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我叫劉亞蘭
無止境的黑暗感覺渾身寒冷,一股莫名的漩渦卷進一個無底的深淵……‘我死了嗎?怎麼會!’女孩胡亂的嚷叫着,蹬騰着。把毛巾被蹬到地下,渾身冷汗淋漓,她驚恐的看着死寂一般的黑夜。寂靜的夜晚傳來她孤寂的吶喊,此時才看清楚自己身處在一間封閉的卧室,隔離了她與外界的接觸。她的房門口懸挂著一張醒目的提示牌,精神分裂患者;姓名劉亞蘭:性別:女,年齡:21……地址不祥。癥狀:攻擊性強,治療方案是藥物療法。
她完全失去了記憶,不知道自己是誰,每天看着護士從門口進來給自己注射,遞給一些花花綠綠的藥片,然後就是一大杯子白開水。
有時候也會到外面溜達一圈,有的時候的面前會出現一位帥氣有些病態白的男子醫生,這位美男子醫生把她當做自己的親人一般細心呵護着她吃藥。偶爾也會攙扶她走出這個只有三十平米的卧室,先是要經過一條不寬的走廊,走廊過去就是一間公共放映,休息的場所。
這裏有好幾個和她大小不多的女孩子,當劉亞蘭出現在她們面前時,一位瘦高個不算好漂亮的女孩走向她。友好到伸手握住韓心怡的手說道:“你好,我是楊安米。”
“我叫……我不知道。”劉亞蘭真的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但是她的話說出來后,引得在休息在看電視的幾個女孩好一陣哈哈哈大笑。
那位男子醫生對她們做了一個雅靜的噓聲道:“她是你們的新朋友,叫劉亞蘭,你們就叫她小蘭就是。”她困惑迷茫的看着這位男醫生,稍傾后才知道自己的名字叫劉亞蘭,她感激的對這位男子醫生點點頭,露出純真無邪的笑容。
這裏穿粉紅衣服的是護士,穿白色大褂的是醫生,穿一般衣服的是病人,門口有好幾位彪形大漢,他們會在半夜隱伏在你的門口鐵條形窗口窺視你的情況。
劉亞蘭喜歡畫畫,在每一次的描述上,她都會描述一些讓人難以理解的圖像出來,畫像的人物有女人,有男人,還有猙獰恐怖的怪獸。
而每一次上完美術課劉亞蘭都會被關禁閉,因為她會在美術課上到一半時發狂大喊道:“救我……你們誰救我……”然後就是把手裏的畫筆狠命的在桌面上刻畫出幾個字,‘喪鐘鬼村’也就是在此刻她的眼眶裏充滿極度的恐懼神色,驚得坐在劉亞蘭旁邊的同班也嚇得不知所措。
禁閉室是一個二十平米的小間,一張簡陋的鋼絲床一床被褥,其餘地方都是光禿禿的,他們怕病人採取自殺方式來拒絕治療。所以這裏的一切都佈置得簡潔明了,一眼就可以看穿裏面的人在幹什麼。
劉亞蘭耷拉着頭,滿頭的秀髮垂直下來,遮擋着視線,讓人從正面都不敢正視她,活脫脫就像一個披髮女鬼似的。門口幾位神經科權威骨幹還有專家都在門口通過鐵條窗框觀察裏面的人,他們在對這位剛剛送進來的病人進行一次會診。
“陳醫生,你在馬路上發現這位病人的,當時她都有哪些表現?”一位戴眼鏡的高個男醫生看着陳亮問道。
“當時她有嚴重的自殘行為,用刀刃把自己划傷各處,她的情況比較其他的要特殊一些,腦海里愛幻想。給她做大腦探測儀,她的思路線混亂沒有穩定的紋路。我先對她採取藥物治療,看效果,如果不行就再用電擊療法,擊醒她的潛在意識。”
“嗯,你這個方案不錯,她的家人找到沒有?”
“目前還沒有消息,我們會儘力尋找她的家人。”
劉亞蘭獃滯的眼神看着光潔的牆壁,一扇窗子卻是牢牢的封死了的,一扇門上方有一個放口子,也有幾根鐵條阻擋。這裏就像一座活動監獄,不能看見外面的世界,這裏面的女孩們只能在這裏度過孤寂的一生。
劉亞蘭有時候很迷茫,她腦海里總是愛無緣無故的冒出一些陌生的面孔,但是都是很短暫的就像半夜的曇花一現,當她極力的去想去探究自己的思維時,頭部就會產生劇烈的疼痛,逼迫她必須停止思維否則就會疼得抱頭在地上打滾。
這裏的女孩們都很各有各的愛好,她們就像幼兒一般任意撒嬌,哭鬧,但是有時候也打架。劉亞蘭和另一個短髮女孩打架。
“你是瘋子,我是大學生,才不跟你一般計較。”短髮女孩大聲罵道。
“我不是瘋子,告訴你們我不是瘋子。”劉亞蘭瘋狂的大喊道。情緒極度的昂奮,頭疼開始,她抱住自己的頭對着牆壁撞去。
一個男護工急忙拉住她,一個女護士拿來鎮靜劑撩起劉亞蘭的胳膊,就把一管淡黃色的藥液緩慢的推進她的靜脈血管。
然後他們就當眾把劉亞蘭用綁帶把她的手腳綁起,只是讓她的嘴唇和其他地方可以隨意扭動,那男護工就像扛麻袋似的就把她扛到禁閉室去。
劉亞蘭做噩夢了,她隱隱聽見沙沙的腳步聲,一個陰冷的面孔出現在門口,這個人有進門的鑰匙。這個人進來后伸出尖細的指甲,抬起她的下顎……
因為害怕突然醒來,突然醒來的她依舊空洞的四下環顧,劉亞蘭不知道自己已經是第幾次進這個禁閉室,但是她明白只要今天進了禁閉室就會挨餓。這就是一種懲罰,讓每一個調皮的孩子都記住,不要犯類似的錯誤。
劉亞蘭喜歡那位病態白的醫生,只是感覺他很親切,可是只要和這個人呆久了,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在想要去想去問時,頭部就會莫名的疼痛。
劉亞蘭有一種奇怪的想法就是她不應該在這裏,卻是怎麼也想不起自己從哪裏來,曾經在做什麼?看着和她一起的同伴有些貌似已經出去了,但是一個奇怪的問題就是,那些出去的同伴卻留下她們最喜歡的物品或者衣服。
沒事的時候相當安靜的時候,劉亞蘭就會想寫字,可是把筆拿到手時她就會莫名其妙的畫出恐怖的圖像來,寫出一些自己也不認識的名字來。往往這個時候她就會發狂的抓扯自己的頭髮,還會發狂的想跑到外面去。
好幾天劉亞蘭沒有再犯錯誤,護工們對她也減輕了監視程度,她可以自由出入到有鋼絲電網圍着的壩子裏玩耍,她會久久的仁立在電網前面,看着電網外面的人們那種自由的生活,那種愜意的感覺真的無時不刻的想往。
入夜、這間瘋人院似乎也逐漸沉睡,劉亞蘭輾轉難眠,把毛巾被緊緊的包裹住自己的身體,老是感覺什麼地方不對勁。可是卻無法破譯這種就像夢境一般的現實環境。
這一夜劉亞蘭做了一個更奇怪的夢,一位老者在夢境裏喊出另外一個名字道:“心怡、你該醒醒了,不要這麼睡下去。你要救人,救她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