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炎舞殺咒
雨迷離地下着,打在樹葉上的聲音好象鼓點一般的響起。
在一棵大樹下,墨痕和李睿以及幾個倖存的小隊長商量着對策。他攤開一張地圖說:“大家說說看,如何擊退狼人奪回城市?”德極提議用**箭,墨痕卻搖搖頭,不行這也許會毀了犁路要塞的,而且我們並沒有足夠的弓箭手。
於是幾個提議都因為種種原因未被採納,終於一直一言不發的李睿開口了,“我認為敵人不僅數量上就遠遠超過我們,而且體力和戰鬥力都凌駕在我們的戰士之上。以我們的兵力根本無法對抗。”李睿頓了一下說,“所以,我認為。我們應當去附近的斯科城求救。用兩個城市的優勢兵力共同來對抗,這樣傷亡會少一些。”李睿的臉上出現了少有的成熟與自信,雨點打在他的臉上,黑色的頭髮上,土黃色的斗篷在風中獵獵作響。
也許一次挫折或者災難可以使人改變,徹底地改變。
沒有人反對,於是墨痕和李睿跨上馬開始了往斯科城的行程。其他人則留下來防備狼人。
與上次相比這一次多的是倉促,少的是一份以往的悠閑。墨痕和李睿快馬加鞭地在班卡休山上急行,寒風迎面呼嘯而來斗篷上下飛舞着,每當風幾乎吹得墨痕睜不開眼睛時他總看到李睿那一張堅毅的臉,眼睛居然眨也不眨。
這一路上居然死一般的寂靜。天漸漸黑了,本可以聽到群鳥歸巢時響成一片的鳴叫。可是這次卻沒有,墨痕急忙勒住韁繩,一股不祥的預感襲上他的心頭。
“墨痕,怎麼了?”李睿在前面不遠也勒住馬問他,“李睿,也許我多心了。可是我總覺得這裏的一切不大一樣,好象…有些不對勁。”墨痕環顧四周,這裏的一切都好詭異。而黑夜則像恐懼一般悄然而至了。
他們開始趕路,也許是恐懼的緣故墨痕這次和李睿並排前進着。他將馬催動得很快,它努力跑着,大汗淋漓。
突然前面有一綠光,是狼人!
墨痕只聽見李睿說了些什麼,抽出鋼劍沖了上去和幾個狼人打在了一起。他的劍法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竟變得凌厲而狠毒,鋼劍揮動得像旋風一樣切過去,在月光下閃着寒光。
藉著月光墨痕看到地上躺着一個人,披風幾乎撕成了布條倒在血泊中。而一個狼人已經對着他舉起了巨劍,我快馬衝上去一戟刺死了狼人。墨痕下馬來救那人時,發現一張熟悉的臉,竟然是第一劍客無塵。
而這是李睿已經殺死了圍攻他的狼人,狼人的血沿着他的劍鋒流淌着滴在泥土中。
他仍舊用劍刺一個倒地的狼人。彷彿是在宣洩自己的憤怒,直到那一具屍體再沒有完整的部分。
還好,今天不是月圓。
墨痕拿出打火石升起了一堆篝火,給無塵敷上一些草藥又灌了他一瓶藥水。
在寒風中,篝火跳動着。李睿靠在馬背上沉沉地睡去,而墨痕則不得不照看無塵。他將披風裹緊圍着火堆卻仍然在風中瑟瑟發抖,凌晨的風似乎格外的冷,像刀一樣劃過所有人的面龐。
終於,無塵睜開了眼睛,掙扎着坐了起來,握住身邊的黃金劍問,“你,是誰?”墨痕急忙扶住他,“我是犁路要塞新的防衛隊長墨痕.阿若拉克,我想我們在斯科城競技中有一面之緣,那麼請問斯科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外人看來冷如霜的劍客竟然嗚咽起來,“斯科城,斯科城已經毀了…”
這句話好比一個晴天霹靂,一下子墨痕睡意全消,“毀,毀了?”
“沒錯,就在昨天晚上,不,確切的說是在凌晨。大批的狼人突然間涌了出來,衛隊正好在換崗卻遇上了狼人主力,結果根本沒能組織起任何的抵抗,他們被大隊的狼人包圍了。我,只不過是個倖存者。”無塵邊描述着邊流下了眼淚,也許這裏面包含了太多太多令他傷心的事。
突然他掙扎着要站起來,“儇蘭,蘭,她還在城裏啊,我要去救她。”想必這就是那個灰發女子的名字。否則又怎會讓他傷心欲絕。
墨痕按住他,“無塵,冷靜下來,就算你回去恐怕也來不及了。離你昏迷已經兩個時辰了,而且你這樣無非是去送死。”
第一劍客坐了下來,用力咬着嘴唇。
同一時間狼人襲擊了犁路要塞和斯科城,時間那麼接近而又那樣準確。這實在不能讓人相信這是狼人自己做的。到底是什麼讓兩支隔着班卡休山的狼人隊伍相互聯繫的呢?
總覺得這絕對不是普通的襲擊,也許這是個陰謀。或者是…黑夜像恐懼一般圍繞着眾人,墨痕彷彿聽見無數亡靈的**,可是周圍卻是死一般的寂靜
墨痕和李睿合騎一匹馬而將自己馬留給無塵。
第二天,他們看到了已經化為廢墟的斯科城。曾經的繁榮毀於一旦,空氣中瀰漫中火與血的氣息。三人小心翼翼地尋找倖存者,可是卻沒有收穫,全城的人無一倖免。墨痕看着地上散落的劍,嘆息着。
“墨痕,你不覺得奇怪嗎?這些狼人並沒有佔領斯科城而是掠奪之後就走了,這意味着什麼?”李睿看着眼前還在燃燒的城市問道,“是啊,會去哪呢?”面對這個不幸的城市墨痕不得不說犁路要塞要幸運得多。
“不對,也許他們會去凱旋城,那裏是往皇城的下一個軍事重鎮,你看,從地圖上來看犁路要塞,斯科城和凱旋城是連成一條直線的,而凱旋城后不遠就是衛城和皇城了。這是唯一的可能,如果那些狼人真的有人在幕後指揮的話。”無塵從我的背包中取出地圖指給兩人看,第一劍客果然有與別人不同的睿智。
面對破亡的故土,他反而能夠保持冷靜和清醒。
也許痛苦的淚早已化做復仇的火埋在第一劍客的心底。儇蘭,也許他已經失去了自己最愛的女子卻…….
“那麼我們應該在狼人前到達凱旋城通知那的衛隊早做防備才是。我們絕對不能讓凱旋城重蹈覆轍。”李睿說完甩動馬鞭朝西奔馳而去,揚起漫天的塵埃,無塵緊隨其後。
墨痕看着這兩個心中燃燒着復仇之火的劍客心中卻湧出無比的蒼涼,也許沒有人能理解他們,所以他們才相互理解。
一個城市的人的性命現在全都背負在馬鞭上,可是馬卻不爭氣。奔馳了一天,馬已經累得站不穩了可是連凱棱城的影子都看不到。
“該死,狼人也許根本就不要休息。這樣下去,怎麼辦?”李睿看着身邊貪婪地大嚼青草的馬,憤怒地揮動着馬鞭。
於是三人選擇了走夜路。這一路上本來應該有些獸人或者巨魔什麼的,可是今天卻沒有,只有黑暗如影隨形。
當天色微明,一顆啟明星正在東方的夜空照耀着。而凱旋城終於咫尺在望。
墨痕正準備鬆一口氣,驀地從風中聞到濃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嘔。李睿和無塵催動馬並排衝進城去,他們看到了比斯科城更慘烈的畫面,道路被屍體充塞着,有人類的有狼人的,顯然這裏組織了最大的抵抗,結果憤怒的狼人選擇了屠城。
正當他們為凱旋城的災難扼腕嘆息時,破空傳來幾聲雷響。巨大的閃電撕裂開夜空,強光映在我們三個人的臉上。這絕對不是自然現象,也就是說有一個至少是導師級的法術師在附近。
眾人隨着閃電的方向飛奔而去,卻在一個山谷中看見一個法術師正用魔法抵抗着數不勝數,像螞蟻一般密密麻麻的狼人,這些才是狼人真正的主力部隊。
法師的白袍在大風中像撐滿的旗幟,手中握着一桿桃木杖,那些可怕的雷聲正是從上面發出的。
突然有一匹馬衝進了狼人中間,是李睿和無塵。他們吶喊着揮舞着各自的劍向那些不知所措的狼人砍去,兩人是一樣的光焰劍法。“你們這些畜生,我要你們血債血還…”我看到鮮血在飛濺,濺在這兩個劍客的鎧甲上,他們的劍沾滿了狼人的鮮血,憤怒使他們幾乎瘋狂地攻擊,直到再無法揮動手中的劍為止。
而這是一旁的墨痕發現了問題,據他所知法術師修鍊怎樣類型的魔法,成為魔導師后就可以撐開怎樣色彩的防禦結界。剛才的閃電分明是雷系法術,可是那個法師撐開的卻是暗紅色的火繫結界。
突然法術師將法杖高高地舉起,“炎舞訣。”從他的結界四周突然見飛起無數的火花像櫻花的花瓣一樣飛向四周,凡是觸及到的狼人紛紛化為了灰燼。
那些狼人未來得及發出一聲**便化做了灰燼,火與血的氣息再次蔓延開來。
炎舞訣,我從未聽說過的火系招式卻有着驚人的威力。顯然這個人絕對不是普通的法術師。
而那氣息,又是似曾相識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