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前塵如夢，一朝盡散
生命精氣，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看着手裏這團她犧牲巨大才得來的不明氣體，茉言抵着下巴深思着，她總覺得黑衣少女不是在坑小夢，而是在坑自己。
好端端的，為什麼偏偏要用這種方式呢，雖然這種方式的確最快，但，為什麼要這麼作死啊……
手酸的茉言並不知道，此時的小夢並不是她以為的睡著了，而是處於一個特殊的地方，一個小夢最熟悉不過的地方。
那個無邊無際空白的空間裏，小夢以靈魂的形式正在飄蕩，她不知道該怎麼出去，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裏，就連繫統都無法呼喚的她此時只能漫無目的的飄蕩着。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的記憶又一次滿是空白之後，一個身影出現在她的眼前，這個人，她認識。
哪怕她的記憶因為空白的空間受損，這個人的身影她也不會忘記，天悠。
“不被允許的肉無法記住我，被允許記住我的人也沒有資格忘記我的存在。”天悠解釋了下，對已經變回人類的小夢問道：“你似乎有很多疑問，我會幫你一一解答的，或許，這是最後一次了吧。”
“是這樣啊……”小夢看着眼前這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小鬼頭，誰能想得到，這竟然是一位偉大的造物主呢，明明看着和普通人一模一樣。
“我想知道，我到底是誰，不是這個虛假的過去，而是真實的存在。”
“你就是你啊，還能是誰呢？”天悠的身前綻放出一團光芒，這是小夢所處的世界從天悠到來到開始誕生之後所發生的所有事情。
“你，是這個世界誕生之前就已經存在的混沌聖靈，你是被我所認定的主角，你，也是我一手創造出來的獨特存在。”
光芒所化的屏幕上面出現了一個身影，那，是最初的她？
小夢睜大眼睛，看着屏幕里那個就連她自己都已經有些遺忘的曾經的自己，原來，那個過去，真的是虛假的。
她真正的過去和這個虛假的之間相差不大，只是沒了未來的自己搗亂，心中的那個人影到最後都只是一個影子，然後，她死了。
死後的她被命運注意到，困在了天悠的必經之地上，也就是那個空白的空間，接着，就是她知道的內容了。
“你這兩個不太一樣的過去，這個是真實發生的事情，虛假，則是命運對你錯誤的理解。”天悠嘆了口氣，道：“這件事既然已經被發現了，也沒必要隱藏了。”
“你不覺得我的存在和你心中的那個影子很接近嗎？沒有錯，我也是別人心中的影子，那個人，也是你的原型。”
小夢睜大了眼睛，這比她所想像的更加勁爆啊，至於自己真實的來歷，她反倒不是很在意。
“我知道他肯定不會允許我創造出另外一個他的，所以，就通過各種方式收集數據，完全復刻他所在的世界，甚至連時間上的干涉都沒有，從而去創造了一個獨立宇宙，你就是那個世界裏被我完全按照數據復刻出來的那個他，可，顯而易見的，失敗了。”
這計劃其實也不算失敗，小夢已經很接近他了，可是，這個結果，天悠不想要，於是，就被判定為失敗。
她所想要的，是突破次元壁，真正意義上的見面，而不是彼岸花一般，永不相見。
“你怎麼可能辦得到這種事情？設定里，你根本無法干涉我的世界！”無處不在的命運化作一個虛幻的人影，大聲質問道。
“呵，你以為你的世界真的是你的世界嗎？”天悠揮了揮手打散了這個虛影，道：“他給了我修改設定的能力，你以為你真的是他？”
“不用管他，你們都是一樣的存在，都是我獨立宇宙實驗的失敗作品，以前像他這樣自以為是他一部分的失敗品挺多的，至今為止你才是最接近的存在。”
天悠拍了拍小夢的肩膀，這可是她從開始到現在，第一次直接接觸這些失敗品，哪怕，這其實還隔着一層絕對反射。
在她心中，這些自以為是他的失敗品，就連直視她的資格都沒有，不然，她為什麼會設定自己的小世界連命運也無法干涉？
“我們，都是一樣的？”小夢歪着頭，她絲毫沒有看出來自己和之前的那個命運哪裏像了，但既然這位大佬說像，那就像吧，爭不過爭不過。
“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有什麼疑問最好全部問出來，不然以後可就沒機會了。”天悠再次強調了下，說道：“這次之後，你可能會被徹底抹殺，但那個黑衣少女卻又留了一手，所以你之後會怎麼樣，我也不清楚，但可以預料，我肯定是不會被允許和你見面了。”
“不會的。”小夢搖了搖頭，“如果我們真的很像的話，那他肯定不會在乎這些小事的。”
“你想要解開我的疑問，那就等下次吧，我相信，我們會再見面的，如果你說的是真的的話……”
今天接受的內容太繞了，以小夢的智商，竟然理解不了，不過一點還是很清楚的，天悠說的那個跟她很像的人，肯定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而怪罪她的。
如果她和那個人真的很像的話，說一句不誇張的，她們活着的意義就是為了對方啊，怎麼可能因為這種事情而怪罪呢。
天悠離開了，雖然沒有完全達成目的，但某種意義上來講，小夢的疑問已經完全解開了，她也是時候送小夢回去了，回去那個所謂的現實世界，也就是天悠創造的獨立宇宙。
小夢離開后，這個空白的世界並沒有崩潰，而是幻化成了一個人形，和之前的命運有些相似，但卻絕對不同。
她知道，他無法來到這裏，但卻可以通過各種方式來和她交流，其中包括但不限於作者的話。
“笨蛋，他是不會怪罪我，可是，你不是我啊……”
此時，人形已經順着小夢離開的方向追了出去，之所以要有個形象，就是因為設定里，那些獨立宇宙並不存在，他無法直接到達，所以需要走個流程，但，也就只是一個流程了。
獨立宇宙中，地球上一個偏僻縣城裏的一個高中里，課堂上偷偷睡覺的白夜夢突然驚醒，這個時候已經放學了，學校里只有他一個人。
白夜夢揉了揉自己的頭，他感覺自己似乎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的夢。
在夢裏，似乎一直有個人陪伴着他，但是記不起來了，嘖，真是頭疼。
那個人，到底是誰啊，隱隱還記得那個人的身影的白夜夢不急着回家去，而是掏出筆記本開始記錄自己腦子裏有關那個人的形象，沒一會兒功夫，教室里嘈雜起來了，回過神來，才驚訝的發現，此時居然已經到了晚自習的時候。
反正閑着也是閑着，既然如此，那就把她畫出來吧。
這樣想着，白夜夢拿出了自己的美術本，他也就這個本子上面沒有打格子，所以畫起畫來倒是顯得很容易，只是……
看着本子上那隻能看得出來是個人的作品，他果斷的選擇了撕掉，啊啊，為什麼會突然這麼自信的選擇去畫一個根本不能臨摹的形象啊，他感覺自己一定是飄了。
好在，也沒人注意到……
他，白夜夢，莫得感情，且孤單一人，沒有女朋友，也沒有朋友，作為邊緣人，正常來講是不會被注意到的。
“哦？這不是初音未來嘛。”
就在這時，白夜夢的耳邊傳來了一個少女的聲音，這是他的同桌，跟風被排了個班花，然後直接找人揍了一頓那些亂排名單小說看多的二貨，從此一躍成為班裏無人敢惹的大姐大。
白夜夢能和這樣的美少女當同桌，也是有這方面的原因，沒人敢惹這個美少女，也沒人敢惹白夜夢，這兩個惹不起的傢伙放在一起最合適不過了。
聽到這少女的聲音，白夜夢先是想本能的否定，但突然聽到這個熟悉的詞彙，不由起了好奇心。
“你說的初音未來，是那個虛擬歌姬嗎？”
“對啊，你看，跟這個造型簡直一模一樣。”美少女同桌展開白夜夢揉成球的那張紙，拿出手機打開圖庫道：“看不出來嘛，你這冷冰冰的傢伙居然也會喜歡我們的公主殿下。”
“對了，你昨天晚上跑去哪裏玩了？今天居然睡得這麼死，我剛剛都叫你半天了也不帶理我的。”少女從桌兜里拿出一袋包子和一瓶奶茶，道：“看你這樣子也應該沒吃東西，喏，我幫你帶的。”
“哦。”白夜夢點了點頭，接過了這些食物，他們兩人之間的確不用客氣太多。
作為同樣被班級排斥的惹不起的存在，兩人即是同桌又是好朋友，當然也和兩人之間性格的衝突不大有關，不然再怎麼共同點多，也不會稱為好朋友的。
好朋友之間，還需要在意那麼多嗎？
答案是，要的。
“昨天晚上，我早早就睡了啊，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居然睡得這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