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噩耗
她的孩子沒了,這是她醒來後知道的第一件事。屋子是個腐朽、破敗的如同刺史府內她居住了幾天的屋子。
醒來后,聽到的是大夫扼腕瞅着她,嘆道:“老朽活了大半輩子頭一次看到夫人這種罕見的體質!”她還未聽完,大夫便吩咐了幾句,取了紙筆,寫了寥寥幾個字便搖頭掩面走了。
她一度想離開那張吱呀不已的床,想看看大夫給她寫的是什麼。可未等唇口蹦出幾個字,她便看到了令她魂牽夢繞,至今仍記憶深刻的人——葉凌風。
屋外的天還是陰沉沉的,烏雲密佈似乎隨時都有大雨降下。這山中的天氣變幻莫測,若是碰到雨天純屬不幸,因為極有可能碰上什麼泥石流,洪水等天災。而此時他的臉也如天般陰沉,坐在同樣腐朽的凳子上翹首望着漏雨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咳了兩咳,喚回了他的思緒,余馨月從他的眼裏看到了一絲愧疚,嘴角不由的蕩漾起一抹笑。愧疚什麼呢,反正之前她也不知道,不是嗎?這個孩子就這麼被他們兩個給毀了,毀在一場義氣爭鬥,毀在自己的手裏。
縱然流再多的淚水,孩子都不會回來。可她就是忍不住想哭,哭盡這幾日來所受的委屈,她緣何這麼笨把自己傷的傷痕纍纍,而敵人卻遠在他方逍遙快活!
有時她會想,這是不是上天在懲罰她。她手上沾染了那麼多鮮血,是該得到應有的報應的,這不報應在了她的孩子身上,她連一眼都未曾關注的孩子死在了這個風雨交加的夜。
她努力裝出的笑,只會讓他心中的愧疚更深一分。他站起身,跪在榻前,低喃道:“你應該恨我吧,恨我的魯莽毀掉了我們的”
她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急欲起身卻被他按在床上,她粲然一笑,搖搖頭:“我誰都不怪。是他無福出現在這個世上,其實這樣有什麼不好呢,至少出生了跟着我就是個無名無份的沒有父親的野種,還不如不出生呢!”
說完,潸然淚下。原來她也要害怕的時候,而自己害怕的時候他通常還在!
他握住了那隻冰冷的手,貼在他熾熱猶存的臉上:“他不會白死的,馨兒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也許等你好了以後我們可以再有一個孩子!”
她依言仰頭望天,逼去了眸中的軟弱。故作輕鬆道:“瞧你說的,還真是雲淡風輕啊。如果真是這樣,那為什麼要用也許這二字!那張紙上寫的什麼,能給我看看嗎?”
“沒什麼,不過是大夫要你好好調養身子而已。”他將她摟在他的懷裏,粗糙的手摩挲着她的臉,語氣稀鬆平常,早不如來時那般氣勢洶洶,冷冽如斯了。“等到來年春花爛漫時,我們一起會帝都,好嗎?”
她有預感,一般許下美好諾言的事後都伴隨着狂風暴雨,比如他們倆個當中死了一個,又比如他干出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不過事到如今,她難得看到他眸中沉澱的少許溫柔,出乎意料她點頭默許了。
他摟的更緊了,緊的要融入骨血,不堪忍受這相思之苦。久違的溫馨圍繞在小屋中,難得的寧靜成為了她一生最美的回憶之一。
她有好多問題想問他,比如他什麼時候又納了個妾,什麼時候依言回帝都?這些直到她再次看到蕭悠悠後有了對答,事實告訴他,問男人是絕對問不出的,問八卦的女人就另當別論了。
她本該在山上屋子裏躺上個十天半月的,但實在是這個地方太過潮濕。還沒經過幾天的風雨摧殘,屋頂就破的不行了。
據說她睡着的幾天,北虞明浩還帶着墨昕一起上去修房頂來着,但由於技術不佳,物資缺乏才撐到了大夫來救完工了。以至於那幾天她經常在僅有的一張床上翻來覆去,便是天生冰氣護體的她也忍受不住屋檐漏雨的非人對待。
葉凌風出去了一天,萬幸之餘牽回了一匹馬。在幾個人的輪番商量之下,余馨月成了受益者坐上了高頭大馬,
前後有護衛護送着,幾人風風火火上了巡城。由於北虞明浩有事要處理,故幾人在巡城的客棧住上了幾天。眼看武林大會的日子也近了,余馨月決定連夜苦練功法。半夜偷溜出門想找片僻靜之地熟悉下之前的步驟,卻不妨被同住一層樓的葉凌風撞上。
“半夜出來作甚?”他皺眉,迎面朝她走來。
對於他的質問,余馨月含笑答曰:“天氣好,出來散步。難得有此雅興,不想在這裏撞上了你!”
“你以為我會聽你的鬼話?”三兩步就將她逼於牆角,葉凌風的氣勢壓的余馨月喘不過氣來,正欲反擊卻抵上了他的鼻尖,他一把把人給抱了,帶入房中,關上門,頃刻便低頭吻上了久違的菱唇。
她的唇令他欲罷不能,忍了幾天的**不由膨脹,他從開始的溫柔舔舐到後來的放肆侵入,期間感受到嬌軀的微震,雖得不到她的回應,但他卻霸道地允吸着唇間的甘甜,含在嘴裏,目中痴迷。
粗重的呼吸聲令的耳畔甚至整張臉紅透了,她血液擴張,想要推開可悲劇的發現她無法拒絕。從最初的任由他索取到後來的欲迎欲合,她甘之如飴。
良久,唇分。她不由抬眸狠狠剜了他一眼,聲音提高了一個度。“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我不在的時候做了什麼,你要是敢把這件事拿出去到處宣揚,我就找機會閹了你。”說著看了看他的下身,目中盛滿警告。
他聞言笑出了聲,俊逸無雙的臉不由帶了絲戲謔。“你從哪裏聽來的話,是不是北虞明浩那小子告訴你的?為何你不信我要信他呢,我一直安分守己呆在刺史府從未進過什麼勾欄院,你這樣說我,我可冤枉的很啊!”
“哪裏冤枉了,明明勾搭了一個刺史府千金還好意思說沒幹什麼搓事,以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余馨月毫不留情地抬腳踩下去,轉身之餘不免紅了眼睛。“那個秦麗蓉有什麼好的,不就是刁蠻驕縱外加出身好么?我余馨月出了出身一點都不比她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