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神秘女子
因為還有事情要處理,所以君鬼言並沒有多逗留很久,很快就有了,楚楚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人,這才放下心來。
到了夜中,楚楚怎麼也睡不安寧,感覺窗外好像有什麼人在盯着她,在召喚她,因為在她身邊發生的一些事情,楚楚變得有些神神叨叨了。
夢中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一樣,隱隱約約的,在她想要去找尋聲音的來源時,就消失不見了,就好像從沒有過任何的聲響,只剩夜晚,風吹着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
“茉莉。”
楚楚輕聲的叫着守夜的丫鬟,可是茉莉並沒有出現,這如果是平時的話,一聽到聲響,茉莉都會第一個出現的,可是今天她卻睡的意外的沉。
楚楚皺着眉頭,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下床點了一盞燈舉在前面,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大着膽子一點點拉開了房門。
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夜色濃稠,彷彿就是一個巨大的黑洞一樣,。擎燈走到廊下,楚楚四處環顧了一下,並沒有什麼東西。
看着自己的院子,白天覺得還好,很愜意,很美麗,可是沒想到,到了晚上,竟然會變得如此可怕,如此滲人。
就在這個時候,她一轉身,猛地看到一個人,是一個女子,長發隨性的挽了一下,隨着風擺動的幾根青絲。臉上黑壓壓的面紗,就在燈火下,顯得更加神秘了幾分。
楚楚一下子沒有回過神來,可是回過神的時候,女子已經不知去向了,楚楚小跑了幾步,在看到女子的時候,女子已經來到了屋后的桃樹下。
“你是誰?”
女子聽了楚楚的話,緩緩的將刀拿出來,眼睛死死的盯着楚楚的臉。
要說什麼,可是卻欲言又止,楚楚不明白這個女子要幹什麼,索性說道:“你是我見過的,第二個矇著面的人,只是你們的性別不同,我想,你們的來意也不同吧!”
看了看女子手中的劍,好俊俏的劍,正適合女子使用,可是看得出來,這劍無比的鋒利,雖不知可不可以削鐵如泥,但是割下她的腦袋應該是沒問題的。
楚楚無奈的笑了笑,看着她說:“這麼看來,你是要來殺我的,對么?”
女子這才開口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有人拜託我取了你的性命,我只能照做,你有什麼遺言,或者,還有什麼最後想做的事情,可以告訴我,我雖要殺了你,但也會尊重你的最後一件事。”
“你都要來殺我了,還說這些有用么?你是受了劉氏的指使,來殺我的?其實,我有時候不明白,為什麼需要錢,偏偏要拿別人的性命來換呢?”
女子突然收劍,眼神凝聚,看着天上的月光,冷冷的說:“這就是你最後想說的話么?我是江湖中人,我要為了生計而活着,不是每天站在牆頭耍帥,這是唯一來錢最快的辦法。”
楚楚冷笑一聲說:“呵呵,江湖,什麼是江湖?江湖看不見,摸不着,江湖是在每個人的眼裏,每個人的心裏,浪跡天涯,四海為家,西風古道,卻不識家歸何處,這便是江湖吧?”
女子冷冷的看着楚楚,如果不是見她一見如故,現在早就把她一劍殺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軟了。
遲遲沒有對楚楚下手,這讓她也很疑惑,可是依舊硬着頭皮說:“你知道什麼,你以為你很了解么?其實,你什麼都不懂,你不愁吃喝,豈能明白我們的痛苦!”
楚楚搖搖頭,坐在小亭下的石凳上,看着天上的月光灑在自己的臉上,微微一笑,說道:“既然你要殺我,我想多活一會,不如,我們坐下聊聊天吧,這也算是,我死前想求你的一件事。”
“別耍什麼花招!”
“我的命都在你手中,你覺得,我還能耍什麼花招呢?只是單純的聊聊天而已,沒有其他的意思,其實,我到也不想活了,我這一生,夠長了。”
楚楚知道這個女子對她無法下手,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可是看得出來,如果她想殺自己,何必用的了這麼廢話,她有很多次機會,可是她都放棄了動手。
看到那個女子也坐了下來,楚楚這才鬆了一口氣。
和她開始說:“曾經的我,不住在這裏,我住在杏花村,要吃什麼,要買什麼,都是憑着我們自己的努力,一下一下實現的,只是,後來的我比較幸運,有一個有錢的爹,將我接來府中,可是,也算不幸吧,劉氏試我我死敵,這不,請了你來殺了我。”
見女子沒有說話,楚楚主動開始搭話:“你呢姑娘?你有什麼故事啊,今夜的月色很好,不如,談一談,我已經是一個將死之人了,其言也善,你還怕什麼嘛?”
女子低着頭,無奈的笑了笑,深呼一口氣,看着楚楚,又看了看地上的落葉,好久才說道。
“我是一個孤兒,生在江湖,長在江湖,沒有親人,也沒有家,我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叫什麼,那年那月的生日,是師傅,將我收養,給了我姓名。
可是後來,我們同闖天涯,說好的,同去同歸,可是他卻先我一步,離開了,江湖紛擾,不比你們這裏勾心鬥角的強多少。”
聽了女子的話,楚楚才覺得,她也是一個可憐的人,可是可憐的人太多了,誰又不是呢?
“我叫楚樂塵,大家都叫我楚楚,你呢?你叫什麼?”
女子看着楚楚伸出來的手,緩緩才抬起來,握着楚楚的手,感覺到了從所謂有的溫暖,好像有什麼要把她一點點的融化了。
女子笑了笑,說:“我叫,落雪,師傅撿到我的時候,我還是一個剛滿月的嬰兒,正是臘月,天上的雪下的很大,我已經被凍的奄奄一息了,他便為我取了這個名字。”
楚楚若有所思的念叨着這個名字,說道:“落雪,落日應有情,白雪覆長安。這名字很好,我很喜歡。”
“從未有人這樣解釋過我的名字,我很喜歡你做的詩句,如果我們不是這樣的關係,我想,我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吧?”
“你可以放下這個關係,為何不隨心所願?那着別人的錢,去做這樣的事情,真的是自己心中所想么?你也說了,你是為了生計,既然這樣,你走你的江湖路,我來為你賺錢。”
落雪皺着眉頭,不解的問:“這是何意?”
楚楚站起來,一本正經的說:“我要開一個茶館,我與合作的人是長廣王殿下,他那裏有朝廷的情報,你這裏有江湖的情報,那着裏面的費用,我們三人均分,你看如何?”
落雪不可思議的看着楚楚,原先只以為她有文化,沒找到現在看來,她還有野心,這樣的情報站,是最獲利的,沒想到她待字閨中,卻有這樣的想法,不得不讓人佩服。
落雪點點頭,一口答應了,隨後兩個人坐在一起。
楚楚說:“為什麼不殺我,卻聽我說了這麼多?”
落雪也不明白的搖了搖頭,只是笑笑,看着楚楚,一種特別的眼神,說道:“我也不知道,我覺得,你有辦法讓我不殺你,沒想到,你成功了。”
聽了落雪的話,楚楚覺得不單單隻是這樣,又說:“不盡然,你如果想殺我,根本不會聽我說這麼多,你有你自己的生活,大可不必和我談這麼多,不是么?”
“如果我現在反口,可還來得及嘛?”
“當然來不及了,既已說出口的話,又怎麼可以反口不認賬呢?江湖人的義氣,不是一言九鼎,駟馬難追嘛?”
兩人談了一個多時辰,落雪才離開,落雪的輕功很厲害,一點聲音都沒有,楚楚想,她的功夫,應該不在君鬼言之下吧?
不知為何,對於落雪,她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好像有的某種感應,在哪裏相遇過一樣。
還記得她摘下面紗的時候,這個女子美的不像話,就想是人間仙境裏走出來的一樣,美的不食人間煙火。
“小姐!小姐!”茉莉看着她愣神已經好半天了,終於忍不住叫她。
楚楚愣了愣,趕緊回過神來,看着茉莉,羞澀的笑了笑,問道:“怎麼了茉莉!發生什麼事了嘛?”
茉莉指了指天上的太陽,無奈的說:“小姐,你昨晚還說今天要出去看王爺出行的,可是時辰早就過了,我叫了您許久,您都不答應我,這是怎麼了啊?”
“哎呀!是啊!我怎麼給忘了!走走走,快個我去看看!”
楚楚一激靈,把這個事給忘了,懊悔的想撞樹。
茉莉搖了搖頭,拉着楚楚沒讓她出去,十分無奈的說:“送行的隊伍早就走了,王爺現在怕是已經出城了呢!小姐你現在去,街上什麼都沒有了。”
“......”
沒想到她居然想一個女人想的,忘了送他未來的丈夫出征,這一去,小半年又見不着了,她居然會這麼大意。
楚楚一生氣,大吼了一聲,回到房間關上房門,躺在床上,可是腦海里依舊是落雪的影子,揮之不去。
楚楚自言自語的說:“天啊,我不會是生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