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天使？還是魔鬼？
夜幕降臨，城市的燈火接踵而至地亮起，暖暖的氣息在整座城市上空籠罩。此時，清顏正站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滿臉不耐煩地看着街上來來往往的車輛。海藻長發已經放下，在身後四散開來，形成一道亮眼的發瀑。晚風吹來，隱隱有些冷，她瑟縮了一下，不由得伸手環住自己單薄的身體，有些調皮地跳動幾下在原地跳動幾下。
看看緊閉的房門，再看一眼緩緩加深的暮色，不由得輕輕皺了皺眉頭。
這麼晚了，為什麼紹言還沒有回來？
有些茫然地環視一下四周，嘆口氣，算了，還是先回去。
打定主意，便拿了外套，打開門，起身走了出去。
街上，街道有些冷清。路上，隱隱的有車子飛速從身邊劃過。
清顏低垂着頭，甚是無聊的邊走便伸出小腳踢踢路邊的小石子，用來打發時間。
驀地，視線里出現一雙大腳，有些故意般地擋住了她的去路。她頓住，卻沒有抬頭。身體向旁邊微微側去，想要讓出地方讓這雙皮鞋的主人過去。結果，那人非但沒有走，反而又一次擋住了她的去路。這一次，意圖非常明顯，清顏終於明白過來。
她在有些昏暗的路燈下抬頭，一張小臉緊緊地綳在一起。眼前，是一張男人猥瑣的臉。清顏愣了一下，眉頭微微地皺在一起，卻沒有絲毫閃躲害怕的意思。
“大伯，有事情嗎？”看着面容猥瑣的男人，笑了笑，故意加重了大伯兩個字。
男人聽到稱呼，不由得愣了一下。面容在下一秒，便微微地有些猙獰起來。
“呵呵，大哥我最近手頭有點緊，沒錢花了。”一邊說，一邊伸手在清顏面前做出數錢的動作，樣子霎時可惡。
清顏眨眨眼睛，鼓起腮幫子，沖男人無辜地搖搖頭。
“抱歉唷，我最後的錢都給了路邊的乞丐了，沒有了。”她學着他的樣子，在他面前攤開雙手，做出無奈的樣子。
男人眯起眼睛，謹慎地將四周環視一遍，才將目光再次放在清顏身上，勾起嘴角，緩緩地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大哥現在不想要錢了。”他再走近一步，伸手就要去拽清顏。
清顏看破男人的意圖，彈起身體向後跳了一步，臉上依然帶着笑容不變。
“大伯，那你想要什麼呢？”她勾着頭，一臉沉思狀，很是苦惱。
男人再度被愣住，眯起眼睛看着清顏，似乎在思考她話里的真偽。
“呵呵，大哥想要的很簡單，你跟我來就知道了。”男人說著，下一刻馬上露出無害的笑容。
清顏緩緩地露出天使般可愛的笑容，心裏也偷偷笑開了花。重重點點頭，在男人一走一回頭中，一臉小孩子狀地跟了上去。
轉眼間，兩個人便進了不遠處的一條暗巷。隱隱的，似乎還可以聽見有聲音傳來。格外曖昧不明。
“大伯，你要幹嘛？”
“大伯，你為什麼要脫我的衣服？”
“嘿嘿，讓老子快活快活。”
“大伯，你真的不停下來嗎？”
“當然，老子今天就想當一迴風流鬼。”
“那好吧。”
“啊……”下一秒，巷子裏傳出來驚天動地的慘叫聲和痛苦的**聲。
巷子裏，隱隱透出昏暗詭異的微光。清顏站在男人面前，動作優雅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衫。身下，男人的身體縮成一團靠在牆角，一聲接着一聲地痛呼。
清顏拍拍雙手，這才低下頭去看男人。視線所及，不由得掩着嘴巴輕聲笑出了來。聳聳肩，雙手掐上腰際，微微眯起眼睛俯視一臉痛苦的男人。
“哼，早就提醒過你了。是你自己不肯停下來的嘛。”她說著，一臉鄙視。她都已經阻止他了，只是沒有告訴他，她是跆拳道高手罷了。怪只能怪他自己太不濟，只是一個過肩摔和一個迴旋踢而已嘛。
實在忍不住，伸出腳想要再給身下痛呼的男人補上一下。腳伸到一半，又不由得縮了回來。憤憤地瞪了男人一眼，算了，她剛剛已經，呃，已經用自己的高跟鞋給了他一腳了。再來一下，這個男人，就只能去做太監了吧。
俯身，細細地將腳上高跟鞋上的灰塵拂去。看一眼男人，自顧自地從巷子裏走了出來。再次走上大路，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一臉的自得。
口袋中，手機再次傳來小鳥的叫聲。停住腳步，伸手接起。井紹言富有磁性的聲音便馬上透過話筒，穩穩地穿了過來。
“顏顏，在哪裏？”
清顏看一眼四周，臉色微微地有些委屈。
“我在回家的路上，等了你很久也不見你來…..”她叨叨絮絮地說著，卻微微地站定了身子。
電話那邊，井紹言低笑出聲，帶着若有似無的寵溺。頓了下，便開始輕聲地安撫她。
“你不是說讓我出去和女人約會，找女人談戀愛嗎？怎麼現在倒開始抱怨起我來了？”話語裏，帶着明顯的挪移。
清顏頓時無語，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堵得死死的。忍不住，對着電話吐吐舌頭。心裏，暗自罵著，這個男人，還不是一般的小氣。她叫他出去找女人，是不想看他總是這麼孤單。又沒有叫他，整天像是種馬一樣到處播種。現在自己遲到了，卻拿來當借口。
“顏顏，你在罵我？”井紹言開口，聲音卻是肯定的。
清顏有些愣住，不是因為井紹言的對她太高了解讓她吃驚。而是，她看見身側有黑色的車子自她身邊飛身而過，然後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再然後，她看見了剛才被她打到躺在地上哭天喊地的男人從車子裏沖了下來。一邊跑，一邊還不忘跟身後的人大聲嚷嚷：“兄弟們，就是這死婆娘，害的老子差點斷了命根子。給我抓住她。”
清顏的身體竄過一陣寒意，不由得皺起身體故意地抖了抖。這麼多人，這下子，有些難辦呢！
“紹言，我在中正路哦。你要快些來，不然就要替我收屍了。”不再多說，她迅速地掛了電話，轉身向著來時的方向跑去。這麼多人，還是找個幫手的好。
身後，一大群混混叫囂着追了上來。她彎腰脫下高跟鞋，赤着腳在風裏狂奔。海藻長發在風裏變成了飛揚的瀑布，格外性感。她拉緊裙擺，一邊奔跑，一邊回頭看看身後。時不時的瞥一眼路邊，看看會不會有熟悉的車子開來。
不負她所望，幾分鐘后，一輛亮眼的黑色跑車瞬間飛馳而來。“呲”的一聲之後，劃下完美的弧度在她身邊停下。她馬上停下腳步，一邊向車子跑，一邊將手中的高跟鞋向前甩。“碰”的一聲之後，鞋子準確的落進了車子的後車座。
“嘖嘖，顏顏，你說你，怎麼這麼粗魯。我的車子還是很貴的呢！“井紹言一邊說著，一邊狀似無語地沖她搖搖頭。
清顏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頭狠狠地靠上身後的座椅。“你少來了，我什麼時候看到你的車子裏有第二個人。你的那些個女人，都在你的床上，不在車上。”清顏說完，深深地吐了口氣，身體也漸漸放鬆下來。
井紹言從後車鏡里瞥見一群混混一個推着一個向著他們衝過來。唇邊溢出輕笑，響亮地吹起了口哨。
“顏顏，什麼時候這麼多追求者。還是舞刀弄棒的呢！”他看看清顏，滿臉戲謔。
清顏伸出食指，在他眼前笑着晃晃。“不對，他們是跟我討債的，因為我差點毀了他們老大的命根子，害他不能人道。”說完，也不由得看看身後那群人，笑意更深了。
“哎…..”井紹言嘆口氣，忍不住低喃：“看來，又有人被你這張無害的臉騙了。沒有看清楚你其實是扮演天使的魔鬼而已。”
話音一落，車子便如離弦的箭一般飛了出去，迅速消失在有些噪雜的道路上。隱隱地，還可以傳來混混們悔恨般的咒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