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集
比賽中斷,卓把原因和八角報告后,八角宣佈十分鐘后比賽重新開始。
風舞站在蒼溪面前,面色不愉:“御妖,魅羅,蒼溪,我知道的已經有三種人格了。還有誰?”
蒼溪姿勢慵懶的坐在椅子上,指尖輕敲椅邊。“就只有我們三個共有這一個軀體而已,我會控制住這個身體不再產生新的人格。”
“噢……”風舞略略放下心來。
鳳眸看了她一眼:“怎麼?怕了嗎?”
“怕什麼?”風舞不明白的問。
她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蒼溪停頓了一下:“我可是大家傳言的極惡妖狐,你不怕我嗎?”
風舞沉默了會,老實把她的感受說了出來:“一點點吧。我對你的大名也略有耳聞,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御妖就是你。雖然我有些怕你會危害到地府,但是我和御妖已經私定終身,我不會離開他的。”
“沒想到御妖在你心裏的地位挺深的。”蒼溪語帶譏誚。仔細打量她,拿她和自己心裏的那個人相比,怎麼看都覺得這個風舞無法比過那個人。他按住額頭:真是的,沒想到御妖和我的品位相差那麼大。
他懶洋洋的笑問:“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臭名昭著,這樣的身份你還不遠離我,我都忍不住佩服起你的膽量了!”
“我和御妖彼此相愛,你和他既是一體,我當然也會一併接受。只是,我想問清楚一件事情才可以再做結論。”風舞忽略他的冷諷熱嘲,淡淡的道。
“你想問什麼問題?”蒼溪興味的看着她。
“你被大家傳言成惡狐,是因為你做了壞事?我在地府幫忙辦案,也知道有時候並非要聽大家的一面之詞。我想問你,你做過什麼壞事?”
“原來你是想問這個。”蒼溪沒了興趣,支起下顎。
“這對我很重要。”風舞想知道答案。
“如果我真的有如傳言所說的那樣,你會怎麼做?”他反問道。
風舞不假思索:“我會繼續如往常那樣對待御妖,但是你出現的時候就監視你,讓你不再做壞事!”
“你有能力阻止我嗎?不自量力。”蒼溪冷笑了一聲。
“不試試怎麼知道?”風舞露出微笑:“傳言蒼溪心底有一個人,誰都制不了你,只有他能製得了你。我確實沒有阻止你的能力,不過,只有這個世界上有人可以壓製得了,我就有辦法讓你無法再繼續做壞事!”
“你——!”蒼溪瞪着她。看着她倔強的神色,慢慢笑了起來:“說起來,你愛的不過是御妖而已,而御妖不過是我的一部分,風舞,沒想到你的包容力強到這種地步,為了保護御妖,連我都敢威脅嗎?”
“並沒有威脅您呢,只是不巧擔任了保姆的角色。請見諒!”風舞故意用着敬語。
青筋爆起。“保姆……難道說我以前只會給人惹麻煩,讓神祈為我收拾爛攤子嗎?”他緊握扶椅。
“不然呢?”風舞直視他。
蒼溪扭過頭去:“你想要答案,自己去找!現在,給我滾!”
風舞靜默了一會,離開了。
聽到她離開的聲音,蒼溪慢慢覆蓋住眼睛,剛才改變了顏色的眼睛已經被激怒的變回了紅色,想起那個人,他是真是一直是為自己善後嗎?沒有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會帶來什麼麻煩,一直以來,也相信自己能應付得了任何人,任何事。自己已經修鍊的連神魔都無法近身的地步。但是那個人會怎麼想呢?會擔心嗎?會向別人彎下高貴的身軀道歉嗎?不用想,也知道他會擔心自己,會向前來討債報復的人不住的道歉。他以前擔任的就是保姆的角色嗎?而自己就是只會搗亂惹事。
一想到這樣的自己就不住的嫌惡,恨不得現在就殺了自己。或許自己離開他是正確的,以後……就不要再見他了。
那個風舞……很好,他又有新的事情可以做了!
——我是可愛的分割線——
比賽重新開始,蒼溪掀起黑幕,看到石化人朱槿仍然在站在那裏。用腳尖踢了踢,“你想當望夫石的話就選個風水好些的地方,好狗不擋路!”
“啪——”有什麼燒斷了的聲音。朱槿搖搖晃晃的轉過身,目光如炬。“蒼溪,我跟你沒完!”
蒼溪掀起眼瞼,就這樣看着他。突然拉開自己的腰帶,自言自語:“既然你這麼期待,我還是把剛才的事情做完好了。剛巧,你給我吃的‘意亂情迷你濃我濃迷魂散’的藥效還沒有退去,我們就不要浪費了!”
“不——”朱槿尖叫:“不要,不用了,不用了!”他轉身就逃,姿勢狼狽。
“哼!”蒼溪慢條斯理的將腰帶重新繫上。
這個人……到底有沒有道德觀念?旁邊的人看着剛才的場景,默默的想着。
擂台上,修長挺拔的身影渾身散發出憂鬱的氣質。蒼溪剛踏上擂台,夏爾傑的長鞭便甩了過來。“為什麼不選我!你為什麼不選我!我哥哥對你很好嗎?他連親弟弟都能殺,你為什麼選他!”
蒼溪一把握住他甩過來的長鞭,血跡順着長鞭流了出來。他皺着眉頭:“你發什麼瘋?”他看着長鞭上自己的血跡,瞳孔里已經滿是不悅。若不是曾經和這個夏爾傑相處過,他早就不念舊情的動怒了。
夏爾傑的抬頭瞪着他,黑曜石般眸中含淚,傳達出泫然欲泣的心碎情殤足夠讓任何女性軟下心腸,繼而愛上他。只是蒼溪沒有任何動容的冷冷看着他。他神色痛楚的問:“為什麼你不選我,選了大哥?”
“你是白痴嗎?”蒼溪拉下衣衫,果然看到對方震驚的神色。而後他好整以暇的拉好衣服:“雖然我相貌陰柔,又加上是天生魅狐的身份,被人誤認為是女性也不是一次兩次,現在你明白了吧?我不可能選你的!”
“桃花臉……”場外的風舞摸了摸鼻子。她早就對夏爾傑的感情抱以懷疑的態度,果然不出她所料。
蒼溪瞪了她一眼,風舞索性抬起頭,看着天花板上的蜘蛛網。
“怎麼……可能……”他曾經看過御妖的原貌,只以為御妖相貌絕美,氣質瀟洒,翩然若仙女,風姿動人。其餘時間都是用熊貓玩偶的身份和自己相處。偶爾御妖會有些男性化的動作,他也只是覺得御妖變得更可愛了。萬萬沒有將他往男性的身份上想。夏爾傑後退兩步,扯痛了蒼溪。
“朱槿利用了你。他開了什麼條件?讓你幫他奪下地府,擴大他的版圖?然後我就是你的東西了?”蒼溪使力拉開他的長鞭,黑色的長鞭從夏爾傑的手中脫離,他試了試,發現自己也滿適合用長鞭的,用力一甩,長鞭劃過夏爾傑的臉頰,留下一道血痕。
“清醒了沒有?”他惡劣的問。最討厭被人認為成女性了,這個人,犯了他的大忌!
夏爾傑眸色轉冷,抬手擦了擦臉上的血痕。突然襲向蒼溪,雙掌發威,見他一點都不客氣,蒼溪也將靈力輸入鞭中,甩鞭迎上,長鞭繞到他的一隻胳膊上,只是輕輕一扯,便聽到“咔嚓——”一聲讓人驚醒的聲音。
“胳膊已經廢掉了噢,你還要繼續比嗎?認輸吧,你是不可能贏過我的!”蒼溪收回長鞭。
夏爾傑因為受傷悶哼了一聲,他的左臂傳來的巨痛逼出了冷汗,即使如此,他還是繼續欺身上前,長腿一掃,蒼溪閃開,他不要命的打法讓蒼溪生了氣。
蒼溪握住他的雙肩,用力朝他的腹部頂去:“你不想要命了嗎?”
低頭看他,卻發現夏爾傑在哭。他的眼裏,好象有光在閃動,讓蒼溪彷彿看到了夜空中閃動的星辰。“我不在乎!”他大叫:“是男的也好,是女的也好!我不在乎,我喜歡你!比喜歡任何人都喜歡你!我不在乎你的身份,我只想要和你在一起!大哥答應了我,就會做到,只要我贏得了比賽。你就會跟我走!”
蒼溪怔了怔。“那是你大哥一相情願的許諾而已,你不要再固執了!如果此刻跟你比賽的是御妖的話,你大哥的計劃可能得逞。我和御妖不同,他弱,我強,你大哥都未必能贏得了我!更遑論是你了!”
他鬆開他,因為剛才受了一記重踢,沒有了支撐力,夏爾傑慢慢滑到了地上。淚珠從他白皙的臉頰上滴到地上,一滴又一滴,形成了一片濕漬,雙肩細細的顫抖,明明是痛苦到無法掩飾的哭泣,偏偏他不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