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謹嘯之死

馨菲一聽便知，就是巫左那廝搞的殭屍要出爐了，沒想到那慕容雪妮還與那廝聯合一起了，不過什麼人喜歡跟什麼人在一起那話還真是一點都沒錯。

“我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消息要告訴大家。”正當大夥一陣沉默之時，那個綠櫻忽然又開始說話了，不過這丫也真夠損的，有什麼就說什麼唄，沒事還要賣賣關子。眾人眼球又齊刷刷的望向她，她向眾人露出淺淺一笑，隨即雙眼放肆發電。

“大家可能一直在想為何巫左總是以蒙面見人？其實原因就是，他就是暗夜國的國主歐陽宇。”聽她這麼一說，眾人一片嘩然，都繼續一眨不眨的望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歐陽宇這人野心頗大，但作為一國之君，他不能表現得太過急切，所以他只好用巫左這個假身份來滿足他的狼子野心。”馨菲一邊聽着她的話，一邊在心裏琢磨着這小妮子怎麼會知道得這麼多？就算是她在做卧底，也不可能這麼厲害吧？馨菲再望向綠櫻時，投去的是有些疑惑的目光。

綠櫻接下來說的話，更是讓馨菲大跌眼鏡。原來那日被巫左也就是歐陽宇俘虜而去時，聽到的帳內發出的嬌媚聲音不是別人，卻是綠櫻這廝的，馨菲那時就覺得這聲音怎麼就這麼熟悉，原來搞了半天是她。那照她這麼一說，她不就是歐陽宇的女人了？歐陽宇要是知道自己所寵的妃子是個卧底的話，估計想跳樓的心都會有。

原本歐陽宇打死也是不會讓別人見他以巫左打扮時的真面目的，可是卻受不住綠櫻這丫以色相威逼。看來真是應正了那句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回巫左也好歐陽宇也罷，看你還不栽。

沒想到這慕容雪妮開的百花樓里，居然還有謹沐的卧底，不得不佩服這謹沐的本事了。馨菲心裏一陣權衡，覺得此事還是需要從長計議，這殭屍都要出動了，看來巫左這次是要來真格了。

突然馨菲眉頭一挑，一計又上心頭。

馨菲他們的軍隊連夜便退到了邊城，大軍營扎在城內。對於殭屍馨菲已對眾士兵講解一番，大夥都表示活人不不怕，死人還怕個鳥。馨菲很贊同他們的看法，看着他們的士氣並沒有因為歐陽宇他們的巫術而下降，心裏不禁一陣安慰。

次日戰鼓雷鳴，謹沐站在城牆之上，望着城牆之下的暗夜國士兵，信心十足，這次一定要打你們一個落花流水。

謹沐搜索了半天既沒看見他們的國主歐陽宇，也沒看見他們的軍師，慕容雪妮是一次也沒出現過。這陣前全部站些小羅羅，這又是為何？謹沐一陣皺眉，馨菲不知何時已站至謹沐的身邊，雖然兩人有些過節，有些誤會，但大敵當前，所有一切都得放到一邊。

“可是沒見着他們的領軍人物？”馨菲冷不防的這麼一說，倒讓謹沐一怔，隨即眉頭更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快下去，戰爭隨時爆發，這裏很危險。”謹沐眼裏流露出陣陣擔憂，馨菲當然知道謹沐是關心自己的，可這時候她馨菲怎能做縮頭烏龜？作為以後的國主，為了千千萬萬的百姓，她也不能這般貪生怕死。馨菲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望向謹沐的眼神有些複雜，有些無賴。謹沐回望一眼之後，忽然伸手緊緊握住馨菲的手，與她十指相扣。

“持子之手與之攜老，我從不曾忘記，既然這樣，菲兒，那就讓咱們一起作戰吧。”

謹沐剛一說完，暗夜國那方人群忽然一陣騷動，緊接着便出來幾個人。

親一色的白色駿馬，三人剛走至前頭，士兵們便是高聲大呼。馨菲眼睛一一掠過前面三人。依次是慕容雪妮、歐陽宇，當馨菲再看向第三人時，不禁一怔，遂望向謹沐，謹沐臉上的表情與馨菲無異，只是他臉上更多了一份傷痛。

那站於敵方陣前坐於白馬上的不是別人，正是他謹沐的胞弟謹嘯。此刻謹嘯身着一身白衣，坐在白色駿馬上風度翩翩，正器宇軒昂的望着謹沐與馨菲。嘴角上揚，眼神犀利。

其實一早謹沐就有些懷疑，謹嘯雖然武功不如自己，但怎麼可能會被一個女子所殺？當時就有所懷疑，但是那時候由於心裏比較悲痛，死的又是自己的胞弟，便沒多做查探，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謹嘯並沒有死，而是已一種假死的狀態忽悠眾人。此刻他正已暗夜國軍師的身份，出現在陣前。

謹沐清楚的記得上次亦是如此，與他這樣陣前相對，他是多麼的不希望這種事情再次發生，可今天上天卻仍是跟他開了這個玩笑，讓此事再次發生。

謹沐一想到司馬龍陽聽到謹嘯被殺時那悲痛的神情，心裏就陣陣的疼。想到司馬龍陽瞬間老去的容顏，聽到噩耗后久病不起，心裏就仿若有人拿着刀在割着，而割的那個人就是他的胞弟謹嘯。他不敢想像，他的父皇，司馬的國主知道自己的兒子沒死，而且居然充當敵國的軍師時會是怎樣的心情。

謹沐深呼吸一口氣，握住馨菲的手又緊了緊，馨菲抬眼望了謹沐一眼，謹沐此刻亦是回望着馨菲，輕扯了一下嘴角。可馨菲卻清楚的見到謹沐眼中，那閃爍的晶瑩。

隨着嘶喊聲，謹沐閃身快速飛下了城牆，一部分士兵也隨着謹沐一起飛身而下。謹沐完全不知死活一般在人群里撕打着，眾將士看着謹沐如此，個個士氣大振。嵐清與常胤也加到了站斗行列，馨菲站在城牆之上，望着正在廝打的眾人，心裏很是擔心，雖然個個武藝超群，可馨菲仍是擔心他們會受到傷害。

謹沐長劍一揮，暗夜國奔上來的士兵直接被一劍一個的全數砍下。謹沐如今雙眼冒着紅光，如一頭魔獸一般。直至謹沐站至謹嘯的身邊，謹沐才停了下來，望向仍坐在戰馬上的謹嘯。謹嘯望着他邪邪一笑，飛身下馬，長劍一揮，直往謹沐的胸口處刺去。

謹沐一個轉身，瀟洒的把劍躲了過去。謹嘯嘴角一勾，腳一點地，踏着士兵的頭，居然飛身跑出了戰場。謹沐眼神一黯，隨着謹嘯的步伐，追趕着謹嘯，直至飛身到樹林裏時，謹嘯才停了下來。

“今日咱們就來個痛快如何？”謹嘯一挑眉，對着謹沐如此說道，謹沐一聽謹嘯居然公然挑釁自己，原本鬱結的心，現在更是火的快要爆發出來，自然是沒理由不答應。謹沐回都沒回，直接長劍一揮就朝謹嘯的左胸處刺去。

謹嘯嘴角突然上翹，露出一個魅惑的笑容，眼中突然多了一些異樣的神色。謹沐心裏陡然一驚，想要把刺出去的劍收回來，卻仍是晚了一步，長劍直直的刺進謹嘯的心臟。鮮紅的血液隨着便流了出來，謹嘯嘴角滲出絲絲血跡。謹沐眼睛一黯，忙把劍一抽。

“噗”的一聲，鮮血從謹嘯的嘴中吐了出來，直直的往後倒去。謹沐立馬抱住謹嘯，眼中是疑惑、驚訝、悲傷。

“為什麼不躲開，你明明可以的，為什麼？”謹沐抱着早已被鮮血染紅的謹嘯大聲吼着，淚便如決堤一般直往外冒。謹沐淺笑一番，抬起早已被鮮血染紅的手，在謹沐的臉上幫其擦着淚水。

“咳咳…原本我是還想與你戰鬥的，所以那日特意導演了一場炸死，雖然…雖然你的兵力不一定能贏得了我，但是我不想賭，於是我想到了和他們一起聯手，但是我的身份卻是他們不贊同的，所以我才有今日的身份…”鮮血從謹嘯的嘴裏直往外冒，染紅了他的臉，也染紅了謹沐的衣裳，謹沐抬手在他嘴邊輕輕的擦拭，雖然謹嘯可惡，可是這個時候，他卻沒了恨他的心，他只想他們能和小時候一般，和睦相處。

“謹嘯，別說了，你忍住，一切都過去了，你仍是我的好弟弟，父皇還在等着你呢。”謹嘯連忙搖了搖頭，朝謹沐擺擺手。

“皇兄，等我說完，我怕…我怕再不說完，以後…以後就沒機會了。我錯了，而且錯得很離譜，我不該有那種野心的，不該窺探皇位。直至今日，我在城樓下看見你與菲兒的那種互相信任，互相扶持的神情，我才知道，我已經輸了，而且輸得很徹底，縱使我這次打贏了，我也會失去她的，失去她我要江山又有何用？”

“咳咳…皇兄…暗夜國會派殭屍來的，你…你快回去…這…這是殭屍散，也算我臨死前做的最後一件好事。只要站在城樓上往下散，殭屍便會失去控制，變成死屍。”又是一口鮮血從謹嘯的嘴中吐出，謹嘯如今已是一臉蒼白，奄奄一息，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盒子遞給了謹沐。

“別說了，我送你回營地治療。”謹沐一把抱起謹嘯，謹嘯笑了笑。

“皇兄，謝謝你還能原諒我，如果…如果有來世，我…仍希望我是你弟弟…希望你和…和菲兒幸福…”謹嘯剛說完，手便垂了下來。謹沐呆愣在那裏，抱着早已一身鮮紅的謹嘯，心疼得不能呼吸。

“啊…啊…”這時候，樹林裏的小鳥因謹沐的叫喚全部飛身出了樹林。一下子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謹沐望着懷裏一臉蒼白，嘴角卻含笑的謹嘯。恍然間突然明白謹嘯為何會這麼做了，那便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