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被同居了
怎麼可能還是徐若冰?
我腦子突然有點轉不彎過來,看着眼前皺着秀眉,張着水汪汪的大眼定定的和我大眼瞪小眼的“徐若卿”一下愣住了。
“這……這情況好像有些不對呀?”
就在我絞盡腦汁思考這問題到底出在哪裏時,身邊的灰熊娃娃里卻是突然傳出了一個熟悉的女聲!
“三毛,我……我這是怎麼了?”
突然聽到旁邊有人說話,我當時就差點嚇了一跳!然後忽然想起來,這聲音不是徐若卿的嘛!
一拍腦門子,我瞅了瞅眼前的“徐若冰”還有對面的“灰熊”立馬確定了心中的想法,
“壞了!該不是把徐若卿給封到娃娃里的吧?”我眉頭一皺。
不過既然這施法已經成功,那麼接下來也容不得我有半點遲疑!
因為,法術還沒完呢!
立刻,我神色一正,口中念念有詞,手上一掐訣,伸手就朝着貼在熊娃娃身上的定魂符就是一點。
一道肉眼看不見的波紋立刻從我指尖射入了定魂符中!
頓時,整張定魂符呼啦一下就燃燒了起來,幽蘭的火焰頃刻間就將符籙燒成了灰燼卻沒有損傷灰熊娃娃一根毫毛。
徐若冰一見,立馬尖叫了起來:“小道士!你做什麼呢!”
“那紙上的內容你也看了,定住魂魄的符紙如果不馬上化掉,不出一刻,定住的魂魄會灰飛煙滅的!”我回道。
徐若冰雙眼圓瞪的看着我,有些微怒:“那現在該怎麼辦?”
我撓撓頭,有些尷尬:“這,只有再等一年了,一年後的今天過後才能施法了!”
話音才剛落。忽然我就覺得腦袋裏嗡嗡作響,猶如幾萬隻小蜜蜂在呼啦啦的跳着廣場舞!
眼中的整個世界開始天旋地轉起來。
兩眼一黑,身子一軟,一個屁股屯就跌坐到了地板上,身旁的徐若冰忙站了起來,拿了一盒紙巾跑到我身邊,抽出幾張捂住我的鼻子。
紙巾瞬間就沒染成了鮮紅,原來不知不覺中我竟然流出了一大攤鼻血。
“小道士,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她一臉的關心,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
我勉力的擺擺頭,有些大舌頭的說道:“不知道,忽然就頭暈!”
“應該……睡一會就沒事了!”剛說完,我就一頭栽倒,朦朧間感覺自己靠在了兩座溫暖、柔軟的山峰之間,腦子裏莫名其妙的又冒出了:
“好~~~~軟!”兩個大字!之後嘴角一咧,就完全人事不知了。
……
不知過了多久。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又被送到了醫院的病床上,我嘴角一抽,心內暗想:好在沒迎面冒出一個白衣天使姐姐給我來上一句:“你我有緣……”
這醫院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我略一掙扎,靠着牆壁坐了起來。不知什麼時候就坐在我床邊,正無聊的張着小嘴,啃着蘋果皮的徐若冰,忙將手中的蘋果一丟,
“小道士,你沒事吧!”
“我怎麼又進醫院了?”頭還有些暈,腦子裏如同灌滿了漿糊一般,一時半會兒許多東西都想不起來。
徐若冰詫異的盯着我看了一會後,然後左右觀察了一下,附近沒人,這才神經兮兮的將小腦袋伸了過來,幾乎都快貼着我的耳朵,吐氣如蘭的說道:
“你都忘了嗎?三天前你在家裏幫我施法引出魂魄,可是你錯把我妹妹的魂魄引到了娃娃里,之後沒說兩句話你就忽然暈倒了!”
一聽這話,我腦子裏終於不再翻江倒海了,自然而然的冒出了當時的情景。
等等!有哪裏不對!
“三天前?你是說我已經在這睡了三天?”我驚訝起來。
徐若冰抿着嘴點點頭。
這讓我有點納悶了,自己從小就沒生過病,這是怎麼回事!
“醫生說你勞累過度,所以才會暈倒的!”
聽到這話我就更覺得不對味了,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忘記了!
自己那天從醫院回去前明明睡得精神飽滿的,怎麼可能勞累過度。
等等!我雙眼一亮,難道是施法!
我可是從來都沒又施展過這種會有很大副作用的法術,難道所謂的“折壽”不僅僅是字面上的意思?
正當我眯着眼,雙手揉着腦門兩邊太陽穴的時候,徐若冰這丫頭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看了號碼,便拿着手機往病房外跑去。
三分鐘不到又跑了回來,神色有些怪異的對我說:
“小道士,警察局那邊打電話過來說,屍體……找到了,要我過去認!”
我神色一正,忙撐着床沿坐了起來
“等我換身衣服!”說著就要去拿一旁的外套。
“不用了,你還是休息下吧,我一個人能行的!等下我再回來看你!”
徐若冰攔按住了我的手。
我一想也是,去警局認個屍應該沒什麼危險,加上如今剛起來腦子還是昏昏沉沉的,也就不多爭辯,讓她自己去了。
等徐若冰走後我倒頭又睡了下去。
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看着病房內空無一人,拿起身邊的手機,撥通了之前無聊的時候設定為“天然呆”的徐若卿的電話。
電話撥通后,很快聽筒內就傳來徐若冰微微有些顫抖的嗓音。
“喂,小道士,是你嗎?”
眉頭一皺,我忙問道:“是我!你在哪?發生什麼事了?”
“我……我就在醫院樓下,馬上就回來。”
沒過幾分鐘徐若冰就微微低着頭,走了進來,透過劃過俏臉的髮絲,我發現她整張臉和雙唇都一片慘白。
便忙從床上坐了起來,關心道:“你怎麼了?”
徐若冰輕輕的搖了搖頭,雙目含淚,忽然捂住自己的嘴,站在我身旁哽咽起來。
直到好半晌之後,才在我的再三安慰下吐露了實情。
“我……我今天看見了自己的屍體!”
說到這裏她突然臉色一變,哇的一下,乾嘔起來,可是半天也沒吐出來什麼東西來。我忙起身倒了杯水遞給她。
她接過水后才喝了兩口,又全部吐了出來,
右手抬起放在她背脊上空好一會,才一咬牙,學着老媽平時安慰我的樣子,輕輕的拍打起她的背部來。
徐若冰的身體在我的手拍在她背後的那一剎那,身子一顫,之後,彷彿內心的最後一根緊繃的弦斷裂了,反身就一把抱住了我的腿,大聲的哭了起來。
我看着她這樣心裏也不好受。不用她說我也可以想像,誰見了自己被人開膛破肚。還能好受的。
就這樣,我傻傻的站在原地,默默的安慰着這個外表看起來有些大大咧咧的女孩,直到她哭累了抱着我的腿睡著了……
我嘆了口氣,彎腰一把將她抱起,輕輕的將她放在我的病床上,為她拉上被子之後,坐在床邊的凳子上。
雙手拖着腮幫子,望着眼前在睡夢中依然梨花帶雨的麗人,暗自咬牙切齒的下定了決心!
小爺我長那麼大還從來沒那麼恨過某些人!我發誓!絕對要抓住幕後的黑手!
不管花多長時間,一定不能放過他們!
……
第二天,徐若冰醒來之後,就到警局將她的屍體領回去火化了,好生安葬了。
而一轉眼,事情就過去了有半個月了。
自從我那天晚上下定決心之後,這段時間一直在埋頭鑽研外公給我留下的“玄黃經”,我的人生也因為這件事的衝擊而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真正屬於我的多姿多彩的故事也就此開始了!
這段時間裏,除了每天修鍊道術鑽研“玄黃經”,我也就是陪陪徐若卿這熊寶寶看看電視。
徐若冰回去的時候,也只是跟我招呼了一句說她要去處理一些事情,叫我幫忙照看一下她妹妹,所以並沒把封着徐若卿靈魂的熊寶寶帶走。
而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的過去,我口袋裏的鈔票也一天一天的縮水……
一轉眼,時間就又溜走了一個月,而徐若冰的這件事情,我不僅半個子都沒撈到,還搭進去好幾千的住院費。
每當想起這件事來,我嘴角總是會好一陣子抽搐……
這期間我在徐若卿這“熊寶寶”、“吉祥物”、“外加天然呆”的建議下,也去印了不少名片,到處去派發過,可還是一點效果都沒有。
每次來的人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小兄弟,方師傅,方大師他老人家在嗎?”
我勒個去,我老人家。小爺我有那麼老嗎?可想而知,每當別人知到我就是所謂的方大師的時候……不說了,說多了都是眼淚。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我正無聊到拿着個雞毛撣子在撓“熊寶寶”痒痒的時候,
“叮~~當!”一聲,門鈴又被人按響了,我忙屁顛屁顛的穿着拖鞋去看門。
門剛一開,我還沒明白髮生了啥事的時候,‘呼啦一下’,一大包東西就塞進我懷裏。
“小道士,快幫忙搬東西,樓下還有。”
我好不容易側過了身子,歪着脖子向外看去,這時才看清原來站在門口的人是徐若冰,她笑眯眯的望着我,那大大的眼睛幾乎彎成了月牙兒。
“你弄這些東西來我家做什麼?”她身旁大包小包的帶了一大堆的東西。
徐若冰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雙手叉腰說道:“住啊!我去學校辦理了休學手續,現在沒瓦遮頭,你這不是還有兩間空房嗎?”
“你好端端的休學幹嗎?”
徐若卿白了我一眼:“不休學行嗎,我這樣去上課張嘴就穿幫了!”
“學校就那麼好說話?你說休學他們就給你批了?”
“我去醫院開了個證明,證明我驚嚇過度暫時失去語言能力,學校就批了!”說著東西不住的往我家裏推!
我眼珠一轉,故意將東西一堵說道:“要進來住也成,房租你要付一半!”
“你不是吧,你一個大老爺們連一點房租都計較!”
我脖子一伸,雙眼一瞪:“什麼叫一點房租,這裏頭一個月好幾千呢,再說了我幫你們這事連一個子都沒撈到還搭了好幾千住院費!”
“這房不是你師父租的嗎?”
我忙說道:“我師父回山上修行,才給我留了兩萬塊,被這麼倒騰來倒騰去的,我這個月的房租都沒着落呢!”
“這事你放心,我幫你拉點生意。”
說著還神神秘秘的靠到我耳邊低聲說道:“我能看見鬼魂!”
“陰陽眼!”
徐若冰搖搖頭說道:“不知道是不是,反正我就是能看到人的靈魂!”
我一臉不信的說道:“人的靈魂在什麼地方你知道嗎?”
徐若冰伸手一指。
“在你頭頂三寸處。”
我還是不信繼續問道:“什麼顏色?”
“乳白色,不過你的靈魂和別人的又有點不一樣,周圍還有着絲絲金光。”
我上下打量着徐若冰一會才繼續問道:“你真的看的到?”
“快幫忙搬東西!”
就在這時徐若冰的電話響了,她將手中的東西一把塞給我後接起了電話。
沒幾下就見她將電話捂住,神色有些奇怪的問我:“小道士,你是不是犯事了?”
我一臉茫然的問道:“怎麼了?”
“警察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