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一別白山情更濃:第七節
第七章:一別白山情更濃:第七節
“嗨!”一聲大喝葉克書向後倒退十餘步,面上罩了一層黑氣,德昂法王冷笑一聲道:“放了我徒兒,給你解藥。”葉克書不屑的一笑在懷中取了一個玉色小壺倒出兩粒藥丸送入口中,德昂法王見了氣急敗壞的道:“好小子!還說沒見過我徒弟!你那小壺從那來的。”原來那小壺是祝慶裝毒砂掌解藥的,葉克書見他毒掌歷害便將這解藥暗中偷了出來。
葉克書把玉壺放回懷中,慢慢的在身後抽出燕筆神撾來,手臂伸直指向德昂法王,德昂法王不屑的道:“你既不服我就再教訓教訓你!”僧袍甩落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德昂法王剛才和他動手費盡全力仍不能勝,唯仗毒掌之威搶得上風,此時更不敢大意軟劍一抖而直,斜指葉克書左胸,葉克書神撾在手卻並不出擊,一雙眼睛咪成一條縫慢慢的圍着德昂法王轉來轉去,每走一步撾就向下一低,三十六步走完撾已低的撾尖劃地,就在此時馬天明的一聲大吼傳了過來,葉克書同樣發出一聲大吼,伏身沖了過去,神撾揮手揚起,蓄積起來的殺氣一泄千里,德昂法王心中一震暗暗後悔不該讓他將氣勢蓄足,急出一劍‘半天彩霞’在身前織出一層劍網,撾劍一碰發出一聲脆響,德昂法王不由自主的向後一退,葉克書笑道:“軟劍如棍,法王已得劍之三味。”德昂法王氣急敗壞大吼一聲又沖了上來,葉克書神撾舞動直如半天雲霧動而不散把法王罩在其中,不讓他有片刻機會掙回先機,德昂法雖不像祝慶那樣學兼天龍三支,但也是天龍派近十年來難的一見的高手,今天頭一次讓一個晚輩逼得手忙腳亂,氣得咆哮如雷,奮力出劍,但他心緒一亂更難取勝,反而讓葉克書逼的連連後退。
索萬年狠狠的瞪了努爾哈赤和石戎一眼,心道:“我金教與摩天嶺已結下不解之仇,你這兩個小子真是害人不淺。”石戎看在眼裏一笑向他道:“索前輩,葉阿哥撾下無情,只怕貴教又要和天龍派結下些麻煩了。”索萬年急回頭看去,就見葉克書已把德昂法王罩在撾下,德昂法王怪吼連連雖左衝右突也沖不出葉克書的撾影,索萬年沉聲道:“葉克書,快住手!”話音未落就聽葉克書和德昂法王同時一聲痛吼,撾影一散二人各自退開,葉克書胸口立着一劍,刺進半寸,德昂法王的喉頭卻被葉克書的撾尖穿透,他捂着喉嚨戟指葉克書一雙,眼睛直欲噴火,眾人原就是為德昂法王來的,此時都是一呆,各自分開,德昂法王長吐一口惡氣慢慢倒去,葉克書把法王的軟劍扯下來往地上一擲道:“哼,此法王自己失手,怪不得我。”原來德昂法王久戰不勝眼見葉克書一撾刺向喉頭,大吼一聲搶先擲劍刺向葉克書,可萬沒想到葉克書懷中的小玉壺恰好一擋,德昂法王不及再躲被葉克書一撾刺中喉頭,葉克書心狠手辣不但不收反而轉着向前一送,硬生生將德昂法王刺死在撾下。
這個變故令所有人臉色一變,左秩冷笑一聲道:“今夜血光橫溢,大貝勒好面子啊!若大貝勒還有一點仁慈之心,你我單斗一場賭個輸贏,省得流了別人的血,大貝勒卻閑得無聊。”石戎搶在努爾哈赤前面道:“左師兄好見識,當日天池一會,千山派與龍江派不分上下,今日在場眾人雖不少,但真正可一戰的還是二位啊。”金教眾人一起憤懣的向他看去,原來當日大會天池,王薛禪力壓群雄之後評龍江夏神仙、千山真空大師兩個並例第二,摩天嶺李義然第三,神龍教洪景方第四,而完顏空年紀最小,功力不足以和他們五人比肩屈居末席,這件事被金教上下引為大辱,石戎這一說無疑把左秩推到刀尖之上。
鰲千上前一步道:“左秩你以為我金教無人可與你一戰嗎?”索萬年卻笑道:“哼,龍江立派最早卻也罷了,千山武功大半出於少林,何以自持,左統領還不至那麼沒眼光。”他實在不想再讓石戎利用金教來挑起爭端故而出言解圍,誰想門外有人大聲應道:“誰敢小覷千山武功!”聲若輕雷,震的眾人耳內一痛,一齊向門外望去,就見一人龍形虎步,顧盼自雄的向院中走來,正是大明遼東總鎮寧遠伯李成梁,他的威勢逼的正打成一片的莽蕩騎和葉赫兵不由自主的向兩旁讓開,他身後跟的則是兩個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其中一穿青衣的護着另一個穿紫衣的,每當有人近身他兩手略略開合,氣勁雖虛卻使人一步也近不得那穿紫衣的身前,石戎一眼看去,直嚇的身上一半出汗一半發乾,原來那穿青衣的正是華山派掌門穆中穆天極,石戎悄聲向努爾哈赤道:“小弟仇家到了,我先避避,大哥萬事小心。”轉身就走,剛一沒入黑影一隻大手扣住他的陶道穴道:“跟我來!”把他硬給拖走了。
三人走進院中,李成材急忙過去道:“回總鎮,我們正要捉拿努爾哈赤,誰想金教的人卻加以阻攔。”李成梁狠狠的瞪他一眼道:“好熱鬧啊!當真不負成梁提前進城之意,得觀好戲!諸位可否暫停片刻,讓成梁向諸位引見一位諸位等待已久的人啊?”紫衣人一笑道:“在下自已向諸位介紹一下吧,在下韓傑,字文英。”所有人都是一驚,他們誰也沒想到這位禮部侍郎竟然提前到了,李成梁掃一眼門外道:“能不能讓外面也停停啊?”左秩急忙示意曹寶出去,一會爭鬥聲靜了下來,韓傑上前一步道:“請問那位是費英東城主啊?”費英東伏身一禮道:“小人便是。”韓傑笑道:“久聞大名,如雷貫耳。光啟可還在城主處啊?”費英東回身道:“請徐先生。”布爾堪快步跑去,一會徐光啟急匆匆的來了,先向韓傑、李成梁見禮然後輕聲道:“大人怎麼提前到了?”韓傑一愕道:“不是你親筆寫信,讓我提前來的嗎?”徐光啟茫然無對,猛的靈機一觸回頭向費英東道:“城主,好書法。”費英東略一欠身道:“不敢。”原來幾日來費英東與他互論書法,筆劃之間已與他不差毫釐,徐光啟一思索間已明白是他冒了自己的筆跡給韓傑去了信了。徐光啟一肚子話沒法當面對韓傑說,向費英東道:“我借城主一處,與韓大人說幾句話可行?”費英東道:“先生所居之處盡可由先生做主。”徐光啟低聲向韓傑道:“大人請隨我來。”李成梁知道他們有話要說道:“大人請便,成梁還有事要和大家說。”韓傑一點頭又向穆中道:“先生跟我來。”隨着徐光啟向後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