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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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二章

邱陵和佟銅瓜誰也聽不懂俄語,當他們看到蘇軍士兵舉着手電筒端着*對着他們時,他們朝馬路上看去,卻見吉普車還在哪裏,兩個人幾乎同時想到趕快回去,於是,他們二人調轉身軀,佟銅瓜鬆開了走路還很困難的丘陵,獨自朝吉普車跑去,他剛跑了兩步,身後想起了密集的*聲,隨着槍聲佟銅瓜摔倒在地上,在佟銅瓜身後的邱陵連一步也沒走上,就中槍倒地了。蘇軍士兵衝到了他們身邊,一個蘇軍軍官上前探了探了他們的鼻息,確定他們已經不喘氣了,對着那輛吉普車喊了句話,就命令士兵們把邱陵他們二人的屍體抬到了停在一邊的卡車上,卡車開向了蘇軍司令部,停在路上的吉普車也開回了市黨部。

市黨部里梁泉江和劉建輝正焦急的等待消息,突然聽到汽車聲,接着二瘸子領着兩個弟兄急速走了進來,進到屋子裏,二瘸子立正報告說;“報告劉主任,事情已經處理完畢,蘇軍士兵開槍打死了丘陵和佟銅瓜,並且把他們的屍體帶走了。”

劉建輝不放心地問;“是你親眼所見?’

二瘸子挺着胸脯說;“是我親眼看到的,那個蘇軍軍官還到他們屍體邊上摸了摸,然後還對着我們喊了句話,才把那兩具屍體抬走了。”

聽完二瘸子的話,劉建輝隨手拿出一疊子錢遞給二瘸子說;“弟兄們辛苦了,拿去喝酒。”

二瘸子接過錢給劉建輝敬了個禮,領着他手下的兩個弟兄走了出去。劉建輝對坐在沙發上的梁泉江說;“下一步就等着譚談和尼古拉的好戲了。”

梁泉江說;“還需要放人,把地下先遣軍的那幾個人秘密放掉,但是,不能讓他們回到地下先遣軍,而是要讓他們從長春消失。”

劉建輝不解地反問;“怎樣才能讓他們消失?”

梁泉江說;“明天讓何團長處理這件事,問那幾個人是想活還是想死,想活就離開長春,想死就回地下先遣軍,我想他們肯定會離開長春。”

劉建輝說;“就這麼辦,我明天讓何團長要求他們每個人寫個字據,然後讓我們的人把他們挨個押上火車,這件事情就算圓滿了,要是石書記長回來過問這件事我們就告訴他真實情況,你說對嗎?”

梁泉江說;“當然,瞞不住的事情就不能瞞,特別是對石書記長我們幾乎什麼都不用隱瞞,而且瞞也瞞不住。”

劉建輝應和道;“也對,市黨部和保安團里一定有很多人是石書記長安排的耳目,所以,我們還是講出實情為好。”

綁架強文香的案子總算了結了,劉建輝和梁泉江兩個人都鬆了一口氣,報紙在頭版頭條上刊登出了邱陵和佟銅瓜兩個大漢奸的賣國罪行。

康紅奉命去蘇軍司令部了解情況,有關人員告訴她,昨夜巡邏隊遇到兩個企圖襲擊蘇軍巡邏隊的人,被蘇軍擊斃,經過比對他們發現被擊斃的人就是漢奸邱陵和佟銅瓜,然後蘇軍把邱陵和佟銅瓜被擊斃的照片交給了康紅。康紅在回省黨部的路上,找了個公用電話給劉建輝打了個電話,告訴劉建輝,那兩個人因為襲擊蘇軍巡邏隊而被擊斃,其它的事情等到她回到省黨部有了確切的消息再告訴他,並且囑咐劉建輝,晚上在酒店裏見面。

晚上下班后,康紅約劉建輝出去吃飯,給梁泉江倒出了功夫,他下班直奔糧店,到了那裏,糧店剛好打烊,德珍正在關窗戶板子,看到梁泉江來了,他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東家來了,快進去把,她們正等着你回家呢。”

桂珍和貞子聽到外面是梁泉江的說話聲都跑了出去,看到真是梁泉江站在那裏和德珍說話,就一邊一個把梁泉江夾在中間,可能是因為德珍在場,兩個人都沒有過多的親昵舉動,只有桂珍說道;“你今晚上要是不回家我們就跟你走。”

梁泉江說;“我來就是接你們回家的。”

德珍說;“你們走吧,我晚上在這打更,桂珍你回家告訴一聲。”

桂珍聽說梁泉江要和他們回家顯得很高興,就對他哥說;“用不用讓家裏人給你送飯。”

德珍說;“不用,我一會兒回去吃,吃完飯再回來。”

梁泉江說;“要不,我在這兒看一會兒。’

德珍說;“那敢情好,糧店沒人看着還真不行,往天都是我先回去吃飯,然後再讓她們兩個回家。“

桂珍說,“哥,你這就走吧,咱們還照着往天的規矩辦。“

德珍聞聲關好窗戶板就走了,梁泉江他們三個人又返回了屋子裏,剛進屋,梁泉江就問;“我咋沒看見何花呢?”

桂珍說;“何花都兩天沒來了,前天下午,她說肚子疼就先回去了,昨晚上我給他打電話,問她好點沒,她說還疼,正等着建輝回去領她看病呢。”

聽說何花肚子疼,梁泉江沒有多想也沒在往下問,好容易桂珍不說話了,貞子才小聲對梁泉江說;“當家的,我昨天午間化裝成男人,給谷山澗教授家裏送小米,看見谷山澗教授在床上躺着,他夫人說教授病了,好像是還發燒,你看咋辦?”

沒等梁泉江表態,桂珍在邊上說;“啥咋辦,不管咋辦,也不能讓當家的動地方,好容易回家一趟,不能讓他出去。”

貞子聽桂珍這麼說,就低下了頭,半天才說;“要不,我買點葯給他送去。”

梁泉江說;“我們不知道教授得的是什麼病,貿然買葯不行,我看還是去請大馬路藥房的坐堂先生常老中醫先去看看。”

貞子問;“現在嗎?”

梁泉江回答;“你們兩個在這裏等你哥回來,我回市黨部取車,然後咱們一起去看看教授。”

桂珍見梁泉江做了決定,也就沒再吱聲,梁泉江把車開回到糧店,德珍還沒回來,又等了一會兒,德珍才回來,他們打過招呼后,梁泉江拉着桂珍和貞子去大馬路葯堂,接上中醫常先生一路疾駛到了谷山澗教授的家,梁泉江上前敲門,谷山澗夫人出來開門,看見門口停着車,門前站了好幾個人,很是驚慌,等他看到了貞子和梁泉江才略微鎮靜下來,梁泉江上前和谷山澗夫人說明了來意,夫人立刻鞠躬說;“真是太謝謝了,怎麼好意思麻煩您呢,谷山君的病養養就好了。”

貞子說;“夫人和我們不用客氣,趕快讓大夫進屋看病去吧。”

谷山澗夫人把看病的常先生和梁泉江、貞子讓進了屋子,桂珍根本沒下車,也沒有和教授夫人說話,她坐在車上故意看着自己的手。

梁泉江他們進到屋子裏以後,發現教授還在發燒,常大夫上前給他搭了搭脈,又問了些日常起居的情況,然後,對梁泉江說;“我給他開副方子,吃了我的葯三天就能好,不是什麼大病,就是傷風感冒引起的低熱。”

聽了常大夫的話,屋子裏的人全都放了心,臨走時谷山澗教授強撐着起來送他們,被梁泉江又給扶回到床上,看他躺好以後才出門,谷山澗夫人在門口彎腰鞠躬,直到梁泉江他們上了車才回到屋子裏。

上車后,梁泉江先把桂珍和貞子送回了家,讓他們在家做飯。然後拉着常先生回到了藥房,常先生給他抓了三副葯,又告訴梁泉江煎藥時的禁忌,梁泉江邊和常先生說著話,邊悄悄把診費和藥費放到了櫃枱上,然後,又急忙開車去給谷山澗教授送葯。

谷山澗夫人沒想到梁泉江會第二次返回來送葯,正打算自己出去抓藥,看見梁泉江拎着葯又回來了,谷山澗夫人眼睛裏含着眼淚給梁泉江彎腰鞠躬表示謝意,谷山澗也從床上坐了起來,對地上的夫人說;“你去給我熬藥,我和泉江說幾句話。”

看到夫人拿着葯出去了,谷山澗讓梁泉江坐下,對他說;“你要是沒急事我就佔用你點時間。”

梁泉江回答;“老師,有事情您儘管吩咐,我沒什麼事。”

谷山澗教授可能是因為感冒的緣故,說話有些費力氣,他坐在床上好半天才慢慢說道;“我想求您替我保管一樣東西,您願意嗎?”

梁泉江說;“老師,不用客氣,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照辦。”

谷山澗看見梁泉江答應的很爽快,突然來了精神,他問梁泉江;“你知道世界近代三大數學難題之一的費馬最後定理嗎?”

梁泉江搖頭表示不知道,教授又問梁泉江;“你對數學還是那樣感興趣嗎?”

梁泉江說;“是的,您給我帶到監獄裏的複習提綱我都做了一遍。”

教授又問;“你想知道費馬最後定理是怎麼回事嗎?”

梁泉江回答;“我很想知道,我也非常感興趣。”

谷山澗教授聽完梁泉江的話,很有感觸地說;“在數學王國里,光憑興趣還不夠,還要有攀登高峰的勇氣,更要有勤奮和天賦,我就是看中了你的勤奮和天賦。”

梁泉江見教授在誇獎他,急忙擺手說;“老師,您過獎了,我的那點勤奮是逼出來的,至於您說的天賦,我總覺得我和那些天才們比起來還差得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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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斷長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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