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不會因為誰改變自己
時間總會改變一些人的,她總以為,自己可以按部就班的就這樣生活下去,可是後來才發現,原來一切都是會發生變化的。
如今的楚江,更看重自己的地位,而如今的君鬼言,更加的冰冷無情,看重自己的權利。
漸漸的,她發現,一切都和預想的偏離了軌道,事情已經不在自己的掌握中了,她已經無法預料未來會發生什麼。
可是有一點,她也可以肯定,就是自己也已經變了,變得不想曾經一樣單純了。
她以為自己可以控制這一切,可是後來發現是自己錯了。她的心思和曾經不同了,周圍的一切也都變得各不相同了。
這樣也好,有預料的人生難免太無趣了,可是這樣迷迷糊糊的活着,明明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可卻又變得撲朔迷離,這樣的感覺,十分不好受。
現在的楚楚沒有其他的心思了,只想安穩度日,可是總覺得度日如年。
聽了楚楚的話,君鬼言才稍稍放心的點了點頭,“剛剛是我太激動了,我像你道歉,只是,你應該清楚自己的身份,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還是不要再去見他了,至於那個人。”
“他是無辜的,我請你不要傷害無辜,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理智一些。”楚楚以為君鬼言要對張濤不利,着急的制止。
君鬼言冷冷的看了一眼楚楚,說:“我會好好安頓他的,我不是那種不明是非的人,不會因為某些事,就牽連某些人的。”
不知從何時起,楚楚竟然如此的不相信君鬼言了,明明她這麼愛他,明明這麼想念他,可是眼前的這個人,讓她覺得十分陌生。
楚楚坐在椅子上,手扶着額頭,十分痛苦的說:“我累了,請你離開吧,請不要讓我們之間的矛盾更加深了。”
君鬼言聽了楚楚的話,也不多逗留,直接離開。
看着桌子上的宣紙,楚楚用沾了墨的毛筆在紙上寫下一行字:若無相欠,怎會相見?
此時,楚江敲門進來,楚楚迎上去,給楚江倒了茶水說:“爹,您怎麼來了啊。”
楚江喝了一口茶水,站起身,看了看她的房間,微笑的說:“怎麼樣?還住的習慣吧,自從你搬過來,爹也沒有來看過你,這個院子太偏僻,缺什麼你說就是了,如果不喜歡這裏,我將藤椒閣給你收拾出來。”
雖然不知道楚江是客套話,還是真心話,可是楚楚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劉氏看她本來就不不爽,如果在騰來騰去的折騰,那不是更加讓她抓到把柄了,更何況,這裏偏僻才好,他才不想那些人的跟前住着,晚上也會做噩夢的。
趕緊回拒的說:“不用了爹,我在這裏住的很習慣,而且這裏什麼也不缺,比在杏花村好多了,爹你什麼也不用擔心的。”
楚江聽了楚楚的話,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然後走到書桌前,看着寫着字的紙,拿起來仔細的看着:“若無相欠,怎會相見。哎,是啊,寫的一點都沒錯啊。”
楚楚趕緊過去,不好意思的接過手中的紙張,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說:“寫着胡亂玩的,爹見笑了,莫要當真,只是,長聽娘親念叨,便記下來了。”
“你的字寫的很好看,我記得,你娘不識字,卻很喜歡讀書,那年,我還送過你娘兩本書,在村外,也教你娘寫過一段時間的字,這是她教你的嘛?”
楚楚點點頭,也只能這麼說,總不能說自己自學成才的吧,這豈不是讓人更加匪夷所思了。
聽了楚楚的話,楚江摸着鬍子點了點頭,嘆了一口氣:“哎,你娘,終究還是怪我沒有回去,我這一生,獨獨對不起你娘,也最終,還是將她辜負了啊!”
有一件事,楚楚一直不明白,以前不明白,現在也不明白,那就是,楚江為什麼從來沒有去看過她娘,明明離的不是很遠,明明可以回去的,為什麼要留下這樣的遺憾。
終於,今天忍不住,還是要將這個問題問出來,“爹,女兒有一件事不明白,一直想問爹的,可是,卻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
楚江眉頭微皺,說道:“你有什麼,都可以和爹說的,爹,永遠都會聽你說任何的事情,所以,不用擔心明白么?”
聽了楚江的話,楚楚才安心的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東西,輕輕的說:“爹,明明杏花村離京城並不遠,為什麼,您飛黃騰達了,卻從來沒有去見過娘一年呢?十幾年來,一次都沒有。”
楚江十分慚愧的坐在椅子上,手捂着自己的臉,很痛苦的樣子,可是在楚楚的眼裏,這隻不過是他為了逃脫自己的罪惡,做的掩飾而已。
楚江看着楚楚,楚楚生的好看,尤其是這雙眼睛,像極了雲兒,每次看到楚楚的眼睛,都覺得是雲兒在看自己,讓他的愧疚又多了幾分。
許久,才開口言語:“爹高中后,就被侯爺看上,有意拉攏我,便娶了你現在的母親,後來,有了你妹妹,再後來,爹去了金陵下訪,再後來,有了你弟弟,便再也沒有想起你母親還在杏花村,後來,為時已晚,再也不知用何顏面去見你娘親了。”
說到底,不過是為了自己的仕途而已,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就能忘記自己的結髮妻子。
楚楚沒有說什麼,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麼,罵,不能,只能自己替娘親不值得,這樣的男人,怎麼值得讓她等了一生,盼了一生呢?
說到底,還是愛,因為愛,選擇選擇相信,選擇等待,最後等來的,卻是和別人舉案齊眉,可憐那座孤墳了。
“女兒明白了。”
楚江點了點頭,坐了沒一會兒,就離開了,楚楚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爹也是一表人才的。
長相也是英俊瀟洒,要不然劉氏當年也不會對他一見鍾情,說到底,不能怪劉氏,只怨她這個爹,沒有定力。
雖然這樣一來,讓他少奮鬥了十幾年,可是這也成了他一生的污點。
過了不久之後,他們全家都要去廟中吃齋念佛,楚楚推脫身子不舒服,就沒有去,這次去了,不知道又會發生什麼,他不願意在招惹是非,倒不如直接回絕了好。
楚江公事繁忙,一天很少能見到他人,所以這個府中,幾乎只有楚楚一個主人,天氣越來越熱,楚楚就在樹下,讓狗子做了一個搖籃椅。
每天躺在搖籃椅上乘涼,或是刺繡,或是看書,好不自在啊。
茉莉和紫娟坐在楚楚身邊,三個人做着刺繡,楚楚舉着自己的鴛鴦戲水,開心的說:“你們看,我這鴛鴦戲水秀的可好?”
楚楚的刺繡一向不好,可是現如今已經大有進步了,紫娟和茉莉打趣的說:“嗯嗯,是已經有了鴛鴦的樣子了呢,總的來說,還是很不錯的呢!”
“好啊,你們兩個竟然打趣我,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哈哈,小姐,我們不敢了!”
另一邊,長廣王府中,軍堰堔正一本正經的喝茶,君鬼言坐在旁邊,一言不發。
軍堰堔憋不住了問:“王兄,你突然回到朝堂上,這讓大家都很意外,而且,再買都說,你是因為楚樂塵才振作起來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君鬼言冷冷的說:“我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自己的,重返朝堂,只是我突然明白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三哥,將大燁的基業毀於一旦!”
聽了君鬼言的話,軍堰堔感覺他終於重新振作起來了,只要君鬼言振作起來,那麼儲君就一定是他的,大燁也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因為君鬼言的才幹,是一個帝王的材料,只是太重兒女私情了,父皇曾經說,如果他能放下這些,也一定會是一代明君,現在看來,也許他真的放下了。
“那,這個楚樂塵到底是何許人也啊,你居然親自向父皇母後去請旨賜婚,我倒是有些好奇這個女子了,到底有怎樣的魔力,讓你對她這麼著迷?”
君鬼言笑了笑,說道:“也許,這是命運吧,讓我會遇到她,她很好,如果不是她,也許我已經死在野外山中了,是她將我救活了,她是我的恩人,而且,我發現,我好像,越來越喜歡她了,而且,我會因為她吃醋。”
軍堰堔不可思議的說道:“不會吧,王兄,你真的喜歡上了這個楚樂塵!她可是一個山野村姑啊,又沒有什麼文化,你居然喜歡這樣的人。”
君鬼言搖了搖頭,看着軍堰堔說:“她在鄉村裡長大,可是她腦袋裏蘊含的,都是大道理,大智慧,她是我見過,最與眾不同的姑娘,不知為何,見她,有一種陌生的熟悉,就好像,她本來就應該屬於我一樣。”
聽着君鬼言說的這麼神乎其乎的,軍堰堔大笑了兩聲:“哈哈!王兄,看來,你的第二春要來了啊!都說情人眼裏出西施,我現在,才算是真正的見識到了啊!哈哈!”
“別亂說,我本沒有和你開玩笑,我說的,都是真的。”
軍堰堔點點頭說:“我知道我知道,王兄不必解釋,我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