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神技
凌千笑起身畫畫,顧顏中拉住她的芊芊細指,凌千笑回頭,嫵媚地,溫柔地一笑,手指從顧顏中的掌中劃過,隨手拿起件衣服,向畫桌的方向走去。
顧顏中看着她婀娜的背影,嘴角微微一笑,這古代的美女與現代的美女就是不一樣。
他抬起頭看了看房間的裝飾,竹席鋪地,紅木的博古架發出微微紅光,架子上擺着一些青花瓷瓶,還有一些看上去十分精緻的木盒。
陽台上的珠簾在風中輕輕搖曳,“噹噹”作響,聲音有些像揚琴發出來的,不經意間,好似一首令人傾心的樂曲。
他雙手抱在後腦勺上,心中豁然開朗,不用懷疑,一切都是古董。
他以前做國際大盜的時候,經過一些按照古代風格裝飾的拍賣行,雖然裝飾的材料已經盡量用得不叫古樸,可是還是擺脫不了現代氣息。
如今就在這古色古香的,真實的房間中,反而自己覺得像做夢了。在這千年之前的環境裏,似乎自己是一個贗品。
他掃視房間一圈,目光又停在凌千笑的身上,黑黑的長發順肩披下來猶如瀑布一般,輕紗作衣,朦朦朧朧,時隱時現,透出她白皙的皮膚,像一朵在水中盛開的白蓮花,頗有一種說不出的幽香。
以前也有看到過現代女子穿漢服,在電視中經常看古裝片。現在,與這真實的美女比起來,那些東西不由得遜色不少。
穿着漢服的女子,還要穿一雙現代的涼鞋,再配上一雙黑絲襪,好像男人穿着西裝,還穿着草鞋一樣。
他一邊看着凌千笑的一舉一動,一邊翹着二郎腿,口中悠哉樂哉地念道:“美人在時花滿堂,美人去后花餘床。床中綉被卷不寢,至今三載聞余香。香亦竟不滅,人亦竟不來。相思黃葉落,白露濕青苔。”
凌千笑墊了墊毛筆,聽到顧顏中口中吟詩,嘴角浮現出甜甜的微笑,回答道:“妾身在作畫,顧郎可安睡。”
顧顏中翻身跳下來,跳到凌千笑背後,從後面抱着她的楊柳腰,手指插進她的肉里,吻了一下她的脖子,“你那麼久都沒有起筆,要畫到什麼時候?”
“哪有很久,我才剛過來。”凌千笑說著放下筆,把手放在腰間,握着顧顏中的手。
這聲音讓顧顏中聽得酥**麻,魂好像都被這聲音勾走了。
顧顏中把頭放在她的肩膀上,把凌千笑整個人完完全全抱在懷裏,凌千笑身材嬌小,被顧顏中包圍得好好得,調戲道:“我看你在這半天都畫不出來,不如我幫你畫吧。”
“你又不知道我哥哥長什麼樣?你怎麼幫我。”凌千笑疑問道。
顧顏中把凌千笑轉過身來,輕輕地從她鼻子上劃過,挑起她的下巴吻上去,說:“我的小傻瓜,我可是大畫家,怎麼會畫不出來呢?你跟我描述你哥哥長什麼樣,不就行了。”
“我怎麼沒想起來,顧郎真是聰明。”
顧顏中心中一陣欣喜,得意地說:“來說說,你哥哥長什麼樣。”
“我哥哥很英俊,氣度不凡,跟我長的很像,待人溫和。”凌千笑一邊回憶着她和自己哥哥的過去,一邊說著。
“英俊?那,有我英俊嗎?”顧顏中有些調皮,又有些認真地說。
凌千笑低着頭忍不住“卟嗤”一笑,故意說:“那可比你英俊多了。”
“噢?是嗎?”顧顏中臉上迅速閃過一絲不高興。
凌千笑又急忙說:“當然,顧郎也很英俊,貌比潘安!”
“潘安那有我英俊!”他說著走過去摟着凌千笑腰,挑逗道,“你哥哥英俊也是應該的,不然怎麼能有你這貌若天仙的妹妹呢?”
凌千笑側頭,低着頭,臉上一陣紅韻。
顧顏中把她又轉過來,額頭靠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吻了她一下。
凌千笑也吻了一下顧顏中,兩人含情脈脈地對視了幾秒。凌千笑的香舌再次翹開了顧顏中的嘴唇。
顧顏中一把把凌千笑攬在懷裏,貼着她的身體,恨不得瞬間把她給吃了。
他抱起凌千笑的腰,把她放在竹席上,一個翻身又把她壓在身下,一邊吻着她一邊退去她身上的輕紗。
顧顏中身子突然發熱,凌千笑這招人喜愛的模樣,實在是太誘人。
凌千笑卻把他推開,嬌滴滴地說:“顧郎,哥哥的畫像畫好,我們再行……?”
“我知道你哥哥之事讓你心急,那也不急於這一時!我本來是過來給你畫畫的。”
他說著手指在凌千笑的臉上劃過,順着劃下來,劃到她的鎖骨處,她的鎖骨凸起,脖子纖細,讓整個人看起來,骨感動人。
他繼續說:“誰知,你太招人愛了,再加上,誰讓你在我酒里下了那麼多葯,我這酒還未醒,怎能畫出好畫。若是畫的不好,不像,我怎麼去找人呢?”
凌千笑一陣臉紅,又微微一笑,調皮地說:“我可沒讓你幫我畫,我自己去畫。”
“你敢去!”顧顏中命令道。
“顧郎……”凌千笑眨巴着眼睛看着他,雙手纏在他的脖子上。
顧顏中看到她這羞澀的樣子,呼吸突然加快,心裏好像有隻小鹿在亂撞,輕聲叫着:“凌兒!”。
顧顏中猛然吻下去,緊緊抱住她的芊芊細腰,兩人很快又緊抱在一起。
他忽然感覺他快醉死在凌千笑的懷裏。凌千笑手指順着他的後背劃下,緊緊抱着他,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被他啃碎了。那種被完全佔有的感覺,被征服地感覺,迅速佔據了她的身體和她的心。
一陣纏綿之後,顧顏中四仰八叉地躺在竹席上,如釋重負,十分暢快。
凌千笑依偎在他的懷裏,有些祈求地說:“顧郎……”
顧顏中又吻了吻她的額頭,豪爽地說:“去給為夫倒杯茶來,為夫讓你看看,我爐火純青般的畫技。”
顧顏中說著站起來,腦海中想着凌千笑的樣子,又想着宋代男人的衣着和外貌特點。
他腦子像電腦合成一樣,迅速出了一個大概的模樣。他拿起筆快速在紙上開始畫起來。
凌千笑端着茶在旁邊看着顧顏中出神入化的筆法,不由得十分驚嘆。
顧顏中畫好之後,拿起旁邊的茶杯,迅速吞了下去,一陣熱,又放下說著:“這茶好燙啊。”
凌千笑看畫看得出神,並為注意到顧顏中這個動作,聽到顧顏中大叫,她急忙關心地問道:“顧郎,燙到沒有?”
顧顏中把舌頭伸出來,嘴裏哈着氣。
凌千笑拿起茶杯,杯子的溫度跟她剛才拿來的時候差不多。她從泡茶到現在不過也就一刻鐘的時間。
“顧郎真是神筆,那麼短的時間,你是怎麼畫出來的。難道你見過我哥哥?”凌千笑看着畫,心裏十分疑惑,她還想說:莫不成是你殺了我哥哥?
顧顏中看着凌千笑剛才微笑的臉龐,越說表情越嚴肅,眼神中從剛才的柔情轉變成了一股殺氣和憤怒。
“哎哎哎,你別多想,我可是你的郎君。我之所以能畫得那麼傳神,是因為我看着你的樣子,然後把你想想成男人,因此才畫那麼好。再說,我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嗎?你的郎君舒服了,自然也就畫好了。”
凌千笑聽到他這樣一說,臉色有一陣通紅,心中的疑惑也消除了,點點頭,稱讚道:“是妾身多慮了。顧郎如此畫技,怪不得曾大人要我來討你的歡心,想把你長期留在身邊。”
“那是自然!”顧顏中又得意洋洋地說。
“只不過,妾身不明白?”
“不明白什麼?”
“顧郎這畫技一看就出自書香門第,乃有才華之人。想必也是一痴畫之人,曾大人為何不直接把畫送給你。還要我這樣費勁心急地把畫買了,然後再去討你歡心。萬一,你看到畫被我買了,不再追尋,豈不是白費力氣?”
“哈哈!”顧顏中又大笑道,笑着,走過去輕輕地劃了一下她的鼻子,“我既然是痴畫之人,必定會想得到這畫。即使,這幅畫我不喜歡,那還有下一幅畫。至於,為什麼讓你來嗎?”
顧顏中心中很清楚,就是讓她監視我,曾布若是知道,這小女子那麼快就被我給睡了,估計會氣得夠嗆。不是她征服我,是我征服她。
他說著又挑起凌千笑的下巴說:“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哪個男人能逃過這一關呢?”
凌千笑低着頭,又笑了,說:“能用王維的《袁安卧雪圖》這樣的名畫做誘餌,可見曾布對你有多重視。”
“《袁安卧雪圖》?”顧顏中轉頭看了一眼畫,剛才就只顧纏綿了,把這心頭之愛給忘記了。
他說著走過去,仔細揣摩這畫。
他看了許久,總感覺這畫不對勁。王維的畫非常有特點,詩中有畫畫中有詩。
王維最著名的《山水論》把如何畫山水分析得頭頭是道。《袁安卧雪圖》雖然不是完全的山水,不過,層次感非常強。
“這畫,這畫……”他遲疑着,不知道怎麼說。
“這畫怎麼了?”凌千笑奇怪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