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老千

016 老千

曹龍見狀,立馬走了過去,“喲,少一個人啊?我來我來!”

白毛青年聳聳肩:“我無所謂!”

曹龍的對家是一個肥嘟嘟的中年婦女,她是樓下客家餐廳的老闆娘,曹龍在她家吃過一頓飯,有點印象。上家是一個禿頂老頭,在天虹商場對面做大生意,賣箱包!沒錯,就是那種門口一個大喇叭,裏面單曲循環播放‘最後一天,絕對搬走,虧本大甩賣’的那種。白毛青年則坐在曹龍的下家,看着曹龍眼神閃爍。

禿頂老頭與胖婦女正鬱悶着。不管是誰,輸錢的都想扳本,結果好端端的走了一個腿,三缺一了,想扳本都沒有機會,還不好說什麼,因為豬肉王子輸錢是輸的最多的。現在曹龍插進來湊個腿,當然沒意見。尤其是禿頂老頭,老懷大慰,非常熱情的給曹龍散煙,口中連說:“煙不好,不要嫌棄!”

媽的,這種兩塊錢一包的煙肯定不好啦!曹龍差一點就破口大罵,知道煙不好還給我抽,還用語言僵住我,弄得我我丟也不是抽也不是,你不知道抽劣質煙容易患肺癌嗎?老頭看着曹龍叼着煙不點火,立馬熱情的伸過打火機,啪的一聲將曹龍的煙點着。

曹龍哭笑不得,抽了兩口,拿完了牌看了看,裝作大吃一驚的樣子,口一張,長長的一截煙掉在地上,看着老頭心痛的目光,生怕這老頭還撿起來,連忙伸腳踩住煙頭跐了跐,裝作看牌,不理會老頭。

牌面還不錯,上牌也挺快的,曹龍很快就叫聽五八萬。只不過牌聽得快不代表胡的快,老是摸一些不中用的牌,靠,又是一張三餅!都連摸兩張三餅了。

拿着三餅,曹龍正要打出去,突然覺得眼角有點癢,順手在眼角擦了下,嘖嘖,有一個小眼屎,曹龍很自然的將它抹在手中的麻將側面,沒辦法,哥們就是這麼惡趣味。

旁邊人也沒有留意這小動作,打牌的時候揉揉眼睛再正常不過了。又摸了兩圈,曹龍還是沒有摸到五八萬,而他的下家白毛青年卻摸了張牌,把牌一倒:“聽三六九餅,摸了個三餅,不好意思啊,我摸了!”

曹龍看了看他的牌,牌沒錯,沒有詐胡,嘿,這小子運氣還真是不錯。正在推牌進場,咦,似乎有哪裏不對勁,曹龍的目光再一次掃射過去,這個不對勁的感覺越發強烈起來,靠,看到了,原來是那張三餅,在那張麻將牌的側面有一個小小的顆粒,沒錯,是哥剛才弄上去的眼屎。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拿的牌是哥們兩圈前打出去的牌?

原來是這樣,曹龍心裏有底了,肯定是在牌桌上偷別人已經打過的牌進去,只是大家都沒有發現他是怎麼偷牌的,看我怎麼來抓你個現場直播!

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個問題了,他是怎麼偷牌的?牌局在繼續着,曹龍一邊整理着自己手中的牌,一邊暗暗留意。偷牌嘛,肯定是用手,這個白毛青年的左手很隨意的放在自己胸前檯面,一動不動,很規矩的樣子,那名堂應該出在右手。

仔細觀察了好幾圈后,白毛青年去抓牌的時候,手掌掌背隆起的幅度似乎稍微有點過火,難道他是在抓牌的時候,掌心順便多夾了一張桌面上的廢牌?曹龍頓時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白毛青年手掌經過的桌面,恩,手掌下面的廢牌有九筒,有七條,有東風,有發財,有么雞,有六萬…..當白毛青年拿了牌縮回去的時候,桌面上的那個六萬不見了。

就是現在,曹龍大喝一聲:“靠!”就這麼一個字,喊得那叫一個迴腸盪氣,飛沙走石,完全表現出了主人的後現代抽象野獸派風格,小小的麻將館裏面十來個人都覺得自己恍惚了一下。曹龍也是沒有辦法,不吼這麼大聲,怎麼好掩飾自己釋放當頭棒喝這種仙術呢,儘管已經刻意降低這種仙術的效果,但剎那間的失神是肯定有的,不喊這麼一句,會被人懷疑的。

所有人這麼一怔的功夫,曹龍已經抓住了白毛青年拿牌的手腕,站起來用力一提,白毛青年的手立馬被曹龍高高抬起,掌心對着眾人,果然,除了手指上拿了一張麻將牌以外,手心裏面還夾了一張麻將牌,由於吃痛,白毛的手掌一松,兩個麻將牌就掉到了桌面,不過,麻將館裏面的所有的人都看到了他手心的牌。

原來是偷牌!眾人嘩然。

尤其是禿頂老頭與客家餐廳的胖老闆娘,更是激動不已。老頭橫眉豎目,破口大罵,口沫橫飛。而胖婦女楞了一下以後,拿起自己的坤包劈頭照臉的朝白毛青年打過去,一邊打一邊罵:“叫你出千!退錢!叫你出千!賠錢!”

白毛青年的右手被曹龍緊緊抓住,完全不能動彈。只能奮力掙扎着,原本淡定的神情也被一臉的兇悍代替:“放開我,你這個死胖子!”掙扎一會完全沒有效果,就好像一隻大象不小心踩住了猴子的爪子,猴子呲牙咧嘴的威脅着,而大象,則一臉的洋洋得意,四處張望。

白毛青年掙不脫曹龍的控制,轉頭惡狠狠的跟胖婦人說道:“你再打,老子等下要你死!媽的!”

胖婦人聞言一怔,口中雖然還在罵罵咧咧,手上卻停了下來,眼中卻是閃過一絲懼意,對啊,搞不好這傢伙是黑社會的。

“呀!你一個反面人物還這麼神氣?”曹龍很是奇怪。

“阿龍,行了,看上去他背後應該也有來頭,別把臉皮撕得太破了!”阿珍附在曹龍的耳邊輕聲嘀咕:“我已經打電話給阿昆了!我們交了保護費,他們就得把這個事情擺平!”

果然,門口一陣喧嘩:“是誰這麼不長眼睛,在我大飛的地盤上出千?”門口湧來一群人,當先一人,濃眉大眼身材高大,短褲背心,脖子上面小指粗的金項鏈,金鏈子上吊了一個玉墜,不是觀音也不是佛,而是一個龍形玉墜,栩栩如生。身後跟着阿昆以及四五個小弟,小小的麻將館一下就站滿了人。

“出去,無關的人都出去!”阿昆眉頭一蹙,吆喝了一聲,看熱鬧的眾人紛紛走出,麻將館阿珍看了看曹龍,猶豫了一下,留了下來。

看來,這就是阿昆口中的飛哥了!整個教育新村以及附近三條街,兩個工廠都是他一個人罩着的。

曹龍把手朝前一甩,白毛青年立刻踉踉蹌蹌的衝到大飛面前。大飛左手一把掐住白毛青年的脖子,右手啪的一個耳光閃過去,清脆的聲音過後,白毛青年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

“說,誰叫你來的!”大飛反手又是一記耳光,白毛青年的嘴角隱約有血絲滲出。

“我……自己……來的……”白毛青年脖子被抓,呼吸不暢,勉力吐出兩個字。眼中的兇悍卻是一點都沒消失。

“狗屁!”大飛想再來抽上兩記耳光,看了看遠處人群,覺得不是很妥當。鬆開手用力一推:“你說不說?”

白毛青年被推得坐在地上,大口的喘了幾口氣,腦袋四處張望。,似乎看到了什麼,目光停頓了一下,然後轉頭看着大飛,呸了一聲,吐了口帶血絲的吐沫,說道:“既然你們要找死,那行……我帶你們去見他們,我們就約在南洋倉庫!”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大飛撓了撓自己鐵青的頭皮,咒罵了一句,左右張望了下,低聲跟阿昆說了幾句什麼,掏出一個電話走出門外。阿昆咳了下:“阿珍,這事會給你一個交代!我們先帶這傢伙出去!待會要是有警察過來。你就自己應付下。”

阿珍點點頭,表示明白。

阿昆讓兩個小弟把白毛青年架起來,招呼曹龍:“阿龍,這個事情還得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放心,沒事的,萬做個證而已!”

曹龍是誰?正愁沒熱鬧看呢,聞言立馬一口答應。

跟着阿昆等人來到一個工廠倉庫前的停車坪,阿昆等人二話不說,對着白毛青年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根本不管他口中大呼‘等一下’,打累了幾個人就湊在一起點煙抽,曹龍一旁讚嘆不已,混黑社會就是快意恩仇,瞧這一通小拳揍完以後,煙抽得那叫一個愜意,深得‘事後一支煙’的精髓。

過了會,大飛又帶了四五個人過來,一個個手裏拎着棍子鋼管等東西,其中一個跟先前幾個人打了個招呼,手裏拎的那個旅行包扔在地上,傳來一陣鐵器落地聲。

“每人拿一根的!”大飛隨意的揮了揮手,轉過頭來皺着眉頭跟阿昆說道:“阿昆,事情有點不對頭。我叫阿榮過來,阿榮接了電話以後有些不對勁,而打電話叫其餘的兄弟,要麼就是沒信號,有信號的也都支支吾吾的。”

阿昆看了看跟着大飛過來的幾個漢子,除了拎東西的張大炮認識以外,其餘的四個人都不認識,疑惑的看着大飛。

“這幾個人還是我找豪哥借的!我看事情有些不對頭,我就給豪哥打了個電話,在這附近只有這麼幾個兄弟,就先叫過來了!”大飛揮舞了一下手中的鋼管,四處張望了一下:“狗日的,有一種被人算計的感覺!心裏總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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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修仙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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