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要一個結果很難
在皇恩寺凄清的大殿內，黑暗中盤腿做着三個人。沒有廣告的
大般法師，露隱，琳琅。從瓦脊的縫隙間，依稀泄漏進極其吝嗇的一絲微光。在這種暗淡光線的映射下，這三個人的身影就像泥塑的雕像般獃滯。
大般法師和露隱兩個人在黑暗中沒有一絲聲息，他們彷彿陷入了入定的狀態。而琳琅的呼吸卻很不平靜。藉著這極其微弱的暗光，琳琅的臉龐上掛着的兩滴晶瑩的淚珠隱隱約約地泛着清冷的光。
這時沉寂了許久的大般法師緩聲說道：“琳琅，你很難過是嗎？”
琳琅在黑暗中怨憤地說：
“我是為無雙姐姐感到難過。她怎麼會愛上這麼一個有着畜牲本性的人。無雙這麼死心塌地地對他值得嗎？”
大般法師嘆了一口氣說道：“無雙和汪勿言之間的事情是無所謂值得值不得的。況且凡事都有因果。汪勿言墮落到現在這種地步，也並不是他所願意的。這中間我也有錯。其實，清水市裡一直隱藏在芸芸眾生之中的換臉人一直就想尋找接近汪勿言的機會。是我叫無雙去守在汪勿言身邊的。因為有無雙的存在，那些換臉人才一直沒有機會和汪勿言靠近。而這次，汪勿言終於和換臉人發生了如此不堪的事情，也是因為我給了她們這樣的可乘之機。如果汪勿言沒誤入歧途，我想，他應該是可以抵抗住這樣的誘惑的。”
琳琅說道：“爺爺，你還在為他開脫罪責嗎？他難道不是本性如此嗎？”
大般法師說道：“本性是可以通過後天的修為進行改變的。就像貧瘠的土地，只要在它的上面植上香花美草，也是可以變成青山綠水的。琳琅，我們不要對汪勿言失去信心，他終究有一天是會迷途知返的。我們現在需要的是時機。”
琳琅有些發狠地說：“我真想見到無雙的時候將汪勿言干出的這些骯髒的事情告訴她，讓她知道汪勿言究竟是這麼樣的一個人，讓她明白汪勿言究竟值不值得她那麼痴心一片的對他。”
大般法師說道：“還是不要把這些事情告訴無雙吧。無雙在這件事上已經承受了太大的心裏負擔，只是她從來沒有向我們說起而已。兩個人之間的春夏秋冬，旁人永遠是體會不到的。如果我們在其中橫生枝節，也許將會出現很大的偏差。我之所以沒有阻止無雙和汪勿言之間的來往，是因為這是無雙的自由，我是沒有任何權利橫加干涉的。”
琳琅說道：“可是，在這件事情上你犯了一個無原則地縱容無雙的錯誤。您應該告訴她其中會發生的厲害關係。”
大般法師在黑暗中說道：“琳琅，你是在指責我是嗎？我告訴你，琳琅，爺爺我也曾經年輕過，也曾經經歷過感情的波折。爺爺不是一出生就是一個出家人。所以爺爺一直是在用理解寬容的態度來面對無雙和汪勿言之間發生的事情。如果爺爺真的有錯，那麼爺爺也只是錯在過分的溺愛無雙，只希望她在塵世間過得快樂。沒有廣告的現在看來，她不會有真正的快樂的。她要經歷的磨難才剛剛開始。”
琳琅這時有些哽咽地說道：“爺爺，你真的錯了。如果這件事沒有處理好的話，無雙真的有可能變成下一個玉蘭姐姐。無雙姐姐是不可能經受住這種感情的打擊的。在她的心目中汪勿言一直很高大完美。”
大般法師說道：“所以我才要你見到無雙的時候要將發生在汪勿言身上的事情守口如瓶。在她的眼中，是看不見汪勿言的另一面的。也許她看見了，但是她拒接了直視和面對。”
這時露隱在黑暗中說道：“好了，我們現在還是不要去討論尚且沒有發生的事情的。況且任何事情在沒有發生之前，過度的去猜測和揣摩，反而會徒增煩惱，甚至會誤導我們的判斷。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無雙和汪勿言之間的這層窗戶紙始終是會在他們兩人間被捅破的。因為他們所處的環境是凡塵俗事，不是世外桃源，神仙美眷的生活是不會在這樣污濁的現實發生的。所以，我還是要說說大般你，也許是你給了無雙這種幻想和假象。所以無雙才會在這場看是清澈如水的事件中陷入得那麼深。不過現在說這些是沒有什麼用的，關鍵是我們下一步又該怎麼走？這小子現在還死睡在那片荒草叢裏。我們該去將這個滿足的獸性的小子叫醒了。”
大般法師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他變得有點無言了……
當黎明的微光投入到荒草叢中的時候，汪勿言被一陣輕微的刷刷刷的落水的聲響驚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才覺得渾身冷冰冰的泛着一股涼意。他下意識地欠起身，發現自己居然光着身子躺在一片亂糟糟的蒿草從里。而身上卻散落着自己的衣服。
汪勿言昏僵僵地回憶起自己昏睡前的情形。他想起了和女子間進行的一場野戰，但女子的模樣卻在他的腦海間變得有些模糊了。
汪勿言接着晨曦的微光順着流水聲的方向看去，卻見幾米開外的一段矮牆下，一個穿着短褲光着上半身的男人正背對着自己照着矮牆根撒尿。
汪勿言怕驚動了這個晨尿的男人，被男人看見自己光着身子，於是躲在草叢裏一動不動，不敢弄出半點聲息。
男人似乎尿得很滿意，完了還誇張地哆嗦了一下身子，然後吹着口哨，晃晃蕩盪地朝不遠處那幢高高的爛尾樓走去。
爛尾樓里其實住着不少的人，不過這些人都是在城裏揀破爛或者拾荒的人，其中也有居無定所的流浪漢。
見男人消失在了爛尾樓里，汪勿言才慌慌張張地胡亂穿好衣褲，從草叢裏站了起來。
汪勿言的腦子開始變得完全的清醒過來，想起在草叢裏發生的事情，他不禁依舊有着臉熱心跳的感覺。他覺得那個女子很適合他。這是指在發泄的方面。他從沒有遇到過這麼強大的對手。這樣的對手讓他體驗到了另一種酣暢淋漓。
不過春夢了無痕，女子終究趁着他熟睡過去的時候杳如黃鶴般的消失了。汪勿言的心裏漸生出了一種遺憾。
這畢竟是他人生以來的第一場艷遇，他開始懷念起來……
汪勿言抬手看了一下手錶，時間正是五點過一刻。這個時候也正是城市漸漸蘇醒的時候。黎明的微光彷彿又亮了一些。此時的汪勿言想到自己該回家了。
在走出荒蕪的草叢的時候，汪勿言還暗自慶幸自己是在這個時候在草叢間蘇醒的，若是睡倒天色大亮的起來，自己赤身**地睡在草叢間被人看見，那可就糗大了。
汪勿言不禁暗自笑了笑。
他已經忘記了自己是從哪幾條巷子進入到這片荒草叢的，被女子往這邊廢棄的工地上帶的時候他有點昏天黑地，現在清醒過來，倒有一種迷失的感覺了。
汪勿言東有點搞不清自己所在的具體位置了。他站在一段圍牆下有些茫然地四下里張望了一陣。
晨曦中光線依舊很昏黑，汪勿言依舊不能很具體地看清楚四周的建築。
他順着有汽車聲息的方向走進了一條狹窄的巷子……
七彎八拐地穿過幾條冷清的小巷，汪勿言來終於到了大街上。黎明的大街上行人依舊很少，清潔工在慢條斯理地打掃着馬路。
汪勿言整理了一下衣衫，一副正人君子般地站在一盞彷彿沒有睡醒般的路燈下。滿足了獸性的他此時有種心清氣爽的感覺。
他招了一輛出租者，然後就打道回府地回家了。
回到家裏，開了客廳的燈，見安惠正神情獃滯地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的沙發上。見他回來，安惠看他的眼神迷茫而又無神。
安惠的神情顯得有點麻木。
安惠沒有起身招呼他。只是用陌生的眼神直直地看着他。彷彿走進門的不是他的丈夫汪勿言，而是一個開錯了房門的陌生人。
平常汪勿言一跨進家門，安惠總是要迎上來，不是給他脫外套就是給他那手上的包。但是今天安惠雕像似的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只是用很無神或者是無助的眼神看着他。
這樣的眼神汪勿言非常不適應。他突然感覺有一條無形的鴻溝橫亘在他和安惠之間。
汪勿言邊從鞋櫃裏拿出拖鞋換上邊問安惠：“怎麼這麼早就一個人坐在客廳里了？”
安惠沒有回答汪勿言的話，目不轉睛地看着他。
汪勿言有點迴避安惠的目光，還是走上去，用手扶着安惠的肩膀。安惠的肩膀泛着絲絲涼意。
汪勿言說：“是沒有睡嗎？”
安惠把他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拿了下來，卻淡淡地說：“你真的考慮好了嗎？”
汪勿言愣了一下，說：“什麼考慮好了？”
安惠說：“離婚？”
汪勿言這時才想起自己臨出門時對安惠說的話。他現在突然有種不敢面對這個問題的勇氣。他下意識地想要逃避。於是他岔開話題說：“我累了，想洗個澡睡一覺。”
安惠突然拉住他，用很執着的眼神望着他，說：“我真的一晚上都沒有睡。一直坐到現在。事情我也想明白了。我不為難你。我不會和你吵也不會和你鬧。你只需要給我們母子安排一個簡單的住處就行了。一顆心放飛了，是永遠也不可能收回來了。其實我早就應該想明白這些事情的。我真傻！”
安惠的臉上閃過一絲苦笑。
這個時候的汪勿言除了逃避別無選擇。他掙脫安惠的說的說：“我真的很累了，你讓我洗個澡睡一覺好嗎？我現在真的什麼問題也不想去考慮。”
安惠的眼睛裏又溢滿了清澈的淚水，她凝望着汪勿言，抽泣着說：“汪勿言，你很自私！你知道嗎？精神上的折磨比**上的更痛苦。”
汪勿言無言以對，他站在安惠的面前遲疑了片刻，然後有些落魄的樣子走進了浴室里，關上門，擰開噴頭，甚至衣服也沒有脫，仍憑冰冷的自來水澆徹頭徹尾地從頭頂澆落下來……
短暫發泄帶來的快感沒有讓汪勿言獲得絲毫的解脫，在淚眼朦朧的安惠面前，他像是一個嚴重缺鈣的侏儒，既顯得矮小有缺乏勇氣。他是懦夫！
此時的汪勿言想大聲的嚎叫。此時的他非常渴望站在荒蕪人跡的曠野里，肆無忌憚的嚎叫。讓壓抑在心中的一股欲說還休的氣息隨着嚎叫聲盡情地釋放出來。
他的心中鬱結着一個沉悶的氣息，他感到被壓抑得難受。
在野外的那場酣暢淋漓的釋放並沒有給他帶來絲毫的放鬆，反而有一種負罪感陡然間向一塊巨石般壓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汪勿言終於還是在浴室中嚎叫起來，象一個歇斯底里的亡靈在深邃的空間裏發出可怕的嘆息。
依舊呆坐在客廳里的沙發上的安惠被汪勿言的嚎叫聲驚得不知所措。她連忙站起身，走到浴室的門口，急聲問道：“勿言，你怎麼了？”
浴室里傳來汪勿言嗚嗚的痛哭聲，他朝外面的安惠吼道：“你別管我——你別管我——”
安惠以為又是自己將這個男人的心傷了。安惠很慌張。
女人的心始終是柔軟的，她走進房間，掩上了房門。她覺得在這個時候她不該逼這個疲憊的男人。
她知道她的男人很疲憊……
安惠附在床頭掩面而泣，她又一次失去了主張，是繼續在這場名存實亡的婚姻遊戲中做着忍辱負重的犧牲，還是從這樣的泥譚中果斷地走出來，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安惠對汪勿言始終是有感情的。
萬分為難的安惠再一次痛哭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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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在黑暗中怨憤地說：
“我是為無雙姐姐感到難過。她怎麼會愛上這麼一個有着畜牲本性的人。無雙這麼死心塌地地對他值得嗎？”
大般法師嘆了一口氣說道：“無雙和汪勿言之間的事情是無所謂值得值不得的。況且凡事都有因果。汪勿言墮落到現在這種地步，也並不是他所願意的。這中間我也有錯。其實，清水市裡一直隱藏在芸芸眾生之中的換臉人一直就想尋找接近汪勿言的機會。是我叫無雙去守在汪勿言身邊的。因為有無雙的存在，那些換臉人才一直沒有機會和汪勿言靠近。而這次，汪勿言終於和換臉人發生了如此不堪的事情，也是因為我給了她們這樣的可乘之機。如果汪勿言沒誤入歧途，我想，他應該是可以抵抗住這樣的誘惑的。”
琳琅說道：“爺爺，你還在為他開脫罪責嗎？他難道不是本性如此嗎？”
大般法師說道：“本性是可以通過後天的修為進行改變的。就像貧瘠的土地，只要在它的上面植上香花美草，也是可以變成青山綠水的。琳琅，我們不要對汪勿言失去信心，他終究有一天是會迷途知返的。我們現在需要的是時機。”
琳琅有些發狠地說：“我真想見到無雙的時候將汪勿言干出的這些骯髒的事情告訴她，讓她知道汪勿言究竟是這麼樣的一個人，讓她明白汪勿言究竟值不值得她那麼痴心一片的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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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這時有些哽咽地說道：“爺爺，你真的錯了。如果這件事沒有處理好的話，無雙真的有可能變成下一個玉蘭姐姐。無雙姐姐是不可能經受住這種感情的打擊的。在她的心目中汪勿言一直很高大完美。”
大般法師說道：“所以我才要你見到無雙的時候要將發生在汪勿言身上的事情守口如瓶。在她的眼中，是看不見汪勿言的另一面的。也許她看見了，但是她拒接了直視和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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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般法師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他變得有點無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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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才覺得渾身冷冰冰的泛着一股涼意。他下意識地欠起身，發現自己居然光着身子躺在一片亂糟糟的蒿草從里。而身上卻散落着自己的衣服。
汪勿言昏僵僵地回憶起自己昏睡前的情形。他想起了和女子間進行的一場野戰，但女子的模樣卻在他的腦海間變得有些模糊了。
汪勿言接着晨曦的微光順着流水聲的方向看去，卻見幾米開外的一段矮牆下，一個穿着短褲光着上半身的男人正背對着自己照着矮牆根撒尿。
汪勿言怕驚動了這個晨尿的男人，被男人看見自己光着身子，於是躲在草叢裏一動不動，不敢弄出半點聲息。
男人似乎尿得很滿意，完了還誇張地哆嗦了一下身子，然後吹着口哨，晃晃蕩盪地朝不遠處那幢高高的爛尾樓走去。
爛尾樓里其實住着不少的人，不過這些人都是在城裏揀破爛或者拾荒的人，其中也有居無定所的流浪漢。
見男人消失在了爛尾樓里，汪勿言才慌慌張張地胡亂穿好衣褲，從草叢裏站了起來。
汪勿言的腦子開始變得完全的清醒過來，想起在草叢裏發生的事情，他不禁依舊有着臉熱心跳的感覺。他覺得那個女子很適合他。這是指在發泄的方面。他從沒有遇到過這麼強大的對手。這樣的對手讓他體驗到了另一種酣暢淋漓。
不過春夢了無痕，女子終究趁着他熟睡過去的時候杳如黃鶴般的消失了。汪勿言的心裏漸生出了一種遺憾。
這畢竟是他人生以來的第一場艷遇，他開始懷念起來……
汪勿言抬手看了一下手錶，時間正是五點過一刻。這個時候也正是城市漸漸蘇醒的時候。黎明的微光彷彿又亮了一些。此時的汪勿言想到自己該回家了。
在走出荒蕪的草叢的時候，汪勿言還暗自慶幸自己是在這個時候在草叢間蘇醒的，若是睡倒天色大亮的起來，自己赤身**地睡在草叢間被人看見，那可就糗大了。
汪勿言不禁暗自笑了笑。
他已經忘記了自己是從哪幾條巷子進入到這片荒草叢的，被女子往這邊廢棄的工地上帶的時候他有點昏天黑地，現在清醒過來，倒有一種迷失的感覺了。
汪勿言東有點搞不清自己所在的具體位置了。他站在一段圍牆下有些茫然地四下里張望了一陣。
晨曦中光線依舊很昏黑，汪勿言依舊不能很具體地看清楚四周的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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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裏，開了客廳的燈，見安惠正神情獃滯地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的沙發上。見他回來，安惠看他的眼神迷茫而又無神。
安惠的神情顯得有點麻木。
安惠沒有起身招呼他。只是用陌生的眼神直直地看着他。彷彿走進門的不是他的丈夫汪勿言，而是一個開錯了房門的陌生人。
平常汪勿言一跨進家門，安惠總是要迎上來，不是給他脫外套就是給他那手上的包。但是今天安惠雕像似的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只是用很無神或者是無助的眼神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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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惠沒有回答汪勿言的話，目不轉睛地看着他。
汪勿言有點迴避安惠的目光，還是走上去，用手扶着安惠的肩膀。安惠的肩膀泛着絲絲涼意。
汪勿言說：“是沒有睡嗎？”
安惠把他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拿了下來，卻淡淡地說：“你真的考慮好了嗎？”
汪勿言愣了一下，說：“什麼考慮好了？”
安惠說：“離婚？”
汪勿言這時才想起自己臨出門時對安惠說的話。他現在突然有種不敢面對這個問題的勇氣。他下意識地想要逃避。於是他岔開話題說：“我累了，想洗個澡睡一覺。”
安惠突然拉住他，用很執着的眼神望着他，說：“我真的一晚上都沒有睡。一直坐到現在。事情我也想明白了。我不為難你。我不會和你吵也不會和你鬧。你只需要給我們母子安排一個簡單的住處就行了。一顆心放飛了，是永遠也不可能收回來了。其實我早就應該想明白這些事情的。我真傻！”
安惠的臉上閃過一絲苦笑。
這個時候的汪勿言除了逃避別無選擇。他掙脫安惠的說的說：“我真的很累了，你讓我洗個澡睡一覺好嗎？我現在真的什麼問題也不想去考慮。”
安惠的眼睛裏又溢滿了清澈的淚水，她凝望着汪勿言，抽泣着說：“汪勿言，你很自私！你知道嗎？精神上的折磨比**上的更痛苦。”
汪勿言無言以對，他站在安惠的面前遲疑了片刻，然後有些落魄的樣子走進了浴室里，關上門，擰開噴頭，甚至衣服也沒有脫，仍憑冰冷的自來水澆徹頭徹尾地從頭頂澆落下來……
短暫發泄帶來的快感沒有讓汪勿言獲得絲毫的解脫，在淚眼朦朧的安惠面前，他像是一個嚴重缺鈣的侏儒，既顯得矮小有缺乏勇氣。他是懦夫！
此時的汪勿言想大聲的嚎叫。此時的他非常渴望站在荒蕪人跡的曠野里，肆無忌憚的嚎叫。讓壓抑在心中的一股欲說還休的氣息隨着嚎叫聲盡情地釋放出來。
他的心中鬱結着一個沉悶的氣息，他感到被壓抑得難受。
在野外的那場酣暢淋漓的釋放並沒有給他帶來絲毫的放鬆，反而有一種負罪感陡然間向一塊巨石般壓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汪勿言終於還是在浴室中嚎叫起來，象一個歇斯底里的亡靈在深邃的空間裏發出可怕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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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惠對汪勿言始終是有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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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般法師和露隱兩個人在黑暗中沒有一絲聲息，他們彷彿陷入了入定的狀態。而琳琅的呼吸卻很不平靜。藉著這極其微弱的暗光，琳琅的臉龐上掛着的兩滴晶瑩的淚珠隱隱約約地泛着清冷的光。
這時沉寂了許久的大般法師緩聲說道：“琳琅，你很難過是嗎？”
琳琅在黑暗中怨憤地說：
“我是為無雙姐姐感到難過。她怎麼會愛上這麼一個有着畜牲本性的人。無雙這麼死心塌地地對他值得嗎？”
大般法師嘆了一口氣說道：“無雙和汪勿言之間的事情是無所謂值得值不得的。況且凡事都有因果。汪勿言墮落到現在這種地步，也並不是他所願意的。這中間我也有錯。其實，清水市裡一直隱藏在芸芸眾生之中的換臉人一直就想尋找接近汪勿言的機會。是我叫無雙去守在汪勿言身邊的。因為有無雙的存在，那些換臉人才一直沒有機會和汪勿言靠近。而這次，汪勿言終於和換臉人發生了如此不堪的事情，也是因為我給了她們這樣的可乘之機。如果汪勿言沒誤入歧途，我想，他應該是可以抵抗住這樣的誘惑的。”
琳琅說道：“爺爺，你還在為他開脫罪責嗎？他難道不是本性如此嗎？”
大般法師說道：“本性是可以通過後天的修為進行改變的。就像貧瘠的土地，只要在它的上面植上香花美草，也是可以變成青山綠水的。琳琅，我們不要對汪勿言失去信心，他終究有一天是會迷途知返的。我們現在需要的是時機。”
琳琅有些發狠地說：“我真想見到無雙的時候將汪勿言干出的這些骯髒的事情告訴她，讓她知道汪勿言究竟是這麼樣的一個人，讓她明白汪勿言究竟值不值得她那麼痴心一片的對他。”
大般法師說道：“還是不要把這些事情告訴無雙吧。無雙在這件事上已經承受了太大的心裏負擔，只是她從來沒有向我們說起而已。兩個人之間的春夏秋冬，旁人永遠是體會不到的。如果我們在其中橫生枝節，也許將會出現很大的偏差。我之所以沒有阻止無雙和汪勿言之間的來往，是因為這是無雙的自由，我是沒有任何權利橫加干涉的。”
琳琅說道：“可是，在這件事情上你犯了一個無原則地縱容無雙的錯誤。您應該告訴她其中會發生的厲害關係。”
大般法師在黑暗中說道：“琳琅，你是在指責我是嗎？我告訴你，琳琅，爺爺我也曾經年輕過，也曾經經歷過感情的波折。爺爺不是一出生就是一個出家人。所以爺爺一直是在用理解寬容的態度來面對無雙和汪勿言之間發生的事情。如果爺爺真的有錯，那麼爺爺也只是錯在過分的溺愛無雙，只希望她在塵世間過得快樂。沒有廣告的現在看來，她不會有真正的快樂的。她要經歷的磨難才剛剛開始。”
琳琅這時有些哽咽地說道：“爺爺，你真的錯了。如果這件事沒有處理好的話，無雙真的有可能變成下一個玉蘭姐姐。無雙姐姐是不可能經受住這種感情的打擊的。在她的心目中汪勿言一直很高大完美。”
大般法師說道：“所以我才要你見到無雙的時候要將發生在汪勿言身上的事情守口如瓶。在她的眼中，是看不見汪勿言的另一面的。也許她看見了，但是她拒接了直視和面對。”
這時露隱在黑暗中說道：“好了，我們現在還是不要去討論尚且沒有發生的事情的。況且任何事情在沒有發生之前，過度的去猜測和揣摩，反而會徒增煩惱，甚至會誤導我們的判斷。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無雙和汪勿言之間的這層窗戶紙始終是會在他們兩人間被捅破的。因為他們所處的環境是凡塵俗事，不是世外桃源，神仙美眷的生活是不會在這樣污濁的現實發生的。所以，我還是要說說大般你，也許是你給了無雙這種幻想和假象。所以無雙才會在這場看是清澈如水的事件中陷入得那麼深。不過現在說這些是沒有什麼用的，關鍵是我們下一步又該怎麼走？這小子現在還死睡在那片荒草叢裏。我們該去將這個滿足的獸性的小子叫醒了。”
大般法師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他變得有點無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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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勿言昏僵僵地回憶起自己昏睡前的情形。他想起了和女子間進行的一場野戰，但女子的模樣卻在他的腦海間變得有些模糊了。
汪勿言接着晨曦的微光順着流水聲的方向看去，卻見幾米開外的一段矮牆下，一個穿着短褲光着上半身的男人正背對着自己照着矮牆根撒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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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男人消失在了爛尾樓里，汪勿言才慌慌張張地胡亂穿好衣褲，從草叢裏站了起來。
汪勿言的腦子開始變得完全的清醒過來，想起在草叢裏發生的事情，他不禁依舊有着臉熱心跳的感覺。他覺得那個女子很適合他。這是指在發泄的方面。他從沒有遇到過這麼強大的對手。這樣的對手讓他體驗到了另一種酣暢淋漓。
不過春夢了無痕，女子終究趁着他熟睡過去的時候杳如黃鶴般的消失了。汪勿言的心裏漸生出了一種遺憾。
這畢竟是他人生以來的第一場艷遇，他開始懷念起來……
汪勿言抬手看了一下手錶，時間正是五點過一刻。這個時候也正是城市漸漸蘇醒的時候。黎明的微光彷彿又亮了一些。此時的汪勿言想到自己該回家了。
在走出荒蕪的草叢的時候，汪勿言還暗自慶幸自己是在這個時候在草叢間蘇醒的，若是睡倒天色大亮的起來，自己赤身**地睡在草叢間被人看見，那可就糗大了。
汪勿言不禁暗自笑了笑。
他已經忘記了自己是從哪幾條巷子進入到這片荒草叢的，被女子往這邊廢棄的工地上帶的時候他有點昏天黑地，現在清醒過來，倒有一種迷失的感覺了。
汪勿言東有點搞不清自己所在的具體位置了。他站在一段圍牆下有些茫然地四下里張望了一陣。
晨曦中光線依舊很昏黑，汪勿言依舊不能很具體地看清楚四周的建築。
他順着有汽車聲息的方向走進了一條狹窄的巷子……
七彎八拐地穿過幾條冷清的小巷，汪勿言來終於到了大街上。黎明的大街上行人依舊很少，清潔工在慢條斯理地打掃着馬路。
汪勿言整理了一下衣衫，一副正人君子般地站在一盞彷彿沒有睡醒般的路燈下。滿足了獸性的他此時有種心清氣爽的感覺。
他招了一輛出租者，然後就打道回府地回家了。
回到家裏，開了客廳的燈，見安惠正神情獃滯地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的沙發上。見他回來，安惠看他的眼神迷茫而又無神。
安惠的神情顯得有點麻木。
安惠沒有起身招呼他。只是用陌生的眼神直直地看着他。彷彿走進門的不是他的丈夫汪勿言，而是一個開錯了房門的陌生人。
平常汪勿言一跨進家門，安惠總是要迎上來，不是給他脫外套就是給他那手上的包。但是今天安惠雕像似的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只是用很無神或者是無助的眼神看着他。
這樣的眼神汪勿言非常不適應。他突然感覺有一條無形的鴻溝橫亘在他和安惠之間。
汪勿言邊從鞋櫃裏拿出拖鞋換上邊問安惠：“怎麼這麼早就一個人坐在客廳里了？”
安惠沒有回答汪勿言的話，目不轉睛地看着他。
汪勿言有點迴避安惠的目光，還是走上去，用手扶着安惠的肩膀。安惠的肩膀泛着絲絲涼意。
汪勿言說：“是沒有睡嗎？”
安惠把他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拿了下來，卻淡淡地說：“你真的考慮好了嗎？”
汪勿言愣了一下，說：“什麼考慮好了？”
安惠說：“離婚？”
汪勿言這時才想起自己臨出門時對安惠說的話。他現在突然有種不敢面對這個問題的勇氣。他下意識地想要逃避。於是他岔開話題說：“我累了，想洗個澡睡一覺。”
安惠突然拉住他，用很執着的眼神望着他，說：“我真的一晚上都沒有睡。一直坐到現在。事情我也想明白了。我不為難你。我不會和你吵也不會和你鬧。你只需要給我們母子安排一個簡單的住處就行了。一顆心放飛了，是永遠也不可能收回來了。其實我早就應該想明白這些事情的。我真傻！”
安惠的臉上閃過一絲苦笑。
這個時候的汪勿言除了逃避別無選擇。他掙脫安惠的說的說：“我真的很累了，你讓我洗個澡睡一覺好嗎？我現在真的什麼問題也不想去考慮。”
安惠的眼睛裏又溢滿了清澈的淚水，她凝望着汪勿言，抽泣着說：“汪勿言，你很自私！你知道嗎？精神上的折磨比**上的更痛苦。”
汪勿言無言以對，他站在安惠的面前遲疑了片刻，然後有些落魄的樣子走進了浴室里，關上門，擰開噴頭，甚至衣服也沒有脫，仍憑冰冷的自來水澆徹頭徹尾地從頭頂澆落下來……
短暫發泄帶來的快感沒有讓汪勿言獲得絲毫的解脫，在淚眼朦朧的安惠面前，他像是一個嚴重缺鈣的侏儒，既顯得矮小有缺乏勇氣。他是懦夫！
此時的汪勿言想大聲的嚎叫。此時的他非常渴望站在荒蕪人跡的曠野里，肆無忌憚的嚎叫。讓壓抑在心中的一股欲說還休的氣息隨着嚎叫聲盡情地釋放出來。
他的心中鬱結着一個沉悶的氣息，他感到被壓抑得難受。
在野外的那場酣暢淋漓的釋放並沒有給他帶來絲毫的放鬆，反而有一種負罪感陡然間向一塊巨石般壓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汪勿言終於還是在浴室中嚎叫起來，象一個歇斯底里的亡靈在深邃的空間裏發出可怕的嘆息。
依舊呆坐在客廳里的沙發上的安惠被汪勿言的嚎叫聲驚得不知所措。她連忙站起身，走到浴室的門口，急聲問道：“勿言，你怎麼了？”
浴室里傳來汪勿言嗚嗚的痛哭聲，他朝外面的安惠吼道：“你別管我——你別管我——”
安惠以為又是自己將這個男人的心傷了。安惠很慌張。
女人的心始終是柔軟的，她走進房間，掩上了房門。她覺得在這個時候她不該逼這個疲憊的男人。
她知道她的男人很疲憊……
安惠附在床頭掩面而泣，她又一次失去了主張，是繼續在這場名存實亡的婚姻遊戲中做着忍辱負重的犧牲，還是從這樣的泥譚中果斷地走出來，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安惠對汪勿言始終是有感情的。
萬分為難的安惠再一次痛哭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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