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長天搖動風雷舞:第十節
第六章:長天搖動風雷舞:第十節
都府大廳內安費揚古看着尼堪外蘭走進來道:“李守備送走了?”尼堪外蘭點點頭,安費揚古道:“四公子的婚事是不是吹了?”尼堪外蘭道:“李守備向我道歉,說四公子完全是胡鬧,已命人帶他回去了,希望我不要怪罪。”說完苦笑一下長嘆不已,安費揚古道:“此事已了,大人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尼堪外蘭道:“先生明知故問,昨天我家中一下來了三個女婿,鬧的昏天黑地,今天竟然一個都沒了。”安費揚古道:“怎麼關家也……?”尼堪外蘭道:“今早上我派人去通知他們不行,他們竟沒反對。”安費揚古道:“這最好,只要現在能找……。”尼堪外蘭突然坐起向安費揚古道:“先生,我突然想起,祝慶失蹤不會是關家下的手吧?”安費揚古急忙制止他再說下去悄聲道:“老朽早已想道了,只是苦無證據,若法王一怒之下找上門去那亂子可就大了。”尼堪外蘭狠狠的往桌子上捶了一拳道:“若真是他們乾的不要說法王,我也不會放過他們,我現在就派人去查。哼,我讓他長白山的人一個也出不了我圖倫城!”安費揚古不知他得了母親的暗示,心下奇怪忖道:“他怎地這般大膽?”口中勸道:“大都督也不必心急,我想這是否是關家做的還不能確定,反正關家不走,咱們大可拖到大會之後,再做了結。”
尼堪外蘭想了想道:“先生說的有理。”安費揚古道:“老朽以為再找不到祝家小哥,不如說個謊,對外就說找到了,不然的話,這城裏已經亂成這樣了,再搜下去只怕還會有大亂子啊。”尼堪外蘭緊鎖雙眉道:“只怕法王那一關過不去啊。”安費揚古道:“這大都督不必擔心,我自有辦法。”尼堪外蘭長嘆一聲道:“我就不明白,怎麼會亂成這個樣子!”安費揚古道:“這說起來還要怪老夫啊。”尼堪外蘭看着他道:“先生此話怎講?”安費揚古道:“十五年前,長白山老天爺王薛禪向天下傳言,說他敗在火扇公主冷如馨手下,現在他要向遼東六大門派挑戰,以證明他是遼東第二。”尼堪外蘭一皺眉道:“這是什麼話?”安費揚古道:“王薛禪是想讓整個遼東都知道冷如馨的武功是遼東第一,故如此。他在天池邊上,大開盛會,連敗摩天嶺主李義然、金教教主完顏空、神龍教主洪景方、仙露宮主夏永陽、千山棍僧之首真空大和尚,還按敗給他的成度給這五位排了座次,這一來遼東六大門派為了爭個座次十五年來明爭暗鬥,今天是他們十五年後第一次聚的這麼全。老朽提意您多請高手衛護大會,可萬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尼堪外蘭哭笑不得,心道:“這六大門派既然個個矛盾重生,那隻要有人挑唆就會動手,自己累死也看不過來啊。”他盤算了一下,六大門派已到的的有長白山的房忠,龍江派的左秩、曹寶,神龍教的三大使者,金教外三門的掌門以及費英東等第三代弟子,千山派的是李家叔侄、華亮、努爾哈赤兄弟,惟一沒露面的就是摩天嶺的人了,但卜賽早已是摩天嶺的僕從,如此算來六大派果然都到齊了,他不由長嘆一聲道:“只能盼着李總鎮早些來了。”二人相對苦笑就在這個時候外面一陣混亂,一個戈什哈跑進來道:“大都督!快……,快……,快出去看看吧。”二人不知又怎地了一齊出了大廳。
扈爾漢一手提了一名親兵遮擋打來的兵器,笑吟吟的闖進都府,幾個親兵拖着巴東一邊後退一邊向守衛大喊:“攔住他!快攔住他!”但守衛不論怎麼努力也攔不住扈爾漢,尼堪外蘭見了怒火填膺大喝一聲:“住手!”扈爾漢雙手一分兩名親兵左右飛去,安費揚古乾咳着手掌搖指向懷中一抱,兩名親兵怪叫着又飛了回來,平穩的站在地上,扈爾漢拍手贊道:“好一手控鶴功!你是圖倫城主嗎?”安費揚古見他俊秀天真心中先自一喜捻須搖頭,指指尼堪外蘭道:“這才是城主。”隨說隨伸手把了把巴東的脈博悄聲對尼堪外蘭道:“少都督無礙,只是可能又嚇着了。”尼堪外蘭看一眼兒子失望已極抬手示意讓人把他抬走,然後向扈爾漢道:“你是誰家小孩?怎地闖到我的府地來了!”
扈爾漢一笑道:“我叫扈爾漢,聽說城主的鐧法天下無雙,特來領教。”尼堪外蘭臉色一變,道:“你是找我比鐧的?”扈爾漢不答手中變戲法一樣變出一對鐧來,扈爾漢笑向尼堪外蘭道:“城主認的此鐧嗎?”尼堪外蘭走過去拿過白色雙鐧看了看道:“此鐧乃白金砂所制,左鐧重十斤八兩,右鐧重七斤二兩,名為‘雲鐧’!因輕重各異,故左鐧為‘重雲’,右鐧為‘輕雲’。小阿哥,我說的可對?”扈爾漢從他手中接回雙鐧,道:“城主果然學識廣博,就不知道這鐧法是否也和見識一樣高明。”尼堪外蘭一擺手對身後的人道:“取我的鐧來!”安費揚古從不知他鐧法怎地,怕有意外走過去輕聲道:“大都督,這少年看來也是長白一路,大都督千萬小心。”尼堪外蘭一擺手道:“先生不必擔擾。”安費揚古見他成足在胸無奈只的退開。
一會幾名戈什哈抬着一個黃木托盤上罩白綢走了過來,尼堪外蘭扯下白綢向扈爾漢道:“小阿哥識得此鐧否?”扈爾漢雙手交與一手,自盤中拿過鐧來,只覺手腕略有滯澀不由道:“好沉的鐧。”這柄鐧一身墨染黑如泥炭,扈爾漢擺弄兩下道:“此鐧名曰‘濃霧’,乃玄鐵所鑄,重二十八斤,用起來講究大拙勝巧,勇而不工。城主,小子說的對嗎?”尼堪外蘭接過鐧來後退一步鐧垂腿側道:“既如此你還等什麼!”扈爾漢雙鐧一分,左鐧向上,右鐧向下繞了一個圓圈,兩鐧的位置正好互移,他口中輕喝一聲,左鐧向前右鐧向後,右腿屈起左足僅足尖着地,正是大鵬展翅的架子,尼堪外蘭微微一笑並無大的動作僅鐧尖向上徐徐挑起,但一股沉重的威勢已溢了出來。
扈爾漢足尖的猛的一用力人向前沖雙鐧揚起打向尼堪外蘭,尼堪外蘭身子不動尚未完全挑起的黑鐧疾揚而起,指向扈爾漢胸口,他的鐧比扈爾漢的鐧長約一倍這一來扈爾漢無異於自行向他鐧上撞去,就聽扈爾漢輕喝一聲雙鐧合成剪子股閃電般剪上尼堪外蘭的黑鐧,同時借力而起身在半空雙鐧不分剪向尼堪外蘭的脖項,尼堪外蘭贊道:“好!”身形後仰平着的大鐧猛然挑起,從扈爾漢雙鐧的後面挑了過來,扈爾漢只的分開兩臂向後一揚慢慢落下。
一直沒動尼堪外蘭大喝一聲:“我來了!”向前一步輪鐧便打,扈爾漢急切間不及閃躲雙腕一翻兩柄鐧夾住尼堪外蘭的鐧尖,三個鐧尖頂在一起,二人一齊用力扈爾漢手上勁道比不得尼堪外蘭的神力,只見黑鐧一點點的晃動,眼看就要掙開他的雙鐧,扈爾漢大急喝道:“不要來!”右鐧搶先遞出,點向尼堪外蘭的左眼,左鐧快速沉下貼着黑鐧一翻將黑鐧帶至外門,尼堪外蘭笑道:“正是,你的鐧輕,豈可硬拼力氣。”一邊說一邊向右一側身,扈爾漢點來的一鐧便已落空,一旁觀戰的安費揚古越看越是心驚忖道:“這二人鐧法天衣無縫簡直就是師門對練一般,若這少年真是長白門下,那尼堪外蘭卻又從何處學來的這一手鐧法?難道真像裴然所說尼堪外蘭的母親是長白派的高手不成?”就這他思忖的時候尼堪外蘭右臂一長黑鐧直指扈爾漢的心坎,扈爾漢雙臂一屈一伸再無他法可用,只得故技重施雙鐧再變剪子股剪住尼堪外蘭的黑鐧,但他雙臂矩離太遠力已不均,尼堪外蘭長笑一聲運起神力猛的一挑,扈爾漢手中的雙鐧同時飛了出去,尼堪外蘭左手化成虎爪向扈爾漢面門一按,凝而不發,扈爾漢卻也不怕一雙大眼睛骨碌碌亂轉看着尼堪外蘭,尼堪外蘭長嘯一聲收回招式,在地上拾起那對白鐧向扈爾漢道:“隨我來。”轉身向後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