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干架

晚上8點鐘，張濤仍舊沒有找到合適的借口脫身，他和張曦漫步在校園裏，兩人沉默相對，不知道這條路要走到哪裏去。

“心急了？”

張曦突然開口了，她偏過頭看向張濤，早在吃過飯的時候，她就從那牽着的大手上感覺得到，身邊的這個哥哥一顆心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

張濤一愣，隨即就很隨意的笑了笑，卻是不語，雖然他真的很急，但也知道如果這個時候貿然將老妹拋棄在這個地方，估計他這一個月都別想看到老妹的好臉色。

這自然也算是經驗教訓了，而當張濤重新按捺下心中的焦急，回到這段漫長的路途時，漸漸的他感覺到了一種不同以往的味道。

張濤率性而為慣了，任何想法只要通過他的腦子出現，那麼就算是天塌下來也阻攔不了他的行動，但是張曦卻是唯一一個能夠讓張濤半途而廢的人。

由於焦慮而平靜，極端的內心活動，讓張濤有了剎那間的空明，他的心中漸漸的有些泄氣，因為在他看來，如今已經晚了2個小時的時輪開服時間，等同於失去了先機了，也許當他進入遊戲的時候，他0級，而別人估計都4、5級了。

他並不怪自己的妹妹，如果不是他今天手癢揍了那個瘦子一頓，也不會惹出這麼大一攤子事來，有一個如此犯賤又欠揍的室友，是他的悲哀，也是張濤的悲哀。

時間指向了9點，張濤連放棄的心都有了，漫步間，他隨意的看了妹妹一眼，從她那平靜的表情中，張濤就如同想起了還在很小的時候，也是這樣牽着她的手，帶她去逛公園的那種記憶。

觀察中，張曦忽然回過頭來，一雙狡黠的眼中帶着一股說不出的味道，看着張濤那有些尷尬，連迴避都有些來不及的眼神，忽然間，張曦笑了起來。

“笑什麼笑！”

張濤極力掩飾自己此時的尷尬，他發現自己總是在和妹妹對視的時候敗下陣來，而這種情況也僅僅只會出現在張曦的身上。

張曦的笑聲戛然而止，而此時她緊了緊張濤的手，開口道。

“走吧，我們回去，耽誤你這麼久了，想必迫不及待了吧。”

然而當張曦走出一段距離的時候，卻發現拉着的手的另一邊卻始終沒動，她回過頭來露出了好奇的表情，而張濤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去吃夜宵吧，反正也不急在這幾個小時。”

張濤的話又像是詢問，又像是自作主張，但是卻迎來了張曦更加好奇的眼神，但是當她被張濤拉着手給拖向另外一個方向的時候，她的嘴角也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今天晚上的冷淡杯生意特別不好，整個吧枱上就只有他們兄妹兩的身影，而在另外一邊的一個服務員的眼中有種讓張濤很不舒服的感覺，而且他不用去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蓋因為自己這個妹妹不能單純的用很漂亮來形容，就算是在上初中的時候，班上有兩個男生還因為張曦爭風吃醋過，而直到那個時候，張濤才很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妹妹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小丫頭了。

張燁的火氣是寫在臉上的，但是張曦早已習慣，她低聲笑道。

“別動！”

張濤不自然的將臉部擴張的肌肉舒展開來，當張曦抱着冷飲品嘗的時候，他那斜向一旁的眼神中，卻在不經意之間，看到那個在不遠處眯着眼睛的服務員，正有意無意的從老妹的袖口在打探着什麼秘密的所在。

就在這個時候，張濤抓起手中的杯子朝着那個服務員就砸了過去，而後從吧枱上跳下，拿起離自己最近的一根凳子就沖了過去。

他在心中對自己說，一定要讓這個淫褻眼神的主人付出代價。

張濤人高馬大，這是他的體質決定的，但是卻並沒有訓練過，所以他的力量雖然很大，但是一椅子下去，對面那個服務員雖然背上被狠狠的砸了一下，但是卻僅僅只是身體劇烈的晃動了一下，並沒有倒下。

張曦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兩個大男人正互掐着對方的脖子，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而此時的張曦歪着頭想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一點什麼，而她的臉上也顯現出了一絲厭惡，但是隨即就化為了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兩個人雖然打的很兇，但是毫無章法，也並沒有攻擊對方的要害的目的性，當不少人上來勸架，將他們拉開的時候，張濤臉上那猙獰的火氣仍舊是絲毫沒有降低的勢頭。

那個服務員同樣不是個善茬，但是在這裏打工，畢竟不想丟了這份工作，因此他被拉開的時候，本能的就有了剋制，只是那雙殺人的眼，飽滿着仇恨。

這是張濤今天打的第二架，剛才在火氣上頭，傷口被撞擊之下重新裂開，血從紗布間再次滲透了出來，但是張濤卻恍若未聞，就在這個時候，張曦走了過來。

“我們走吧！”

聽到張曦的聲音，張濤一下子就平靜了下來，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能如此的平靜，而此時張曦看了看這家店牆上所貼上的賠償規定后，從挎包里掏出兩張老人頭放在吧枱上，拉着張濤的手就離開了。

走在回校園的路上，張濤的心中還是不能真正平靜下來，幫自己的妹妹干架在他看來是天經地義的，而此時他卻覺得這種氣氛很詭異，當他受不了這種氣氛的時候，頓時開口了。

“你不罵我？”

張濤的疑問讓張曦偏過頭來，那雙彷彿會說話的眼睛蘊含著一股笑意，她很有意味的看着張濤，反問道。

“我為什麼要罵你？”

張濤本想解釋一下他剛才動手的原因，但是這話卻不好當著老妹的面說，張濤一下子就覺得心有些堵，他那性格簡直讓他太憋屈了。

“那臭小子偷看你的……你的……”

張濤最終還是說出了這個原因，但是說完他就後悔了，而此時的張曦笑意盈盈的看着張濤，就彷彿當時吃虧的並不是自己一樣，她想了想，卻再一次笑出了聲。

“走吧，要趕不上你的人生頭等大事了！”

眼見張濤還想要說點什麼，但是張曦已經推着他那笨重的身體，朝着校園的方向而去了。

此時，時間指向了夜間11點4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