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果果落入七王手
又是當錢太守陪着七王賞玩的時候,楊承玉跌跌撞撞地闖入。
這一次,七王的表情,頗有些冷峭的不耐煩。
錢太守十分實相地表示自己乏了、要先回去了、十分對不住七王云云。
七王遣人將他送回,這才放了楊承玉靠近,面色淡淡,冷冷問:“你怎麼來了?”
“我的身份被發現了!他們發現我是你的人了……”楊承玉有些緊張,又有些迫切,“我已經無處可去了……但他們念在楊家的份上沒殺我,所以我就找你來了!”
七王的表情卻無一絲意外,分明表示他早已不信賴她。
楊承玉卻沒有看出來,定定望着他,這個自己深愛的男人、自己願意為他付出生命的男人,眼下是何等的令人痴迷:“你願意帶着我嗎?無論你到哪裏,是成是敗,我都會跟隨你,不離不棄。”
不離不棄,真真可笑,這世上,又有誰是對誰不離不棄的?七王心下譏誚冷笑,面上卻浮現溫柔:“想要永遠對我不離不棄,只有一個辦法。”
楊承玉一怔,眼前卻銀光一閃。
七王居然握劍在手。
楊承玉大驚,踉蹌後退。
彼時,七王身邊,只有他的親信,他要自己死,自己將會死得無聲無息。
“為什麼?”楊承玉清晰聽見自己的聲音頹然無力、絕望涼透。
“只有死人,才能永遠保住我的秘密、並對我不離不棄。”
楊承玉搖頭,哀求懇切而戚戚:“不是的……不是的!你要相信我,我對你從來都是一心一意的,你為什麼不信我?”
“世上本就無可信之人,何況是女人?”七王挑眉,提劍,劍尖鋒芒不曾抵達楊承玉的心臟,就已經把她的心,傷得支離破碎。
楊承玉痛呼,聲嘶力竭:“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殺了我也沒用,皇帝已經下令要剷除你,你的罪行已經不需要我來昭告天下!”
七王的劍明顯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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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在暗處的白嵐果推了一把許青竹:“快去救下楊承玉,順便把真的虎符令偷來。”
片刻之前——
白嵐果獃獃看着手中玉牌,怎就覺得如此熟悉,濮陽越曾經在自己面前捏碎的太子玉佩,跟這塊差不多,雕着四爪虯龍、刻着主人名諱,這……壓根就不是虎符令,而只是普通的象徵身份的親王玉牌罷了。
於是白嵐果狠狠將玉牌往地上一砸,怒斥許青竹:“你也真是的!枉費錢太守為你安排,我又對你心懷希望,偏偏你偷什麼不好,偷個沒用的東西回來,氣死我了!”
“我又不認識虎符令,我能偷到這塊已屬不易!”許青竹倍感冤枉,憋屈地狡辯道。
白嵐果還欲訓斥他,忽然發現楊承玉的到來,於是二人隱在草叢中窺伺情況,隨即發現七王有殺人滅口之心,白嵐果不是原諒了楊承玉,只是不忍心見死不救,這才慫恿許青竹前去搭救,順便將功補過。
然而二人不知道,濮陽越壓根就沒放任楊承玉回來送死。
許青竹現身的同時,濮陽越亦不知從何處飛來,一腳踢飛了七王的劍,因出其不意之勢而令七王沒來得及招架,他則提起楊承玉就疾飛遠去了。
許青竹撲了個空,又不便再出手偷襲,只好這回草叢,然而,白嵐果卻不見了。
就這麼一瞬間,白嵐果不見了!
許青竹氣她沒打招呼就離開,殊不知他飛出草叢之後,白嵐果背後受襲,被人打暈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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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陽昭遠不願去相信楊承玉被救走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卻因此而心情極差,面色沉沉、滿目陰鬱地回到了自己在幽州的下榻之地——昭園,卻接到另一個消息:親衛說芸太子派遣的武林高手送了一件大禮過來,正擱在儲物房。
那幾名草根高手是南芸國太子贈與自己的,讓他們跟在自己身邊替自己辦事。
然七王多疑,沒指望他們的到來能夠如虎添翼,所以從不使喚他們要為自己做什麼,他們也因此自力更生、揣度主人的意思自行判斷,卻也每每也能幹幾件令七王欣慰的事。
今天濮陽昭遠心情不好,倒有興趣看看送來的所謂大禮是什麼。
於是推開儲物室的門,觸目隨見的除了五大門派的寶物,還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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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嵐果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關在一間房間裏,這房間不像牢房也不似柴房,哪有柴房有這等殊榮可以容納這麼多珍貴寶物的?
佛骨舍利、紫煙香爐、心法秘籍、九陽寶劍,正是五大門派丟失的東西,白嵐果不用猜,自己是被七王給抓了!
恰時,門被打開,強光射入,白嵐果下意識抬手遮住眼睛,一個陰影卻很快逼近,替自己擋住了光芒。
白嵐果放下爪子,她不驚,來人卻驚了一驚:“是你?”
白嵐果翻白眼:“草!要不然你以為是誰啊?你老娘啊?自己抓我來還不知道我是誰,裝什麼蒜!”
濮陽昭遠哭笑不得:也只有她,在被抓了之後,還能罵人帶一連串怪異詞彙的。
“是我的手下抓了你,不是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居然要跟她澄清這一點,可事實已經擺在眼前,自己澄清又有什麼用呢?
果然,她也極度鄙視自己:“好意思說!若非你點頭,他們敢抓我嗎?”
濮陽昭遠居然無言以對:“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想要認真解釋一下,卻發現她沒頭沒腦、滿屋子亂轉,不得不問,“你在幹什麼?”
白嵐果赫然止步,定定看着濮陽昭遠,神神叨叨地說:“據說五大門派都有丟失寶物,峨眉派丟了一個尼姑呀,在哪裏呢?”
濮陽昭遠狂飈冷汗:“你再胡鬧,小心我把你變成尼姑!”
白嵐果頓時安分了,站在原地,乖巧得不得了,一本正經商榷道:“我不胡鬧,但我天性使然,不胡鬧實在憋得慌,為了不給你添麻煩,你放我回去吧?”
濮陽昭遠總覺得頭頂有烏鴉飛過、額角有黑線淌下,這是一種什麼樣奇怪的難以言說的感覺呢?
抓她非本意,但放她,實在是不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