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紅顏知己
認識鄒楠純屬偶然。
原本我們不該有什麼瓜葛,偏偏那麼湊巧。
鄒楠在我的印象里很美。夏天喜歡穿着一條短褲,露出修長的雙腿,大腿的肌膚白皙,彷彿吹彈可破,着實令所有男同學晚上常常意淫。我也是從寢室兄弟的嘴裏知道了她。
我問大家:“誰叫鄒楠?”
沒想到遭來了全體的鄙夷,彷彿不知道****是誰一樣。為了給我掃盲,寢室的兄弟還特意拉着我去看。那天鄒楠就在公告欄上讀着報紙。一頭精緻短髮,耳朵在陽光下,彷彿透明,只感覺一個淡然的少女矗在那裏,令人舒服。我故意走到附近,認真讀着報紙,這才發現,鄒楠面色紅潤明媚,眉毛淺淺,雙頰有點嬰兒肥,說不出的可愛。不忍偷眼多看了幾眼,恰好鄒楠的眼光射了過來,碰了個正着,嚇得心裏一哆嗦。感覺自己就像個醜小鴨一樣被人抓住了,於是像做賊似地開溜了。
背後傳來了“呵呵”的笑聲。我心裏跺跺腳,感覺糗大了。
自從那次見了鄒楠,果然覺得鄒楠長得好看,以至於對女孩的審美觀有一陣時期長期地停留在鄒楠的少女時代。總感覺鄒楠可能深諳這一點,要不怎麼給我介紹對象,特意強調胖乎乎的呢?不過我現在的眼光早已經變了,只要是**就喜歡,管她胖的、瘦的、高的、矮的,能做女朋友的,就是好女孩。
小淫嘆息說:“這年頭挑不起啊,只有女的挑男的,再丑的也有人要,男的沒地位啊。”
小淫後來還說:“沒有錢,買不起房,就別指望找女人了。”
再說回學生時代,由於男女學生比例失調,男學生比女學生要多得多,男寢室明顯不夠住。學校決定把女生宿舍寢室上面幾層一部分作為男寢,於是男女寢室之間的牆被鑿通,牆向前一直移動了到了水房,而我們寢室也搬進了新寢室,下面就是女生寢室。如此一來,由於寢室靠着女生的水房,夜間常常能夠聽到有人穿着拖鞋打開水房的大門。宿舍的兄弟嘆息着:“你們聽,有人上廁所了。”
所有的人骨碌碌碌地爬了起來,嘻嘻笑着。“應該不是上廁所吧,是去洗手,人家宿舍應該有馬桶,我經常看到女生抬馬桶出來。”
“你傻啊,屋裏放個馬桶想熏死誰啊,都是放在水房裏。”
所有兄弟覺得後面的人說的有道理,大家尚在黑暗中無限神往的時候,老二突然冒出一句:“你們這群畜牲,還想考大學不?快睡覺!”招來了大家一堆臭襪子。
老二是我們高中最有出息的一個,大學之後保研,又讀了博士,最後出了國,在校友錄里留了句:兄弟們,我會想你們的,我去國外看比基尼啦。眾人無不嘩然,終於把“畜牲”還給了他。
沒想到的是,那時候我們的寢室就在鄒楠寢室的上面。那天洗完衣服,我拿出去晾曬的時候,按照慣例,提醒下面寢室的人收拾晒乾的衣服,以免被我們的濕衣服淋濕,剛嚎了一嗓子,樓下探出了一個頭來,邊收拾衣服,邊沖我喊了一句:“好你個白舜生,不知道把衣服弄乾點兒再掛出來!”
說出我的大名,把我嚇了一跳,在寢室的兄弟聽到有女孩喊我的名字,也有了興趣,問我是誰。我茫然地搖了搖頭。老六好事地往下望去,突然吹了下口哨,興奮道:“老五,你竟然認識鄒楠啊。小子沒看出來你啊,有一套。”
“什麼?原來下面是鄒楠她們的寢室,據說都是**啊。”老大幾個人恍然大悟,以前只知道是文科班的女生,而此時對號入座,立即露出了猥瑣的表情。
鄒楠叫了一句我的名字,在我的心底里確實起了不小的化學反應。女為悅己者榮,男人又何嘗不是?而除了學習之外的驕傲,鄒楠所給我帶來的驕傲,也讓寢室的兄弟們着實羨慕了一把,後來寢室兄弟們的總結卻讓我十分氣餒:“老五學習好,女孩子都喜歡,**也不例外啊。”
不管怎麼說,我就這樣與鄒楠開始徹底認識了,見了面會微笑,也會打招呼。那保留在心底的羞澀像漣漪一樣一圈一圈的盪開,總是讓我感覺鄒楠的臉比陽光還明媚。
開家長會的那次,父親拉我去學校附近的小店吃飯,意外地碰到了鄒楠,並在一個桌上吃飯,結果兩人像老熟人一樣交談起來,雙方地家長互相詢問着年齡、住處等,倒為我省了不少麻煩事,以至於後來我有機會去鄒楠家裏玩。
付小藝知道我對鄒楠的複雜情懷,他曾問我:“你喜歡她吧。”
“嗯!”
“那你怎麼不?”
“喜歡和愛是兩碼事。”
“給我裝!”
“真的!”
“你還裝!”
“就是!”
“拉倒吧。愛不是一下子就有的。”付小藝嚴肅地說。
我無奈,最後對付小藝說了一番他自認為很酸的話:“情人會成為過去式,朋友卻是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