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7章 大結局
蘇寶花聽着眼熟,後記起徐貴國喜歡過秀秀。
那時候徐貴國還在黑省老家,而秀秀確實國營煙草廠正式職工。
為了追求秀秀,那會徐貴國沒少往她家裏跑,也送了不少東西。
然而那時候的秀秀結婚並沒有告訴徐貴國。
當時家裏人安慰徐貴國時暗地裏也埋怨這女孩**道。
禮物倒是其次,就怕是把徐貴國當成魚塘里的魚,逗着他而已。
時過境遷,如今秀秀也三十來歲,身材微微發福,畫著細細的眉毛,口紅塗得不濃,整體看起來也還雅淡。
秀秀半是開玩笑的告訴他們,她準備盤下一間咖啡廳,今天來也只是看看店鋪,沒想到還遇見了多年沒見的熟人。
她攏了攏頭髮,看着跑跑跳跳的三個小姑娘,問:“你家孩子?媳婦沒有跟着來。”
說著還四處張望。
徐貴國苦笑着說:“孩子們有我就行了。”
秀秀一頓,表情透出同情,順勢轉了個話題說:“我也有個兒子,不過跟着他爸在M國。”
“姨姥姥!”豆豆小朋友眼神極好,喊出聲的時候已經朝外奔去。
蘇玉春笑意吟吟的下車,滿面紅光的模樣,不知是去哪玩了。
章容先去停車,她就跟着一乾親戚朝家裏走。
章超美今兒學校有慶珠香江回歸的活動,他在同學家裏睡,沈清又給了兩張小虎隊的票,於是夫妻兩就去聽演唱會了。
聽了演唱會,又撞上福隆寺今天有廟會。
攤檔從殿堂的兩邊通道呈蛇形似的排開,掛着大小不一的布簾做遮擋。
攤檔賣什麼都有,最多的是針頭線腦,豬胰子球,放天然植物的香袋,另一側攤檔賣炒肝,油茶,三線肉火燒啥的,便宜的有一兩毛,最貴的不超十塊錢。
林燈家的四合院就在福隆寺後面的巷子裏,林燈請來照顧林天天的阿姨做鹵口條(鹵豬舌)在親戚圈裏公認一等一的好,兩人又上門請人做了鹵豬舌。
幾人剛進屋還來不及喝上熱茶,章容先回來了。
徐貴國問:“哥,大夏天你咋穿了件風衣,還是濕的。”
章容先邊脫衣服掛起來,邊說:“剛才福隆寺那下了場陣雨”
蘇玉春說,“那時我問他怎麼辦,離咱的車還有一段距離,他說什麼怎麼辦,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他在進口轉內銷的攤子上買了件風衣,把我連頭帶肩的裹進了風衣了,我兩腳下不停頂着雨總算走回了車子裏。”
徐貴國問:“還不如讓哥去把車開過來,反正總要有一個人要淋雨。”
凌小秋笑話他,“你不懂。”
徐貴國:“不懂啥?”
蘇寶花接話,“瞧瞧,不懂了吧。”
她說:“我跟翠珊還擔心,你們兩口子在家無聊呢。”
蘇玉春正色道:“子女長大后離開父母身邊去尋求自己的人生是必然,我見過很多父母把所有的心血全部傾注到孩子身上。
等到孩子長大離開家時倍感孤獨和不適應,一些父母能夠自我調節,重新尋找人生的樂趣還好。有些父母,特別是當媽的,為了孩子沒有自己的社交圈,摒棄了年輕時的愛好。
等孩子結婚了,又兢兢業業的跑去帶大孫子孫女,然後一晃眼老了,折騰不動了,每天守在電話邊等着孩子的電話。
因為孩子們優秀,正值中年的兩人比其他家庭更早經歷孩子剝離家庭哪一步。
“我們兩就不這樣。”蘇玉春抱着豆豆說:“孩子們可以盡情的去追求自己的夢想,我們兩也得過好自己的人生。”
正說話,抱着籃球的一頭汗津津的走進家裏。
章容先問:“今晚不在同學家睡?”
章超美笑嘻嘻的說:“今晚不得等着凌晨看香江回歸嘛,我怕你跟媽空虛寂寞冷,就回來了。”
他坐在沙發邊緣上,摟了下蘇玉春,順道把汗也蹭到親媽的胳膊肘上,在一個漏風掌席來之前跑去浴室沖涼。
十點剛過,電鈴響了,大夥都沒想到章甜煙風塵僕僕的提前回來了。
看着為閨女忙前忙后喜上眉梢的夫妻兩,蘇寶花跟凌小秋調侃,之前還說要活出精彩和自我的夫妻兩,這下是完全破功了吧。
今夜特別,快凌晨了,家家戶戶都還亮着燈,路上也有人四處走動。
Y國人人對於順利地交還香江病不安好心。於是上演了一幕Y國人再次讓自己難堪的舉動。這是之後讓人津津樂道的,香江回歸儀式上的“一秒之爭”事件。
我方樂團和準備參加香江政權交接儀式的Y國皇家樂團進行了幾次合練。這時候,中英雙方在關於政權交接儀式上的“一秒鐘”進行了激烈的爭奪。英方要將降Y國國旗和演奏本國國歌持續至六月三十日最後一秒才結束,要求中方推遲一秒,即在七月一日零時零分一秒才開始升國旗和演奏華夏國歌。
中方態度很堅決。必須在一九九七年七月一日零時零分零秒準時奏響中國國歌。我們已經等了一百多年了。一秒鐘都不能再等了。樂團當時接到的是死命令,不能早一秒。也不能晚一秒。如果英方故意拖延時間,我們也要準時奏響,即使是我們和他們的樂疊在一起也在所不惜。
除了從後世來的蘇玉春,在座的還不知道移交儀式背後的艱辛!
激動人心地政權交接儀式開始了。二十三點五十九分,Y國樂隊開始演奏《上帝保佑女王》,降英國國旗。正常情況下,英國國歌需要五十多秒,可是英方在演奏時加快了節奏。結果,英方只用了三十多秒就演奏完了。而我們樂隊只做了英方如果拖延時間,樂隊作好了堅決按時奏響地準備,沒想到對方會玩加速演奏這套路子。
在場就蘇玉春和章超美察覺到了Y國音樂節奏不對。
蘇玉春知道不奇怪,不過章超美玩心重,對什麼都有興趣,音樂也小有涉獵。
母子兩對看了一眼。
這等於給我方樂團留出了二十幾秒的空白時間。這是令人窒息地二十幾秒鐘,在七月一日零時零分零秒,指揮棒準時起拍。
電話響了,在振聾發聵的音樂聲里,蘇玉春隨手操起電話,原來是遠在營里的大兒子打的電話。
此時,章廷卿正跟戰友們一塊觀看香江回歸呢。
營地的電話並不是想打就能打,是因為他在近期的訓練里表現優異,靠着自己的本事贏回來的。
聽說是章廷卿的電話,大夥都表示想說上幾句。
然而時間有限,等章容先叮囑完兒子注意身體,那邊時間就到了。
剛接完兒子電話的喜氣還沒有過,電視裏依舊是歡騰的場面。
蘇玉春卻油然而生一股幸福感。
人的命運或許是一個常數,前些年虧了你,后些年就補給你,前半輩子要是太順了,後半輩子就得挨大大小小的折騰,要麼就福禍相依的挨着你來點小顛簸。
到頭來人的命數還是那麼多,運氣和衰運都是固定的,過了就沒了,該多少就是多少,多要也要不來,從她穿越到這裏的第一天,直到當下,一切都是冥冥中的天註定。
前半輩子顛簸與奮鬥,後半輩子換來了家庭美滿,夫妻恩愛,兒女孝順,親朋和諧。
章容先見妻子眼神定定的不知在想什麼,就喊了她一聲。
蘇玉春回神后笑了笑,豁然開朗。
後半輩子若是也能如此過。
甚好!