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章 就此而去,荒涼嶺,旁敲側擊
秦欲道:“太玄劍法二十四式漫卷天星,是祖師張玉真最得意的劍勢,我雖不才只練了大半,卻足以與我祖父的風過山林比肩。他們見我劍勢突然縹緲,虛虛實實琢磨不透,都是臉色發青很是難看。正當我斗的酣快時,韋博邰卻陡然喝道:『李夢芸,快來助我!』我心中一震,猛的回頭,但卻不曾見到一人。我正覺不妙之時,身上已然是被劃了八劍。”
玄清聽的發怒,大聲道:“這韋博邰好歹毒,居然暗算大哥。”
馬秀英也道:“反正是不要臉,虧他還以多欺少。”
秦欲苦笑道:“也就這般,我已成他們板上魚肉。他們百般毒打於我,逼我交出九轉靈丹所在何處。哈哈…哈哈……他們豈能知道這九轉靈丹就在我的身上,他們摸了個七八遍都是沒瞧出半點端倪。我雖身受他們的劍傷,但我秦欲豈又是無半點自保之力?他們將我縛在一處木樁之上,可在夜深之時,我已內力生生掙斷鐵鏈。趁夜已內功擊斃了他們其中三人,待要再殺之時卻已是被韋博邰發現。我便一路往東南方向而去,奈何血流不止,殺了三人已是內力不支,也就落得這般下場。”
玄清與馬秀英在一旁聽的秦欲輕描淡寫說著毒打,又輕描淡寫說著掙開鐵鏈,連殺三人而去。但都是能感已韋博邰的陰險,這毒打該是有何等痛哭,掙開鐵鏈殺人之時該是何等跋扈,被韋博邰追殺之時有該是何等驚險。一時間怔怔發神,暗自佩服不已。
秦欲攬着石頭,放在身上,很是親昵。又覺小腹溫熱無比,一股股熱氣在體內的七經八脈不斷遊走。讓全身都是酸麻不支,很是難受。
玄清見秦欲臉色更為蒼白,心裏擔心,不由道:“秦大哥,你不要緊吧?”
秦欲搖頭,無力道:“無妨,只是藥力散開,原來還有這般怪症,讓人匪夷所思。”說罷便是閉目運功,秦欲體內的內力本就是雄渾,倒也不怕這不明不白的藥力會傷及肺腑。
馬秀英見秦欲療傷之際,也就未多做打擾,反是扯着玄清往外奔去。
玄清走了好一會才道:“馬姑娘,我看那番薯地半點番薯都是挖不倒了,不若我們去尋些別的吃的?”
馬秀英左右張望,急道:“臭和尚,死到臨頭了還盡想着吃。”
玄清聽馬秀英說的神乎其神,不由奇道:“馬姑娘這話從何說來?”
馬秀英道:“那韋博邰狠辣無比,怎能這般輕易的放過秦大哥?介時秦大哥受傷不可動武,我又武功平平,再說你半點武功都不會。那豈不是任人宰割,焉能有半點活路?”
玄清的臉霎時通紅,頓了幾聲道:“我……我玄清至多性命一條,要我丟下秦大哥不管不顧,絕不可能。馬姑娘,你若是怕,那便走罷。”
馬秀英氣急,罵道:“臭和尚,本姑娘又難道是貪生怕死的人么,你也太低看我了罷?”
玄清見馬秀英生氣,也不由的心中一緊。口氣頓時軟了許多,道:“那馬姑娘為何說這些話。”
馬秀英道:“人固有一死,但要死得其所。若是不明不白下死在這荒郊野嶺,還是在韋博邰等這些小人的手中,做個東飄西盪的孤魂野鬼實在是可惜的很,那這死也太不值的稱道了。”
玄清點了點頭,覺得馬秀英說的話甚是有理。不由道:“那依馬姑娘所言,我們該如何是好?”
馬秀英道:“此處雖巨石頗多,卻難有我們三人的藏身之所。不如我們三人走出這荒野之中。無論是能尋到我爹爹,或是你師父,還是秦大哥的兩位叔叔,都是能保我們性命無憂。”
玄清拍着手喜道:“好,那我這就與秦大哥說,讓他與我們一同走罷。”說著便是要轉身離去。
馬秀英一把扯過玄清,嗔道:“臭和尚,秦大哥寧死不屈之人,若是告訴他是為了躲他的生死仇人。秦大哥斷然不會答應,小心再與你割袍斷義。”
玄清聽的割袍斷義四字如在腦海中炸起,頓時停住腳步。回頭道:“那……那該如何?”
馬秀英嘆道:“需得旁敲側擊,切不可提韋博邰三字。介時你不要說話,都聽我的便是了。”
玄清喜道:“馬姑娘聰明伶俐,小僧深感佩服。”
馬秀英輕哼了幾聲,心裏已是喜不自禁。
秦欲剛剛運完內力,已是大汗淋漓。但覺體外刀劍之傷傳來微微發癢之意,心中有些喜意。不由嘆道:“果真是九轉靈丹,竟有這般奇效,再修養半月之久想必就已然痊癒了。”話音還未落下,便見玄清與馬秀英從外走來。
秦欲下了石床,見到玄清,不由抱拳道:“玄賢弟,救命之恩,秦大哥謹記在心。”
玄清聽得秦欲行此大禮,不由慌了神。也忙還禮道:“秦大哥,生死兄弟若還這般多禮,實在是見外。”
秦欲恍然,點頭稱是。便聽馬秀英嘆道:“秦大哥,那次老太婆滿口胡言說你被害之事,我姐姐可是傷心欲絕,幾般昏迷,姐姐身子本來嬌弱,也不知現在如何了。”
秦欲不疑有他,心中又喜又憂。生怕林佳璃有何不妥,忍不住道:“那林姑娘現在何處,我秦欲那有這般容易死去。”
馬秀英道:“爹爹尋不到我們幾人,該是還在萬劍山莊。”不待秦欲說話,又道:“也不知我那姐姐……哎。”
秦欲心感不妙,若是因為自己而讓林姑娘傷了身子實在是過意不去,但林姑娘能這般在意自己因自己的生死,那真是開心的很了。當下道:“我已是有了些氣力,不若我們這就去萬劍山莊吧?”
馬秀英大喜,拍手道:“好,我們這就去萬劍山莊。”說著便與玄清將秦欲攙起,又背上了些瓜果,再喚上石頭,便往萬劍山莊而去。
三人走走停停行了莫約七八里路,見有一涼亭。秦欲在這七八里路又接連吐了兩三次血,玄清見有涼亭,便道:“秦大哥,不如在裏面歇息片刻再走吧。”
秦欲已是沒有什麼力氣說話,點了點頭,步入涼亭內,不住的已內力調養體表。原本因趕路而迸裂的傷口也不再流血。
正當三人在涼亭內休息時,遠遠的傳來幾句聲音。一聲音道:“此地荒無人煙,哪有人買我們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