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番外夏琪
記得母親從小就對我說過,幸福它不是個好東西,它總是能蠱惑人的心,總是讓許多人快樂,同時又讓許多人傷心。於是我從小就喜歡拒絕幸福,因為怕失去,所以就拒絕。
跟着母親生活了十幾年見不得光的日子,終於在一個午後母親把我叫到身前,說是要把我送到一說貴族學校念高中,但是前提時必須接近一個人,並且與之成為好朋友。我當時並不知道,母親這葫蘆里到底買的是什麼葯,不過她是母親她說什麼便是什麼。我沒有反駁的權利,亦沒有多問的權利,很多時候,不知道事實往往是更好的選擇,這是我這些年總結的經驗。
來到一個陌生的城市,來到一個陌生的學校,一切都是陌生的,不過大家都是陌生的便是好辦了。母親給我看過他們的照片,我努力回想着照片的中的容貌,在那所陌生的高中尋找着,當看到照片中的兩人,並且知道他們是在哪一個班級時,我也毅然拿母親給的錢去那個班級報道了。貴族學校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有錢一切都好說。當人這些關係也是母親幫忙打點的,我只是來當個餌而已。
只是在那些純真的年代,卻要自己做的那般不堪,心裏的某個地方還是會有些擔心,擔心自己真的把她害了,於是日夜都與自己的良心做對。
記得曾經有段時間,實在是覺得她很可愛,是個很善良的人。那段時間我祈求母親,是否可以結束了,可是母親不但不答應,還一巴掌把我拍了回來,態度非常堅決的說著,她的痛苦又誰來承受?無語,只能再一次回到學校,繼續在她身邊。只是言辭的閃爍,偶爾的心不在焉,還是讓她發現了我的不正常,可我只能是說談戀愛了,或是說忙,如此我還能說些什麼?
很多時候,我是恨蒼天的,為何上一代的恩怨要我們下一代承受?母親固然是受了傷害,可那都是以前的事情,母親現在不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么?當我想退出這場虐人遊戲時,母親那天淚流滿面的找到了我,跟我說她的最愛如今已經死了,可死時叫的名字仍然是她的母親。現在我雖然不能完全懂得母親的心思,母親的痛苦,可作為一個等了一個男人幾十年的女人來說,她的痛絕對是不輕的。所以原本的退出也就變得後來的不了了之,就當是為母親盡孝吧,也許我不做,別人也會讓別人做,到時候要承受的恐怕還不止這些。
從接近到熟識到成為好朋友,這一切的一切其實是我早有安排的,當時我也被自己嚇了一跳,年紀輕輕的為何會有如此的城府,時至今日,我都覺得自己所做的這一切是否是對的,幫助母親報仇,幫助母親以泄心頭之恨,這些是否真的就是一種正確的做法。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不幸的孩子,自己的出生亦是一種錯誤,兩個不愛的人,為了滿足各自的所需,所生出的孩子,能有多受人歡迎?比起街上乞討的孩子,我只是多了一個所謂的母親,多了一個所謂的家。只是內心深處那種渴望的愛,一直沒有出現,一直一直只在別人的笑聲中體現出來。
做卧底並不是我的擅長,當一次次的深交之後,發現熟識了之後,再想去陷害她,原來真的是很難。以前總是認為自己是冷血,不會無緣無故便產生不必要的感情,可是現在回想起來,原來真的是自己不懂自己,我怎麼會是冷血?不是我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可是當一切都不能順從人願時,我到底該怎麼辦?
心裏抵制着母親的安排,可行動上卻不得不支持着,最後自己也終於進入了不仁不義,萬劫不復的地步,所以,我累了,我也時常會走至無人的狂野,然後對着空曠的原野大聲的叫喚。也許明天一切又歸於平靜,也許並不是我想像中的那般,也許只有這樣我才能保護你—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