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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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五章

梁泉江和妮娜在滿西大酒店又纏綿了一夜,這些日子,妮娜在哪方面的要求十分強烈,就好像她有什麼預感,天已經大亮了,妮娜還賴在梁泉江懷裏不肯起來,直到梁泉江拉開酒店窗戶的落地窗帘,讓妮娜看到窗外漫天飛舞的大雪,她才懶洋洋地起床,兩個人吃完早點,臨別時,妮娜拿出一張紙,上面記載着電台頻率,她對梁泉江說;“這是個新出現的頻率,發報時間沒有規律,我第一次捕捉到它是在一個月前的一個深夜,這次是在前天的早上,我覺得這個電台很神秘,希望你也能留意一下。”

梁泉江接過妮娜遞給他的那張紙,看着妮娜略顯紅潤的臉龐說;“現在長春的形勢十分複雜,除了我們還有共產黨,說不定也有日本人的秘密電台或者其它間諜電台,我前些天也捕獲了一個陌生的電台頻率,現在我正在試着掌握它的規律爭取破譯它。”

妮娜很不理解的問梁泉江;“你這樣做是你的上級要求的嗎?”

梁泉江說;“上頭指示我們要掌握共產黨的情報,可是我卻對這一點不感興趣,我反對國共兩黨打內戰,現在聽說由美國人出面要對國共兩党進行調解,而且雙十協定也簽了,我真的不希望我的國家再有內戰了。”

聽了梁泉江發自肺腑的話,妮娜很好奇地問他;“你是國民黨的官員,難道你對消滅共產黨不感興趣嗎?”

梁泉江說;“我在小鬼子的監獄裏接觸過共產黨,我佩服他們,如果有可能我真希望國共兩黨能夠和平相處,這對於我們的國家實在是太重要了。”

妮娜聽后,又提到了那個老話題;“你給國民黨工作,為什麼不加入國民黨呢,難道他們不相信你嗎?”

梁泉江搖搖頭說;“你說的都不是,關鍵是我對於政治不感興趣,對於當官更不感興趣,我給國民黨工作就是為了混飯吃。”

妮娜多少有些驚訝地說;“你沒有理想嗎,你知道嗎,我們反對剝削壓迫,反對那些欺壓人民的人,我幾次幫助你不僅僅因為你對付的是日本人,我還感覺到在你身上有着一種力量,對,是力量,是知識的力量,你還讓我着謎,這真是奇怪。”

梁泉江沒有再說什麼,妮娜再一次深深地吻了他以後,和梁泉江離開了大酒店,梁泉江開車把妮娜送回了蘇軍司令部,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了,就回到市黨部去上班。進了辦公室,他拿出妮娜給他的那個電台頻率,研究了一會兒,才來到機要室,把那張紙交給了王靖雯,讓她密切注意這個電台頻率出現的規律和時間。王靖雯不知道梁泉江昨天和妮娜的約會,還以為他回了家,她見辦公室里只有他們兩個人,郭麗麗還沒有來,就小聲開起玩笑;“怎麼樣,昨晚很累吧,悠着點,還有我呢,今晚上去我哪裏吧。”

梁泉江用王靖雯剛能聽到的聲音說;“改天,等我把手裏拿份密電破譯出來,我們再相聚。”

王靖雯不甘心地說;“就你忙,我才不管呢,最遲明天晚上你必須去我哪裏。”

梁泉江只好無奈地點點頭,這時候郭麗麗穿着高跟鞋咔咔地走了進來,梁泉江藉機走了出去。

晚上下班梁泉江回到家中,桂珍在飯桌上對他說;“下午,韓保江的媳婦小雅來糧店買糧食,凈買苞米面,我讓她買點白面和大米,她說啥也捨不得,最後讓我逼着給他稱了十斤小米。”

聽了桂珍的話,梁泉江想起來韓保江這些天的表現,覺得他不是個普通人,一時又說不出來他有哪些特別的地方,他就試探着問桂珍;“你看小雅那個人怎麼樣,是不是從農村出來的。”

沒等桂珍回答,保佳接過來說;“我嫂子一看就是個農村人,雖然以前我們不認識,但是,我敢肯定她是從山裏走出來的,你看他背起二十斤苞米面手裏還拎着十斤小米一點都不費勁。”

梁泉江聽了保佳的話,又尋思開了,按理說,他們既然都是韓家山的人,咋說也應該見過面,為什麼韓保舉介紹韓保江來的時候保佳不認識他呢,想到這裏梁泉江就問保佳;“你和韓保江出沒出五服?”

保佳看着梁泉江,邊往嘴裏扒拉飯邊說;“誰知道呢,我就聽我哥說那麼一嘴,說他從小就在外面,我在家裏的時候根本沒有見過他。”

梁泉江默默地點點頭,一般情況下他吃飯的時候很少說話,今天雖然破了例,他還是忍住沒再問下去,桂珍卻說;“我看那個小雅好像還是個黃花大姑娘。”

梁泉江沒再吱聲,貞子卻說;“我才不信,姑娘和媳婦有啥區別呀。”

保佳雖然沒搭腔,卻聽得很入神,她乾脆停止了吃飯,一個勁地看着桂珍,桂珍說;“那麼看我幹啥呀,我也是聽我媽說的,姑娘的后腰走起路來不彎,你們沒注意嗎,小雅扛起糧食來腰桿溜直,可不像我們。”

保佳聽紅了臉說;“像誰呀,凈胡說。”

貞子忙着打圓場說;“不是說像你,是像我們兩個。”

桂珍說;“那有啥,女人早晚還不就是那麼回事,你還害羞了。”

梁泉江吃完飯,把筷子和碗放下后悄悄進了他的小書房,桂珍看着他的背影說;“又研究他那些破東西,好容易回來一天,就不能好好歇歇,一會撿完碗我去好好開導開導他,放了福不享,自己找累挨。”

貞子沒有說話,低頭吃完了飯,三個人收拾完了桌子,保佳回了自己的房間,桂珍和貞子洗漱完畢,雙雙來到了梁泉江的小書房,一邊一個挨着他坐下,梁泉江已經進入了渾然忘我的境界,他被谷山澗教授研究的成果深深吸引着,他知道教授研究的成果還是最初步最原始的,但是,他被教授的研究思路折服了,他在思考自己是不是有能力沿着教授的研究思路或者說是辦法繼續研究下去。梁泉江正在想着這些,突然電話鈴聲響了起來,給原本十分寂靜的屋子裏帶來了震動,梁泉江不得不把思路收了回來,桂珍想去接電話,她看了眼梁泉江,見梁泉江伸手拿起了電話,又坐了回去,梁泉江剛拿起電話,那頭就傳來電報員的話聲;“梁處長,您讓我們監聽的那個頻率出現了。”

梁泉江看了一眼表又問;“什麼時間?”

電話那頭回答;“十分鐘以前。”

梁泉江接着問;“發報時長?”

電話那頭回答;“大約八分鐘,那個頻率消失后我立刻就給您打了電話。”

聽到電話里的聲音,桂珍和貞子都緊張起來,二人同時想到,梁泉江可能要走,不料,梁泉江對着話筒說了句;“我知道了,你整理好以後,明天上班時交給我。”然後放下電話拿起了妮娜交給他的那張寫有神秘頻率的白紙,思考起來。

桂珍和貞子依然守在他身邊,兩個人都想讓他去自己的房間睡覺,可是又都盯着梁泉江看看他有什麼反應。其實,梁泉江很為難,他明白這兩個人的想法,不過他沒有勇氣說出今晚去誰的房間睡覺,所以,他只好裝作還在思考的樣子,梁泉江正在危難之際,就聽桂珍對貞子說;“咱倆考拳玩,誰要是輸了就得聽贏家的。”

貞子尋思了一會兒才說;“行吧,不過,我有個小要求。”

說完這句話貞子不再往下說了,直到桂珍忍不住問她;“啥要求快說呀,她才說;“不行一宿的,誰贏了誰頭半宿。”

桂珍聽了貞子的話樂了,她很慷慨的說;“行,依着你,別把當家的累壞了就行。”

貞子小聲說;“就他還能累壞。”

貞子說著話舉起了拳頭,桂珍說;“三拳兩勝的。”

貞子說;“五拳三勝的。”

桂珍說;“五拳就五拳,看誰贏。”

“釘杠錘,”兩個人一起喊起了號子,第一拳桂珍出剪子,貞子出的是石頭,貞子贏了,她很興奮,接着又舉起了拳頭,這次她出的還是石頭,桂珍出的是布,桂珍贏了,梁泉江像個局外人似的饒有興趣的看着,桂珍和貞子見梁泉江在觀戰,更來了興頭,第三拳貞子贏了,現在是二比一,貞子領先,第四拳桂珍贏,二比二平局,這時候兩個人都有些緊張,舉起拳頭半天不出拳,正看在興頭上的梁泉江忍不住說;“釘杠錘,快出。”

兩個人幾乎同時伸出了手,貞子出的剪子,桂珍出的是石頭,桂珍贏了,她高興的拍起了手,貞子也和她一樣拍起了手,然後說;“我今晚和你們一起睡。”

桂珍說;“不許耍賴。”

貞子說;“我不耍賴,我在邊上睡。”

其實,她們兩個人早就有了默契,互相之間沒了提防和爭寵的感覺,梁泉江也就只好隨着她們兩個人,三個人都是心照不宣,看似很正常。但是,從心裏說,桂珍還是感覺很彆扭,因為卧榻之側真就有人酣睡,根本不在乎的是貞子,想出來這個主意的也是貞子,賴在桂珍房間裏不走的還是貞子,貞子有一個很好的借口,她一個人睡覺害怕,也許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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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斷長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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