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鬥法
群弟子見了滿坑金銀財寶,爭搶着就要去奪,忽的探出一根禪杖,那禪杖左右一擺,將一干弟子推開,空出一條七八尺來寬的空地。
普賢面上金光熠熠,歷喝道:“這是魔教妖人迷心之法,還不退開!”
話音落處,將禪杖插入身旁,雙掌推出,一股雄渾掌力將面前一層厚土吹起,如波浪一般滾入坑中,霎時間將那一袋金銀財寶掩埋土中。
忽見地上皸裂,隆起一個小丘,那小丘起伏一下,立時朝着魔教眾人一邊滾去。眾人都是一驚,不知是什麼東西。
那小丘滾到色使身旁,忽的漲破,一個金光閃爍的圓球破土而出,衝天而起,發出哈哈大笑。
起速極快,落速也快,眨眼間落回地上,只見是個身高五尺不足的小矮子,他方頭圓臉,臉上充血,大大的腦袋上光禿禿的,一根頭髮也無。
眾人議論紛紛,許多人都在指點嘲笑。
忽聽得雙子婆婆朗聲道:“張大富,想不到身手還是那般矯健,嘿嘿,可是要不老成精?”
那矮人聞言,哈哈大笑,朗聲道:“領命於聖教主來這神龜島剿匪,本以為教主有些興師動眾了,沒想到今日到場的,倒還是有幾個算得上是英雄。”
就在這時,正道盟中走出一人,鬚髮雪白,正是南劍門四大長老的白二,他一捋鬍鬚,笑道:“魔教和正道勢不兩立,沒想到這魔教妖人的想法,倒和我正道中人有些相似。我本也以為,什麼冢人王是個有三分了不起的角色,今日一見,嘿,當看手下一幫膿包,倒也知道我錯看了你們。”
話音剛落,忽見兩道電光急射而出,一金一銀,力道迅猛,白二急忙閃身躲避,陸子耳見他吃緊,大劍一出,要去幫他接住那道金色電光。
眼見大劍所在,正好能擋住那金光去路,忽的見它彎折一番,竟是繞過了陸子耳手中長劍,那銀色電光在白二拂塵掃去之時,也從旁掠過。
只聽見身後有人叫道:“哎呦,我被一塊金子紮上大腿了。”“哎喲,怎麼射中老子了,這銀塊射在老子屁股上頭,痛死老子了!”
那兩道金銀電光,原來是一片金子,一片白銀。
那矮小老頭正是魔教四使的財使,他以錢財做兵刃暗器。中標兩人本來哇哇大叫,忽的一窒,兩人齊齊瞪眼死去。
眾人驚道:“這狗娘養的,也會施毒!”“普賢大師,你不是說,魔教只有酒使一死,毒功也算廢了嗎?”“哎喲,這上邊有魔教神王水,王五的屁股、李飛的大腿都在腐爛啦!”
眾人驚慌聲中,只聽的一個清亮聲音道:“大家齊心協力,誅殺大敵!”
正是陸子耳舉刀號召。
普賢念了句“阿彌陀佛”,朗聲道:“今日到此,正是替天行道,妖人既在眼前,何須等待,天龍弟子行功!”
話音落處,數十面和尚飛躍騰挪,沖了出去。
林楓軒、色使、財使並排立着,對望一眼,猛衝而出,迎頭痛擊。神龜島上白雲山山頂一時亂作一片。
陸子耳心念公孫小小,逕取林楓軒,兩人又打在一起。普賢大師對上了財使,斷天江和色使打在一起。
其餘眾人皆是亂戰,霎時間哀聲四起,不時有人倒下。
陸子耳新仇舊恨一併算在劍上,招招討肉,林楓軒暗驚陸子耳功力長進之快,右手使用鐵笛,左手又將白玉笛子也抽了出來,兩處齊出,勉力抵抗。
普賢大師袖袍生風,一身橫練硬功,掌力所致,劈金碎石,財使金銀鐵片被他掌風如切白菜。眼見優勢盡顯。
斷天江色使打在一起,她身形輕易之際,在人群中躲閃騰挪,一些男子被他迷惑,不時替他挨刀,斷手斷腳極多。斷天江一時倒奈何她不得。
許喆和念小雨打在一起,他功力本就在她之上,將她壓迫得緊,她的錦貂鼠傷人極多,眾人早有了防備,倒也威力大失。
眼見正道盟一邊優勢極為明顯,魔教弟子死傷不止,連連後退。
雙子婆婆帶人殺至第四頂轎子,眾人心想,這其中坐的,該是魔教四使的權使,想必定然也是個狠角色,是以不敢貿然上前。
雙子婆婆朗聲道:“轎中何人,還不快快現身?”
耳聽得傳出幾聲怪異聲音,轎子左右搖擺了幾下。
雙子婆婆龍頭拐杖一掀,勁力所致,霎時震破轎頂,只見其中老婦滿面鮮血,奄奄一息。逍遙宮弟子齊齊一驚,那人正是單子婆婆。
雙子婆婆奇道:“怎麼是你?”
單子婆婆掙扎坐起,一開口,“咿咿呀呀”說不出話,口中鮮血卻是兀自流出。眾人方才看清,原來她舌頭被人隔斷。
雙子婆婆大怒,喝道:“好妖人,今日不拼個你死我活,便枉自活了一世!”
話音落處,那龍頭拐杖轟隆一聲扎入土中。她和單子婆婆乃是同胞姐妹,眼見妹妹被人折磨至如斯境地,心中可是沉痛萬分。
單子婆婆拉起她白色裙擺,用手指蘸了口中鮮血,在裙擺上歪歪斜斜地寫道:“蕭楚有難,速去相救,幻影神照,無人能敵”寫罷“敵”字,腦袋一垂,已然斷氣。
正道盟眾人正在大殺特殺,眼見優勢更加明顯,眾人更是爭先恐後,生怕被人搶了功勞。
眼見魔教眾人就要全軍覆沒之際,忽見漫天桃花灑落,山腰走出一片黑壓壓的人群。正道盟眾人俱是大驚失色,那黑壓壓一片來人,正是魔教的大部隊來到。
許喆噓了一口氣,嘆道:“敵人如此勢眾,如之奈何?”
他本是正道盟盟主,可是卻反問別人,眾人更是心虛。
就在慌亂之際,只聽的普賢朗聲念道:“阿彌陀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自來邪不勝正,大家不要害怕。”
說話聲中,只見四馬齊頭並駕,拉着三張連體馬車徐徐走來。
前邊一輛,上邊綁着兩個女子,左一個是楚凌惜,右一個正是公孫小小。
后一輛只一白板,白板之上,坐着一個身着黑紗,面上亦是矇著黑紗之人。
最後一輛,亭亭華蓋之下,端坐了一個滿頭散發之人,發如荒草,將臉也遮在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