽見門外有敲門的聲音,睜開眼睛看向身邊的丫鬟說道。
“沒有聲音呀!小姐,這個深山老林里能有什麼聲音呀!”小翠連忙恭敬的答道。
那個華貴婦人再次閉上眼睛,但是她剛閉上眼睛便聽見了門外的確有敲門的聲音而且比先前的要大一些。
“真的有人敲門,小翠,你去看看!”那位華貴婦人再次說道。
“小姐,這個時候能有什麼人敲門呀!而且姑爺走的時候說了,此次小姐來這裏是避難來着,不能隨便給人開門,我看還是等林總管回來再說吧!”小翠老大不情願的說道。
“就是這個時候才要你去看看,若真有人敲門,等到明日,林總管回來,那人豈不要活活凍死,小翠,你不去是吧?我自己去!”華貴夫人見小翠不願去開門,很是生氣,說著就支撐着自己起身。
“小姐,您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小翠可擔當不起!”小翠見華貴夫人生氣了,自己也慌了,立刻拿起桌上的披風,向門口跑去。
打開大門,立刻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一個大着肚子的女人,臉色蒼白,滿身鮮血的倒在了門口,她不禁大叫了起來。
她這一叫將屋內所有的人都引了出來,府中專職給華貴婦人看病的大夫,福伯,首先上前摸了一下那女子的鼻息,然後鬆了一口氣說道:“她還有氣!”
“快把她抬到西廂房內!”華貴婦人立刻命令道,府中幾個壯丁便將那女子抬到了西廂房,華貴婦人看了一眼福伯,說道,“就拜託您了!”
福伯自當領命,開始醫治這名女子,經過一夜的救治,那女子終於睜開了雙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個華貴婦人。
“是你救了我?”那位女子,一臉感激,有氣無力的問道。
“你傷得很重,好好休息一下吧!”那位華貴婦人面帶微笑的說道,接着幫那女子將被子掖掖好,便由丫鬟攙扶着離開了西廂房。其他人也一併離去了。
那女子睜開眼開始打量她眼前的房間,這間房佈置得雖簡單但設施卻相當齊全,除了自己躺的紅漆大床外,還有一個紅漆鑲寶妝枱和一排鏤花紅漆衣櫃,牆角放着一台紅木做的宮燈,看這彩絹面和黃絲穗很是精緻,另一牆角是正燒得旺盛的炭火盆,在離床不遠的地方是一個紅木圓桌,那女子心中暗暗思付道:“這家人定是非富即貴,”不由的暗暗慶幸自己在叢林裏選對了方向,來到這戶人家。
“林總管還沒有回來?”華貴婦人蹙着柳眉,暗暗擔心道。
“小姐,放心吧,姑爺不會有什麼事的。再說了,京都離這裏那麼遠,耽擱一兩天也是正常,我們再等等,會有消息的!”小翠安慰道,接着幫華貴婦人寬衣,說道,“您為了就那個女子一夜未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肚裏的孩子想想,現在休息是最重要的!”
那華貴婦人點點頭,任由小翠寬衣,接着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小翠幫她把被子蓋好,便悄悄的離開了房間。
在華貴婦人的擔心中,又過了一日。這日華貴婦人正坐在那受傷女子的床邊探望,一個留着三羊胡的中年男子沖沖的跑進屋,也不問規矩,便萬分激動的說道:“夫人,少爺做了逍遙王了!”
華貴婦人立刻驚訝的站起身,一臉疑惑的問道:“什麼?什麼逍遙王!”
“夫人,秦王做了皇上了,特封少爺為逍遙王,還賜了一座逍遙城給少爺,少爺讓我先回來通知您,說等一切安定下來,便來接你們回家!”林總管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興奮的說道。
“逍遙王,你是大名鼎鼎的逍遙王的夫人?”那受傷的女子支撐着自己的身子,虛落的問道。
“是的,我夫家姓南宮。”那華貴婦人轉身溫柔的說道。
那女子不由的暗暗思付道:“難怪看起來一身貴氣,原來是富甲一方的南宮世家,若自己苦命的孩子能在這個家族裏長大,那該多好呀!”她想到這裏便不由自主摸着自己的肚子。
“對了,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南宮夫人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
南宮夫人的一問將那女子拉回了現實,她抬頭回答道:“我叫苗阿嬌,你叫我阿嬌就好了!”
“那你叫我清柔好了!我見你應該比我要小一些,要是你不嫌棄,我們就以姐妹相稱,你看如何?”南宮夫人她看着長相秀氣的阿嬌很是喜歡,覺得自己和她很是有緣,於是便一臉微笑的說道
“那我以後就叫你清柔姐姐好了!”阿嬌連忙接著說道。
“那以後我就叫你阿嬌妹妹了!”南宮夫人也很高興的說道。
阿嬌的身體素質很好,沒過幾天就能夠走動了,由於清柔和阿嬌都是待產孕婦,共同語言自然多了一些,這幾日相處下來,兩個人儼然成了形影不離,無話不談的知心好友。
清柔見阿嬌都沒準備什麼孩子出生所穿之物,於是在做襁褓和小鞋的時候,都做了雙份,就連孩子出生后的金鎖也打了兩副一模一樣的。阿嬌接過東西的時候很是感動,便告知清柔說自己的丈夫死得早,自己帶着孩子不知如何是好。清柔見阿嬌可憐,便允諾會帶阿嬌一起回逍遙城。
不日,逍遙城傳來書信,逍遙王在信中說,考慮到清柔臨盆在即,不便周居勞頓,說等城中事情處理完畢了,就來此陪她,孩子出生后再一同回逍遙城。
看着清柔看信時甜蜜的笑容,躺在卧榻上愜意的摸樣,阿嬌心生一些妒意,想想自己從小到大一直都是以毒為伍,受盡百般煎熬,這次犯了教規,還不知要承受怎樣的懲罰,心愛之人為救自己又死於亂刀之下,心中不免有些難過。接着她帶着歉意摸摸腹中胎兒,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帶着這個孩子回去的,看來只能將他丟於逍遙城,過寄人籬下的生活了。
“放心吧,我家相公人很好的,你們母子儘管放心留在府上!”清柔以為阿嬌擔心自己相公不願帶她回去,於是將手附在阿嬌的手上,安慰道。
阿嬌抬起頭敷衍的笑了笑。
沒等逍遙王到來清柔肚子就痛了,小翠立刻叫了早就找來的穩婆,幫清柔接生,不知是不是腹中的胎兒太過調皮,清柔足足生了一天,才將這個小孩生出來。
“恭喜夫人,是個漂亮的千金!”當穩婆滿臉笑容的一邊說一邊將孩子抱到清柔的枕邊,清柔欣慰的笑了。
她滿臉疲憊的看向窗外,窗外還飄着片片的白雪,再回頭看看襁褓中唇紅齒白的嬰孩,有氣無力的說道:“就叫南宮雪吧!希望我的小雪永遠像這白雪一樣純凈美麗!”
“小雪小姐,真好聽!”小翠也在一邊開心的不知怎麼是好,清柔說一句話,她立刻附和道。
“好了,夫人身子弱需要靜心調理,你們都出去讓夫人休息一下吧!”福伯見清柔臉色蒼白,不停喘息的樣子說道。
“那我先把小姐抱下去了!”小翠立刻說道。
清柔點點頭,正當大家要退下的時候,西廂房的丫鬟小紅匆匆忙忙的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嬌小姐,要生了!”
“快,快去看看嬌小姐!”清柔立刻想起身說道。
“小姐,你先休息吧!我這就讓穩婆去!”小翠見清柔一臉緊張的樣子,不情願的說道。
接着小紅便拉着穩婆來到了西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