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早知報應悔恨遲
55、早知報應悔恨遲
日、內
人物:龍曉陽、醫生等
就診室,醫生正在給龍曉陽看胸片,龍曉陽咳嗽的也越來越厲害,。
醫生:咳嗽多久了/
龍曉陽:有一兩個月吧。
醫生:你有家人嗎?
龍曉陽:沒有。有什麼。您就直說吧。
醫生:你耽誤了最佳治療期,現在已經是肺癌晚期了。
龍曉陽痴傻望着醫生,呆木地拿着醫生給他的化驗報告,目無知覺地走出醫院······
日、內
人物:龍曉陽
龍曉陽回到家就在床上躺着,瞪着天花板,不吃不喝,承受着那種恐懼感,他一支煙接着一支煙的吸着,咳嗽着······
日、內
人物:張啟軒等
張啟軒辦公室里,張啟軒正站在辦公桌前接電話。
電話那頭:他已經好幾天沒來上班了。
張啟軒:你聯繫他了嗎?
電話那頭:我一直給他打電話,沒人接。聯繫不上他,才給您打電話。
張啟軒:我知道了。
張啟軒放下電話,自語:龍曉陽你搞什麼鬼。
敲門聲。
張啟軒:進來。
他的秘書呈上一封信。
張啟軒接過信,展開。信的內容是這樣的:
啟軒,你好,我是龍曉陽,也許我給你寫這封信,在你看來有些唐突,但是,在我的立場上,我不得不寫。
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我不得不告訴你。婉秋她愛的是你,她一直都沒放下你。她把你們之間的事都告訴我了,我真的很羨慕你,能得到婉秋的愛是一件旁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可是你,那麼幸運地一直占居着她的心,曾經的我,信誓旦旦地要贏得她的心,可是現在我放棄了,因為,我得了癌症,我沒有時間了,我再沒有機會了。
我告訴你這些,就是想拜託你,好好照顧婉秋,給她她想要的幸福。我知道你有老婆,但是,你不愛她,如果你是一個男人,就做男人該做的事,別被一段莫名其妙的婚姻綁住了,讓你和你愛的人都遺憾終生,你已經負了她一次,這一次,我希望你做出正確的選擇。
曉陽x年11月18日
張啟軒看完信,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張啟軒手裏握着這封信,似千斤,他不知應該如何處理……
日、內
人物:上官婉秋、張啟軒
上官婉秋家裏,上官婉秋坐在桌子旁邊,正在讀張啟軒交給她的龍曉陽的信,張啟軒坐在她的對面。忽然,她眼前一黑一下子栽了下去。張啟軒忙上前一步抱住她,扶她坐在椅子上。
張啟軒:冷靜一下,婉秋。
張啟軒給她倒了一杯水。婉秋接過杯子,捧在手裏,她獃獃的望着一個地方都囊着:我的曉陽此時在哪裏,他現在該有多痛?他怎麼能受得了呢?他怎麼活啊?是我不好,只顧忙着自己的事,竟然忘了曉陽。曉陽,曉陽在哪裏?
上官婉秋迷茫的看着張啟軒,她放下手中的杯子,馬上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撥打曉陽的電話。關機,再打,還是關機。她驚恐地睜大眼睛看着啟軒:曉陽呢,我的曉陽呢?”
張啟軒:婉秋,不要這樣了
張啟軒的心被絞碎了,他手扶在婉秋的肩上,無言的摟着她,臉上的表情很難看。
上官婉秋十分無助地:啟軒,這不是真的,曉陽喜歡開玩笑,他一定是嚇唬我玩玩。
此時,張啟軒不知說什麼是好。
婉秋忽然掙脫出啟軒的懷抱,決然地說道:不行,我要去找他。
張啟軒:你去哪裏找?
上官婉秋:去他公司。去他家,就是去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他。
張啟軒:打個電話先問一下那邊的情況。婉秋,你先別急,我開車送你先去他家看看。
他們很快到了曉陽的家,婉秋按了門鈴,沒有回應。她使勁地敲打着門,還是沒人應。張啟軒在旁邊問道:你有他的房門鑰匙嗎?
上官婉秋這才想到自己有他房門的鑰匙。她掏出背包里的鑰匙,打開曉陽的房門。房間裏充滿嗆人的煙味。桌上放着半瓶沒喝完的酒。床上的被子沒有疊放好。
張啟軒判斷着:他剛離開不久。會去哪裏。
此時的婉秋全沒了主意,她傻了。
畫外音:難道所有的相遇都要在離別中結束嗎?婉秋的愛情就應該如此嗎?她剛剛衝出世俗,打破偏見,她接受了曉陽,並且愛上了他。每當她深愛着一個男人的時候,這個男人都要離開嗎?啟軒是這樣,難道曉陽也是這樣嗎?而且,她現在已經愛上了曉陽,曉陽給她的是混雜的愛。
上官婉秋:啟軒,我已經失去了你,不能再沒有龍曉陽。
張啟軒心聲:你沒有失去我,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
上官婉秋:這學校你先撐着,我去找他······
·······
上官婉秋到處尋找龍曉陽的下落。從龍曉陽爺爺家開始,一路來到河南。
找到了他養父母的家,婉秋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敲敲門,門裏有腳步聲,她的心砰砰的跳得厲害,門開了。一個又黑又瘦的中年婦女出現在婉秋的面前,她顯然有些驚奇,於是謹慎的問道:你找誰?
上官婉秋:龍曉陽家是這裏嗎?
龍曉陽養母高心竹:問道:你是誰?打哪裏來?
上官婉秋:我是上官婉秋,從北京來。
曉陽養母高心竹:哦,是上官校長,快屋裏請。我早就聽說過你,只是沒有見過面。
上官婉秋:曉陽媽媽你好,打擾您了。
龍曉陽的養母心竹邊說邊把婉秋讓進屋裏。
高心竹:您這會兒怎麼有空到我們這兒來?您怎麼找到的?曉陽怎麼沒和您一起來?
高心竹渴望的眼神和期盼的話語使婉秋心涼半截。她開始用疑惑不解的目光打量着婉秋,心裏話:她為什麼一個人突然到此,是不是曉陽出了什麼事?還是自己的女兒出了什麼事?
高心竹感覺着心裏有點忐忑不安。說著,想着,她已經把婉秋讓進屋裏。這是兩層樓自家蓋的獨立小樓從外面上二樓,北面連接着東面成直角形上下有十多間,院子不大,很冷清。
上官婉秋實在找不出話題,高心竹給婉秋讓了座,又給她倒一杯水,這回才仔細打量婉秋,和她聽說過的上官校長判若兩人,她明顯瘦了,眼窩深陷,眼睛裏佈滿血絲,臉色發黃,沒了光彩,也沒有了那高傲的氣質,聲音也沒有他們描述的那樣清脆和堅定,給人一種像似得過一場大病還沒復原的感覺。她心下孤疑,眼神里透露出同情和期待。她渴望着能從婉秋的身上知道她的女兒和曉陽現在怎麼樣。
高心竹:上官校長,先喝口水
上官婉秋點點頭,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高心竹:他們都好嗎?
高心竹望着婉秋小心翼翼的問。婉秋眼圈一紅,熱淚順着冰涼的臉頰滾落下來。
上官婉秋:我沒有理由對您隱瞞。
上官婉秋把龍曉陽給啟軒的信拿出來,遞給心竹。
高心竹看完信已泣不成聲,她抬起淚眼模糊的望着婉秋:這孩子命苦啊。高心竹擦拭一下眼淚,說道:我和我男人都喜歡小孩,但是,我們結婚多年,我不曾懷孕,一天,我們夫妻二人去村外市場買三輪車,迎面碰到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領着一個小男孩,朝我們這邊走來,那女人來到我們近前,低聲問我們要不要小孩,她慌稱自己丈夫有病,她有三個孩子,實在是養不起,她需要錢,等等。我們見這孩子長得好可愛,就用買三輪的錢,把這孩子買下來。不久我們有了自己的女兒。
曉陽十五歲那年,來了好幾個人,這裏也有警察。那個女人也在。原來那女人是曉陽的繼母,她討厭曉陽,背着他的父親,把他從北京賣到河南。他們是怎麼找來的,這中間的情況我不知道。現在這孩子又得這種病,他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高心竹又忍不住凄然淚下。·····
婉秋告別了曉陽的養母,她悠悠晃晃的不知該去哪裏,走着走着眼前一黑,腳下一軟便失去知覺·····
上官婉秋身心疲憊不堪,回到酒店裏就病倒了。高燒已經到三十九度不退。她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渾身酸痛,沒有一點力氣。
(她迷迷糊糊彷彿看到龍曉陽滿身是血向她走來,他踉蹌一下摔倒在地。上官婉秋掙扎着爬起來,撲向他:“曉陽,”她握着他的手,他的手是那樣的冰冷,她的眼角有血,嘴邊是血,鼻子在流血。婉秋撕下一塊裙角為他止血,那血,止也止不住,龍曉陽痛苦不堪:“婉秋,我要不行了。你不要管我了。”他的聲音凄涼,仰身躺在婉秋懷裏,呼吸變得急促,**也沒了,只是微微的喘着氣,眼睛無力的望着婉秋,那痛苦不堪忍受,身子顫抖不已,他的話撕碎了上官婉秋,淚水湧進她的眼眶,龍曉陽在她的面前模糊了,淚水沿着她的面頰滾下來。
婉秋抬頭四下里巡視想求助,這時她才發現四周全然寂靜,風不起,樹不搖,那裏的人如木如石,既而飄然而去,沒有一個肯停留下來。婉秋再低頭看龍曉陽時,他已漸漸化為煙雲從她的懷中飛離而去。)
電話的鈴聲驚醒了上官婉秋,她嚇得一身冷汗,她努力而艱難支撐着自己,拿起電話:是的。你是葉書平?太好了,好的,我等你。
日、內
人物:上官婉秋、葉書平等
葉書平心事慢慢地走在酒店的走廊里。在301門前停住腳步,深深呼吸,輕輕敲門。
上官婉秋開了門,讓進葉書平,還沒讓他坐下就直接問道:葉書平,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葉書平,我聽龍曉陽養母說的。婉秋身子一晃,差點摔倒。
葉書平扶着婉秋坐到床上,自己坐在沙發上。
葉書平:上官姐,你還在找他?
上官婉秋:嗯。
葉書平:他要是知道你病成這樣,會心疼死的。我看着都心疼。
葉書平注視着婉秋蒼白的臉,心裏隱隱作痛,他不知道該如何幫她。
又是一陣靜默。
葉書平:上官姐,你打算下一步怎麼辦?
他直直對上她那雙有霧似的雙眸,想從裏面看到失望和放棄。但是,他只看到了認真,執着還有無怨無悔。他被感動了,他暗下決心,只要自己能幫得上婉秋,他一定拼盡全力幫助她。
上官婉秋:曉陽會去哪裏
婉秋苦苦地思索着。
葉書平:你們平日裏在一起聊天,他沒說過什麼?
葉書平這麼一提,婉秋猛然頓悟!誒呀,我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呢?只因一時着急,迷了心智。
婉秋腦子裏快速掠過他們在一起的時光,曉陽說過的話,曉陽感興趣的話題。忽然,一個鏡頭定格在海灘上。
上官婉秋恍然大悟:三亞,對,他一定在三亞,他說過的,老了以後我們要一起在三亞定居。
婉秋由於激動臉有些發紅。
葉書平:上官姐,不要急着走,你的病還沒好。
葉書平有點像是在求她。
上官婉秋急切地:不,曉陽他需要我,他一定在等我。
葉書平:好,我陪你去,他沒白活。·····
日、外
人物:上官婉秋、葉書平等
上官婉秋和葉書平,各拿着龍曉陽的照片,不停地詢問路人。
上官婉秋的嘴起皮了,聲音暗啞了。她沒有停止。
就在她要崩潰的時候,一個賣魚的小夥子說他見過此人,他指了指大概的位置,那裏是她和曉陽呆過的地方。婉秋和葉書平一直緊繃著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曉陽就在這裏,已經確定無疑。
上官婉秋來到她和曉陽曾經呆過的沙灘,坐在那裏一動不動,都快到下午三點了,婉秋隱隱約約的看見一個人,緩緩的向這邊走來,近了近了,那是她的曉陽。
上官婉秋大聲喊着:曉—陽
她凄慘的聲音里參雜着委屈,洶湧着淚水,她從沙灘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向龍曉陽撲過去。
龍曉陽哪裏會想到是他的婉秋,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起先是一愣,隨即他意識到婉秋那熟悉的聲音,定睛看時,他的婉秋已經是滿面淚痕地向他撲過來,他張開雙臂:婉——秋
龍曉陽:瘋狂地向婉秋奔去。
他們抱在了一起,緊緊的抱在一起,他們的淚灑在對方的肩上,臉上,混在一起。久久的,雕像一樣聳立在那裏。
上官婉秋:你不要我了嗎?
婉秋顫抖的聲音像刀一樣切割着曉陽的心。
龍曉陽:沒有你的日子,我生不如死。
曉陽悲切的話語,也如一把刀也同割着婉秋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