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神秘的黑衣人(上)
騰田木儘力忍受着比往常注射過這種葯之後更加強烈的痛苦,他的額頭不住的往外冒着汗水,渾身如同針扎般難受,在這間安靜的房子裏,能聽得到他心臟狂跳的聲音,他感覺自己身上的血液在快速流動,每一塊肌肉都開始不自覺的聚攏,變硬,有說不出的結實。
他不是不想走,而是他已經看出,這個突然殺出來的黑衣人很快就能找到他和他的父親,到那時他們誰也走不了。
無論有多大的仇恨,他們始終都是父子關係。
騰田木咬着牙齒慢慢站起來,他父親的辦公桌上擺着一個木頭架子,架子上放着一把日本特有的武士長刀,騰田木伸手取了過來。
也正在這時,他父親逃走的那扇門忽然又打開了,騰田木猛然握緊手裏的長刀,轉回頭就看到了他的父親和那個黑衣人。
黑衣人的刀和他手中的刀沒有什麼分別,但是刀鋒卻在滴血,可想而知通過一番爭頭,他殺死了多少人。
現在這把刀的刀鋒就放在騰田木父親的脖子上。
騰田木的雙眸馬上閃過一絲恐懼和擔憂,黑衣人打量了他一眼,冷冷說道:“你們父子倆又團聚了,把那種葯的生產方法乖乖的交出來吧,或許我會放過你們其中一個人。”
騰田木冷靜的說道:“它在我的身上,只要你能打敗我,我就把它交給你。”
黑衣人用他詭異的眼神打量着他,不屑的問道:“你以為自己注射過那種葯之後就可以打敗得了我嗎?年輕人你太狂妄了,我勸你識相點,把它乖乖的交出來,要不然我手裏的這把刀同樣會染上你的血。”
騰田木笑道:“你有刀,我也有刀,為什麼我要輕易的聽你的話呢,有本事你就自己過來拿。”
黑衣人的雙瞳馬上收縮,目光中充滿了殺意,他掉轉刀鋒,一步一步朝騰田木走去,騰田木卻在有意無意的看着他的父親,他發現他蒼老極了,一種難以取捨的複雜感情在他眉頭上跳動着。
騰田木狂喊一聲,握着長刀撲了上去。
黑衣人卻那麼靜靜的站着,直到騰田木的刀鋒就要劃過他的胸膛時,他的身體才奇怪的動了起來,雙腳離地,如同鬼魂似的輕飄飄的向後掠去。
騰田木大駭,這到底是種什麼樣的功夫,無論他多麼努力的向前衝去,卻總和面前的黑衣人差幾公分的距離。
黑衣人一邊飛快的移動着,一邊觀察着騰田木,眼看他就要被對手逼到牆角時,他的左腳突然向旁邊邁出一大步,然後整個身體在空氣中留下一片殘影,他的人眨眼間就到了騰田木的身後。
騰田木幾乎不能相信,世上竟會有這麼奇妙和快速的身法,他知道對手可能會不等他轉身就用手中的長刀砍在他的脊背上,因此他只有保持同樣的速度向前奔跑,以避過背後一刀。
他是幸運的,黑衣人的刀鋒落下時正好砍了個空,騰田木也藉機停住了腳步,轉過身看着對方。
“不錯,小子,”黑衣人頗為讚賞的說道:“這一刀我沒想你能避開。看來你的柔道功夫並沒有白練啊。”
騰田木直截了當的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黑衣人輕哼道:“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到這裏來的目的就是為了你父親的研究成果,把它交給我吧,你留着只會使自己性命不保,外面的那些保鏢就是很好的例子,他們注射過那種葯之後又能怎麼樣呢?”
騰田木回道:“他們是他們,我是我。”
“哦?”黑衣人譏笑的說道:“在我們眼中你們沒什麼不同,取你們的性命跟殺死一隻螞蟻一樣,那種葯只對我們這些強者有用,你明白嗎?”
騰田木怒吼道:“是嗎?那我就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強?”
黑衣人道:“那你看好了。”
說話間,他忽然躥了過來,單手舉起長刀從騰田木的頭頂劈下,騰田木這次看得真切,忙握緊兵器去擋,只聽當的一聲,兩把刀狠狠的相擊在一起,閃過幾點火花,騰田木的心不由得跟着疾速跳動起來,對手的這一刀也許用的力氣並不大,可是騰田木已經氣喘如牛了,即使注射過那種特殊的葯使體能增加了數倍,現在卻竟然連黑衣人硬碰硬的一刀也敵不過。
黑衣人輕鬆自如的問道:“現在你看到了么?”
騰田木咬着牙齒不作聲,他感覺自己像是被蟒蛇緊緊纏住了一般,稍一鬆懈,對手就會把他逼退一分。
黑衣人瞪着他,有些同情的搖了搖頭,然後右手猛然用上一份力,騰田木立刻就感到一股泰山壓頂之勢,直把他硬硬生的逼到在地。
“你認輸了嗎?”黑衣人居高臨下的問道。
騰田木斜視着脖子上的刀鋒,只是冷哼了一聲。
“好,看來你還是不服氣,站起來我們重新打過。”騰田木果真站了起來,然後丟掉手中的長刀。黑衣人見狀同樣也把刀扔掉了,“我倒想試試你的柔道功夫怎麼樣?”
騰田木二話不講,立馬擺開陣勢,趁對方還沒準備好,衝過去就想來一個過肩摔,只是等他兩隻手死死的抓住黑衣人胳膊想把他提起來時,黑衣人的腳下卻像了生根似的,憑他如何用力,也動不了分毫。
騰田木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黑衣人一用力,倒把他給平舉了起來,然後從肩頭上狠狠的摔過去。
騰田木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但他馬上咬着牙用力站了起來,黑衣人不慌不忙的走過去,然後不待他站穩,伸出手掌抓住了他的衣領,騰田木便趕緊揮起拳頭反抗,用足了力氣朝黑衣人的臉上打去。
雖然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騰田木的拳頭可以很快擊中目標,但是黑衣人的動作還是那麼輕鬆自如,他不費力氣的用左手擒住了騰田木的拳頭,稍一用力,伴隨着幾聲卡卡的骨折聲,騰田木的臉色也蒼白起來。
黑衣人這次並不饒他,同樣以拳頭還擊,只是他這一拳打出,騰田木馬上像個皮球似的被擊出了兩米遠,直到撞到牆上,口吐鮮血不止。
“你都看到了?”黑衣人驕傲的望着他:“這才是強者,即使你藉助藥品的力量,也永遠不會是我們的對手,那種葯只對我們有用,能在我們強者與強者的決鬥之間發揮作用。”
騰田木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氣,眼睛裏充滿了絕望和他天生的高傲,哪怕是現在黑衣人已重新撿起了他的刀,慢慢的走回來。
“住手,請、、、、、、請你饒了他,我將把光盤交給你。”
黑衣人驀然回首,帶着勝利的喜悅說道:“你這又是何必,非得要自己的兒子受苦呢?哈哈、、、、、、怪不得他那麼恨你,原來你真是個混蛋父親。”
騰田木的父親聞言立即感到一陣羞愧和難堪,低着頭不敢去看任何人。
“好了,把光盤交出來,我會再給你一個做父親的機會?”
“什麼機會?”
“記不記得我剛才說過,我會放過你們其中一個人,現在是選擇的時候了,你是父親,我把這個選擇的權利交給你。”
騰田木的父親聽到這個消息止不住後退了一步,他抬起頭正好看到自己的兒子,可是他的兒子依然是那麼平靜高傲,他忽然大喊道:“讓我死吧,我早就想看看媽媽了。”
“不、、、、、、不,我對不起她,現在再也不能對不起你。”
騰田木看着發抖的父親,忽然飛快的跳了起來,然後撿起地上的長刀朝黑衣人沖了過去。
黑衣人並沒有看到騰田木的偷襲,卻喃喃自語道:“小子,我本想留住你的性命,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你們都得----------死。”
“死”字出口,他的右手陡然反轉,左手向前抓去,在騰田木剛接近到他身體不足二十分公的地方,他前沖的力氣突然全部消失,黑衣人的刀尖已穿透了他的胸膛,與此同時,他的父親臉色煞白,喉頭間發出幾聲模糊而凄慘的音調。
騰田木頹然倒地,嘴角微微顫抖着,而他父親的身體連一點氣息都不再留下。
黑衣人收回他的刀,對着騰田木冷冷的說了句:“你不該偷襲我。”然後他彎下腰,準備去找那張藏在騰田木父親身上的光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