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東郡的宵禁隨着時間的推移慢慢的淡化,陽光還未籠罩大地的時候,東郡的城門已經大開,經常出入東郡的商旅湧入城市之中,第一件事情並非是將手頭的貨物出手,反而是向著東湖的方向奔去。
米老頭身上的衣衫多了一層,米粒兒一般的胖臉更為突出,剛剛出現在東湖邊上,便是被周邊的商旅推到了對弈沙盤旁邊。看着急切的眾人,米老頭眼中沒有絲毫的不悅,反而多了一絲雀躍的驕傲。
弈始,子落。
人群之中逐漸的吵嚷起來,為了能夠從米老頭口中得到邊疆戰事信息,這些人可以說竭盡全力,往往一人對弈,有着十數,乃是數十人支招。如此的情景使得場面看起來有些混亂。
“莫要悔棋了。這已經是第十次了!”
吵嚷的聲音多了一絲怒色,指責的聲音連成一片,看着即將到手的勝利瞬間被推翻,如何不讓他們惱怒?
“不悔便不悔!”米老頭好像也是被激怒了,怒視周邊之人一眼,恨聲說道:“不允許悔棋,今日便沒有任何的消息!”
周邊吵嚷之人的臉色微微一頓,他們的眼中噴着憤怒的火焰,看着米老頭的方向,有人開始大聲的威脅起來。
“罷了罷了,西疆武家武嫣鎮守,萬無一失。”米老頭苦笑一聲。
武文疾奔的腳步一頓,沉重的呼吸也是輕快了一些,從米老頭的方向掠過之後,蹲坐在煎餅攤前,吞噬兩個煎餅之後,甩下幾個銅錢便是向著城外疾奔而去。
武文的速度逐漸的降低,即便是涼爽的秋日之中仍舊感覺到一種的窒悶,抬頭看了一眼羊腸山道,武文的身體微微一震,寬鬆的勁裝微微一盪,一股若有若無的氣力從體內宣洩出來。
武文咬了咬牙,直接踏上羊腸小道。
武源的面色好像是鐵打的一般,就連眉頭都是未曾波動一下。武源的目光匯聚在羊腸小道上,看着如履薄冰顫抖的身影緩緩的接近,武源的眼神都是不曾有一絲的變化。待到身影在小路上停頓下來,沉重的呼吸和滴落的汗液顯示,此時的武文已經達到了體力的極限。
鼓盪的寬鬆衣衫塌陷下去,因為汗液的緣故,衣衫緊貼在肌膚之上,此時才是看清楚,武文的肩膀和腿上有着數個凸起。
武源的眼神猛然一凝,平靜的眼神產生了一絲漣漪。
小昭的眼眶微紅,淡淡的淚光在眼眶之中打着轉兒,手掌上有着一個乾淨的濕毛巾,小昭猶如對待心愛之物的緩緩擦拭着武文的脊背,原本純凈的毛巾緩緩的染上一絲血紅之色。
“為何要這等的拚命?難道身體是鐵打的么?”看着武文微微發抖的身體,小昭終於忍不住眼眶之中的淚珠滑落,淚珠滴落在武文的脊背上,淚珠順着脊背上一條紅紫的勒痕流淌而過。
“沒事兒。”武文咧了咧嘴,緊緊是一滴淚珠便是讓脊背生疼。
“我去告訴武源,如此的強度也太不顧及少爺的身體了!”小昭的眼中閃現出一絲怒色,此時小昭也是顧忌不到侍女和武源之間的地位差距了。
小昭剛要起身,便被武文直接拉住,武文的眼中閃現出一絲的無奈:“只不過晨練時路程太長了而已。”
“哼,少爺想要知道准少奶奶的消息,我差人去探便是。何須自己長途奔去十餘公里?”不提還好,提到此事,小昭便是難以壓抑心中的惱火,就連武文都是敢於出言頂撞。
“無妨,無妨。”武文眼中閃現出一絲的溫暖,剛剛要起身,牽動的傷痕發出一陣的刺痛,武文苦笑一聲。
“少爺莫要亂動了。我將主母差人送來的馥郁瑞雪膏給少爺敷上,也就是一夜的時間便是能夠消除腫痛。”小昭心疼的將武文按住,將手邊的一個藥瓶打開,將藥膏緩緩的塗抹在武文的身上。
夜幕之下的山峰猶如閃現猙獰獠牙的巨獸,山腰的位置點綴的燈火看起來有些突尤,有些陰冷的山峰吹打在窗戶之上,和瀑布的聲響練成一片,想要安然沉睡很是困難。
小昭趴在床榻邊上的茶几上,端詳着茶几上的棋盤,眉頭漸漸的皺了起來。
過了許久,小昭試圖搬動一子,拿起來之後又是放了下去,抬起頭來看向趴在床榻上看書的武文,輕聲的說道:“少爺這局,很不好破呢!”
武文掃了一眼棋局,不置可否的一笑。
“小昭真笨,如此的棋局好像以前見過,小昭應該將這棋局記下來。”話語落下,小昭便是離開床榻,在房間的一角拿出來一個四方的錦盒。
出現在小昭手裏的東西使得武文的眼神微微停頓:毛筆。
“公子今日還未曾練字呢。”小昭將一切準備妥當,惋惜的輕聲說道。
武文掃了一眼棋局,提筆,下墨。
……
武文已經陷入了沉睡,一日的勞累已經使得武文疲憊不堪。看着武文沉睡,小昭忍不住將燈光調的黯淡了一分,外面的聲響依舊,小昭沒有絲毫的睡意。
小昭端詳着手裏的宣紙,眼中閃現出一絲的疑惑之色。字體仍舊蒼勁有力,仍舊那麼的公正養眼,可是小昭總覺得有些地方變得不同了。
忍不住,小昭將珍藏起來的以往字跡拿了出來,仔細的比對過後,小昭的目光停頓在收筆的最後一頓之上。
‘少爺最後用力好像多了一些,否則的話,字體應該堪稱完美了。’小昭笑了笑,發現字體的不同之後,才是滿心歡喜的將宣紙珍藏了起來。
睡意襲來,小昭條件反射的為武文翻蓋一下被子,看着武文裸露在外的臂膀,小昭的眼中再次紅潤起來:血汗漸滲,傷痕連連。
血,汗,淚的交集之下,日子匆匆的劃過。
山風逐漸的強烈了起來,天氣也是日漸寒冷了。清晨時分的呼吸已經有了些許的寒氣。
武文從東郡奔來,速度逐漸的加快,月余的時間過後,十餘公里的路程已經顯得輕鬆了很多,原本的贅肉已經消失不見,堅如鋼鐵一般的肌肉凸起,顯露在外的肌膚上有着些許的傷痕。
接下來,則是一日艱辛的錘鍊,武源的眼神仍舊平靜,掃了一眼武文猶如磐石一般的身影,目光平靜的將眼帘閉上,武源略微調整了一下呼吸,才是再次陷入沉寂。
小昭手中的宣紙越積越多,每日都是有着些許的不同,對於小昭來說,每日最為高興的便是擦拭少爺的傷口,纏着下棋,端詳字體。
每夜都是將字體研究透徹之後才是肯睡下,今日少爺的起筆力道漸長,收筆力道又漲,順筆沒有前日那麼剛勁……
“嘭!”
一聲低沉的碰撞過後,武文的身體忍不住倒退一步,手臂之內傳來一絲酸麻的感覺,這樣的感覺快速的被武文甩掉,目光緊緊的盯着武源。
掌起,拳頓。
武文的拳尖位置,力道穿透拳尖,直接向著武源轟然而去。
武源的身體一側,肩膀猛然一抖,一股力道透過肩甲,直接和武文的力道轟擊在一起。
“轟轟轟……”
痙攣的肌肉上閃動着暴動的血管,一股股的氣力從拳尖的位置閃爍而去,兩人的身影交纏進退,每每有着碰撞聲傳出,堅硬的地面便是崩裂出來極為細小的石子。
百餘交擊過後,武文的身體猛然一頓,看着武源的方向,緩緩的放鬆了拳頭,手掌伸展開來的瞬間,有着一股級淡卻是異常清晰的氣力在掌心位置凝聚。
武文的手掌再次一縮,氣力繚繞在拳尖之上,轟然向著武源轟擊而去。
“哐!”
武源許久未動的手掌攤開,迎擊轟然而來的拳頭。一聲劇烈的聲響從武源的腳下傳了出來,武源的身體未曾動彈,可是腳下的地面卻是出現了一絲的裂縫。
武源的腳步一搓,手掌之中猛然鼓盪起來勁氣,透過武文拳頭,直接轟擊向武文。
武文的身體猛然一震,僅存不多的氣力快速的鼓動起來,巨大的力道快速的被御去。
武源的動作不變,手掌之中的氣力猶如連綿海水,潮湧而出。
“咚咚咚……”
沉悶的響聲從武文的身體之內傳了出來,肌肉,內臟,乃至骨骼都是有着些許鬆散的感覺。一種無力感出現在武文的心中,這樣的感覺剛剛出現,武文的身體便是猛然一震,原本已經耗盡的氣力猶如春泉一般從四肢八骸緩緩湧出。
武源的手掌微微一頓,收手。
過了許久,武文才是將拳頭收了回來,向著武源深深施禮:“受教了。”
……
小昭仔細的端詳着桌子上的宣紙,眼中卻是閃現出惱怒之色。宣紙之上,龍飛鳳舞的數個大字,沒有以往看起來的蒼勁有力,更不如以往的漂亮。
‘簡直浪費了這張宣紙!’小昭心中怒色漸涌,雖然這般想着,小昭仍舊小心翼翼的的將宣紙從桌子上拿了起來,在拿起來的瞬間,小昭的動作猛然一頓:武文輕輕的幾筆,卻是將墨汁直接穿透了宣紙,桌上的筆跡,更顯蒼勁有力!
深秋時節,空中總是彌散着一絲的陰霾,陰沉的天空也是讓空氣濕潤了很多。
小昭惱怒的跺了跺腳,手裏的衣衫幾日前就已經清洗了,可是此時卻沒有一絲晾乾的跡象,看着陰沉的天空,小昭無奈的嘆了口氣,燒着炭火,在火爐上方支起來一個支架,將衣衫搭了上去。
看着若有若無的潮氣揮散,小昭愣愣出神。
少爺最近一段兒時間倒是清閑了不少,自從那日和武源對打之後,少爺便是一直在房間之中靜坐。如此的情況原本可以使得小昭略微放鬆一下。至少,歡喜的衣衫不用像往昔那麼勤快。可是讓小昭無奈的是,如此的情況下,少爺衣衫換洗的頻率不減反曾,數十套衣衫,竟然幾日換洗了一遍。
‘糟糕’愣愣出神的小昭被一股糊味兒刺激的驚醒過來,看着衣衫上面被燒灼的小洞,小昭的臉色微微一變,快速的將衣衫拿下來。
看着拇指大小的小洞,小昭的眼中淚光滾動,這衣衫是前幾日自己閑暇下來做出來的,也是秋日最為合體的衣衫了。可是這破損的小洞,卻是將整個衣衫都破壞了!
‘看來需要給少爺定做一些衣衫了。’小昭將眼中的淚光抹去,心中無奈的想着。
……
小昭有些慌張,不到數個時辰的時間,武文的身上便是有了些許的味道,味道有些刺鼻,這幾日的時間,每過幾個時辰的時間,武文便是不得不換洗衣衫,否則的話,這樣的味道也太難以讓人承受了。
看着即將出浴的少爺,小昭翻箱倒櫃,發現衣衫都是清洗了,此時那裏還有衣衫可用?隨即,小昭的眼神微微一凝,看着被壓在箱底的一件衣衫,眼中閃過猶豫之色,咬了咬牙,將衣衫拿了出來,心中安慰自己:反正少爺也是穿幾個時辰。
武文瞥了一眼木桶之中的洗澡水,水面漂浮了一層污濁,心中微微嘆息一聲。穿上衣衫,武文直接跨出了大門。
沒有陽光,陰沉的天空壓在山峰上端,看起來隨時都要壓下來一般。
‘噼里啪啦!’武文活動了一下手腳,骨骼之內頓時發出聲聲清脆的響聲。
“洗髓還未完畢,即便是氣力大成,也不過是輕浮而已。”武源的聲音飄然的傳了過來,聲音落下,武源的身影從房門之中塌了出來。
看着武源眉頭緊皺的樣子,武文微微一笑,並未理會武源,直接踏出了院門。
武源的皺眉更甚,眼中閃現出一絲的怒色。旋即,武源強壓下心中的不悅,直接回到了房間之中,平復一下心中的煩躁,進入了坐定的狀態。平穩而有序的呼吸之中,武源的衣衫微微鼓動,一股股的氣力透過衣衫宣洩出來,房間之中出現了一股股微弱的旋風。
流動的泉水總是有着一股沁人心扉的清涼,在深秋的季節,泉水之中已經有了一絲的寒冷。
銀河從山澗的上方垂落下來,擊打在水潭之內,從遠處看去,好像是銀白色的水花綻放。
在水潭的邊緣,清澈見底,譚中無魚,此時卻是有着一道身影在水中急速的滑行。潭水不算刺骨,卻是因為寒冷使得人毛孔炸開,身影劃過的地方,留下來一個級淡的痕迹,痕迹在泉水的涌動下快速的消散。
身影在水潭的正中位置停頓了下來,從天而將的水流帶着一股衝擊之力,使得人難以在此久待。
武文深吸一口氣,將身影沉寂在水潭下方。
……
小昭的眼中閃現着一絲擔憂之色,少爺離開小院已經數個時辰的時間,往常的時候,少爺可從未出現過這等的情況。小昭將小院周邊的樹林都是尋了一遍,怎得都沒有少爺的身影。
“是誰?”樹林之中傳來一聲沙沙聲,小昭的神經猛然一緊,接近黃昏的時間,天空的陰沉和樹林的暗淡使得小昭看不清楚動靜所在地。
“嗷!”
小昭的腳下微微一頓,單薄的身體剛剛向後退去,耳邊猛然一震,一聲嘹亮的狼嘯聲傳入耳中。
小昭的臉色瞬息蒼白了起來,直到此時,她才是看到在樹林的另一側,一個散發著悠然冷芒的雙目死死的盯着自己。
小昭的反應速度很快,拔腿向著後方跑去。然而,小昭單薄的身體終究不如野狼,樹根盤旋的地面上,小昭的腳下猛然一疼,身子直接匍匐在地上。
散發著些許腥臭味兒的氣味傳入小昭的鼻中,小昭的胃中翻滾一片。小昭剛要吐出來,狼首便是出現在小昭的眼前,小昭蒼白的臉色之上冷汗滑落。
小昭的心中不禁沒有死亡前的畏懼,反而有了一絲隱隱的擔心:少爺莫不是被狼叼走了吧?!
“嘭!”
野狼的獠牙急速的在雙眸之中擴大,小昭忍不住閉上了雙眼,心中卻是坦然:讓我再去陪少爺吧!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從樹林的一端,一顆石子急速飛來,石子直接擊打在野狼的頭部,野狼連哀嚎的機會都沒有,應聲倒地!
“少爺?!”
預想之中的疼痛沒有出現,小昭忍不住睜開了雙眼,入目清晰的面孔使得小昭的身體微微顫抖,眼眶瞬息紅了。
“好了,以後傍晚的時候莫要出來了。深秋的野林可沒有自家安全。”武文將小昭拉了起來,臉色有些不悅的說道。
“少爺從未單獨離開這麼長的時間,我怕少爺被狼給……”小昭強忍着眼中的淚水,有些哽咽的說道。
武文的表情猛然一頓,忍不住將小昭拉在了懷裏,想要輕聲安慰幾聲,卻是說不出任何語言。
也許是受到了驚嚇,小昭很快陷入了夢鄉之中。
武文端坐在床榻之上,昏黃的燈光下,軍演書籍之上的字體有些模糊。武文看得也是有些心不在焉,他在等!
‘嗷!’
一聲嘹亮的狼嚎打破了夜空的寂靜,狼嚎聲落下之後,小院瞬息沸騰了起來。
“怎麼回事兒?”小昭幽幽的醒來,粘合的眼皮有些難以分開,不待小昭揉眼睛,便是聽到武文溫柔的聲音:“睡吧,沒事兒。”
小昭昏沉的睡去,武文才是放開小昭的昏睡穴。武文掃了一眼房屋的一個角落,那裏放着一把有些發鈍的柴刀,這刀,乃是武文平時練刀所用。
提刀,出門。
慌張的家衛都是有些衣衫不整,吵嚷着提着各種各樣的傢伙事兒,這些人都是平時的僕從,何時遇到這樣的事情?
在家衛的前鋒,武源的臉色陰沉,透過低矮的院牆,看向遠處。此時,已經能夠聽到疾奔的聲音。
“深秋深夜,怎麼會引來狼群的?”家衛們聽着傳來的狼嚎,頭皮發麻的低吼着,手中提着的笤帚都是微微顫抖。
武源的眉頭微微一皺,沉聲說道:“深秋狼飢,荒原食少,狼群乃是再正常不過。莫要添亂,都回去!”
武源的話語剛剛落下,家衛們都是緊了緊手中的傢伙事兒,眼中閃現出一絲的怒色,看着武源的方向,剛想要辯駁,武文的聲音使得家衛們的動作微微一頓,眼中閃現出驚喜之色:“只要防住狼群,每人的月錢加倍。”
家僕們的眼前微微一亮,少爺所言,乃是防住,並非是擊退,如此倒也並非那麼害怕了。
武源的臉色微微有些泛青,可是武文畢竟是武家的少爺,此時武源也是不願意多言,耳旁奔狼的聲音逐漸的接近,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少爺也在小院吧,這些狼群小人對付!”
武文微微一笑,已經能夠看到的狼影在月光下閃動,武文手中的鈍刀微微一抖,沉聲說道:“一起吧。”
武源心中冷笑一聲,即便是氣力大成,想要對付狼群也是萬萬不可!
武源的腳下一顫,身上的勁袍猛然一抖,寬廣的衣袍瞬息鼓盪了起來。武源向著小院外踏去,每走一步,腳下便是傳來嘎吱的響聲。家衛們眼中透露着駭然的看着武源行過的地方,那裏,平整的石磚上有了一串淺腳印!
‘氣力巔峰,生生不息!’武文看着武源的方向,眼神瞬息停頓下來。
狼群的速度奇快無比,只不過數盞茶的功夫,狼群便是來到小院的外面,家衛們的頭皮微微發麻,剛剛放鬆不久的神經再次緊繃了起來。
嗜血冰冷的目光,猙獰尖銳的獠牙,狼首躍躍欲試。
“嗷!”
在狼群的之內,陡然傳來一聲高亢的狼嚎聲,聲音落下,為首的野狼猛然晃動了一下浪頭,好像是磨礪了一下獠牙一般,直接向著武源沖了過來!
“嘭!”
武源的臂膀猛然一盪,鼓盪起來的袖袍直接提了起來,在狼頭到來的瞬間,武源的手臂直接砸了下去。狼頭崩裂,血光乍現,沒有慘烈的驚呼聲,周邊陡然有着一絲血腥傳了出去。
血腥乍現,激斗拉開序幕!
武源的四肢揮舞,每每有着一股龐大的氣力轟然砸下,便是有着一頭野狼應聲倒地,狼屍還未停頓下來,武源便是一腳踢出,狼屍在劃到半空之中,骨裂的聲音傳出。
家衛們順着狼屍的方向看去,頓時發現在狼屍飛離的方向,一個身影湧入了狼群,身影的速度奇快,手中提着的鈍刀猶如剔骨刀一般。
血灑,肉碎,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