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變成狗了
“叮！宿主已成功綁定本系統，現開啟掃描功能……”
“警告！警告！宿主生命微弱，檢測到可利用生命體，現啟動自動吸收修復……”
“警告！警告！宿主靈魂受損，檢測到可利用靈魂體，現啟動自動吸收修復……”
“警告！警告！發生不可逆變化……”
“警告！警告……”
“叮！恭喜宿主修復成功！”
……
李小天渾噩地搖晃着腦袋，感覺大腦已經與頭骨分離，就好像一顆皮球般在腦殼裏撞來撞去，喉嚨里也好像卡着一團棉花，十分刺癢卻又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他是被一陣陣刺耳的電子提示音驚醒的，但蘇醒后，卻又發覺眼皮極為沉重，根本無力睜開，就好像……
就好像植物人！
李小天只感覺頭皮一陣發麻，一段段景象突然如同過電影一般飛速地在腦海中閃過，雨夜、馬路、大貨車、男孩、狗……種種場景突然如同再次發生一般衝擊着他的腦海，不過幾秒鐘的時間，他就覺得驚出了一身冷汗。一種顫抖的恐懼之感從尾巴尖一直衝擊到頭皮，渾身陷入了一種恐懼的僵直，接着不可控制地打了一個冷顫。
嗯？我還能動，我沒成植物人！
一個念頭閃過，李小天突然又在這極度的恐懼之後產生了一種近似瘋狂的欣喜。
他突然發覺，自己又能夠再感覺到身體的每一個部位了，手指、胳膊、大腿、腳趾、尾巴……
等等！
尾巴？
李小天猛然睜開眼睛，扭頭看去，雙眼因為光線突然的刺激一時間籠罩着一層白蒙蒙絮狀物，不過很快，不過幾秒鐘的時間之後，他就又能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這……
首先映入李小天眼帘的是一團雪白的毛髮，那是一大團平均約有一柞長短的動物毛髮。在這團毛髮的下面是兩條明顯的動物後肢，以及一條捲曲的毛茸茸的尾巴。
我……這是我嗎？
李小天心中充滿了疑惑，但緊接着，伴隨着他主動地嘗試搖動尾巴之後，心中的疑惑便全然轉變為了絕望。
我竟然變成動物了！
李小天猛然從地上站起，搖搖晃晃地想要向前奔跑以逃避這個他絕不願承認的現實，但長久以來人類的行走習慣一時間卻使他難以適應這副四腳的身體，沒跑出兩米遠他便後腳絆前腳，下巴狠狠地磕倒在地。
強烈的衝擊力再加上剛剛由悲轉喜再急速轉悲的精神刺激，李小天的意識開始模糊起來，數息之後，就又陷入了昏迷。
……
再清醒過來時，李小天發現周圍的景物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方才醒來時，儘管精神主要被自身的巨大變化所吸引，但卻也依舊對周圍的環境有着一定的認識，在他想來那應該是樹林之類的場所，但此時目之所及的卻顯然是人類的居所。
看起來像是農村的土房，且應該有些年頭了。
李小天注意到在屋內的牆角處堆放着一簇簇散發著奇怪味道的枯草，聞起來像是中藥的味道。屋子裏面的其他地方則堆放着一摞摞劈好的柴火，牆上一處糊着薄紙的小窗隨着屋外空氣的流動不住地顫動着，幾道幽幽的光亮透過其上破漏的小孔落在眼前的泥土地面，這裏可能是一處柴房吧。
李小天移動着還不能熟練運用的四肢緩緩從地面上站起，說實話這種重心的變化令其產生了很大的不適感，可能需要克服一段時間才能行動自如。
“嘩啦”
李小天聽見了鐵鏈碰撞的聲響，低頭一瞧，卻發現一道約莫拇指粗細的鐵鏈正拴在自己的脖子上而另一端則套在身邊不遠處柱子上。
“哎……”李小天輕輕地嘆了口氣，隨後伸出右手……右前爪擺弄了一下脖子上的細鐵鏈。
好在，是個活扣。
輕輕地推開柴門，李小天計算着前後腳落地的順序，緩慢地走到了院子裏面，這時他才弄清，自己真正的所在。
這時已經入夜，天空中萬千的繁星簇擁着一輪明亮的圓月，將地面照得通明。映入李小天眼帘的是一座十分破舊的農家小院，但看着樣式，與他在農村看到的那些房子差別卻很大，如果非要進行描述的話，或許說是古代的那種柴院更有畫面感一些。
有可能是不久前才下過雨吧，院子裏的地面上頗有一灘積水，此刻在月光的照耀下已然宛如一面鏡子。
李小天移動到積水旁，看着水中倒映而出的白色身影，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果然是這樣。”
此刻倒映在積水中的形象赫然與當時男孩手中的白色大狗相差無幾。當時由於天黑再加上沒戴眼鏡，李小天並沒能看清這大狗的品種，但此刻變換了身體，雙眼視力良好，再加上距離水面又是如此之近，他倒是看了個真切。
雖然他不養狗，對狗的品種也沒有過專門的了解，但那些常見的品種他也還是了解一二的。
此時他所變換了的赫然是一條被稱為“雪橇三傻”之一的薩摩耶。
“沒想到從小到大最討厭的就是狗，現在自己竟然還變成了一條狗，真是諷刺。”
李小天嘆了口氣轉頭看向那幾間破敗的土房，兩道人影在小院屋子裏燭火微光的映照下落在了窗紙上。李小天看着那兩道搖晃的陰影，一時間有些犯難。
他不知道是否應該與這些人接觸，也不知道應該怎樣與這些人接觸，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這種突然的身份轉換已經使他亂了陣腳，心中完全失去了章法。
這時，李小天聽見了一聲年輕女性的驚呼，接着就看見窗紙上的人影一陣閃動，轉眼就從屋子裏走出了兩個人來。
走在前面的是一位身着粗布短衣鬚髮皆白的長髯老者，花白的鬍子打着卷掛在一張溝壑縱橫的臉上，此刻手裏正提着一柄打草割麥用的鐮刀，面色警惕地盯着李小天。在他的身後的是一位貌似17、8歲的少女，少女五官倒還算端正，但卻很難令人將美麗一詞與其匹配，此刻正露着好奇與迷茫的神色躲在老者的身後，只露着一顆腦袋出來，一根粗大的麻花辮隨着頭部的動作在其腦後不住地擺動，顯然剛才那聲女性的驚呼便是她發出來的。
李小天看着突然出現的二人，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了，此刻就只是獃獃地站在原地，不出聲響。
那老者一邊警惕地看着一動不動的李小天，一邊衝著身後少女低聲說了些什麼。聲音很低，但奇怪的是，儘管和他們有着4、5米的距離，李小天依舊將這些話語聽了個清楚，不過遺憾的是這顯然是一種他從未聽到過的語言，但看着少女開始緩緩向自己走出來的柴房移動，他也大致能夠猜到其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