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關於小風
還未等兩人有所動作，黑暗裏再次走出一個人，黑髮隨風飄揚，遮住女人一半的臉，只露出黑色眼眸無奈地望着前方一個人，眉眼如畫，清雅無暇的臉龐讓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零兒，看來以後我是不是應該繼續守着你，這樣老是迷路，又不懂怎麼挽救，找到回去的路。”
“母親大人，是零祈的錯，不該吃完飯出來散步也不帶上您。”
“真調皮，眼前的孩子是怎麼回事？”
一提到所謂的孩子，葉零祈總算是回過神此時的自己到底身在何處，眼前的孩子到底是什麼了！
“母親，我害怕。”
葉零祈縮了縮肩膀，速度極快的閃到覃雲杉的背後，雙手抱住她的右手，以此來尋找足夠的安全感。
不知為何，那個孩子在丟失‘玩具’后，居然一步都沒有離開那棵樹枝歪向東方的奇怪樹木，只是眼神猙獰地望着這邊。
“這位同學，請問一起走嗎？”
“噢？好的，老師。”
紅髮男孩把噢拖極長的音，下一刻非常乖順地點頭，笑容燦爛地快閃瞎人的眼。
她的母親嗎，和女兒真是完全不同地表現。
大一宿舍教師樓
葉零祈站直身體，頭都快垂到地上，坐在床上的覃雲杉看見這般模樣，心裏還是心疼這個孩子脖子會很酸痛，會很難受。
“你這是懲罰你自己還是懲罰母親，抬起頭來。”
葉零祈聞言慢慢抬起頭，脖子僵硬的有些難以轉動，不過葉零祈面不改色地將脖子立直。
“咔！咔！”
隨着聲音的響動，葉零祈雙眼望着覃雲杉，眼裏的笑意和歡喜顯而易見。
“我就知道母親素來心疼我，零祈也愛母親。”
“好了，不貧嘴，告訴母親，你的想法。”
雖然這麼說，覃雲杉還是因為聽到這句話而開心的笑眯了雙眼，心裏甜蜜蜜的，眼裏的愛意更加的濃郁。
“是這樣的，零祈昨天飯後散步，覺得眼前的風景特別迷人，就一直沒有注意到周邊的環境，等到天色完全暗才回過神來，眼前就出現一個小孩，接下來就是那個師兄救我，今晚發生了類似的事情，不過母親現在也在場。”
“你知道我最想要聽的是什麼，你明明很怕他們不是嗎？”
覃雲杉看着連說謊能力為零的孩子在自己面前轉移話題，心裏有些好笑，卻也柔軟的一塌糊塗。
“母親知道的，零兒只是想要調查清楚小風到底是因為什麼變成這般模樣，對於我來說，這麼小的孩子，才剛剛學會看這個世界，不管之前傷害多少人，最主要的罪魁禍首都不是他，而是那些殘忍的罪魁禍首，所以我想要幫助他。”
“母親，我告訴你我調查的結果。”
隨着葉零祈的講述，覃雲杉一臉複雜的看着地面，腦海里不斷地思索，最終化為重重一嘆，再抬頭時，臉上的表情又恢復平靜。
“零兒也長大了，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但母親還是一個要求，除非生命關頭，否則不許暴露自己的任何秘密，母親只希望零兒能夠平安長大，就是對母親最好的報答。”
“如果有什麼需要，也可以隨意和母親提，母親也會幫助你。”
“母親最好了，零兒會很注意的，也會好好保護自己，以後一定也能夠保護母親的。”
葉零祈開心的笑着，潔白的牙齒也露了出來，黑眸堅定地望着覃雲杉，尤其是最後一句話，就像是發誓一樣，臉上的認真和語氣的堅決，無不在告訴覃雲杉，葉零祈的態度和願望。
“好，母親等零兒成長起來，好好保護母親。”
“天色也不早了，我送零兒回宿舍。”
“不用了，零祈自己能夠回去的，母親放心。”
“連路都認不得的人說自己能夠回去，你覺得我會信嗎？”
只是兩人隻字不提那個孩子到底應該怎麼辦。
或許是一個還沒想好，一個準備讓她自己解決，想讓她能夠鍛煉一下吧。
五日後
葉零祈雙眼發光地看着桌子上一本素描本，裏面畫著有些扭曲的人物，但她還是很高興，一直維持這個笑容和姿勢有足足三十分鐘。
不管如何，能夠有機會學習畫畫，就是最滿足的事情。
在她旁邊的同桌站在旁邊，她灰色長發披肩，三七分的劉海，灰色的眼瞳倒影着葉零祈的畫本，嘴角往上翹，心裏是止不住的笑意。
“零祈畫的到底是誰，居然能讓你傻笑這麼久。”
甜膩清脆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女孩低下頭，髮絲隨之滑落，披在葉零祈的肩膀上，脖子上，有絲絲癢意，讓葉零祈下意識地抬起手。
“是君茗呀，一個小孩子，很可愛的，雖然畫的不是很像。”
“你看如何？”
默了默，葉零祈昧着良心，有點厚臉皮的問出這個審美問題。
其實更重要的還是想問，這個孩子如何？
“每個人第一次畫畫都是這樣的，以後肯定能夠畫的更好，這個孩子一定很可愛，才能夠被零祈給畫下來。”
“只是他的脖子你不能畫的這麼細，小孩子的脖子也要支撐整個頭部的重量，即使在紙上，也不能這樣的。”
劉君茗纖細修長的右手食指優雅地點了點本子上，這個孩子有哪些不足之地方，而後轉眸看向葉零祈，想要確定她是否有聽自己說話。
顯然，是沒聽的。
“零祈，你一副被嚇到的模樣是怎麼回事？難道我指錯了嗎？”
劉君茗很疑惑的在葉零祈面前搖搖手，想要拉回她的注意力，也想要表達自己的疑問。
“沒有，沒有指錯，是我太不小心了，孩子即使再小再軟，也不能改變身體構造與我們大致相同的事實，只是他們還沒有發育完全罷了。”
“那我就放心了，如果還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
“我會的。”
在最靠窗邊的角落裏，紅髮男孩‘月王子’坐在椅子上，身體斜靠牆壁，眼睛餘光一直望向葉零祈的方向，將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