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答應我一個條件

舊地重遊，心生感慨，故人依舊，卻道茫然，其實柳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對柳一如到底是什麼感情，每次見到她心中都有無限感慨，但又興不起半絲情愫，但如若無情，心中也隱隱有些思念。

推門進去，柳一如靜靜的坐在哪裏，那種無悲無喜的神情有些出塵，今天她沒有把髮髻盤起來，也沒有穿華麗的衣服，衣服花色很淡雅，也不是綢緞做的，只是普通的布，腳上穿着一雙千層底的布鞋，鞋幫上綉着幾多小花，顏色不算艷麗，但是很精緻。

柳七進去后，柳一如沒有回頭，自顧自的梳理着頭髮，不知過了多久，她悠悠的把梳子放下，然後淡淡的說道：“柳公子，今日怎有雅興登臨小女的閨閣？”

柳一如說罷此話，悠悠的轉過頭來，映入臉龐的是一張憔悴的臉，沒想到一天不見，就有如此之大的變化，柳七看到這，不由的一陣心痛。那張略顯蒼白的面容上帶着憔悴，沒有傅粉，沒有胭脂的渲染，不過那份素雅不由的讓人一陣心動，沒有昔日的高貴和盛氣凌人，不過那抹樸素給人很溫馨很真實的感覺。

柳七沒有回話，只是靜靜的看着她。柳一如看到柳七看她，很無力的笑了一笑，秀眉一觸，一陣咳嗽傳來，那嬌軀不停的在那裏微顫，臉色顯得更加蒼白。

柳七沒有上前，依然站在那裏，看到昔日的麗人此番如此憔悴，柳七內心有些悸動。

咳罷，柳一如悠悠的直起腰來，看到柳七還站在那裏，柳一如勉強擠出一絲笑意說道：“柳公子，你隨便坐吧。”

柳七拉過一條凳子靜靜的坐下，心情有些沉重，其實每次見柳一如，柳七總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心緒，那絲若有若無的心痛總是會莫名的流露出來，這是見別人的時候不曾有過的。此刻見到柳一如病了，其實他心裏已是起了巨大的漣漪，但是不知道說什麼，也不知道怎麼開口。看到柳一如投來的目光，柳七有些歉意的躲了過去，而後輕聲問道：“柳姑娘好些了嗎？”

柳一如沒有直接回答柳七的問題，看到柳七閃避過去的眼神，有些幽怨的問道：“柳公子，一如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醜？”

看到柳一如那認真的眼神，彷彿一陣利劍直透心底，柳七沒有躲避柳一如的眼神，看到那隱隱閃着淚花的雙眸，柳七認真的答到：“柳姑娘這樣很好。”

聽到柳七這樣回答，柳一如微微的把螓首低了下去，臉上有一絲喜色，一抹少女的紅暈出現在臉上，這是先前從沒有見到過的。柳一如隨後又幽幽的說道：“昨夜裏霜濕霧重，再加上我自己沒注意，所以就感染了風寒，不過不礙事的。說罷，又一陣輕微的咳嗽，一抹倔強寫在柳一如臉上，為了不讓柳七看到自己咳嗽的樣子，柳一如用錦帕掩着口，幽幽的別過頭去。

柳七看到柳一如如此倔強，一抹熟悉的相思又襲了上來，拉過柳一如的柔荑，放在了自己手心。

感受到從手心傳來的溫度，柳一如又是一陣臉紅，小心掙扎着把手抽了出來，同時眼睛看向柳七，柳七臉上也有些尷尬。

柳一如有些失落的說道：“柳公子不會主動前來約會一如，此番前來，想必是為了酒樓的事情吧？”

聽到柳一如有些冰冷的語氣，柳七又是隱隱一痛，而後說道：“柳某的確有一件事情要有勞柳姑娘！”

看到柳七道明來意，柳一如也收斂了一下情緒，一絲高貴又重回臉上，認真說道：“柳公子的事，只要是一如辦的到的，一如一定儘力。”

柳一如再也不是先前的小女人了，隱隱間透射着一股氣勢，讓柳七心中一凜。柳七隨後答道：“酒樓開張在即，須借用一下回春樓的姑娘。”

一陣輕笑傳來，隨後便是柳一如的話了。“公子果然深諳此道，孔子云：‘食，色，性也。’如今公子兩者得兼，那開酒樓必定是順風順水。”隨即又是微微一笑。

面對柳一如的輕笑，柳七有些尷尬，也有些心痛，隨即答道：“柳某的酒樓明日開張，屆時需要三十名姑娘，還望柳姑娘擔待。”

柳一如冷冷一笑說道：“柳公子見外了，明天一如一定把人送到。”隨即又說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一如此番幫助柳公子，希望公子答應我一個條件。”

“柳姑娘直說無妨，只有我柳某做的到的，一定答應。”柳七認真的答道。

“這件事你一定做的到，只是一如還沒有想好，等想好了再轉達公子。”隨即頓了頓說道：“柳公子，如今天色已晚，男女相處多有不便，請柳公子先行回去吧，一如身體多有不適，恕不遠送，還望公子見諒。”

看到柳一如冰冷的臉龐，柳七心中一陣無奈，作了個揖之後說道：“那柳某先行告辭了，希望柳姑娘保重身體。”隨即拾門而去。

看着遠去的身影，兩行清淚從柳一如臉上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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