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原來她是一件禮物
賀景衍說罷轉身,腳下無情的踏着那一張張鈔票,推開洗漱間的門。進去之前,指了指牆壁的一角,扔了一句話給蘇沫,“這種雕蟲小技太爛了,以為我賀景衍沒見過女人嗎?”
然後是重重的關門聲。
蘇沫抬頭望去牆角,那裏耷拉着一個被拉斷了線的攝像頭,下面還歪歪扭扭的懸着一副裝飾畫。
後知後覺的她忽然明白了,難怪總經理要帶她這個還沒過試工期的小菜鳥出差;
難怪,那個和總經理曖昧不清的人事經理沒有吃醋、沒有嫉妒更沒有阻攔;
難怪,主管艷姐會沒頭沒尾的給她發一條,讓她小心的信息。
原來自己是老大為了討好賀景衍這個重要人物的一份禮物!
哎!蘇沫嘆了口氣,心裏有點委屈!
回身在大床上找自己的衣服,卻沒有找見。正好,賀景衍從洗漱間裏出來,筆挺的西褲已經套在那兩條大長腿上,只是還赤着上半身,雖然膚色較白,但胸肌、腹肌發達,人魚線隱約可見,洗過的頭髮濕漉漉的,掛着水滴,渾身上下充斥着陽剛之氣,配上那種稜角分明又立體的臉,很是魅惑人心。
而此刻的蘇沫沒有任何欣賞美男的興趣,她冷冷的問,“我的衣服呢?”
又是那種帶着譏諷的笑,賀景衍說,“蘇小姐,這是你的房間,你問我你的衣服?是想讓我怎麼給你脫下去的再怎麼一件件的穿上?”
蘇沫快被氣瘋了,撿起枕頭朝賀景衍扔了過去,“混蛋!”
賀景衍接住枕頭又扔了回來,沒有說話,而是走到門口,把自己襯衣從衣架上取下來看了看,又丟掉,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一套西裝,並襯衣送皇家酒店,1018房間。”
這確實是她的房間號,可是昨晚怎麼回來的,她一點印象也沒有。蘇沫裹着浴袍,找到自己的行李箱,拿出衣服,朝洗漱間走去。
賀景衍看那消瘦的背影,心生一絲不忍,幾個月前的那場相遇,這個女孩傻了吧唧的那種見義勇為的行為不經意間走入了他的心。好多時候,他曾期待着再次相遇。卻沒想再見時,她是以這樣的身份走近他。
昨晚的酒宴上,她和李金海輪番給他敬酒。後來,蘇沫說自己醉了,趴在桌上不起來,李金海讓服務生把蘇沫送回房間。
不用猜賀景衍也知道他們的用意何在。自己也假醉,被李金海進到這間房間時,果然看到已經睡在床上的蘇沫,當然他還發現了牆角那裏隱藏在裝飾畫後面的攝像頭!
蘇沫曾經在他心目中的美好形象一次性摧毀,厭惡感瞬間自心頭騰起,他最討厭被人算計,更討厭不知廉恥,卻還要裝純情,裝無辜的女人!
蘇沫洗漱好出來的時候,賀景衍已然不在房間了。地上散落的那些鈔票再次刺痛了蘇沫的眼,也刺痛了她的心!
從來沒有戀愛過,連和男生牽手都沒有過的自己就這樣糊裏糊塗的毀了清白。而這個人偏偏是是賀景衍!
如果換一個什麼亂七八糟的人,蘇沫覺得,她大可以直接去跳黃浦江好了。那樣還能換一份公司的賠償給母親,弟弟蘇翊也不用那麼辛苦的掙錢養家了。
可是這個人偏偏是賀景衍,是這個讓她偷偷放在心裏喜歡,卻又以為不會再有任何交集的男人!
這一切,應該都是命吧?蘇沫無奈的想。只是,蘇沫不想認命,不管奪走她第一次的人是誰,這筆賬她都要跟公司好好算一算!
看了看散在地上的粉色鈔票,一張張的撿起。幸好,賀景衍給過她名片,告訴過她,遇到麻煩可以隨時找他!
她現在就有麻煩,可是找他有用嗎?蘇沫冷笑,但是那名片卻是有用的,她要把這些鈔票給他寄回去。
她要他知道,她蘇沫雖然很窮,但是並不賤!
收拾好東西的蘇沫,敲響了總經理的房門,卻沒有任何回應。去前台一問才知道,總經理已經退了房,連句話都沒給她留。
蘇沫苦笑,大概總經理以為,賀景衍還會留她在上海風流快活幾天吧?呵呵,還真是高看了她蘇沫了,她並沒有傾國傾城的容貌,也不解風情,不過就是單純了些!可是,偏偏賀景衍還認為她並不單純。
蘇沫帶着委屈、憤怒還有一絲落寞登上了返程的火車。她沒錢買機票,也坐不起高鐵,只能選最便宜的普通列車硬座。
即便如此,她在離開之前還是將那些鈔票封進一個信封,確保不出意外,特意用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然後,叫來快遞,按照名片上的地址寄了出去。
做好這一切之後,她按照那名片上的電話給賀景衍發了一個信息,告訴他那些錢她快遞給他了,順便附上了快遞單號。
正如,她預測的那樣,賀景衍沒有任何回復。蘇沫想,她也不需要他回復什麼,最好,以後再也不要再有任何瓜葛,那張名片隨手丟到了垃圾桶里。
候車的時候,蘇沫在車站前的藥店裏買了一盒事後葯吃了。她不想再鬧出什麼懷孕的事兒浪費錢。
坐在火車上蘇沫想了很多,她猜也李金海一定是算準了,即便吃了啞巴虧,她蘇沫也不敢反抗。
可是,偏偏蘇沫反抗了。
深夜到家的她,休整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到了公司,奔去了總經辦的時候,卻被主管艷姐攔下,“蘇沫,你有事找李總?”
“對,我找他問問到底安的什麼心?”蘇沫氣勢洶洶,不似以往見了主管的那種低眉順眼。
陳艷暗了暗神色,“李總他被開除了!”
“開除?”蘇沫愣住了,他被開除了,她找誰算賬去?“為什麼開除?”
陳艷把她拉到一個角落,“我還想問你呢?這次去上海發生了什麼?昨天下午總部就群發了郵件,老大被解僱,新老大很快就來上任!”
蘇沫咽了咽口水,暗想,新的總經理會對之前發生的事情負責嗎?會給她一個公道的說法嗎?
這都是未知,現在公司是群龍無首,她也只能等。
“蘇沫!”陳艷推了推走神的她,“你和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